垃圾游戏害我[全息] 第7节
全部包子，不是双属性就是三属性。
横刀终于知道哪里不妥了，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安正初：“你做的包子，全是这样属性的？”
安正初眨眨眼：“有什么不对吗？”想了想，他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太差了？”以他薄弱的游戏知识而言，他觉得这些属性挺好的啊。
横刀无语地瞪着他。
安正初登时垮下脸：“真的很差吗？”他沮丧极了，“可是我做的食物什么的，基本都是这个属性……”
横刀的脸色登时变得古怪起来。
安正初忐忑地看向他：“是不是因为我的等级太低了？说不定等我等级高了，我就能做得更好呢。”
横刀这才想起这家伙才不过6级——6级，做得食物全是双属性、三属性……
眼见他脸色愈发古怪起来，安正初放弃般长叹了口气：“算了，我就知道我没什么……”他顿了顿，弱弱地辩解道，“我觉得我做的东西味道挺好的啊。反正都是吃的，好吃就行了，不是吗？”
横刀瞪着他看了半天，见他被自己瞪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才回过神来。
急忙缓和下脸色，横刀安抚他：“不，这包子的属性不差。”甚至，对于新手而言，这属性太好了点。“也好吃。”既然他执着于味道，就再赞一句。
既然系统可以触发技能，在这种仿真游戏里，自己触发烹饪技能的，想必不止他一个。但是成品属性这么高，成品率也高的……他就很少见了。
安正初抿唇：“……那你干嘛这么惊讶？”
“我这是惊讶吗？我这是被吓到了。”横刀无语，“你这简直……你这包子、你这厨艺……简直……”他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安正初不解，确认般翻开技能栏看眼【烹饪】，认真地跟他解释：“我的厨艺很普通啊。做包子只是烹饪的基础技能，我们村子随便一个婶子都会，谁都可以学习的，很多人都会。我只是碰巧触发，不经过npc而已。你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做包子很简单的。”
横刀简直被他打败了：“我不是说我想学……”他抹了把脸，无奈极了，“你怎么动不动就要教别人东西？”雕刻是，厨艺也是。
他这无奈至极的语气，安正初今儿已经听了好几回了。对这个世界还很陌生的他登时心虚：“这技能不能教给别人吗？我看了排行榜，生活技能那块，烹饪技能排第五百名的都比我强多了。”他好歹也是玩了十几天游戏的，知道烹饪技就是大众生活技能。
看横刀还待说话，他又补了一句，“而且，就算这技能很难得。你救了我啊，又不是别人。”
横刀动作一滞，定定地看着他：“就因为我救了你？”
“有，有什么问题吗？”安正初弱弱辩驳，“我们已经加为好友了呀，又已经组队了，我还欠你药费呢，我难道还跟你计较这个吗？”
横刀的眼神奇异：“你……”
会对受害的npc伸出援手，跟npc来往真心实意亲如邻里，现在还想要教一个刚认识的好友技能——在已经教过他雕刻技能的前提下——只因为自己顺手救了他。
问题是，在游戏里死上一回，也不算什么事吧？
这家伙……
而且，他还会普通话、对诗词有涉猎、了解传统墓葬文化、还会传统厨艺……
“你是哪个星球的人？”横刀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家伙对网游知识这么匮乏，绝对不可能是中央星系的人，甚至可能不在任何繁华的星球上。
安正初一愣，避开他有几分灼人的视线：“怎、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横刀挑眉：“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说说看，看我们离得远不远。”
以前玩游戏，跟朋友熟了也多少会聊到这些……所以，横刀现在是把他当朋友，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吗？思及此，安正初抿了抿唇：“在东-r-32星。”虽然他搞不清楚星系位置，好歹是记住名字了。
横刀摸摸下巴：“东-r-32星？”确实是挺偏的星球……不过，他怎么不知道那边有说普通话的华族人？“来说说，你懂这么多，为什么跑来当职业玩家。”一个几乎是游戏小白的家伙，对网游的东西都不了解，属性还奇差无比，竟然敢当职业玩家，真是……勇气可嘉。
倒是这烹饪技能有可操作的空间。
安正初苦笑：“你就别安慰我了。”他要是懂得多，哪里用得着当职业玩家。“我就是找不到工作才……”
“找不到工作？”横刀诧异，“为什么找不到？”
“就是因为什么也不懂。”安正初赧然挠腮，“而且，身体素质也太差。”
身体？他前儿确实提过一次。横刀蹙眉。身体得差成什么样儿，各项属性才会垃圾成这个德性？
他仔细打量安正初，从白皙的脸到半隐在白衫下面的锁骨，环着小孩腰背处的细瘦手臂，细长的手指，再到他因为小孩坐在其上而并拢的膝盖……
看起来只是瘦弱了些，也不知道实际身体是什么情况。
安正初被看得局促不已，有点紧张地动了动膝盖：“怎、怎么了？”
横刀见他不自在，暗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算了，身体差就差吧，等他……
再瞅了眼局促的安正初，他捏了捏手上的包子，带着三分调戏和三分好奇地开口：“你调了多少容颜值？”也不知道是长得合他心意，还是因为好感而自动带上加成效果，他现在看安正初，哪儿哪儿都顺眼。
“啊？”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安正初摸不着头脑，不过他知道容颜值是什么。听横刀这么一问，他急忙低头打量自己，“有、有什么不妥吗？”
横刀轻笑：“不，没有不妥。就是想知道你是上调了还是下调了。”他对伴侣的颜值没有要求，只是，万一安正初上调的厉害，他也得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省得俩人将来见面的时候他的反应太大搞出误会。
安正初自然不知道他已经在内心开始计划俩人的见面，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舒了口气，放松身体笑道：“这就是我的样子，没有调。”
横刀愣住，继而茫然地重复一遍：“没有调？”他确认般再问一句，“发色、肤色、眼色都没调？”
这游戏既然讲究仿真，自然不允许有奇形怪状的容貌出现。所以，就有容颜值这个设置。玩家可以通过调整容颜值，将五官、肤质等优化，或者调差，除此之外，玩家还能调整发色、肤色、眼色等，以及各种疤痕、胎记，这样多管齐下，就能达到掩盖原来面目的目的。
重点：掩盖自身真实面目。
安正初不明白他为何还要再问一次，好脾气的点头确认：“真的没有。”
第一次登陆注册的时候，游戏仓可是把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彻底扫描了一遍的，所以，他现在展现的发色、眼色、肤色，就是他本来的样子。
横刀：……
“你这个白痴！”
第6章
就算隔了一千多年，安正初也知道“白痴”不是什么好话。问题是，横刀这语气态度不像在辱骂他，反倒像是……带着点亲昵的训斥。
安正初有点窘。
别想多了！！这肯定是文化差异！他在心里给自己解释道。
横刀还在继续：“你见过用自己样子玩游戏的吗？你是不是傻掉了？”他简直要被安正初打败了。
他这颇为激动的反应让安正初也跟着担心起来了：“不能用自己的样子吗？”是不是有什么忌讳？还是……“是不是有什么法规条例说不能用原貌？”
“那倒不至于。”横刀没好气地给他解释，“游戏里多仇杀。虽然星域辽阔，但说不定哪天就在路上遇到你游戏里的仇家。有些人现实游戏分不开，遇上了就容易出事。”至于出什么事，不言而喻。
全息网游初初兴起的时候，这种寻仇事件就层出不穷。慢慢的，除了生活玩家或特立独行的小年轻，所有人都约定俗成般不用自己的样子玩游戏，即便不想改变太大，也会做些或多或少的调整。
见过把自己弄丑的，就没见过原样就上来玩游戏的。这家伙……
“你真的有24岁吗？”用自己的原貌的行为，实在是太……幼稚了！
横刀捏了捏眉心，开始担心起这个小白痴的现实生活了。
“只是担心这个吗？”安正初对自己被鄙视年龄的话毫不介意，反而还松了口气，“那就没事。反正我也不出门。”
横刀一怔，蹙眉看着他：“什么意思？”哪有人不出门的？就算是职业玩家，也总会有出门的时候。“即便你不出门，万一在游戏里得罪了谁，被人拍照录像什么的，再到网络上胡乱诋毁造谣一番，你的朋友亲人看了会怎么想？”
安正初愣了愣，为他显而易见的急切和关心。
他抿了抿唇，苦笑了下，依然摇头：“真没事，别担心，我用原貌没有关系的。”只要不是触犯法规条例，他并不怕用原貌。
在这个世界，没有人认识他。他……没有可去之处，没有相识之人。
他用原貌，只是想证明……这个世界，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横刀原本还想斥责几句，却对上他带着勉强的浅笑——他不明白浊酒一杯是为了什么，但他已经不想再因此斥责他。此刻的安正初虽然脸上带着浅淡微笑，却仿佛像是……
快要哭出来一般。
横刀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一般，正想追问，安正初却低头看向怀里吃完包子的李竹苓：“还要吗？”
李竹苓摇摇头。
安正初将刚才给他擦眼泪鼻涕的帕子叠起来，用干净的一面给他擦干净手，再从桌上拿起一瓶果浆：“来，喝点果浆解解腻。”
瓷瓶还不到巴掌大，小孩子也能拿得稳。
李竹苓依言接过来，却捧在手里不喝，只睁着红肿的眼睛看他。
安正初了然，轻声道：“我们吃完就出发，好不好？”
李竹苓这才抿了抿唇，低下头就着瓶口开始啜饮。
横刀安静地看着他俩动作，不忍心再度提起容貌之事。他扫了眼安正初手上捏着的半个包子，皱了皱眉：“你也快点吃。”
安正初朝他笑了笑，低头开始吃包子。
***
吃过包子，安正初带着小竹苓到后院洗手擦脸，横刀跟着去把自己的衣服收了并换上。
然后，三人才踏出竹屋，前往村长家。
一路过去，安正初左手牵着李竹苓慢慢走，一边给他们介绍：“这里叫季源村，听村长说，这里四季鲜明，每一季的更迭，都从这里开始，所以这里从很久以前就被人称为季源村。”
横刀走在他右手边，不时转头看他。小竹苓毕竟还是孩子，听了他的介绍，好奇地四处张望。
安正初微微笑，指着村子的西北方向：“有条大河从北边山里出来，绕过咱村子往南下。大河很漂亮，水很清，这条河还在村北的山脚下汇聚了一个大大的湖泊。现在是夏季，湖边现在开满荷花，特别漂亮，晚点带你们去看看？”
李竹苓眼带渴望地望了望那个方向，抿了抿唇，收回视线，歉意地朝他摇摇头。
安正初暗叹了口气，抚了抚他的发顶：“没事，总会有机会的，以后我们再去看。”
横刀扫了眼小孩儿头上的npc字样，淡淡地收回视线，继续盯着安正初看。
安正初被盯了这么久，自然察觉到几分。
横刀只是在听自己介绍。安正初这般在心里告诉自己，但却忍不住有些不自在。他侧过头，假装继续轻声给李竹苓介绍：“这棵是杏树，上面的果子还小，再过十来天，就能吃了……”
横刀瞅了眼他有些发红的耳朵尖，心里有几分欢喜。会不好意思就对了。
村子不大，很快就到了村东头的村长家。
隔着篱笆门，能看到院子里有位双鬓斑白的老人家正弯着腰在喂鸡。
安正初牵着李竹苓走到篱笆门前，五指虚握，在小木门敲了敲：“张爷爷。”
头上顶着“村长张遇”半透明字体的村长抬起头：“诶，是阿酒啊。”将手上抓的谷粒撒出去，拍拍手，走过来拉开木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不是去林子里挖野菜吗？”
因为牵着李竹苓，安正初只是简单地弯了弯腰权当行礼：“张爷爷，打扰了，我是遇到一些事情，想请您老人家帮个忙。”
张遇扫了眼李竹苓，就直直看向存在感极强的横刀身上，逮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
安正初忙朝他解释：“张爷爷，这是我朋友，他叫横刀。”然后他安抚般朝横刀笑了笑，“这是我们村的村长，姓张。”他压低声音，“你跟我一起叫他张爷爷就好了。”
横刀终于知道哪里不妥了，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安正初：“你做的包子，全是这样属性的？”
安正初眨眨眼：“有什么不对吗？”想了想，他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太差了？”以他薄弱的游戏知识而言，他觉得这些属性挺好的啊。
横刀无语地瞪着他。
安正初登时垮下脸：“真的很差吗？”他沮丧极了，“可是我做的食物什么的，基本都是这个属性……”
横刀的脸色登时变得古怪起来。
安正初忐忑地看向他：“是不是因为我的等级太低了？说不定等我等级高了，我就能做得更好呢。”
横刀这才想起这家伙才不过6级——6级，做得食物全是双属性、三属性……
眼见他脸色愈发古怪起来，安正初放弃般长叹了口气：“算了，我就知道我没什么……”他顿了顿，弱弱地辩解道，“我觉得我做的东西味道挺好的啊。反正都是吃的，好吃就行了，不是吗？”
横刀瞪着他看了半天，见他被自己瞪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才回过神来。
急忙缓和下脸色，横刀安抚他：“不，这包子的属性不差。”甚至，对于新手而言，这属性太好了点。“也好吃。”既然他执着于味道，就再赞一句。
既然系统可以触发技能，在这种仿真游戏里，自己触发烹饪技能的，想必不止他一个。但是成品属性这么高，成品率也高的……他就很少见了。
安正初抿唇：“……那你干嘛这么惊讶？”
“我这是惊讶吗？我这是被吓到了。”横刀无语，“你这简直……你这包子、你这厨艺……简直……”他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安正初不解，确认般翻开技能栏看眼【烹饪】，认真地跟他解释：“我的厨艺很普通啊。做包子只是烹饪的基础技能，我们村子随便一个婶子都会，谁都可以学习的，很多人都会。我只是碰巧触发，不经过npc而已。你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做包子很简单的。”
横刀简直被他打败了：“我不是说我想学……”他抹了把脸，无奈极了，“你怎么动不动就要教别人东西？”雕刻是，厨艺也是。
他这无奈至极的语气，安正初今儿已经听了好几回了。对这个世界还很陌生的他登时心虚：“这技能不能教给别人吗？我看了排行榜，生活技能那块，烹饪技能排第五百名的都比我强多了。”他好歹也是玩了十几天游戏的，知道烹饪技就是大众生活技能。
看横刀还待说话，他又补了一句，“而且，就算这技能很难得。你救了我啊，又不是别人。”
横刀动作一滞，定定地看着他：“就因为我救了你？”
“有，有什么问题吗？”安正初弱弱辩驳，“我们已经加为好友了呀，又已经组队了，我还欠你药费呢，我难道还跟你计较这个吗？”
横刀的眼神奇异：“你……”
会对受害的npc伸出援手，跟npc来往真心实意亲如邻里，现在还想要教一个刚认识的好友技能——在已经教过他雕刻技能的前提下——只因为自己顺手救了他。
问题是，在游戏里死上一回，也不算什么事吧？
这家伙……
而且，他还会普通话、对诗词有涉猎、了解传统墓葬文化、还会传统厨艺……
“你是哪个星球的人？”横刀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家伙对网游知识这么匮乏，绝对不可能是中央星系的人，甚至可能不在任何繁华的星球上。
安正初一愣，避开他有几分灼人的视线：“怎、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横刀挑眉：“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说说看，看我们离得远不远。”
以前玩游戏，跟朋友熟了也多少会聊到这些……所以，横刀现在是把他当朋友，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吗？思及此，安正初抿了抿唇：“在东-r-32星。”虽然他搞不清楚星系位置，好歹是记住名字了。
横刀摸摸下巴：“东-r-32星？”确实是挺偏的星球……不过，他怎么不知道那边有说普通话的华族人？“来说说，你懂这么多，为什么跑来当职业玩家。”一个几乎是游戏小白的家伙，对网游的东西都不了解，属性还奇差无比，竟然敢当职业玩家，真是……勇气可嘉。
倒是这烹饪技能有可操作的空间。
安正初苦笑：“你就别安慰我了。”他要是懂得多，哪里用得着当职业玩家。“我就是找不到工作才……”
“找不到工作？”横刀诧异，“为什么找不到？”
“就是因为什么也不懂。”安正初赧然挠腮，“而且，身体素质也太差。”
身体？他前儿确实提过一次。横刀蹙眉。身体得差成什么样儿，各项属性才会垃圾成这个德性？
他仔细打量安正初，从白皙的脸到半隐在白衫下面的锁骨，环着小孩腰背处的细瘦手臂，细长的手指，再到他因为小孩坐在其上而并拢的膝盖……
看起来只是瘦弱了些，也不知道实际身体是什么情况。
安正初被看得局促不已，有点紧张地动了动膝盖：“怎、怎么了？”
横刀见他不自在，暗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算了，身体差就差吧，等他……
再瞅了眼局促的安正初，他捏了捏手上的包子，带着三分调戏和三分好奇地开口：“你调了多少容颜值？”也不知道是长得合他心意，还是因为好感而自动带上加成效果，他现在看安正初，哪儿哪儿都顺眼。
“啊？”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安正初摸不着头脑，不过他知道容颜值是什么。听横刀这么一问，他急忙低头打量自己，“有、有什么不妥吗？”
横刀轻笑：“不，没有不妥。就是想知道你是上调了还是下调了。”他对伴侣的颜值没有要求，只是，万一安正初上调的厉害，他也得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省得俩人将来见面的时候他的反应太大搞出误会。
安正初自然不知道他已经在内心开始计划俩人的见面，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舒了口气，放松身体笑道：“这就是我的样子，没有调。”
横刀愣住，继而茫然地重复一遍：“没有调？”他确认般再问一句，“发色、肤色、眼色都没调？”
这游戏既然讲究仿真，自然不允许有奇形怪状的容貌出现。所以，就有容颜值这个设置。玩家可以通过调整容颜值，将五官、肤质等优化，或者调差，除此之外，玩家还能调整发色、肤色、眼色等，以及各种疤痕、胎记，这样多管齐下，就能达到掩盖原来面目的目的。
重点：掩盖自身真实面目。
安正初不明白他为何还要再问一次，好脾气的点头确认：“真的没有。”
第一次登陆注册的时候，游戏仓可是把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彻底扫描了一遍的，所以，他现在展现的发色、眼色、肤色，就是他本来的样子。
横刀：……
“你这个白痴！”
第6章
就算隔了一千多年，安正初也知道“白痴”不是什么好话。问题是，横刀这语气态度不像在辱骂他，反倒像是……带着点亲昵的训斥。
安正初有点窘。
别想多了！！这肯定是文化差异！他在心里给自己解释道。
横刀还在继续：“你见过用自己样子玩游戏的吗？你是不是傻掉了？”他简直要被安正初打败了。
他这颇为激动的反应让安正初也跟着担心起来了：“不能用自己的样子吗？”是不是有什么忌讳？还是……“是不是有什么法规条例说不能用原貌？”
“那倒不至于。”横刀没好气地给他解释，“游戏里多仇杀。虽然星域辽阔，但说不定哪天就在路上遇到你游戏里的仇家。有些人现实游戏分不开，遇上了就容易出事。”至于出什么事，不言而喻。
全息网游初初兴起的时候，这种寻仇事件就层出不穷。慢慢的，除了生活玩家或特立独行的小年轻，所有人都约定俗成般不用自己的样子玩游戏，即便不想改变太大，也会做些或多或少的调整。
见过把自己弄丑的，就没见过原样就上来玩游戏的。这家伙……
“你真的有24岁吗？”用自己的原貌的行为，实在是太……幼稚了！
横刀捏了捏眉心，开始担心起这个小白痴的现实生活了。
“只是担心这个吗？”安正初对自己被鄙视年龄的话毫不介意，反而还松了口气，“那就没事。反正我也不出门。”
横刀一怔，蹙眉看着他：“什么意思？”哪有人不出门的？就算是职业玩家，也总会有出门的时候。“即便你不出门，万一在游戏里得罪了谁，被人拍照录像什么的，再到网络上胡乱诋毁造谣一番，你的朋友亲人看了会怎么想？”
安正初愣了愣，为他显而易见的急切和关心。
他抿了抿唇，苦笑了下，依然摇头：“真没事，别担心，我用原貌没有关系的。”只要不是触犯法规条例，他并不怕用原貌。
在这个世界，没有人认识他。他……没有可去之处，没有相识之人。
他用原貌，只是想证明……这个世界，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横刀原本还想斥责几句，却对上他带着勉强的浅笑——他不明白浊酒一杯是为了什么，但他已经不想再因此斥责他。此刻的安正初虽然脸上带着浅淡微笑，却仿佛像是……
快要哭出来一般。
横刀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一般，正想追问，安正初却低头看向怀里吃完包子的李竹苓：“还要吗？”
李竹苓摇摇头。
安正初将刚才给他擦眼泪鼻涕的帕子叠起来，用干净的一面给他擦干净手，再从桌上拿起一瓶果浆：“来，喝点果浆解解腻。”
瓷瓶还不到巴掌大，小孩子也能拿得稳。
李竹苓依言接过来，却捧在手里不喝，只睁着红肿的眼睛看他。
安正初了然，轻声道：“我们吃完就出发，好不好？”
李竹苓这才抿了抿唇，低下头就着瓶口开始啜饮。
横刀安静地看着他俩动作，不忍心再度提起容貌之事。他扫了眼安正初手上捏着的半个包子，皱了皱眉：“你也快点吃。”
安正初朝他笑了笑，低头开始吃包子。
***
吃过包子，安正初带着小竹苓到后院洗手擦脸，横刀跟着去把自己的衣服收了并换上。
然后，三人才踏出竹屋，前往村长家。
一路过去，安正初左手牵着李竹苓慢慢走，一边给他们介绍：“这里叫季源村，听村长说，这里四季鲜明，每一季的更迭，都从这里开始，所以这里从很久以前就被人称为季源村。”
横刀走在他右手边，不时转头看他。小竹苓毕竟还是孩子，听了他的介绍，好奇地四处张望。
安正初微微笑，指着村子的西北方向：“有条大河从北边山里出来，绕过咱村子往南下。大河很漂亮，水很清，这条河还在村北的山脚下汇聚了一个大大的湖泊。现在是夏季，湖边现在开满荷花，特别漂亮，晚点带你们去看看？”
李竹苓眼带渴望地望了望那个方向，抿了抿唇，收回视线，歉意地朝他摇摇头。
安正初暗叹了口气，抚了抚他的发顶：“没事，总会有机会的，以后我们再去看。”
横刀扫了眼小孩儿头上的npc字样，淡淡地收回视线，继续盯着安正初看。
安正初被盯了这么久，自然察觉到几分。
横刀只是在听自己介绍。安正初这般在心里告诉自己，但却忍不住有些不自在。他侧过头，假装继续轻声给李竹苓介绍：“这棵是杏树，上面的果子还小，再过十来天，就能吃了……”
横刀瞅了眼他有些发红的耳朵尖，心里有几分欢喜。会不好意思就对了。
村子不大，很快就到了村东头的村长家。
隔着篱笆门，能看到院子里有位双鬓斑白的老人家正弯着腰在喂鸡。
安正初牵着李竹苓走到篱笆门前，五指虚握，在小木门敲了敲：“张爷爷。”
头上顶着“村长张遇”半透明字体的村长抬起头：“诶，是阿酒啊。”将手上抓的谷粒撒出去，拍拍手，走过来拉开木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不是去林子里挖野菜吗？”
因为牵着李竹苓，安正初只是简单地弯了弯腰权当行礼：“张爷爷，打扰了，我是遇到一些事情，想请您老人家帮个忙。”
张遇扫了眼李竹苓，就直直看向存在感极强的横刀身上，逮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
安正初忙朝他解释：“张爷爷，这是我朋友，他叫横刀。”然后他安抚般朝横刀笑了笑，“这是我们村的村长，姓张。”他压低声音，“你跟我一起叫他张爷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