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田园小财主 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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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男人脱起身上的衣服,搭起了一个临时的帐篷。
  越野车的灯光把空地照得亮如白昼,陆狗子也赶过来,把面包车停在路边,跟着刘明守在外面,同共维持着交通秩序。
  骆子其盯着路秋将近白纸的脸,问乔丽:“我要干什么?”
  乔丽摇头:“你什么也帮不了她,现在,只能靠她自己了。”
  骆子其被她赶了出来。
  路秋躺在厚厚衣服垫起的生产床上,下半身的裤子被褪去,两腿张开,凄苦地看着乔丽:“丽姐,我不行了。”
  随着身上撕裂般的痛楚袭来,还有软绵绵的没有一分的力气,她像大海里颠簸的小船,只能随波逐流,好想闭上眼睛,永远地睡过去。
  乔丽抹去眼泪,恶狠狠道:“傻瓜,孩子要出来了,快,用力啊!”
  路秋摇摇头,哭道:“我没力了”
  乔丽不断地搓着她的手,打手电筒瞧着她下半身的方向,叫道:“使劲啊!”
  “啊!”路秋身子一挺,痛得撕心裂肺,哭着喊道。
  “使劲!”
  “痛,我没力了,”路秋虚弱无比道。
  乔丽又骂道:“来吧,孩子在叫唤你,快,加把劲!”
  路秋咬着牙,满嘴的血液,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
  她看到了黑色一望无边的田地,什么也没有。
  身体上的力气一点一点被流失,她仰起头,看到天空也是黑的。
  要死了吗?祖姥姥乔丽一看不对劲了,哭道:“小秋,别这样,快,使劲啊!”
  “丽姐,我不行了。”路秋虚弱无比道。
  “……”
  外面守候的人,无力地垂下头。就连一狼一狗,也颓丧地耷着脑袋,似乎在害怕什么。
  谁也看不清谁的脸色,因为背对着光。
  骆子其突然问刘明有烟吗?
  刘明愣住了。
  陆狗子问了一句:“她会不会死?”
  一种悲伤的情绪弥漫在周围。
  闪烁的面包车,三个愧疚的男人,一狼一狗。
  这个时候,他们总会想起女人生孩子真是一道鬼门关之类的话。
  “咦,你不是陆狗子吗?”
  前面有一台皮卡车开过去,又倒了回来,从里面探出来一个人,正是叶计元。
  陆狗子闷声应了一声。
  叶计元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越野车,注视着搭起的帐篷,突然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从车里走出来,一同走出来的,还有他的姐姐叶红怡。
  陆狗子一脸的哭腔:“小秋在那里生孩子,她,快要死了。”
  听到这句话,叶家姐弟变了脸色,叶红怡回到车里拿了工具箱,快步走来:“小秋在哪里,快带我去!”
  陆狗子望向她,叶计元急声道:“我姐是帝都的妇产科医生,刚参加完学术交流会回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骆子其已经拉起叶红怡,直窜进那个帐篷。
  看到眼前血淋淋的一幕,骆子其差点呕吐出来,叶红怡当机立断,将他赶出去。
  乔丽看向叶红怡,叶红怡不理会她,走向路秋,拎起手电筒察看一下宫口开合的情况,冷声道:“已经开到六指,快出来了。”她倒了一瓶矿泉水清洗了手指,塞进路秋下半身,眉头舒了舒。
  她的两只手停在路秋的肚子上,不断地推按着,还不断地为路秋打气:“小秋,看着我,深呼吸,来,一二三……”
  一阵阵痛楚袭来,几乎要撕裂路秋的身体,她痛得只冒冷汗,身体不断地打颤着。
  “红怡姐,我害怕!”她哭道。
  “傻孩子,想想你的孩子,你那么努力要留下他,保护他,怎能最后舍弃他!”
  "红怡姐,我想要孩子,我要生下他!”
  “来,一二三,用力!”
  “头,看到头了,张嘴,哈气,来!”
  “啊!!”
  “使劲,你可以的!”
  叶红怡跟乔丽大声地鼓舞着。
  外面,四个男人垂着头,心神不宁地抽着烟。
  骆子其一向不爱闻烟味,可是今日,他迫切地想要抽上一根。路秋的话如重硾一样砸进他的心窝,猛然砸出一个坑。
  目光迷茫地看着前方,看着路过的车辆,不断地闪烁着,他们哪里会知道,这里正进行着生与死的天轮之战。
  “小秋,来,身体也要出来了,用力,你行的!张嘴,呼气!”
  一阵呛水的细碎声音响起来,紧接着,“哇哇哇”几声婴儿的啼哭,响彻马路……
  骆子其眼角湿濡,将手中的香烟扔在地上,急着冲过来,隔着那厚厚的大衣,问道:“是不是生了,大人还好吧?”
  正在为婴儿清理口腔异物的叶红怡愣了愣,朝昏迷过去的路秋看了一眼:“小秋虚弱过度,昏过去了。生了个女孩。四斤。”
  女孩,真的是女孩。
  骆子其感到心脏猛地狂奔起来,一种浓浓的喜悦漫上心头。这种喜欢,不是恋爱时的甜蜜之情,是骨肉相连的呼应,是与生俱来的共鸣。
  乔丽忙着给路秋收拾身上的残迹,叶红怡把孩抱出来。
  骆子其走上前来,凑过去看了一眼:挟带血迹的黄色棉衣里,包裏着一个小小的,面皮皱巴巴的小婴儿。
  她显得那么小,那么娇嫩无比。
  粉色的皮肤,乌黑的头发,两只小手举着,胡乱地划动着。
  骆子其又惊又喜地望着她,看着她懒懒地打着呵欠。
  猛地,注意到包裏婴儿脸庞的那块黄棉衣,上面有一块血迹。
  骆子其猛地转身,钻进越野车里。
  第150章 微妙的父爱
  骆子其又回来了,身上仅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将一件灰色柔软的毛线衣递给叶红怡。
  叶红怡愣了愣,这家伙把自己的贴身毛衣给脱下来了。
  “衣服脏了。”骆子其不安道,指了指包裏女婴儿的棉衣。
  这家伙该有多洁癖,现在情况特殊嘛。
  叶红怡无奈地把他的衣服给女婴儿换上。突然瞧着女婴儿薄薄的小嘴唇,恬淡而清秀的面孔,再瞧瞧骆子其,叶红怡心底震撼无比。
  像,实在是太像了。
  叶红怡想要将女婴递给骆子其抱抱。
  他退后几步,手忙脚乱,脸色局促道:“我不会抱孩子。”
  她那么的小,比巴掌大不了多少。那么的脆弱,万一弄疼她怎么办?
  刘明等人也凑过来,刘明皱眉道:“皱巴巴的,真丑…”突然意识到骆子其不善的目光,忙又自圆其说:“我们老家说了,小时候丑,长开了就漂亮。仔细一看,还别说真漂亮,像小秋,嘿嘿。”
  月狼跟蓝心围着叶红怡打转,急不可迫地想要看一眼那女婴。不知是不是骆子其的错觉,他感觉到月狼流露出敬畏的情绪。
  刘明伸出胖乎乎的手想要抱女婴。
  骆子其眉头一挑,拍开他的大手,小心翼翼道:“别吓到孩子。”他张开手,就着女婴抱过来,看着一团肉肉的,粉粉的,他觉得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真漂亮。
  似是感应到他的喜欢,女婴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
  她的眼睛很长,像是勾画出来一样,黑溜溜的眼瞳,闪着明澈的光芒。
  薄薄的嘴唇微微扬起,似笑非笑。
  眼睛真漂亮…骆子其的心一荡,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闺女,叫爸爸。
  他没敢喊,因为急救车到了。医护人员从车上下来,先是把路秋抬出来。
  她沉沉地睡过去了,光洁白皙的额头,紧闭的双眼,嘴唇上凝结的发黑的血痂,她一身血衣,如大海里捞起来枯涸的鱼。
  骆子其心里复杂,心里乱糟糟的一团乱,没作多想,抱着女婴走向路秋。
  “喂…”他唤了一声,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样。那一刻,他该有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起。
  倏地,路秋睁开眼睛,目光温顺而柔弱,望了一眼骆子其,猛地落在他抱着的女婴身上。
  “孩子……”干燥的嘴唇,发出如破风机发出的沙沙声,目光惊慌,似乎要从他手里夺过孩子。
  他会杀了我的孩子。她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不已。
  骆子其目光一阵失落,看到她在抬架上挣扎着,痛苦着,全然是因为她不信任他。
  “孩子,你看看她,是个女孩。”他弯下腰,将孩子递上来,动作小心谨慎,如对待珍贵至宝。
  路秋趴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女婴。
  突然,她笑了,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喃喃道:“瞧,她多小啊,真漂亮…”
  她的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如断线的珍珠。
  骆子其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她,心里没来往一阵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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