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十一 陈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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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学明劲有易骨之功,练拳步入明劲是筑基壮体,使骨体坚如铁石。山岳矗立巍峨,是因为有内在神石坐镇,无论山体外山石滚落,其内在的气势永恒不变。而山峰若是低矮无势是内在神石撑不起山之框架,人的骨体犹如撑山之石,所以明劲拳师们骨体坚硬后,威严气势如泰山,举手投足间总有一种味道,军人亦如是。军人是因为铁血训练而产生这种气势气质,拳师却是以拳壮体产生了威严的气势。
  拳学初期有九要,分别为虚灵顶劲,含胸拔背,塌腰,上下相随,沉肩坠肘,眼神,相连不断,内外相合,神意灵而不莽。
  拳师要从这九处规矩启始,做到不离丝毫标准如刻模,学拳规规矩矩必须标准,此谓之拳架。拳架用这九要束缚住就得了形之精髓,入门后拳架的标准程度决定了拳师日后的成就。此刻的相差丝毫在入暗劲后就会相差百里越来越远。
  这九要无疑十分痛苦,拳师初期被这九点规矩束缚,形体不得自由,而且顾头难顾尾总是拾三落四。
  韩珞早过了初期阶段,但他现在拾起来回首品味其中真意时方发现这九要实为贯穿明劲的整条线索。初期被这九要规矩束手束脚感到不自由,犹如被绳索捆绑,但如今细细回想九要并非束缚武师,而是帮助武师进入明劲阶段。
  人之躯体力量散落,因为无论练过武术与运动否,在日常生活中必定拿过重物用过力气,这种年深日久养长的笨拙力量是一但遇上整劲后的拳师必败无疑的原因。就像人之双目看到一物朝自己抛来,大脑反应过来时,身体反应不过来就是此理。无法做到上下相随。
  而九要就是像火焰在提炼,将身躯炼为整体,心意身合一,大脑反应之时身体必会做出反应。正如柳宗元所说,他想出拳拳已经出去了。而不是大脑发布指令还需要传递神经系统然后再到拳。这过程虽然迅速,但始终在拳师眼中慢。
  人的躯体就像块胚胎,九要像一篇法门让躯体进化。
  一个人达到颠峰并不可怕,而是从颠峰下来又从头开始,失败了又继续,这样百折不挠的心性才是可怕的。
  一个人有一颗强者之心不算强,而是要有颗失败了从头再来的心。其实拳师在暗劲后又重练明劲,他会发现很多他在明劲时注意不到的细节,犹如一个人过往重生再来一次已经过去的人生总会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韩珞从九要开始重新练起,武功没有差不多一说,一点之差,相差万里。他当初遵循九要规矩练形意拳,花了两年时间方才融入身躯之中。而现在他从九要开始重练时,花了半月时间就再次熟练。
  他是在放弃过去重新再来,他认识一切重新来过,否定了以前的拳法,但他的心态又不是初练者的心态,而是已经站在了明劲后期的丰富经验上俯瞰九要对明劲的规律,当初的仰望与遵循如今的俯瞰,他隐隐洞彻了明劲现象的本质。
  正是事怕翻来理怕颠,一翻一颠之中就变了,就好象天地翻腾一次还是天地,但还是原来的天地么。
  韩珞从规矩重新开始练起,谨慎如初学拳者,但他发现了当初自己在九要上依旧有许多不完美之处,即使当年师傅在身边指点,但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练法。他发现当年的弊病开始在现在纠正。
  短短半旬就又回复了之前的练法。三年来走的路,他如今重新练了一次却只用了半旬就完成了三年的路。这得益于他这次是俯瞰,看清了明劲的全貌。
  他隐隐揣摩到了入暗劲的机遇,虽然晦暗不明。
  当他享受这一切重新再来后的感悟时,一条突然而临的消息打断了他的生活。
  薛红在哲院外找他,韩珞出去时看到薛红有点愁眉苦脸。但看到他时薛红顿时一喜。
  薛红的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汽车,一名打扮贵公子模样的年轻人倦靠车门上抽着烟。
  薛红说了此次的麻烦,韩珞顿时明白了。原来那位叫凉花袖的凉家少爷,在上个月刚开学时与薛红见了一面,然后就开始了疯狂的连绵式追求法,送花送衣服送鞋,薛红拒绝了此人十次这人依旧咬牙不放松。
  凉家是湖北大族,家族中有三大顶梁柱,一人为政一人从商另一人游玩。凉家在湖北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旺族,凉花袖是武汉著名的花花公子,阔气有钱并且年少,引许多模特为之折腰献媚。
  凉花袖不知怎地就看上了薛红这个带个黑色眼睛只算清秀的大学女生,薛红见此人不放松只好说自己有男友了。
  凉花袖不信,于是薛红来找韩珞。
  韩珞立刻瞥了眼凉花袖,眼睛落在他的面孔上,然后落在了那辆车上,然后觉的似乎见过。
  薛红挽住韩珞手臂,俩人走到凉花袖面前,薛红微笑道:“凉公子,这就是我的男友。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了?”
  韩珞未说话凉花袖开口了,轻蔑的瞥了眼韩珞,犹如贵族看平民事实也确实如此:“你就是韩珞?”
  韩珞平静望着他:“我是薛红的男友,请凉公子不要来打扰我们。”
  “哈哈。”凉花袖傲道:“你算什么?薛红是你配的起的?”
  “住嘴!”薛红怒道。
  “红儿不是我说,这小子哪点配的上你?”凉花袖道:“他有我钱多?有我帅?有我房子多?你现在的状态我理解完全是大学狂热的恋爱,等你进了社会就知道,现实才是一切。给你幸福的是我,是我凉家凉花袖。”
  “答应我吧。”凉花袖傲道:“做我女朋友,你想买什么买什么要什么有什么。”
  薛红心中嘲笑道:“你跟他比?假如被你知道韩珞来自什么组织,你还敢说句你算什么?”
  但是韩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自什么组织,他是个祖上干净的小镇少年而已。
  凉花袖的话比较多,韩珞终于等他说完插上了话:“凉公子,我算什么?我算薛红的男朋友,未来的老公!配的起了么?而且关键是,我配不配我媳妇,关你何事呀?凉公子莫非这般爱管事?”
  凉花袖怔怔望着他,猛的哈哈拍手,点点头温柔道:“好样的,算是有点骨气。”说着伸手来拍韩珞肩膀。
  韩珞轻描淡写的一抽,那只手就被弹了回去。
  凉花袖手臂微疼,眼睛一辣眯,突然咧嘴一笑,拉开车门走了进去,然后摇下窗户给了薛红一个飞吻后开车离去。
  “麻烦你了。”薛红开始至歉道。
  韩珞道:“这下他该不会找你来了。最近你好象很忙?”
  薛红眼中含笑:“系里开始学习新的课程,我赶的比较忙,最近在准备写一篇新的学术论文。”
  “噢。”韩珞眼睛一亮:“又是一篇震惊全校的论文吧。”
  薛红道:“保密。”
  两人一起聊了会,就各自忙事去了。韩珞走进哲院后猛的回神,想起了那辆车不就是上次差点撞到白莹的车么?
  凉花袖坐在车中望着东湖湖面,撸起袖子看了看手臂上的红印,揉了揉怪道:“力气蛮大的。”突然把头仰在车座上自言自语道:“我就是来看看你韩珞长什么模样的,也就一个学生犊子。过会武象收拾了他,我这手臂的疼也算报了。跟我抢马子?不打听下我凉花袖?这小子资料我已经调查清清楚楚,不然昨天也不会请武象帮我这个忙。薛红。”
  “你是我的。”
  韩珞回到系里,陈雪冬告诉他中午时候有位叫陈武象的学生来找过他,告诉他下午五点到东湖独山,说有要事邀约。
  韩珞奇怪的道:“他长什么模样?”
  陈雪冬道:“个子有一米七四,身材匀称,眼睛像有光一样。韩珞你认识他?”
  韩珞奇怪大学怎么会有陌生人来找自己,他点点头暂时答应下来。他准备去独山时,李密的父亲来看望李密,李密乐的给兄弟们分了吃的,并且把韩珞,边北,陈雪冬介绍了给他的父亲。李密的父亲很淳朴,显然家境并不宽裕,但说话很客气。
  韩珞突然想起了家乡那座青酋山,东街菜地里那条弯曲流淌过草丛的小溪,那座古朴的桥,街头自己儿时常吃的夹肉饼,想起了出身青酋镇的李玄国,那年李玄国带自己去山洞,他方才起了一定修武的决心。时隔三年,相距十年之约还有七年。
  李玄国曾在洞中与韩珞进行了十年之约。
  下午韩珞来到独山,独山僻静,林路无车亦无人,他到了那个陈武象指定的地点,等了片刻,一辆出租车来到后,一个年轻人从车门下来。
  一身宽松衣服的他递给了司机车费,司机埋怨这年轻人好节省钱硬是讲了一块钱的价,司机边开车边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扣门然后离驶了僻静的独山。
  这个年轻人走到韩珞面前,傲气道:“我们到那边谈吧?那边有块人烟稀少的空地。”
  “你是谁?”韩珞望了眼那块确实宽阔的空地:“你找我有什么事?但我不认识你。”
  “我叫陈武象,现在认识了。”年轻人傲道,他的傲仿佛是渊源流长的傲,是从祖宗身上继承下来的傲,犹如清朝满族遗留下的后裔提起祖先也有一种傲。
  司机突然开车回来,道:“年轻人你东西落车上了。”说着递出一根长棍。
  陈武象大手一摆:“不要了,赶紧走。”
  司机嘟囔了一句把棍子仍了出来,开车走了。
  韩珞哪里还不明白,瞎子才不懂,原来要找他打架。只是他觉的有点奇怪,他不认识这个叫陈武象的也不记的与人结过仇。这什么跟什么?
  陈武象一脚踢开棍子,突然道:“出手吧。”
  韩珞奇怪道:“为什么要出手?”
  陈武象不耐烦道:“快点出手,我从来不欺负不出手的人。”
  韩珞冷道:“我不认识你,又跟你没仇?我为什么要出手,你找我有你的原因,但我也有我的原因,我不会跟你动手的。”说着转身要走。
  陈武象一把挡住韩珞去路,冷道:“别逼我出手。否则你没机会了。”
  韩珞轻松一笑:“我不会出手的。你出手我会报警。”
  陈武象听了可笑的话般,怒道:“报个屁警,你是男人吗?”
  韩珞道:“是。”
  “是男人赶紧出手!”陈武象咬牙道,说着用胳膊推了推韩珞,道:“喂,我都推你了,算是侮辱了,快点出手。”
  韩珞摇摇头。
  陈武象猛的抓出韩珞衣服,拽了他几步:“出手,否则我动手了。师傅别怪徒弟违背您老人家的规矩啊。”
  韩珞心中奇怪,有师傅?突然他感觉陈武象的手臂十分坚硬,武林中人?
  “好。”韩珞道:“我跟你动手,但你至少要告诉我,为什么?”
  “打赢我陈武象我就告诉你!”陈武象傲道。
  “好。”
  俩人来到了那片阔地上,陈武象随意道:“出手吧。”看模样仿佛就是在解决一件小事般随意道。
  韩珞正好想试下现在的技击,双脚一搓地而出,一手握腰,另一手臂如长箭射靶,身躯有种飞起来的的味道,他一出手就是十二形中的龙形打法。
  龙形属阴搜骨它最能,也是形意拳中步法跨度较大,可以追敌的拳法。
  相距陈武象六步的距离,韩珞一步跨至,拳心握紧,拳朝内拧,犹如钻子般钻向陈武象胸膛。
  他的速度极快,犹如影子一晃就至,待到陈武象反应过来时,已经拳至胸膛。
  陈武象吓了一大跳,吃惊了一大跳,浑身一下出了趟汗,但他又岂是平凡?顿时间浑身一松,肌肤骨节处处开张,沉腰坠肘,双手一翻,又稳又准的抓在韩珞的手腕,陈武象气态遽变,变的犹如柔水般深邃,他的脚步画了个圆圈,以腰为轴,转动躯体,身躯仿佛一个球般与韩珞滑身而过,然后猛的后脚踩地,以手身为岳推向韩珞。
  韩珞猛觉力气遽然而止,对方翻手抓腕,陈武象之手犹如钢钩一般,气力似透于骨,仿佛被人用绳索捆住般难以移动,其一脚踏在自己身侧,自己有种浑身不是味的感觉,就是不舒服。他亦是一怔知道遇上了恐怕是生平以来第一次武林高手。
  这个时候阔地远处传来碎物跌落声音,然后人音传来。
  陈武象的手总是被突如其来的一惊松了些,韩珞省去了复杂的脱手法,手腕一翻,从陈武象拇指食指处脱离而出。
  陈武象暗叹可惜,被外物乱了一下心境。不能出奇不意的让对方受惊,刚才韩珞的拳虽然被他趁劲势退尽扣住手腕,但拳上传来的乘势劲力如果不是他以腰为轴化掉,他恐怕要被其震退半步。
  韩珞眼神露出凝重,一直匿迹于腰处的右手从肋往下往后如画一圆形,架住对方的推势,沉劲曲腿,同时脱离而出的手腕以崩拳式攻向对方腰肋。崩拳劲如箭,讲究乘势将对方干脆地发出去。
  陈武象十分恼火远处突如其来的打扰,但依旧沉心静气,垂肩坠肘塌腰,双手按在韩珞崩拳上,顺势对方的劲道,以腰为轴,双手灵活如胶,带着韩珞的手顺势画个圆圈挤了回去。
  韩珞大吃一惊,对方的手掌竟然如沾胶般粘在自己手上,当然不是胶了,而是对方已经揣摩出了劲道,可以乘劲而为,对方十分顺势而为。
  陈武象是他遇到的第一个难缠的对手。
  如果不是他悟到了新的转折点,重头开始,将九要练遍改了许多之前的弊病,重走了一遍三年来走的路,加上‘打人时若无人’的技击法锻炼,今天亦是十分头疼的对手。他看出来了,对方的拳似乎在转步方面十分圆活,尤其精于化掉自己的拳劲。
  韩珞双手被对方粘上,千钧一发之际,他立刻扣步,以脚为为伴,伸在对方脚后,死死锁在陈武象脚上,不让其轻易挪步。逼其正面以视,韩珞双手翻推,迅速摆脱对方如胶的粘手,身躯猛的一扭,极力塌劲,如同书法时的藏锋折笔,伏在地上,迅猛的起身,手指戳向对方小腹,陈武象大吃一惊,想不到对方的拳术如此精深,哪里是那个凉花袖说的普通学生?这不坑自己么。原本打算稍微出手教训下韩珞,现在却控制不住了。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一沉,裆口放宽,两臂猛的下沉,脚尖轻轻一沾地面,猛的下踩,威猛如金刚,韩珞的拳被挡住,而且面临威猛一脚的下踩,但他猛然间回过神,这招他练过!
  太极门中的金刚捣碓。
  原来对方练的是太极。
  韩珞双腿下蹲,脚掌扣地,双手封十字,撞向对方的下踩,呼啸而来的脚风不过眨眼而至,他却突然变了身形,身躯猛的站起,双臂一扬,双手十字大展,朝上一扬,点扎向陈武象的胸膛。
  陈武象双手上扬,抬向韩珞手臂。
  韩珞手臂猛的下磕,劈拳劲磕在对方手臂,开口道:“太极拳,讲究五弓合一,身弓臂弓腿弓,你的推手有抓擒法门,是真正的太极技击推手。”
  陈武象见对方交手之际还开口说话,暗道对方太过托大了?
  他的手掌一翻,扣在韩珞手臂上,掌心一磨,瞬间形成旋转压力,寻找对方的空虚。
  韩珞任由陈武象以掌心为轴,形成旋转压力来压迫自己,他的眼中渐渐没人,好象自己在练拳一般,打人时无人!
  他的脚一踏在陈武象身前,钻拳如水柱齐发,接二连三轰向陈武象,陈武象顾不上推掌,双手上向一导,手臂画出圆圈,搭在韩珞手上向内一卷,身躯下沉蓄力,突然手臂猛然爆发。
  韩珞道:“技击之中要有自己的节奏,豹子如果跟着羚羊的步伐走是永远追不上的,你不该着急出肘底锤的,你的太极拳是真传是能打人的,我虽然不会太极真传,但知道太极的锤法蓄力十分迅猛,你蓄完力了?我也蓄完了。”
  陈武象来不及多想,电光火石间被对方识破下招,想要收回将出未出的肘底锤,但泼出去的拳是很难收回来的。韩珞话未落一手如斧般劈下,而陈武象一手竖起挡向韩珞另一手的崩拳,另一只拳头鬼神般从肘下钻出,携带催雷之势。
  太极门中以锤法,鞭法,炮法攻击力最为凶猛。现代化社会后太极拳传承者为了避免伤害事故发生,限制了蓄力的使用和流传,使的太极拳中名字凶猛的锤名炮名鞭名变的只能健身。
  与推手一样,社会上流传的推手与真传推手不同,真传推手有抓擒跌摔等技。
  韩珞学的太极拳就是社会上流传的那一套,所以被柳宗元说太极拳练的不对。
  韩珞一掌劈下,由钻拳转为劈拳,而钻拳正是劈拳的蓄劲式。水生金也。
  韩珞劈在了陈武象耳朵上,陈武象的肘底锤还差韩珞一拳之距时,一只手如蛇般缠绕而上,横扫开来,正是破尽千式的横拳母劲。
  韩珞抓住机会,不等陈武象反应,一步踏在他的中门,身躯如追星赶月不放松撞击在陈武象躯体上。
  陈武象被撞击的倒飞而出。陈武象怔怔出神坐在地上望着韩珞,他输了?他输了。他竟然输了?一切如梦似幻,他好象做了个梦,原来对方亦是拳师,和自己一样藏于校园之中。
  不过他不是输不起的人,因为武师必坦荡,何况两人都是比武未下死手,他坦荡站了起来,哈哈大笑:“输了。”
  韩珞几步走过来,扶着他道:“不巧力大了点,你受伤了,我扶你去医院包扎下。”他是由心敬佩这位陈武象的拳术。
  “你还送我去医院?”陈武象怔楞道。
  “我们都是练武的。”韩珞道,扶着陈武象朝远处正好有的一家医院走去。
  陈武象犹豫了一下,道:“先前我说输了就告诉你事情,其实我也不认识你,是我没钱花了,正好认识凉花袖,他出钱让我来教训你。你可别记恨我?”
  “凉花袖?”韩珞摇摇头:“不会。”
  “赶紧去医院吧,疼死我了。你这手力下的也太大了。对了你使的是形意吧?”陈武象道。
  “形意。”韩珞扶着他道。
  两人到了医院,韩珞听医生说没事,只用绵棒擦掉耳朵上的血就是了,伤是小伤很快就好。
  韩珞拿出绵球棒,沾上酒精道:“我来给你擦。”说着,用绵球棒擦着陈武象耳朵上的血迹,然后露出了一条小伤口。
  陈武象叹了口气:“我打你你把我打伤这是应该的,我没想到你还把我不当敌人。”
  “我们从来就不是敌人。”韩珞哈哈轻笑:“我们是敌人么?我们间没有杀父夺妻之仇谈何敌人?我们都是同学,我帮你是应该的。”
  陈武象心中被挠了下,确实,杀父夺妻之仇方为恨敌。不过是一些小误会而已!
  两人谈起刚才的比武,韩珞道:“我也是险胜。”
  陈武象回想确实,只差那么一点,肘底锤就打在了韩珞身上。但比武没有一点之说,一点之差,差之万里。
  俩人回到学校,韩珞笑着对陈武象道:“改天我请你去我家里吃饭?”
  陈武象望着韩珞,眼中有着一丝真挚,道:“好。”
  。。。
  。。。
  韩珞与陈武象坐在校园椅子上,谈起学习,陈武象头疼道:“我现在大二了,大一时太过贪玩现在跟不上了,就希望混个毕业证。”
  韩珞皱眉:“你们中医学院的课程借我看看。”
  陈武象奇怪道:“你不是哲院的吗?怎么想看中医了。”
  韩珞道:“我看看然后帮你补补课。”
  陈武象张大了嘴,然后不屑道:“你懂中医么?你懂什么叫八脉么,八脉在哪?你懂你懂么?”
  “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阳维脉,阴阳跷脉。”
  “脉象阳阴如何辨别?”
  “脉大,浮,数,动,滑皆阳。脉沉,涩,弱,弦,微皆阴。”
  “肾虚如何治?”
  “取端午十二点的艾草,以及新鲜黄茎,一起煮沸后服食百日可治。”
  “男人的发育过程!”
  “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换,十六岁肾气盛,精气泻可以生子。二十四筋骨劲强,三十六筋骨隆盛,肌肉满壮。四十岁肾气衰,发落齿衰。四十八岁面焦,黑发开始白。五十六肝气衰,筋老不能动。六十四精少,肾脏衰,牙齿掉发多落,身体重,行步不正,而不能生子!”
  陈武象怔怔片刻,想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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