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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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菜篮子满了。
  不得已,王蔓云只能改变计划,取了漆树叶就回了家。
  后院还在忙得热火朝天,家里很安静。
  王蔓云也不知道张丹雪是在楼上睡觉,还是又在琢磨什么害人的伎俩,把菜都整理进厨房,才去寻找张丹雪的身影。
  然后她就发现卫生间的门关上了。
  不仅关上了,还隐约听到水流与唱歌的声音。
  王蔓云的脸黑了,她已经明确告知张丹雪自家的卫生间是私人用的,结果对方还是偷偷用了,只要想到里面还有一家四口的毛巾,她就想现在就冲进去把张丹雪拖出来。
  她是真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客人’。
  这哪里是没家教,简直就是无耻到家。
  王蔓云原本对于用漆树收拾张丹雪还有点心虚,这会别说心虚了,她恨不得现在就让张丹雪长满全身的红疹子,痒死她得了。
  忍着怒气,王蔓云拿着漆树叶子去了楼上。
  几分钟后,王蔓云再次提着篮子出了门,这次她要去买肉,就是不知道这个时间点,还能不能买到合心意的肉。
  家属区的供销点物资齐全,王蔓云先去的就是这里。
  能住家属区的军人级别都不低,津贴也还可观,家属日子再节省,肯定是比外面的人舍得,王蔓云到肉摊前一看,就剩几根大腿骨,其他的肉都没有了。
  卖肉的还是王蔓云上次见的那个脸上有疤痕的军人。
  叫做丁壮。
  炎热的季节,丁壮原本有点打瞌睡了,看到王蔓云,立刻精神起来,说道:“今天买肉的人多,就剩这点骨头了。”
  王蔓云无奈,“那我去外面的供销社看看。”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
  丁壮突然叫住王蔓云。
  王蔓云诧异回头,忍不住往肉摊下面看,以为还有肉藏着。
  丁壮确实藏着肉。
  不过是有人预留的,但也不是什么好肉,他从肉摊下拿出两只猪蹄,一个猪舌,说道:“这是有人预留的,对方一直没来,你要要,就拿走,腿骨搭送。”
  猪腿骨剃得很干净,几乎没什么肉。
  丁壮原本是留给自己回家炖汤喝的,这会见王蔓云买肉,也懒得自己麻烦,打算晚上去吃食堂,猪腿骨也就让了出来。
  王蔓云是真没想到丁壮藏得有这么好的东西,脸上绽放笑容,但也有点担心给对方带来麻烦,问道:“同志,不会有麻烦吗?”
  “不会。”
  丁壮瓮声瓮气给王蔓云称重。
  预留的人确实超过了时间,虽然只超了五分钟,但对于军人来说,五分钟那就是违反了约定,他有权另外处理。
  “谢谢。”
  王蔓云特别开心。
  猪蹄骨头多,肉少,价格比纯肉价便宜不少,就算猪舌稍微贵一点,但搭送了那几根大腿骨,据对是超级值得。
  付过钱,王蔓云提着沉重的提篮来到卖鱼的摊位前。
  做松鼠桂鱼的鱼没有了,但有草鱼。
  草鱼又肥又大,做成麻辣水煮鱼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不到十分钟,王蔓云就提着满满一篮收获离开了供销点往回走。
  她才离开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急匆匆进了供销点,这人就是让丁壮留肉的人,可惜,他来晚了,连埋怨都埋怨不上。
  反而被丁壮一顿埋怨。
  来人很无奈,也很憋屈,但错过时间的是他,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买了两条鱼回家。
  王蔓云回家时走得很慢,平时只需要五分钟就能走到的距离,她硬是走了快十五分钟才走到,要不是担心提篮里的肉臭了,她打算再磨蹭个十来分钟的。
  张丹雪真要起了疹子,她才懒得送去医务室。
  眼看着即将进门,终于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尖叫声,那刺耳的声音,只有张丹雪才能发出。
  王蔓云赶紧提着篮子冲进门。
  张丹雪这道声音不仅惊动了后院忙碌的几人,也惊动了路过的其他家属,大家都好奇地跑进了朱家,然后就看到了抱着胳膊猛抓的张丹雪。
  “这是中了瘴气吧?”
  “我们这哪来的瘴气,肯定是占到了漆树的汁液了。”
  人群里,有人识货,立刻猜出张丹雪这情况是因为什么。
  “这得赶紧去医院,小问题,输几瓶液就没事,就是刺痒得难受。”有人说出了解决办法。
  “王蔓云,是你,肯定是你害的我!”
  张丹雪一指王蔓云,眼里是恨不得吃人的怒火。
  提着菜篮子刚进门的王蔓云:“……”
  第54章
  王蔓云沉默且平静地看着张丹雪, 跟着进门的其他人可就不满意了,特别是跟在王蔓云身后提着两条鱼的男人,对着张丹雪就发起了火。
  “我说你这个女同志讲点证据行不行, 怎么空口无凭就乱指责人,刚刚我可是跟在小五身后走路的, 小五还没走到家门口你就鬼喊鬼叫, 她上哪害你去。”
  这人叫做徐文贵, 跟王蔓云还有点渊源。
  因为王蔓云买走了他预定的猪肉,除了这,他还是热心大娘的儿子, 今天休假,好不容易有时间,他就打算多买点肉给老人、孩子补补身子,结果因为自己的不守时,订好的肉被人捷足先登。
  为了这事,徐文贵心情有点不太好, 遇见王蔓云这不平事就更烦张丹雪了。
  小五的故事在他们家属区人尽皆知,谁不知王蔓云的人品好,这样的人, 怎么可能是害人的人。
  军人出身的徐文贵最见不得有人无证据陷害人, 直接就站出来指责张丹雪。
  “她……她……”
  张丹雪被意外跳出来的徐文贵气了个半死, 也被众人不善的视线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王蔓云在大院里好像有很多人维护。
  大家对这个女人很信任。
  这就麻烦了。
  张丹雪浑身难受又头痛, 但要让她拿出证据指证王蔓云, 她却是拿不出的, 刚刚第一时间怀疑王蔓云,不过是出于女人的直觉。
  又或者她也希望害自己的人就是王蔓云。
  如果事情真是王蔓云弄的, 那她就有理由光明正大撕破王蔓云的虚伪面皮给大家看,让众人唾弃这个表里不一的坏女人,要是姐夫能因此讨厌对方就更好了。
  张丹雪的如意算盘打得还挺精,但事情却不可能如她预想的走。
  “我说张丹雪你要点脸行不行!”
  周卫军也跟后勤部的几人第一时间就冲到了客厅,看着张丹雪的惨样,他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甚至幸灾乐祸得想大笑。
  因为他知道对方有多坏。
  曾经为了陷害他姐,张丹雪大冬天故意摔倒,说是他姐推的,这种阴险的事都能干出来,还有什么龌龊事是干不出的。
  周卫军甚至怀疑张丹雪身上的情况就是对方自己弄的,为的就是陷害王蔓云,他来朱家的时间虽然短,但可是看清了张丹雪对王蔓云有多敌视。
  那是女人对女人的敌视。
  “好你个周卫军,你凭什么指责我,我才是受害者,你眼瞎吗?”张丹雪怒瞪周卫军,几秒钟后,突然大叫道:“我知道了,是你,肯定是你,是你害的我,你没来之前我什么事都没有,你一来我就全身刺痒,说什么可能是沾到漆树的叶子,我就没出过门,我现在严重怀疑就是你故意把漆树的叶子抹到我身上,是你害的我。”
  张丹雪见大院的人都维护王蔓云,知道陷害不了,干脆就把矛头对准了自己另外一个对头。
  此时的她浑身刺痒得难受,多年来跟周卫军的斗争让她脑子一热,忘记之前还想拉对方合作,直接把身体的异常算到了对方的头上。
  “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这惨样指谁都有理,大家就都得信你?”
  周卫军用沾满了泥的手不屑地指着张丹雪,冷笑道:“我从进门就在后院跟后勤部的战士修卫生间,中途半步都没有离开,他们都是人证,就你一人躲着不见面,谁知道你在干什么恶心事,说你不要脸都是看得起你,我现在怀疑是你在卖惨故意陷害他人,毕竟几年前你可是有这种前科的。”
  “我们能给卫军同志作证。”
  后勤部三个战士站出来给周卫军作证,可以保证周卫军一步都没有离开后院。
  “不是她,你也不承认,难道我自己有病故意折腾自己不成,周卫军,你别狡辩,我知道,肯定是你,我知道你有多恨我……”
  张丹雪哭了。
  不是委屈的,而是难受与气愤的,她浑身刺痒,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抓挠,但抓挠也不是办法,每抓一下,身上冒出的红点就更多,快连成片了。
  火辣辣的疼,火辣辣的痒。
  “张丹雪,你别血口喷人,我是恨你,但我光明正大的恨,可不像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尽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标准的卑鄙无耻小人。”
  周卫军跟张丹雪吵架就没吵输过,对方敢陷害他,他就敢当面撕破脸。
  “周卫军!”
  张丹雪看向周卫军的眼珠子都红了。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过敏影响的,看着挺吓人。
  “别叫了,我记得你早上可是出门闲逛了大半天的,东边你去没去过?”王蔓云眼见事态发展越来越有趣,也不着急让张丹雪去医务室,反而是故意给对方设套。
  张丹雪还算是有点脑子,从刚刚围观群众的话中猜到家属院里可能栽种得有漆树。
  那东西沾到就容易过敏。
  王蔓云此时这样问话,就是想让自己认下罪名,她可不愿意。
  认真回想,张丹雪还真不认识漆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摸到引起的疹子。
  带着小心思,她摇头,“没去过。”
  “那北边呢?”王蔓云早就猜到张丹雪会不老实,挖的坑就没那么简单。
  张丹雪犹豫了,家属院里,不管东南西北,她其实统统都去过,但却怕王蔓云给自己挖坑,所以不承认,可看着众人看向自己那越来越不对劲的眼神,她头疼无比,知道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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