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飞行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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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安检前被上下扫过,重新拿起行李。
  排在队里的灰色身影交迭在一张张面孔间,站在安检被上下扫过,目光倾斜,看着金属探测仪从装在白色塑料盒里的笔记本上扫过,并无声音的,他收回目光。
  按照顺序在一排长队间递上护照和登机牌,登上飞机,在一排排蓝色座位间穿梭,低头对照编码,找到位子的陈鸣惜在靠后的位子先行坐定,就有些新鲜的观察起两侧的环境。
  旅行团的成员依次在最右排的座位坐下,导游关照着大家,和一位同样独自旅行的旅游客坐在陈鸣惜前座,中间一排座位隔着那对姐弟,陈鸣惜靠着座椅,与一位看上去像是出差的女士坐在一起。
  隔着那位乘客,陈鸣惜侧目,看着窗外飞机场绿茵外另条滑行道滑行启航的飞机,尚未封闭的空间隔离着噪音,略显苍白的天,一滴水珠“啪”地粘在窗上,随之更多水珠“啪嗒啪嗒”地打在玻璃,窗外的建筑肉眼可见地涌起一股潮湿感,耳边一声对话忽然像轻飘的浮云一样进入她的耳朵。
  “麻烦借过。”
  较轻的,一道男声从左边过道传来,行李箱在地面滑动,从一个起身抬手塞行李的乘客旁经过,站在中间座位同排已经坐下的乘客旁,他出声言道。
  “啊?”
  前座,带着耳机,滑动屏幕的指尖被突然在软件上弹跳出来的黑色视频阻挡,看着上面显示的像是乱码的标题,有些好奇的,程允拇指下摁,视频在屏幕放大,一道变了音的男声瞬间从耳机传出。
  “嗯?”目光盯着屏幕中心漆黑的人影,一串规格严正英文从耳机传至耳膜,程允逐渐皱紧眉头,一些像是恶作剧般的危险消息形成一个不可忽视的恐怖袭击预警,令他整个人静下来,似连心脏都紧缩的感到极度不安的,被一道突兀响起的广播骤然打破。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乘坐本次航班……我们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本次航班的飞行距离是4300公里,预计飞行时间是五小时三十分钟。飞行高度为……”
  广播还没播完,程允抬头,就看见打扮整洁的乘客员从前方依次走来提醒,他肃起眉头,有些恍惚的低头看着手上播放完毕的视频,等他再准备去点击来看,页面突然闪烁了一下,再加载出来,却是提醒视频失效的界面。
  “喂。”一个手伸来拍了拍他的肩,程允被惊动地扭头看去,见程乐儿张口,说:“飞行模式了。”
  “哦……”被提醒,他摘掉耳机,斜视着姐姐拉上安全带的动作,神色异常的,他有些半信半疑的放大视线,目光在周遭座位间游动的看着座位间乘客的各种动作——
  高高站着的空姐在较前端帮助年纪稍大的乘客。
  前座旁边的导游提醒旅行团注意事项。
  与前座和旁边程乐儿中间倾斜的一个西北空隙内,一个深灰衣年轻人昂头对着站在的空姐说着什么,身旁的程乐儿歪着脑袋,不知为何地隔着一个走道眺望着他。
  后座扎着低马尾的女人在靠窗乘客帮助系上安全带的笑着说了声“谢谢”。
  他最后看向高高走来保持微笑的空姐,想要做些什么的冲动地让他张开了口,但是,只在空姐径直走过留给他一个纤瘦背影的,他灌了一嘴冷气的什么都没有发出。
  最后,只感到一种无端焦虑地低头拉上了飞机安全带。
  检查完毕,空乘坐下拉上安全带,平稳的飞机在降下小雨渐渐变得昏暗的天下调转方向,机身震动,机翼后的风景在逐渐加速下快速变换,渐渐地随着向后倾斜地极大推背感,冲着空旷之地,飞机倾斜的,驶向天空。
  “本次航班的机长是周庸,乘务长是李倩,本次航班将有9位空服人员。如果有需要任何协助,请通知空服人员,我们竭诚为您提供服务。”
  解开安全带,熟练的空乘井然有序的进行着重复许多次的工作。
  座位上,陈鸣惜跟着解开安全带,安静的空间逐渐响起活动的声音,感到新颖的,她打开手机对着窗外风景放大地拍摄,在她拍摄之际,较前座位的深灰衣起身,从她身边经过的,朝着后面的洗手间走去。
  “麻烦给我一瓶水。”较远前座的旅客跟推着小车的空乘说道。
  面朝着窗外,陈鸣惜向右侧目,看着那人打开隔门,进入洗手间。
  “是玩笑吗?”
  一道声音从左传来,她回过视线,端着手机,向左看去。
  “不是姐,是真的,视频上真的说爆炸,航班CA1232。”
  “不就是这辆飞机?你不是开玩笑?”
  “当然了。”程允肯定道。
  程乐儿压下眉,不确信地看了眼弟弟,“可惜那个视频被删除了,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她说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身体只随着视线向左的看向那个空了的座位。
  像是有什么惊人的疑点被她联系起来,她只瞥了一眼弟弟,极快地起身,说道:“跟我走。”
  陈鸣惜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不明觉厉地见两人同时起身,从座位空隙侧出的,沿着走道向着推车而来的空乘说了什么的,只在另位空乘的带领下,朝着前面厨房走去。
  她摁下视频的暂停键,恰巧那个进入洗手间的男人走出,侧过一个也准备进入的男人,走回自己的座位。
  “好。”
  站在固定电话前,握着电话筒,穿着制服的空姐对着电话那端连连回应。
  这时帘帷被人从外掀开,空乘见到来人,只一只手捂着话筒,放下握着电话筒的右手,道:“乘务长,中控台的电话。”
  “好。”李倩回声了声,从同事手中接过电话筒,与同事交替位置的站到了挂机前,“我是CA1232的乘务长李倩。”
  “啊?”听到电话那端的内容,李倩心中惊讶,面上却不改色地点头,道:“好,我会通知机长。”
  “喝速溶咖啡喝习惯了,现磨的还真有点不一样。”
  “要下次我给带点云南的咖啡豆吗?”
  “好啊,我还没喝过。要我现磨嘛?”
  驾驶舱内,一左一右的驾驶员闲聊地说着,只突然身后的驾驶门被人拉开,李倩一进入就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刚才中控台来电话,有人在网上发视频,指名要炸毁这趟飞机。”
  “开玩笑吧。”副驾放下咖啡杯,尽量扭动脖子的侧头看她。
  “指名道姓吗?”微微拿下耳麦,周庸道。
  “没有。警方那边根据用户ID在搜查了,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恶作剧。中控台要我们先在飞机上寻找爆炸物,要拉警报吗?”
  “拉警报引起乘客恐慌就不好了,还不确定有没有爆炸物,先搜没有乘客的地方吧。”在李倩说话间,周庸极快思索,平静道。
  “好。”李倩点头。
  打开门从驾驶舱走了出来,从通道走到空乘的服务区域,迎面就看见一男一女乘客站在空乘前说着什么,那年轻的空乘侧身见到李倩走来,便连忙道:“这就是乘务长了。”
  听到声音,李倩走到跟前,有些不明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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