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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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知道。路德维希一听米兰卡的话就知道有门道了。
  烛魂草是当年米兰卡炼制不死药中的一味,其余的草药路德维希都查过,但却没有看出任何的问题,所以路德维希断定,他当年会变成那种不生不死的怪物,一定和这个植物有关系。
  也不多说废话,路德维希刀子又往里送了一份,开口只有一个字,“说。”
  米兰卡咬着牙,似乎突然不怕痛了一般,紧咬着嘴唇忍着就是不开口。其他的什么都可以讲,但是关于烛魂草的事情,他不能说口,至少现在不能说出来,一旦让人晓得他是如何知道这种植物的,他这辈子可能就会这么完了,可是匕首就架在脖子上,若是不说,他又性命堪忧……
  左右都是一条死路,米兰卡索性心一横,放开嗓子大声呼救,“救命啊!有刺客!”
  “你……”路德维希完全没有料到米兰卡会突然来这么一下。等他反应过来收起骷髅头要逃跑的时候,院外的侍卫们已经全部冲了进来。
  侍卫们原本就被交代要看紧后院,米兰卡因为最近几天每天都要来送药所以才被允许放了进去。但进去之后很久都没有出来,侍卫们已经开始起疑了,现在听到这么一嗓子,立刻不顾一切的往里冲,速度几乎比迅猛狼还要快。
  可当他们看清楚房间里拿着血刀的凶徒是谁之后,却没有人敢冲上去阻止。谁都知道若是伤了路德维希他们肯定是会玩完,但要是让好不容易抓回来的路德维希逃跑了,那么他们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就连心里素质过硬的特顿赶来时,也对这个情节觉得头疼。米兰卡是桑亚公主派来的,要是在使馆里不明不白的被杀了,桑亚公主那边也会很难交代,不过和这个比起来,还是路德维希更重要。
  特顿示意身边的士兵往后退开一些,自己则尝试说服路德维希,“大殿下,有什么可以好好说,您先将匕首放下来。杀死几个贱民没什么,但若是伤了您自己就不好了。”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刚好给路德维希提了个醒。丢开碍手的米兰卡,路德维希直接将刀刃抵住了自己的咽喉,威胁道,“给我让开。”
  “……”特顿真想抽自己几巴掌,他没事提醒路德维希干什么?!
  路德维希刀子这么一架,特顿只好带着人给路德维希让路。本来刀子架在米兰卡的脖子上,以特顿的能力完全可以空手夺下匕首,但是现在匕首抵在路德维希身上若不小心发生点什么万一,特顿全家的脑袋都不够赔。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路德维希身上,根本没有人去管被丢在地上的米兰卡。不甘心的草药师捂着伤口,抬头看着路德维希和那些小心翼翼围着他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侍卫。
  什么叫杀死几个贱民没什么?你们把人命当成什么了?我也是人啊!不就是出生好一点吗?贵族就那么了不起吗?父亲、母亲、什么见鬼的公主、皇子都是这样,一个个全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米兰卡眼中的清澈不复存在,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他怨怼仇恨的看着所有人,嘴唇翻动无声的低语着诅咒,放在伤口上手掌中渗出黑色的魔纹,一点点的融入伤口中。
  已经走出巷子躲入人群中的兰斯猛地停下了脚步,身体和表情凝固,僵硬的转过头……死气,前所未有的清晰。
  ☆、47
  路德维希舀刀抵着自己脖子,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做威胁,步步小心,时时提防,终于让他摸到了后门。正面特顿,背贴后门,背着手刚拉开后门……
  “咚!”一只米菲砸下来。
  “咻!”一名兰斯跳下来。
  “哇!”一个杜克摔下来。
  三个黑影当着路德维希的面准确无误的掉落在侍卫堆上,其中那匹纯色的黑马还压了两个人在屁股下面,突发状况让侍卫们条件反射的拔剑将人和马团团包围。
  “……”
  “……”
  “……”
  “……”
  路德维希、杜克、兰斯还有米菲斯特同时沉默了。
  你们两个笨蛋,干嘛要这时候冲进来!为什么要带着米菲一起进来啊!路德维希抚额,杜克蠢,米菲呆这些他都忍了,为什么这次连兰斯都这么不给力?!他明明是叫兰斯去救米菲斯特的,并没有叫他来救自己啊!这是赠送服务吗?可是退货吗?
  兰斯接收到路德维希眼中的怨念,用手指推开一把指着他鼻子的剑,谁知立刻又有十把剑冲他转过来,举起双手投降,半当中还不忘用手肘给了杜克一拐子, “你看我就说要再等一下吧,你偏不信。”
  “殿下……全是属下的错!”杜克低下头自责,若是他刚才听从兰斯的建议再多等一会儿就能在外面接应到殿下了。他应该相信殿下的能力的……不过,殿下没事真是太好了!qaq
  未成年的兽人朝着周围的侍卫连喷了三口火焰,但却全部被盾牌给挡了下来,被挡住的火焰还差点烧着了米菲斯特自己的马尾,发现自己没办法突出重围带路易私奔之后,米菲斯特只好可怜巴巴的看着路德维希。
  三人一马的表情和对话已经说明了一切,特顿被着突发的状况弄得有些迷茫了,愣了一瞬之后才反应到,刚才天上掉下了两个人质和一个马质?黄天果然不负我啊!
  特顿站在侍卫的最前端,脸上的笑容显得有那么一点贱,“殿下,您看……您的人和您的马都在这儿,要不您也留下吧。”
  “……”路德维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但仍然不甘心就这么结束。假装放弃的收起匕首要侍卫们回房间,可一靠近米菲斯特,路德维希眼睛立刻眯了起来,想要翻身上马逃出去。
  特顿伸手一拦,挡在了路德维希和米菲斯特的中间,“殿下,您的马我们会蘀您照看的,请您放心,还请您走这边回屋。”
  路德维希抬起下巴斜目看着特顿,不但没有退让还作势要去抓缰绳,“米菲斯特不习惯外人碰,他一定要和我在一起的。”
  特顿这次强硬了,执意不让路德维希碰他的坐骑。两人在侍卫的包围中僵持了一阵,双方都没有退让的意思,直到贝利亚到来。
  收到消息的贝利亚找借口快速送走了桑亚公主之后,立刻气势汹汹的杀到后院,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一上来就是朝着路德维希的脸用力的甩了一巴掌。
  重重的一声“啪!”,让所有人都傻眼了。
  路德维希屈起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脸颊上火辣辣的疼感告诉他这巴掌根本不是幻觉。路德维希不是没有被打过,他父皇安德烈就曾经甩过他好几脸,可是他完全没有想过贝利亚居然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一巴掌。哪怕他当年知道自己被利用后,当着众人的面痛骂贝利亚,贝利亚都没动他……凭什么现在……
  路德维希气愤的回头看着贝利亚。杜克和米菲斯特纷纷拔剑和喷火要做反击,却立刻特顿等人挡住,而兰斯却根本没搭理这些,闭着眼睛努力的辨别着这片空气中曾经流窜过的死气又隐匿到了什么地方去。
  贝利亚冷若寒冰的低吼道,“用自己去威胁别人,路德维希你太差劲了!”
  路德维希没有反省的意思,冲着贝利亚吼回去,“你要是早点解除婚约,根本就不会有这些事情!”
  贝利亚恨恨的咬牙道,“别做梦了。特顿把人给带回去,其他几个都给我关起来!路德维希,你真该好好反省反省你在做什么!”
  贝利亚留下命令之后又急匆匆的离开了,他还不想让德罗斯的人知道他已经找到了路德维希的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是给路德维希多制造一份危险,所以那个知道了路德维希身份的草药师还得他来解决。
  人肯定是不能杀也不能关的,那样只会让德罗斯的人更加怀疑,能用的就只剩下了怀柔政策。即使贝利亚也十分不屑和米兰卡这样的贫民多做交流,但是为了不走漏出什么风声他还是强迫自己放柔了语气,和颜悦色的慰问着米兰卡的状况。
  早在桑亚公主把米兰卡派到他这边给他看病的时候起,贝利亚就对米兰卡的背景做了一个仔细的调查,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却刚好派上了用场。
  贝利亚特意针对米兰卡在家族和宫廷里都不受重视的情况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先向他许诺如果米兰卡愿意效忠康拉德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好处,之后又就贝利亚和路德维希的身份让米兰卡深刻了解了一下得罪他们两人的后果。一番的威逼利诱,听得米兰卡心里狂跳,
  只是米兰卡并不是十分清楚贝利亚到底有什么打算。他只知道如果他今天和路德维希谈论烛魂草的事情漏了出去,不管路德维希是从什么途径知道这种植物的,他都会先完蛋。所以贝利亚没说两句,米兰卡就急忙表示只要路德维希不追究他,他绝对不会走漏风声。
  只是年轻的草药师并没有想到,他这种几乎不掩饰的示好不但没有得到贝利亚的青睐,还让贝利亚对他有多了一份警惕。这种被自己的人捅了一刀,还上赶着要投奔自己的人,不是天生两边倒的墙头草,就是另有所图。不管是哪一种,这个人……贝利亚都觉得不该让他就留在自己身边。
  找人盯紧米兰卡暂不许他离开使馆之后,贝利亚马不停蹄的有趣找了另一个人,不是路德维希,而是兰斯。
  贝利亚可没有忘了兰斯这暴徒对他所进行过的羞辱。
  ☆、48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教唆路德维希皇子逃婚?为什么要一直纠缠路德维希皇子,你有什么目的?”特顿抓着兰斯的脑袋每问一个问题,就将兰斯的脑袋用力的往地上砸一下。若是换成拷打别人一般都是用鞭子抽的,但兰斯……不砸到这小子脑浆崩裂,特顿是不会放手的。
  兰斯的脑袋被砸得嗡嗡作响,特顿的话在耳朵边上转了几圈都没有进脑子。额头上鲜血横流,红色浸染了整张脸,已经完全看不清兰斯原来的长相了。
  “黑市商人、路上遇到的、只是生意关系而已。”兰斯第五次回答特顿的问题。这世界上苦逼的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别人的质问,而是说了实话但是别人却不相信。
  “哼!”特顿重重的将兰斯丢在地上,抬起脚就往他胸口用力一踹,“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打算老实交代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兰斯受不了的翻白眼。要不是为了找寻刚才那抹死气,他会走到一半突然和杜克冲进来这里被人打吗?
  别让我找到你,不然把你打爆成马蜂窝。兰斯忍着痛,对刚才散发出死气的那个候选人充满了怨恨。
  特顿见兰斯死咬着嘴不说,舀起一支烧红的烙铁就要往兰斯脸上烫过去。
  兰斯看着那冒着滚烫热气的烙铁,瞳孔随着烙铁的靠近慢慢变大,心中开始倒数,五、四……
  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敌人都在暗处,他可以不想站到明面上成为众矢之的,但实在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那也就没有办法的了。
  在兰斯的倒数还剩下两秒,贝利亚突然推门进来。
  “我让你们动刑了吗?”贝利亚皱起眉头。
  “殿下!”特顿丢开烙铁迅速退到一边。掉落的烙铁几乎擦着兰斯的鼻梁砸在地上,差一点就会把兰斯给烧伤。
  贝利亚瞥了特顿一眼,走近兰斯用脚尖挑起兰斯的下巴,冷冷一下,“知道吗?自从我们上次见面之后,我就经常会感觉头疼。”
  “是吗?那你应该找些好的牧师和草药师看看。”兰斯叹了一口气,看来并不是逃过一劫,而是陷入了更大的灾难。啧啧……早知道之前那次就砸得更猛一点了,反正都要挨揍。
  “可是……他们都说我没病,所以我觉得困扰我的一定是个心病。”贝利亚脚尖一挑踢翻兰斯后,直接踩着兰斯的咽喉,不让兰斯喘气。
  “你那天砸了九下,不过……也是我有错在先,先害你弄坏了东西。我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这样吧,我找人砸你九十下,你要是没死的话。这件事我就算了,你看怎么样?”
  九十下……不死也得傻了。
  “你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毕竟这个条件已经这么仁慈了。”
  仁慈你妹啊!你让我砸九十几下!兰斯炸毛。
  “特顿,找个力气大的过来,我要好好‘招待招待’这位。”贝利亚看着兰斯生气、愤怒、害怕的眼神心情异常愉快。
  被踩着咽喉的兰斯开始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了,但他还是憋着一口气努力张开嘴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等等,刚才我被砸的那十几下算一块吗?”。
  贝利亚邪邪的勾起嘴角,“那不是我叫人砸的,当然不算。你要是被砸完之后还清醒的话,你可以自己找特顿算账。”
  特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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