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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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和母亲既然决定要走,做儿子的怎么能不来送送。”
  听到叶谷青还以自己儿子自称,叶老爷就明白了他并不在乎之前的事。心中感动的叶老爷红着眼睛狠狠地点了点头,抿着嘴唇没有再说话。而这时,原本垂下的车帘被人从里面挑开,只见叶夫人苍白着一张脸正靠在车厢壁上看着外面的两人。见状,叶谷青走到车前叫了声母亲,
  过了一夜,叶夫人似乎想通了许多,看着叶谷青的眼神中的厌恶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明显了。
  “我其实根本不想看到你,因为一看到你我就想到我的阿青。若是阿青活着,应该已经成亲,生子,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我经常在想,当年的事为何没有发生在你身上?可是,我又觉得这样想对你太不公平。虽说你不是我的孩子,可是也只是个孩子而已。所以我不想看见你,你懂么子衿?”
  静静的听完叶夫人的话,叶谷青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懂,无论怎样,我还是要感谢您和父亲,若非当年你们收留我,说不定我已经死了。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您和父亲在我心中的位置都不会改变。今日你们离开,我不会挽留你们,但是请母亲记得,无论今后你跟父亲走多远,只要你们想回来,宣城叶府永远都是你们的家。”
  闻言,叶夫人笑了出来:“你为什么不恨我?”
  “我没有理由恨您?当年救了我的是您和父亲,养育了我十多年的仍然是你和父亲,我找不出没有理由恨您。”
  确实,叶谷青没有理由恨叶夫人什么,当年因为叶氏夫妇的收留当时的唐卿离,所以如今的叶谷青才能活到现在。才能有一个躯壳让自己活下来,虽然叶夫人对自己并不友善,甚至还差点掐死自己,叶谷青不是圣母,虽然不喜叶夫人,但是两边哪里关键还是拎得清的。
  说完这些话,被叶夫人掐的嗓子虽然还在作痛,可是心里却轻松了很多。
  车上的叶夫人看着叶谷青的眼神,眼中的泪突然落了下来。放下用手挑起的车帘,隔着帘子在车内轻声对叶谷青道了声对不起。
  耽误这么会儿功夫,天色已经微亮,见状,叶老爷拍了拍叶谷青的肩膀,坐到车辕上挥鞭离开了。看着车子慢慢从自己身边走过,叶谷青开口说道:“父亲,以后找到落脚的地方记得写信告诉我。”
  叶老爷没有回答,只是背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
  等到马车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后,叶谷青这才看向旁边等候依旧的红奚越,勾起嘴角对对方笑了笑,转身向着叶府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叶谷青很沉默,红奚越走在他身侧一直在注视着他的侧脸。许是因为太过专注,红奚越并没有发觉叶谷青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直到自己的手背不小心碰到叶谷青冰凉的手指之后,这才回过神来。
  见叶谷青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红奚越低头看着那只手,心中小小的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指尖。此时,叶谷青回过头看向他,红奚越对他展颜一笑,一如小时候一般晃了晃他的手臂。
  “你饿了么?我们回家吧。”
  饶是知道红奚越话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但‘回家’二字仍说的叶谷青心中一颤。看着他沉默片刻之后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
  ☆、红小受的决心
  叶老爷和叶夫人的离开并没有在府里引起什么波澜,在两人离开的一个月后,身体好的差不多的叶谷青将叶府上下的家丁丫鬟全部都召集在正院门前,其中包括两位姨太。
  站在正院的台阶上,叶谷青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几十号人突然好像是回到了以前他在会议室开会的场景。北院的正对面是又换回一身红衣的红奚越,此时他正一脸慵懒的斜靠在正门的门框上眯着眼睛望着叶谷青。
  看着叶谷青一脸严肃的表情,还有那双炯炯有神且有犀利的眼睛,红奚越越看越觉得他家阿离好看。回想两人从相逢到现在,阿离在面对自己时大多都是这个表情。此时见到叶谷青也拿这幅表情面对别人,红奚越突然觉得自己跟阿离之间好像有一种距离感。
  望着叶谷青的模样,红奚越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剥开他脸上那层面具的冲动,他想看看他的阿离卸下这幅伪装之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风吹的嘴唇有些干裂,红奚越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转身离开。微风扬起红纱,高挑的身材留下无数的遐想……
  叶老爷离开之前留下了宣城数家店铺的房契,还有几家钱庄。不过,这些都是要散出去的,而叶家真正的产业除了那家做了十多年的酒楼之外,也就一些小生意了。
  除此之外,在叶老爷留下的信上说,叶家的所有家奴都任叶谷青处理,不过,那两位姨太太必须遣出府去。原因叶老爷信上没有说,而叶谷青也没有兴趣知道。而且他也认为留下这两人并不是一件好事,叶老爷的意见正合了他的心意。只是不知道两位姨太会不会合作。
  叶谷青让刘管家拿了这些人的卖身契和一箱银子放在他身旁的桌上,看着下面一双双略带惊慌的眼神,叶谷青冲他们安抚性的笑了笑,抬脚向前走了两步。
  “父亲带着母亲离开叶家的事,我相信大家都已经听说了。今天叫大家来不是要让大家离开,只是询问一下你们的意见。”说着,叶谷青看了一下众人的表情,而后继续开口说道:“我相信你们在叶家的时间都已经不短了,今日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们有在叶家呆烦了的尽管开口。你们为叶家劳心劳力那么久,要走的也不会让你们空手离开。给的不多,每个人五两银子就当做离别礼物。若是不想走的,你们的工钱照旧。现在,想走的就出来吧,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听完叶谷青的话,众人面面相觑,随后队伍中便发出议论之声。没过多久,几位年约三十的汉子便从里面走了出来。见状,叶谷青转头对刘管家颔首示意。
  刘管家低头忙从箱子里拿出五两银子和一张卖身契分别发给了几人。几人拿着手里的东西相互看了一眼,随即对叶谷青抱了下拳,转身离开了北院。
  自那几个人之后,队伍里虽然议论声不断,不过却没人再走出来。毕竟他们在叶家有些已经做了将近十年,短的也有三四年了,叶家待下人很好,工钱给的也高,放眼整个宣城没有比叶家更适合的地方了。人嘛,总是要看长远的,五两银子不少,但是一辈子还更长。
  让管家每个人发了一钱银子的赏钱之后,叶谷青将目光转向了旁边坐着的两位姨太太。见叶谷青的目光放到自己身上,正在说话的两人也不由自主的惊了一下。
  “两位姨娘,父亲临走的时候让子衿送两位姨娘离开叶家。等下两位姨娘就把东西收拾一下吧,我明日找人送两位姨娘离开。”
  听到叶谷青的话,二姨太和三姨太立时站起了身。
  “你要赶我们走?我们姐妹俩服侍老爷多年,现如今老爷才离开多久,你竟然就要赶我们走?!叶谷青,你到底是何居心?!”
  早就料到她们会这么说,叶谷青笑着让刘管家把叶老爷离开时留下的那封信拿过来递给了两人。
  “这是父亲的亲笔信,你们就算怀疑我,也不该怀疑刘管家吧。他可跟了父亲很多年了。原本父亲信上告诉我,只是送两位离开,但是看在两位姨娘伺候父亲多年的份儿上,我让刘管家帮你们准备了两百两银子。两位姨娘,好好保重吧。”
  二姨太和三姨太自然不相信叶老爷会一分钱也没给她们,当即就要撒泼大骂。
  各种事儿以前叶谷青见了也不少,此时见两人如此面上的表情依旧淡淡。下面的一众仆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自家新主子和两位如夫人的这场闹剧该怎么收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看着两人哭闹,一人面带微笑的看着对方。
  叶谷青就这样看着她们俩,等到两人哭累了,嗓子嚎哑了,这才慢条斯理的让刘管家拿过一本书来。然后再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将书皮面朝众人晃了晃,只见那本蓝皮书册上赫然写着‘三从四德’四个字。
  叶谷青翻开书皮,交给刘管家开口说道:“刘管事,念一下听听。”
  刘管家接过去将三从四德的大致念了一遍,见两人一脸菜色和正院内众仆役精彩的表情,红奚越瞥了眼两人继续说道:“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父亲既然把叶府交由我打理,而且他老人家也留信说了两人的去留问题,你们还有什么可闹得?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你们想想你们刚刚的行为,我现在把你们赶出去也不为过!话还是刚才的话,两百两银子你们爱要就要,不要留着给宣城贫苦的百姓!散了吧。”
  说完,叶谷青负手离开正院,而两位姨娘则站在原地许久也没有动弹。
  东厢的院子内,常阳子带着自家小童正在晾晒药材。见红奚越笑意盎然的回来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忙活手里的活计。
  红奚越见小童抱着一个簸箕立着脚尖往架子上放,快步走了几步伸手替他推了上去。
  “谢谢红哥哥。”小童对着红奚越甜甜一笑。
  “你家阿离不是在前院呢,你怎么不去保驾护航,跑回来做什么?”
  红奚越见自己也帮不上忙,走到常阳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回想着方才叶谷青周身的那种淡定沉稳,红奚越怦然心动,但也无比郁卒。
  虽然还是他的阿离,但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我不在他也会处理的很好。”
  察觉到好友声音中的落寞,常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手上的渣滓,走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怎么了?是不是你家阿离没用的上你,心里不舒服啊?”
  “没有,是突然觉得阿离对我总是有一种疏离感,明明小时候他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十多年不见,他会变那么多?”
  闻言,常阳子不由笑了出来,随即看到好友嗔睨了他一眼,知道对方是真的快要生气了,常阳子立刻干咳一声将自己心中的笑意压下。
  侧身倒了一杯茶推倒红奚越面前:“其实这很正常啊,随着年龄的变化,每个人都会有所改变。而阿离从小就被人拐走,期间经历了什么,我们无从想象,所以他有变化,对人设防也很正常。”
  “他出事之后,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后来一直跟着叶氏夫妇。而突然蹦出来一个你,你跟他说你是他的亲人,正常人第一反应就是你是个骗子,他对你设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没必要为此难过。如果真的想要他对你改观,以后跟他多聊聊,亲近亲近也不是不可以的。”
  听着常阳子的安慰,红奚越觉得自己心里好受多了、心中不由感叹有个好兄弟就是好,真是诉说心事,打发无聊的绝好之物啊。
  然而红奚越刚刚为常阳子标榜完,便听对方说道:“不过,你的阿离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放下心防的人,若他一天不肯接纳你,你就一天耗在这里?你们都已经长大了,以后都要有自己独立的生活,娶妻生子,你若一直跟他在一起是个什么样子?就算你不厌烦,你能保证唐卿离他不会厌烦?”
  常阳子的这番话犹如当头棒喝,打的红奚越眼冒金星,手脚冰凉。
  是啊,阿离已经十八了,这个年龄已经是孩子的爹的比比皆是,再过不久他的阿离就会找上一位姑娘,娶妻生子过日子。到时候自己呢,看着他们一家开心快乐?
  想想叶谷青对着别的女人笑的一脸温柔,他心里就异常的烦躁。阿离跟他一起长大,他们已经没有师傅了,以后的路他们两人还可以继续一直走下去,他不想有人在他们之间横插一杠。
  他红奚越是唐卿离的,而唐卿离也是他红奚越的。任何人若想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不介意亮出自己许久不见血的赤霄宝剑!
  ☆、为未来铺路
  两位姨娘没敢再闹,第二天一大早便乖乖的收拾行装离开了叶府。听管家说完,叶谷青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继续坐在书房里看近一年来叶家的账本。
  时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中已是过去了三个月,也就是常阳子同那路人甲约定的时间。这天,常阳子兴致勃勃的安排叶谷青怎么出场,什么时候出场。对此,叶谷青点头答应全部照做,于情于理常阳子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说的都在自己接受范围之内,配合一点儿也无伤大雅。而且,叶谷青最近才开始接管叶家的生意,此时出去露露脸对他也没有什么坏处。
  常阳子带着小童出门之后,红奚越从衣柜里挑了一套宝蓝色的衣服给他套在了身,而后又用镶着玉石的发带将他的头发固定住。原本这些事是小丫鬟该做的,但是也不知怎么得红奚越就接过手去了。
  起初,叶谷青也没觉得红奚越帮他梳发有什么不对,直到从模糊不清的铜镜中看到小丫鬟站在一旁偷笑,同时还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叶谷青立时反映了过来。不过也幸好,头发已经梳好了,若是梳到一半让小丫鬟接手,红奚越定当不高兴。
  准备好之后,叶谷青叫了刘管家同自己一起出门。红奚越原以为还能和叶谷青两人一起能在街上好好玩玩的,没想到又加进一人,顿时心里有些不悦。不过,看叶谷青的脸色,红奚越倒也没说什么。
  等叶谷青带着红奚越来到初一那天的茶馆时,整个茶馆已经坐满了人,还有许多没位置的人只得围在门口看热闹。
  三人来到茶馆门口,见门口围的水泄不通,右侧的红奚越伸手戳了戳刘管家。刘管家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哄着一张脸冲门口喊了一声‘叶少爷来了’
  听说叶谷青来了,围在门口的人忙转过头来。随即便见到两个样貌不俗的年轻人带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走了过来。那个老人家宣城的百姓大都不陌生,正是在叶府呆了十多年的管家。既然管家亲自来了,那说明走在前面的定然就是闻名不见面的叶大少爷。
  叶谷青带着红奚越和刘管家所到之处,围在外面的人下意识的为他们让出一条通道来。等进到茶馆之后,常阳子和那位路人甲正大眼瞪小眼的玩儿的不亦乐乎。
  此时,细心点儿的人已经发现,叶大少爷就是初一那天也在场,而且就跟那路人甲比邻而坐。想起当时的赌注,众位围观者一时间兴致高涨,等着看那路人甲的一步一叩首叫对方爷爷的糗样。
  “子衿,红奚越,你们怎么来那么晚?”常阳子口中责怪三人来得太迟,但眼中却满是得意之色。
  那路人甲一看到叶府的刘管家时就知道自己这次丢脸要丢大发了,但是事已至此也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梗着脑袋挺到最后。
  常人言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路上有事儿耽误了一下,这不刚好嘛。”红奚越瞥了常阳子一眼,拉开凳子让叶谷青坐下。
  红奚越将目光转移到路人甲身上,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直看得对方浑身打哆嗦,这才收回眼神贴着叶谷青坐下。
  见状,老管家走到大堂中央,对着议论纷纷的众人摆了摆手。见众人都安静下来,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诸位,今日我们家少爷来参加这个赌约就是想要说明两点。第一,我们家少爷的身体已经好了。第二,我们家少爷已经正式接管叶家的生意。”
  说到这里,叶谷青便站起了身,走到刘管家身边向众人福了福身。
  “各位,感谢诸位对叶家生意这么多年来的支持,今后我们会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用最好的服务来回报宣城的众位百姓。我父亲把叶家交给我的时候,曾嘱咐我一定要把叶家多年以来的善事做下去。但无奈在下刚刚接管生意,可能有些地方还不是很成熟,所以我会每年拿出一笔银子交给咱们的太守大人张大人。众位若有什么困难的,可直接向衙门通报,一经查实之后便可从张大人那里领取一定数额的银两。”
  往年叶老爷做善事总是叶府的人亲自出马,名声虽好,但是容易得罪人,就比如官府。叶老爷在宣城做善事十多年,可以说宣城有人不识太守之名,却无人不识叶大善人之名。幸而宣城太守并不是个小心眼儿的人,不然叶家在宣城必然是待不下去的。
  在之前,叶谷青着人打听了宣城太守的为人。知道对方为人清廉公正,不似那些贪官污吏,于是就想出了一个主意,既能往太守脸上贴金,同时也不损叶府的名声。此等做法同以前的基金会有些相似,不过这次交由官府插手,别人若想从中浑水摸鱼,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叶谷青这么做一来避免麻烦,二来自己刚刚接手叶府,宣城的许多生意自己还没摸上手,有一定的人脉关系这很关键。若有背景那更是再好不过。往后叶家做什么生意需要通过官府的,到时候看在那些受惠百姓的面子上,宣城太守也会卖自己一份薄面。这样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叶谷青说完,在场立刻响起一片掌声。叶谷青再次对众人福了福身,转身看向旁边一脸局促的路人甲,表情和善的对他笑了笑。
  “这位大哥,那天的赌约不过是句玩笑话,依我看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子衿……”常阳子不满的喊道。
  见叶谷青亲自给自己找台阶下,路人甲忙点了点头。然而那天在场的路人丙却在旁边嗤笑一声。
  “大丈夫言出必行,出尔反尔算什么男人。”路人甲话音落后,旁边立刻想起一阵附和之声,听得路人甲是面红耳赤,眼神羞愧。
  叶谷青只是看着他但笑不语,然而那路人甲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撩起衣摆噗通在地上跪了下来,而后扬起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叶公子,当日是小的胡说,您莫要见怪。”
  听到那人的话,叶谷青立时伸手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大哥客气什么,谁还没有喝醉酒胡说的时候。我现在不活的好好的么,大哥不必放在心上。”
  叶谷青安慰了几句那个路人甲,散了一干围观者,随即让常阳子和红奚越先行回府,自己则带着刘管家往宣城太守府走去。
  让守门的侍卫通报之后,太守便命人将两人带进府内。此时太守张云程正在书房看一份公文,见两人进来,起身寒暄了一番便让下人看茶。
  太守张大人年约知天命之年,髯须垂至胸前,双眸清明一看就便知是个正派的人物。
  “听闻叶公子素来身体不佳,现在好的差不多了吧。”张太守笑意盈盈看着叶谷青。
  闻言,叶谷青忙起身向张太守拱了拱手:“多谢太守大人关心,子衿得遇良医,一番调理之后身体已经大好。”
  “哦,如此就好,本官你父亲叶先生为你可谓操了不少心,叶公子身体大好,以后要好好孝敬他才是。不过,今日也公子来所为何事?”
  见张太守开口,叶谷青便将自己的打算跟他说了一遍。只见张太守听完之后,凝眉沉默下来。见状,叶谷青也不打扰他,只等张太守开口。
  “如此倒也可行,往年叶先生那等做法免不了有些爱占小便宜之人。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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