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界第一因 第6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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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炼化?】
  “九耀,倒不出预料,只是这劫灰?为尊者讳,暴食之鼎也会如此慎重?”
  哗—
  食谱展开。
  杨狱凝神望去,只见其间墨海翻涌,古观沉浮,巨树参天,诸多人参娃娃面相狰狞诡异的望天,一切,定格在自己离开之时。
  法则之海中,暴食之鼎的活跃,还要高过七星龙渊剑。
  他这件‘伴生之宝’,没有攻伐护身之能,可在吸纳食材上,却是出乎意料的强大。
  九耀级的五脏观,也在短暂的触碰之后,被整个拓到了鼎壁中。
  “这玩意,真能吃?”
  杨狱有些牙酸。
  除却是长在树上,以及狰狞一些意外,这些人参果,像极了刚出生的奶娃,他怀疑自己根本下不了口。
  摇着头合上食谱,没有急着炼化,杨狱开始揣摩起鼎壁上的诸般信息。
  人参果吃不吃不打紧,毕竟他还年轻,寿元少说两个甲子,但其中来自远古的神种,秘法,却不能不让他心动。
  尤其是那一门先天一气大擒拿,让他不可抑的想起了传说中的那门大神通。
  “五脏观啊……”
  第527章 缔造的第一尊,神通主!
  缕缕炊烟升起,就被风雪吹散。
  比之以往,这一场雪下的很小,已然影响不到兖州城中百姓,大街小巷里,也有着早起摆摊的商贩。
  味道一般的豆腐脑,几根油条,杨狱细嚼慢咽,同样的风雪,同样的兖州城,但此刻,有着烟火气,就不再是一座死城。
  而他其实并未做什么,只是将本该是他们的,那一份口粮还了回去,至多,搭上一条被褥?
  “明明,他们就那么一口吃的就可以满足,为什么,那些畜生偏生就要连这么一点东西,都夺走?”
  姜五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有些愤慨,心中也有种难言的平静。
  这很平常的早市,他已是好几年不曾看到了。
  燕东君来之前,兖州已乱,来之后,越发的乱,直至此时,方才有了几分恢复的气象。
  但这平静一幕的背后,是菜市场那风雪多日都吹不散的血腥气。
  “一人一口,就不少了。”
  杨狱咽下最后一口饭,微有沉重:“城中的粮食,至多坚持三个月,再久,只怕就很难维持。
  这场风雪,未免有些过于长了……”
  兖州城,位于两道交界之处,并非农业大州,未有乱象之前,还可来往商会弥补。
  可随着战乱来临,敢行商的少之又少,粮食短缺,也渐渐显现。
  燕东君之所以默许麾下兵丁抢夺百姓粮食,并非其人天性凶残,而是他要争伐西北,军粮必不可少。
  这困局,不会因他的到来而消散,只是不同的是,他不需要养十数万兵,也没有远征西北道城的打算。
  故而,可维持三个月,若是燕东君,只怕两个月都很难维持。
  这一场大风雪,着实持续太久了,久到如今已然要过了春耕,但城外,仍是积雪漫天。
  这意味着什么,杨狱小民出身,自然不会不懂。
  而更让他担忧的,是这明显不正常的气候,这一场大风雪不可怕,可怕的是这背后的东西。
  天变。
  何为天变,沧海桑田,高山化平谷,深海起险峰。
  天地的细微变化,落在个人头上,那就是不可承受之重……
  “西北道,两大马场,一方平原,西北道城,把握着近乎六成的粮食,燕东君迫切要下西北,只怕,也是因为这个。”
  姜五烦躁的挠着头皮,攥紧拳头,却无处发泄:“这该死的老天爷,不让人活……”
  民以食为天。
  下至贩夫走卒,上至帝王将相,便是武圣,神通主,也缺不得这一口粮。
  粮尽的后果,无人能够承受。
  “当务之急,是要打通与其他二州,以及西北道城的联系,这场风雪,下不到整个西北道。”
  齐文生默默的舔干净了碗口的最后一礼米,方才正色道:“城中存粮,便是紧巴着用,也撑不过六个月去,而距离最近兴州,无风雪阻碍,来回也得六七个月……”
  “还有白州。”
  姜五看了一眼杨狱,他自然猜得出之前城外神秘的八百骑来自哪里。
  每一个州府的精锐骑兵,都有极为鲜明的特征。
  “白州风雪也不小,我虽遣人前去购粮,但至少,也得五个月。”
  杨狱没有隐瞒。
  城外乱军被击溃的当天,他就将于道人、苦尼赶回白州收粮去了,运粮可不是匹马独行,耗时耗力。
  而这五个月的时间,还不包括,活死人在白州采买粮食的时间。
  “老师虽早有预料,也曾在青、云二州采买粮食,奈何这一场风雪太大,青州也被波及……”
  齐文生眉头紧皱:“城外的降卒,若无粮草供应,只怕还要生乱……”
  “城外降卒里,来自城中,家世清白的,这些天,已然抽调出来,八千余人,虽不多,但皆是青壮,不乏换过血的……”
  姜五汇报着。
  过去的大半月,齐文生整理城务,他则在城外清点镇压乱军降卒。
  “乱军中,不法之辈多已伏法,但大多兵卒,只是被裹挟……”
  齐文生欲言又止。
  降卒处置,有着就地驱散,或是驱使劳作等方法,但如今这大风雪的当口,胡乱驱散,就是逼他们去死……
  “城中房屋修葺、积雪清扫之类,尽可安排,大风雪之后,再行安排吧。”
  杨狱有些头疼。
  这些琐碎杂事,着实非他所长,但他既然占了兖州,自就不可放任。
  好在,王牧之派来的人,已然在路上……
  齐文生虽觉有些不妥,但也只得按下,转而道:“除此之外,最为可虑者,并非是兴、离二州的两路贼军,而是,马龙图。”
  “马龙图?”
  杨狱眸光微动。
  “依着燕贼军中之人交代,那马龙图与燕东君有着约定,欲共破西北道!”
  齐文生神情凝重:“马龙图其人,本就是关外大宗师,挑战黑山老妖不成,就拜入了七杀神宫之中。
  据说,其在那老妖的指点下,武功突飞猛进,几乎半只脚跨入武圣门槛……”
  话到此处,他微微一顿,转为传音入密:“师叔,马龙图只怕迟早要来取燕东君的破军道果……”
  “我知道。”
  杨狱点点头。
  但心中思忖的,却不是马龙图,而是那位七杀神宫之主,雄踞天下第二的,黑山老妖。
  那老妖……
  ……
  ……
  呼呼—
  风雪之中,龙马奔行如火,踩踏的那足膝厚的积雪在后飘扬如尘。
  于道人背剑催马,疾行于风雪之中。
  没有了那八百骑拖累,只他与苦尼两人,速度之快,自不必说,二十日不到,已来到拦山关之前。
  “吁!”
  苦尼勒马停下,多日奔波,她不可避免的有了些微疲态。
  “怎么停下?”
  于道人的精神抖擞,全没了往日的懒散,见苦尼停下,顿时皱眉,不满。
  “于道友,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如此,反常?”
  苦尼惊疑不定。
  她与于道人几十年的交情,哪里不知道这道人从来是谨小慎微,惜命如金不说,更极少愿意为他人出力。
  如今这个状态,何止是反常?
  简直就像是中了邪!
  “那一日……”
  于道人勒马停下,面上不由的浮现了笑容,但这笑容乍闪即无,取而代之的,是讳莫如深:“不可说,不可说。”
  “于道友,你连贫尼也信不过吗?”
  苦尼声音变冷。
  但无论她如何追问,于道人也守口如瓶,只是少见的正色告诫:“贫道与你为友多年,就此告诫你一句,咱们这位杨爷,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苦尼无语,这还用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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