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香江当神算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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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林三人伸手朝她“嘘”,示意她小声点,还没开口,里面传来梁督察威严的声音,“进来!”
  三人哭丧着脸,梁雅静推门进来,发现苏念星也在,微微有些惊讶,“苏神算,这么好,居然来看我哥。”
  大林三人尴尬得低下脑袋,偷听八卦被抓个正着,太丢脸了。
  梁督察一脸正色,“我和苏神算清清白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们想听就大大方方进来听。为什么偷偷摸摸?”
  大林嘴快,“你们真的没有拍拖吗?”
  梁督察板着脸,“没有。”他正了面色,“你们不要乱说,万一传出去,坏了苏神算的名声,还有可能会给她带来危险。我们这行平时招惹不少仇家,一定要谨言慎行。”
  苏念星微微一怔。
  大林三人羞愧难当,他们只想着听八卦,还真没想到这些,不由肃然面色,冲苏念星道歉,“是我们想当然了。抱歉。”
  苏念星忙摆手说不用,“误会解开就好了。”
  梁雅静疑惑,“那你们刚刚在屋里说什么?”
  梁督察面色一僵,随口说了句谎,“我是想让她帮我算一卦,什么时候能找到女朋友?”
  众人纷纷瞪大眼睛,全都好奇看向苏念星,一脸八卦。
  苏念星警铃大作,这让她怎么说?
  梁督察轻咳两声,“这是我的私事,与公事无关。”他看向苏念星,“我还有一个月就能出院,到时候也可以出庭作证。你工作忙,不用过来看我了。多谢!”
  苏念星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梁雅静追问哥哥,什么时候能给她娶个嫂子回来?
  梁督察慢条斯理道,“刚刚问过,卦象不怎么好,未来三年都不可能了。”
  梁雅静丝毫没想过自己的亲哥会欺骗自己,有些恨铁不成钢,“再过三年,你就三十一了。成老男人了,你怎么就一点也不急呢?每次爸妈打越洋电话都问我,我都被他们烦死了。”
  梁督察面不改色,“那是你自找的。谁叫你回答他们了。”
  这兄妹俩斗起嘴来,其他人听得津津有味,哇,梁督察未来还得再当三年寡佬。寡佬在粤语中就是单身汉的意思。
  转眼过去一个月,蛇头案终于开庭审理,报纸第二日就刊登出来。
  这些蛇头都有殴打、强1奸、虐待等罪行,数罪并罚,最低的蛇头被判十年,最高的蛇王勇经过o记多番搜捕,终于在港口被抓,被判终身□□。
  何灵芸拿到报纸,第一时间跑过来向苏念星汇报这个好消息,“太棒了!这种烂仔就该一辈子把牢底坐穿!”
  上次案子败诉,何家人自掏腰包,何灵芸把自己的家底都给掏空了。这次终于让他们付出代价,她可太开心了。
  苏念星心中的大石落下。真的太解气。
  送走何灵芸,梁督察给苏念星送线人费。
  “这桩案子你功劳很大,但是这案子不属于我们重案组,我只能替你申请这些。你别嫌少。”梁督察的伤口已经长好了,但是一开口说话,胸口闷闷地疼。
  苏念星看着支票上的数字,笑眯了眼,“十万已经不少了。我很满意。多谢你。”
  梁督察见她露出财迷样,不禁也笑起来。
  第70章
  这是个难得的好天, 正是适合秋游的好时候,要是上辈子苏念星肯定在做旅游攻略了。可是这辈子要自己打拼,只能继续挣钱养活自己。
  什么时候她才能买套房呢。她实在不想住那么小的劏房, 转个弯就有可能碰到腿, 太憋屈了。
  “红月花园, 每尺两千。看看哇。”
  苏念星还没走进冰室, 看到斜对面有位靓仔正在发宣传单,正是楼盘广告。她顺手要了一张。每尺一千, 10.76尺为一平方, 也就是说一平方是两万多, 这价格不是一般的贵啊。
  这上面都是四百多尺,要八十多万,钱不够哇, 还是得继续挣钱,争取明年这个时候给自己买套房。
  正暗自打气时,街道对面传来三婆的哭闹声。
  三婆是苏念星店里的常客,牙口不好, 最爱吃小笼包, 几乎每天早上都会过来买一屉, 给家人当早点。
  为什么这么多街坊,苏念星对她印象最深呢?因为这人有个缺点, 喜欢占小便宜。每次过来买小笼包,她都要顺走许多咸菜。
  咸菜是店里免费供应的, 不许外带。但是她每次都趁他们忙的时候,自己拿个小盒子偷偷装些带回家。
  苏念星见她可怜, 每次都装不知道。
  今天这是怎么了?街坊们纷纷凑上前,“三婆, 你怎么了?”
  三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哭诉儿子不孝,儿子把她奶奶留给她的老物件偷偷卖了。那可是她唯一的念想。
  三婆的儿子山仔平日游手好闲,酷爱打牌,老婆受不了,选择离婚另嫁他人。
  街坊跟着三婆一起唾骂山仔,没想到三婆骂完后,又觉得儿子没那么不孝,开始为儿子说好话,“他就是还没长大,等他长大一定会改好的。”
  众街坊无语,都三十多了,还没长大?难道等他六十才长大吗?
  苏念星被逗笑了,直接进了冰室。
  何灵芸正好在店里,还带来一位朋友,“这是我在广播电台的朋友,名叫张宇人,他想邀请你一起做档玄学节目。你有没有兴趣?”
  苏念星愕然,“上电视?”
  何灵芸有些尴尬,“不是电视,是广播。收音机收听的广播电台。”
  苏念星恍然。
  张宇人见她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笑道,“苏小姐,你千万别觉得广播不如电视。实际上香江并不是家家户户都能买得起电视。电视的听众远远比不上广播听众。”
  这话倒是真的,苏念星在香江也有大半年了,她至今没有买电视。阿香婆和阿喜也没有,阿珍还是父母买的。
  但是苏念星还真不能答应,“我擅长的是手相。这个没办法用声音向别人展示。”
  “八字不行吗?”
  苏念星摇头,虽然她现在在恶补算卦技巧,但也只会最简单的相面、拆字和六爻金钱卦。八字算卦没怎么学。
  张宇人有些失望,遗憾离开。
  何灵芸替她惋惜,“我还以为这次能帮你扬名呢?”
  苏念星知道她是好意,但是如果她算得不准会砸招牌,还不如不算呢,“多谢你。”
  何灵芸点点头,正打算离开,苏念星想起一件事,“你之前去过细婆家?”
  何灵芸颔首,“对。她救了我老豆,我经常去看她。”
  苏念星笑了,“你下次什么时候过去,我跟你一块去吧。”
  何灵芸也没多想,点头答应,约定明天一块去看细婆。
  翌日,苏念星买了些日用品和何灵芸一块登门。
  何灵芸买的是大米,“之前我买的水果,细婆牙口不好,吃不了几个就烂掉了,还不如买米,能放久一点。”
  苏念星赞她心细。
  到了地方,依旧是那条小巷子,因为这几日天气放晴,地面干爽,细婆堆放的东西多了些。
  “细婆?我来看你啦。”何灵芸到了地方,丝毫不见外,将大米放下,卷起手就帮她收拾。
  细婆看到她帮忙没有拒绝,扭头看到苏念星,眼神立刻冷下来。
  何灵芸见此,忙道,“细婆,你不认识她了?她就是上回跟我一块找我老豆的人。她比我先发现的。”
  细婆打量苏念星好几眼,又继续忙自己手头的事情了。
  何灵芸怕苏念星介意,小声安抚她,“细婆脾气不好,你千万别跟她生气,老人家脾气大些,很正常。”
  苏念星冲她摇了摇头,半点不介意。
  她在这片区域逡巡,终于在之前那个帐篷底下发现了那个妆奁,她看向细婆,“我能看看这个吗?”
  细婆正在忙手头的事情,没有回头,随口道,“看吧。看完就回去,这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苏念星将妆奁拿起来,这是黑漆描金嵌染牙妆奁,方方正正像个百宝箱,外层黑漆,镶嵌着造型精美的山水画和花鸟鱼虫。打开后,里面分为上下六层,大大小小的抽屉可摆各式各样的化妆用具。
  她摩挲着,感受它的质感,突然手上一轻,东西被人夺走,她猛地抬头就见细婆满脸喷火,戒备地瞪着她,“谁叫你拿这个的?”
  苏念星局促地站起来,还有些委屈,“我刚刚问你能不能看?”
  细婆大概也想起来了,她用袖子将东西仔细擦一遍,“看完了吧?你们赶紧走吧。”
  苏念星知道她爱钱,于是提出买它。
  细婆微微一怔,“你能出多少钱?”
  苏念星还真不知道这时候的黑漆描金嵌染牙妆奁值多少钱,她父亲之前从佳士得拍卖会拿下的“大天地”鹿角砂红漆黑檀首饰盒,拍了40万,那是2015年,现在的价钱肯定没那么贵。不过她有九成概率这是个古董,而且是明清时期。看它的色泽保护得很好,她试探道,“一万!”
  1990年的一万,差不多就是2015年的四十万。
  细婆打量她半晌,随即看向自己手里的妆奁,“你该不会以为它是古董?”
  苏念星挑眉反问,“不是吗?”
  何灵芸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跑过来,“怎么了?”
  苏念星把自己想买妆奁的事说了。
  细婆摩挲着妆奁,硬邦邦道,“这个盒子不卖,这是我的念想。”
  苏念星有些遗憾,不过人家不卖,她也不能强买强卖。待了一个小时,她就跟何灵芸一块离开了。
  何灵芸见她不开心,搂住她肩膀,“你看细婆都流浪了,还不肯把那个妆奁卖了,就知道她很宝贝那东西。我们不能夺人所好。”
  苏念星失笑,“我怎么会因为她不卖我妆奁就生她的气呢。我就是觉得这个妆奁保护得这么好,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何灵芸微怔,仔细打量天色,阴云又上来了。确实啊,香江夏天雨水多,那个妆奁是个老物件,而且还是木盒,照理说很容易受潮,但是她看见那个妆奁没有任何瑕疵,这有点不对劲吧?
  苏念星见她陷入纠结,拍拍她肩膀,“想不通就算了,只能说我跟它无缘。”
  何灵芸却将这事记在心上。她下次再看到细婆时,询问她原因,“这是个木头,很容易受潮,如果您真的爱惜它,不如将它寄托在银行保险柜。”
  细婆打量她,“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怎么知道银行不会将它拒为己有呢。”
  何灵芸打量四周,“难道这条小巷子更安全?”
  细婆被她噎住,“至少我放了许久,都没人认出它是古董。只有那个小丫头认出来了。”
  何灵芸有心为苏念星说好话,她看得出来苏念星是真的喜欢这个妆奁,细婆年纪也大了,何不放下念想,拿着钱好好度过最后的时光呢,“小星很厉害的。她是内地人,刚来的时候,没有户籍,只能在街上摆摊给人算卦。现在自己开冰室了,她算卦很灵的。上过好几次报纸,还有我老豆也是她帮忙找到的。之前我前男友有暴力倾向,也是她算出来的。她真的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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