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皱巴巴的人生需要适时熨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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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早饭,萧缓告别了家人,独自拖着行李箱走出小区。不曾想,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马路对面的李春雷。
  他依靠在车边,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她。
  萧缓惊喜交加,快步奔至他的面前,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
  这时从车窗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缓缓姨!”
  “豆豆!”她喜出望外,抬手揉了揉小男孩红扑扑的小脸蛋,“好久不见,你怎么越长越可爱了!”
  小男孩嘟起小嘴,“我才不要可爱,我是男子汉。”
  “抱歉抱歉!”萧缓咧着嘴笑起来,突然心血来潮,“那么,请问这位阳光帅气的小男子汉,愿不愿意陪我去欢乐谷玩?”
  豆豆一脸惊喜的望向舅舅,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好奇与渴望。虽然他还不知道欢乐谷是什么地方,但听名字就知道那里一定非常有趣,能够给人们带来许多欢乐。
  李春雷笑着点点头。
  小男孩一把抱住萧缓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大大一口,兴奋地喊着:“耶,去欢乐谷喽!”
  长假的最后一天,欢乐谷依旧人满为患。
  豆豆一下车便被这里五颜六色的气球、彩旗飘扬的旋转木马以及各种尖叫声所吸引。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高高的过山车、旋转的旋转椅,还有那些闪闪发光的装饰,感到前所未有的新奇与激动。
  转了一大圈,豆豆决定先坐旋转木马。他坐在马背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木马开始旋转,他兴奋地大喊:“舅舅,缓缓姨,看我!”
  他们微笑着向他招手,眼里满是宠溺。
  接着,他们去玩了碰碰车、水上漂流,刺激惊险的大摆锤。
  坐过山车的时候,萧缓表现得比豆豆还要紧张和兴奋,紧紧攥着李春雷的手。
  “啊!啊……好高啊……”
  过山车快速穿梭在蓝天与绿林之中,她害怕的闭紧双眼,听到了四起的尖叫声,呼呼的风声,咕噜咕噜的轨道声,还有李春雷干净爽朗的笑声。
  下午,他们来到了亲子活动区。这里有各种互动游戏,可以增进亲子之间的感情。萧缓带着豆豆玩了拼图、搭积木、画画等游戏。
  豆豆用稚嫩的小手拿着蜡笔,认真地画了一幅画,他心满意足的把自己的作品拿给舅舅和缓缓姨欣赏。
  李春雷仔细品味了一番,满意道:“不错,有进步。”
  萧缓则朝他竖起大拇指,然后指着画中的男人,“我想,这一定是你舅舅。”
  画中的李春雷身强力壮,穿着深蓝色夹克衫,戴着一顶鸭舌帽,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小男孩开心的点点头,指着旁边的女人,稚声稚气的说道:“这是缓缓姨。”
  画中的女人身穿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拥有乌黑亮丽的秀发和一张和蔼可亲的面庞,一双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像月牙儿一样。
  萧缓由衷称赞:“豆豆画得真好!”
  画中的男人和女人一同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头上戴着一顶蓝色的小帽子,眼中闪着顽皮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显得那么俏皮可爱。
  在画的左下角,有一行小字:“我理想中的家。”
  轻轻念完这几个字,萧缓的心里又苦又甜。她抬头觑了一眼对面的李春雷,只见他的眼皮耷拉下来,眼底隐藏着化不开的忧伤。
  豆豆用蜡笔画出了心中的家,也画出了他理想的世界。然而,他的家和世界里并没有自己的爸爸和妈妈。
  稚嫩的笔触、天真的语言、纯真的笑容、无辜的眼神、可爱的动作……无不流露出他对亲情的渴望。
  她疼惜的抱住豆豆,用脸轻轻蹭着他软软的头发,“舅舅和缓缓姨就是豆豆的家人,我们会一直一直很爱你!”
  萧缓的声音轻缓温柔,却极为有力地,一字一字地砸在李春雷的心上。
  夕阳西下,欢乐谷里的人群渐渐离散,豆豆他们也玩累了,便坐在长椅上休息。
  看着天空中渐渐消失的晚霞,小男孩依偎在萧缓的怀里,一脸满足地说:“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李春雷和萧缓听了这话,心里暖暖的,他们知道,这个美好的一天将会成为彼此最珍贵的回忆。
  夜幕降临,星星在黑暗的穹顶下闪烁,月亮悬挂在头顶。
  在引擎低沉的轰鸣声中,豆豆躺在汽车后座上睡着了。
  萧缓开始有些坐立难安,他们赶上了返程高峰期,前面排着一条看不见尽头的汽车长龙。
  “豆豆明天还要上课,再这样堵下去不知道几点能赶到。”
  “没关系,我提前跟老师请过假,明天下午再送他回学校。”
  萧缓依旧有些自责,“怪我考虑不周。”
  李春雷提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啄了一口,安抚道:“你很好,豆豆今天玩得很开心。”
  “那你呢?”
  “我也很开心!”
  她笑吟吟的抬手勾住他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有些娇。
  李春雷心之所动,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低头吻了下去,咬住柔软的唇瓣,浅吻轻尝。
  萧缓仰起脸,极尽温柔的迎合他。
  一缕清风在挡风玻璃上舞动,微风吹动了路边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放慢了脚步。
  小别胜新婚,李春雷捧着她的脸,热烈而缱绻的含吮着她的唇舌。两人在黑暗封闭的车厢里享受着耳鬓厮磨的柔情蜜意。
  这时,睡在后座的豆豆翻了个身,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梦呓声。
  两人意犹未尽的分开。
  萧缓脸上漫着血色,呼吸急促的转过头,透过树木的间隙看向那微弱的灯光,那是家的方向。尽管他们身处在无尽的黑暗中,但李春雷就像是夜空中的北斗星,带领着她回到熟悉的地方。
  这一刻,时间、空间和意识似乎交织在一起,她感受到的不仅是安全,更有一种深深的归属感。
  她默默转回头,注视着开车的男人,这是她的避风港,她的港湾。
  午夜,汽车缓缓停在巷口。
  像往常一样,李春雷想把她送到家门口。
  萧缓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别送了,没几步路,豆豆还在车上呢。”
  他停在原地,似是还想说着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默了一瞬,他看着她,轻声道:“我走了。”
  她嗯了声,顺便踮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明天见。”
  “明天见。”
  她转身,走出几步,突然被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拽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按在了墙壁上,男人迅速吻了下来,凶猛而急迫,带着强势和占有。
  彼此的呼吸声渐乱,李春雷的吻从她的唇落至下巴,而后滑进她的脖子里,似啃似咬的吮。
  “轻点儿”,萧缓娇喘着,“明天还要上班呢,让同事看见怪不好意思的。”
  李春雷不由抬头,用拇指轻轻剐蹭着她颈窝处的吻痕,在路灯下,像一朵朵绽放开了的红梅。他声音嘶哑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学我,讨厌!”
  她一把推开他,拖着行李箱大步往前走,走出几步,又回头,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明天再补偿你!”
  男人挑了挑眉,“还让不让人走了?”
  “拜拜。”
  她冲他狡黠一笑,踩着轻快的步伐很快便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第二天,萧缓慵懒地从床上爬起来,镜子中的自己有些睡眠不足,但依旧不影响她的好心情。那些发生在假期中的失落也好、开心也罢,仿佛都是过眼云烟,如今她回到了自己的生活状态。
  刚结束小长假,上班的第一天,许多同事还是一副精神萎靡、心不在焉的状态,萧缓却像注射了强心剂似的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李姐揉了揉酸胀的肩膀,对她打趣:“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几天不见,遇到什么好事啦?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
  萧缓整理着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不免失笑道:“李姐又在取笑我。”
  “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跟男人耳鬓厮磨,蜜里调油。”
  她的脸颊蓦地红了起来,“别胡说,长假期间我一直跟家里人在一起呢。”
  李姐咦了一声,指着她的脖子,“那这是什么?”
  引得其他同事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萧缓连忙抬手捂住脖子,脸涨得像个关公,半晌开不了口。
  李姐见状哈哈大笑,一边低头工作,一边轻声哼唱,“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拜同事所赐,接下来的工作都让她无法集中精神,心已经飘向了远方,无法自拔。
  终于熬到了五点,萧缓迫不及待地冲出办公楼,扑进早已等在楼下的李春雷的怀里。
  “今天下来这么早?”
  “我提前下班了。”
  “怎么了?”
  她偏了偏头,露出脖子上的吻痕,“不想被同事取笑。”
  他莞尔一笑,低头旁若无人的亲了她一下,“以后我轻一点。”
  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边厮磨,像一道催情符引得萧缓心猿意马,连忙拉着他跑向超市。
  两个人手牵着手,踩着金色的夕阳,走在狭窄的巷子里。
  李春雷睨了一眼手里的购物袋,一本正经道:“缓缓,欲望是人之常情,但须有度。”
  萧缓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硬邦邦的,掐不起来,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到底是谁不知节制?”
  他有些忍俊不禁:“就算你是为我考虑,也没必要扫光货架上的所有避孕套。”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有点闷,“我不想像小纯那样,防范于未然还是很有必要的。”
  男人停下脚步,喉结上下滚动似有咽不下的异物堵在喉咙口。他慢慢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情绪,自嘲般的说:“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萧缓神色稍愣,朝他靠近一步,“我知道,以防万一而已。”
  他不再言语,低着头,背脊微弯。
  她摇了摇他的胳膊,声音似哄似劝:“李春雷,我想跟你有个孩子,但不是现在。我想让我们的孩子生在一个充满希望与爱的家里。所以,我们俩都要继续努力,争取早日克服心里的障碍。”
  李春雷深浓的眼睫轻轻颤着,漆黑如墨的眼眸径直看着她。
  她抱住他,手掌抚摸着他的背脊,“我们都要好好的,我们将来的孩子也要好好的!”
  高大的身影将她覆盖住,暗哑的嗓音附在她耳边:“缓缓,谢谢你!”
  两人飞奔回家,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纠缠在一起。
  房间满室静谧,他的动作莽撞而热情,她甚至能够清晰地听见两人接吻时的吸吮声,撩人心神。
  “砰砰砰”,突然门外传来一连串的敲门声。
  萧缓顿了顿,一脸窘迫的从他身上爬下来,手忙脚乱的往头上套衣服。
  李春雷从身后揽住她的腰,又把她圈进怀里,一把扯掉她穿到一半的衣服,缠着她继续亲热。
  然而,门外的敲门声持续不断。
  他皱着眉头轻叹一声,吻了吻她的额角,“我去开门。”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了。
  只见方小英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站在门外。
  看着面色不善、衣衫不整的男人,她不禁抬头看了看天边尚未落下的太阳,挑眉道:“白日宣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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