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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为东以出国散心为由,直接将整间店託付给我两个礼拜。
  为表感激,他承诺会好好付代班费给我。
  「免了,等你回来我再扭断你的脖子会比较顺心。」我开车载着他到清泉岗机场,在他出国的这两个礼拜,这傢伙很大方地将他的黑色本田fit全权借我。
  当他这么承诺我的时候我摸过他的额头,没发烧,不过可能是失恋打击还没回復,所以脑子还是不正常,无论如何,反正多部车可以开而且不用担心撞坏也不是件坏事,反正除非撞烂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受理赔偿部分的。
  「巧巧,店长是去哪个国家啊?」叮叮从后头的冰箱搬来昨天已经煮好的红茶,这么询问着我。
  「好像说过去什么加拿大还温哥华,总之似乎是个挺冷的地方,我陪他整理行李时看他带了好几件高领毛衣跟他的羽绒外套。」
  那傢伙怕冷又怕热的,会这么带衣服,要去的地方肯定冷死人不可,不过我也没详细问过,我好像只有叫他记得带纪念品回来。
  「你们感情真好,跟情侣一样,我刚来时还以为你们在一起呢。」
  听叮叮这么说,我珊珊的笑了笑,耸了耸肩。
  叮叮不是第一个这么认为的,我想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以前就有熟客这么问过我。
  年纪相仿,又长时间相处在一起,再加上我们的相处模式,很多人把我们误认为是情侣,面对这种问题,我们也都是笑笑,表示只是很好的朋友,并不多解释什么。
  以前交往过,认识的经过,我们都不多说出口,就像是一种不需要约定的默契,很神奇的,无与伦比。
  我熟练的在雪克杯倒入奶茶粉跟薰衣草粉,调好了甜度,七分红茶,倒进叮叮的杯子里,并用咖啡机加热到稍微有些烫口的程度。
  「喝点薰衣草奶茶吧,少给我想这些有的没的。」
  接过我递过的杯子,叮叮喝了一口,差点没烫到舌头。
  我傻眼的看着这个小女生,我刚刚不是就在她面前加热的吗?
  「叮叮,你还傻的真是可爱。」没多搭理她,一方面是我起了头,她很可能就会这么无止尽的问了下去,二来,姊的手机可还响的厉害呢。
  「喂,我在上班呢,不知道上班皇帝大吗?」我朝电话那头说到,要不是我知道这傢伙是谁我恐怕还真不会接,上班时我一向是开静音的,不过这个人的电话被我设成开静音也会响就是了。
  「我也在上班,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阿协的声音有点疲倦,不过听得出来还是有精神的。
  「想我啦!」我心里窃喜着,这大木头平常line也不发一个,怎么就突然开窍知道要约我去吃饭了。
  「公司有个酒会,你男朋友没携伴参加你脸上也无光喔。」
  这人还真是什么都好,就没点浪漫因子。
  虽然阿岳蠢了点,不过人家至少还肯用心,我这男朋友倒好,反正我早早就被他吃了,也没见过他用点心。
  「想请人出席的态度不是你这样子的吧,拿点诚意出来先生。」
  「那要怎么样才算有诚意呢?」我听得出,他的声音有点无奈。
  「好歹说声拜託吧。」
  「你不想来吗?」
  「我可没这么说。」
  只是想要你求我一下,我心里默默想着。
  「那我下班后去你们店里接你,晚点见。」说完他也没等我回应就把电话掛了。
  这个死阿协。
  「巧巧,你怎么了?板着一张脸。」
  没怎么留意时,叮叮已经站在一旁看着我了,手上还拿着那杯烫口的薰衣草奶茶。
  「没什么,我说你能别叫我巧巧吗?我很不习惯。」
  总不能说我正想宰了自己的男朋友吧。
  「还是不要吧,叫我巧华就好,巧巧这绰号太可爱了,我怎么听都不习惯。」
  叮叮偏头想了想,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我的意见。
  既使如此,我的心情似乎没有好转的跡象。
  整个下午的客人异常的多,忙到红茶绿茶都用空了,而我们还没有空去煮明天的份量,因为连青茶都一堆人点。
  当好不容易能松口气到后头煮茶时,我却还是感觉心里头有些闷。
  我想我大概知道原因,却没想过去面对。
  当最后一杯多多青卖出去时,我转头对叮叮说「今天提早下班吧。」
  听到我这句话,叮叮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立刻又问「提早收店没问题吗?」
  我从口袋拿出店门钥匙,问她「知道这串钥匙是锁哪的吗?」
  「知道啊,店后面那个门。」这女孩天真且认真的回答着。
  「既然如此,哪我们为什么不能收店呢?」我一手拿起已经空了的红茶桶,将上头的封盖扭开,朝下一倒「况且也没什么好卖的了,洗洗收工吧,殷为东在的时候生意怎么就没这么好过。」
  收拾完店里,我跟叮叮告别,独自坐在已经拉下了铁门的店里,还得等阿协,还有帐要算。
  不过看着叮叮开心的跟我挥手,开心的跟我说再见,然后开心地骑着她的白色小cuxi离开,老娘还真是于心不忍。
  我到底该不该跟她说呢?
  虽然基于我跟殷为东的感情,我是不该出卖他的。
  不过基于女人的八卦心态,我总觉得不说心里闷着难受。
  不行,光是这礼拜我都撑不过去,还等殷为东回来我岂不是憋死了。
  我看我还得好好找个人讲讲,不然殷为东还没回来,我恐怕就憋到自己先崩堤了。
  可也得找个没交集的人,手机电话簿翻都快烂了,也没见有谁可以跳出来跟我分享这个祕密的。
  「算了,听天由命吧。」彷彿是讲给自己听的,我手指一滑,电话簿像跑马灯似的滑动起来。
  我随手点了一下,也没看萤幕,就这么等着对方接起来。
  「靠!老子说过他妈的别再打来了厅不懂吗?我活受够你的气了,有本事你写个漂亮的案子给我看看,有本事你给我拉张大单子让你爸我开开眼,不然就给老子多远滚哪去,不见了啊!老子见一次扁你一次!」
  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阿岳的咆哮。
  认识他这段时间,我从没听过他这种语气。
  「想宰了老娘你机会多的是,后天我们就见面了,来看看是你先把我扁一顿,还是我把你那脖子拧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我声音的缘故,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下来。
  「呵呵呵,姊啊,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一反刚刚的强势,现在这傢伙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个在讨好的小太监。
  「刚才不是还挺转的吗?算了,老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我想找你谈个事情,后天上完课有没有空啊?」
  听他那种态度,我想心情大概也挺糟糕的吧。
  既然彼此的心情都很糟糕,干嘛还要刺激人家做贱。
  反正这傢伙平常也对我不错,就给他当作是疯狗吠一回吧。
  「有空啊,你要找我谈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平顺多了,大概是心情已经稍稍平静下来了吧。
  「到时你不就知道了,不过你也要告诉我怎么了ok?你刚刚听起来糟透了。」我难得的关心起他。
  「好吧,那到时见,我还要忙,先掛了。」
  说完,也没等我出声,电话就断了。
  就留我一个人的呼吸声,在这空荡荡的小空间里。
  我傻楞楞的看着手机,还在回忆着几小时前被掛的那个电话,现在可好,又来一个。
  「你有伴了。」当阿协好不容易到时,这却是我开口的第一句话。
  我不用看,就知道聪明狡诈如他,现在的表情也肯定很迷茫。
  「什么伴?」最后他只是这么问。
  「黄泉路上的伴。」
  *这年头喜欢被拧下脖子的人还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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