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赵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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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绩单贴出来以后,年级第一名不是大家习惯的那三个字,惊起不小的波澜。超话里的#陆祈元被顶起来,议论纷纷的同时,出现了不太友好的声音。
  -在陆跟某人同进同出的那一天,我就猜到这个结果啦~
  -看来学霸也会受谈恋爱的影响(笑哭)
  -还叫学霸呢?某人真当自己是明星了,翻车了吧。
  -逼王的陨落哈哈哈哈哈哈哈。
  类似的话也出现在五班里,不过没有网络上的那么明目张胆。有别班的人假装不经意路过,往五班里探头探脑。
  乔可从厕所回来,进门时顺手把门关了个严实。陆祈元像是不知道外界的纷扰,自顾自地写题,她瞥了一眼。
  他哪是在写题,一张草稿纸只沾了点笔油,而陆祈元本人望着一道题,发呆了许久。
  “一次月考而已,说明不了什么。以前考了那么多次第一,这次就当让让人家了。”
  乔可的安慰,生硬又蹩脚。
  陆祈元回神,朝她露出一个笑,示意自己并没有受到影响。但这笑在乔可看来,要多勉强有多勉强。
  乔可没办法,她没体会过成绩骤降的感觉,也不明白第一名和第八名有什么区别,两个名次只差了二十几分而已,他们至于这种态度吗?
  如果找到说话最难听的那个人,抓来给陆祈元道歉,他会不会高兴一点?
  顾萱一直在意着后桌的动静,她着实没想到陆祈元也有没考好的一天,骤然看见窗外的女人,她赶忙指着窗外,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你们快看,她好有气质,是哪个领导吗?”
  陆祈元和乔可下意识向窗外看去。
  校门口的女人一头利落的短发,身上穿着飒爽的黑色风衣,走起路来确实像是领导莅临。保安哈着腰恭恭敬敬,没怎么来就让她进去了。
  看到女人的瞬间,陆祈元的神色霎时变了,周身的气势灰败下去,整个人像是一副褪了色的画,神采渐无。
  “陆祈元,你怎么了?”入眼是乔可焦急担忧的脸庞,“哪里不舒服吗?”
  陆祈元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事,那是我妈。”
  乔可一愣,陆祈元的妈妈?
  下午的课,身旁的陆祈元因为心不在焉,被老师挑起来回答问题,他屡屡出错,最后历史老师拧眉让他站着听课。
  即使乔可对他人的情绪变化再不敏感,她也能感觉到,陆祈元因为他妈妈的到来而心绪不宁,已经到了影响上课的程度。
  垂在身侧的手被握住,陆祈元侧头。
  乔可把一张纸条推过来。
  -别怕,有我在呢。
  庞柳综合考虑后,还是选择叫了家长,陆祈元的妈妈接到她的电话,表示会买最近一班的飞机飞回来。
  女人了解完事情后没什么表情,只谢谢庞柳的照顾,她转身离开,庞柳松了一口气。饶是她接触过形形色色的家长,还是被女人身上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
  放学后,乔可和陆祈元一起走出校门,校门口的车多如牛毛,陆祈元送乔可去人少的地方打车。
  路边一辆崭新的车子,车窗降下来。
  “祈元,你去哪呢?”
  乔可脚步一顿,回头与车内的女人对视到一起,只一秒,就有种被女人看透的错觉,直到身前落下一片阴影,隔绝了女人的审视。
  陆祈元错身把乔可挡在身后,在女人看不见的地方捏了捏她的手指,“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家?”
  乔可垂下眼,点了点头。
  车身线条流畅漂亮的车子转了个弯,拐进了学校对面的别墅区。进门后,赵瑜把车钥匙放下,换了拖鞋做到沙发上,全程没看陆祈元一眼。
  陆祈元温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瑜坐得端正,压迫感很强,面对几年没见的儿子,脸上也没有多少柔情。她开口道:“就是那个女孩?”
  陆祈元在她身旁坐下,闻言淡淡嗯了一声。
  赵瑜轻哼,“两天之内,和她断干净。”
  “你爸在医院情况不太好,你准备准备,处理休学手续大概要一周,一周后跟我去M国,我在那里已经帮你联系好了新学校,到时候……”
  赵瑜三言两语就把他的去留安排好,一点也没有询问陆祈元意愿的意思。陆祈元眼神黯了黯,“我不去。”
  “什么?”
  赵瑜又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不认为陆祈元会违背她的意思,霎时听见这话,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祈元抬起眼:“我会跟你去那边看望我爸,但我不会去那里上学,马上高三了,我想在国内参加高考。”
  “参加高考?”赵瑜把水杯放回桌上,力气有些大,“就你这成绩能考成什么样?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她语气冷硬,一贯地强势:“我只给你一周时间,一周后什么女朋友、不想走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赵瑜起身上楼,陆祈元跟在她身后,与赵瑜相似的冷淡话语吐露而出:“不用等一周后,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我不会分手,也不会去M国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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