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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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昊煬离开客房,莫禾也跟上,偷偷覷了轩辕昊煬一眼:〝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多事?〞
  〝无妨,我早就答应无要带她离开,这样正好。〞
  〝那么伊薇妹妹没事吗?〞
  轩辕昊煬恶狠狠地瞪了莫禾一眼:〝你再叫一次伊薇妹妹,我绝对会让你不好过的。〞
  莫禾狠狠地打一个冷颤。
  没想到这样亲密的称呼也有罪......
  轩辕昊煬走进伊薇的客房时,看到她已经醒来了。
  〝心情好点了吗?〞
  伊薇的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面对轩辕昊煬的话,很久才反应过来,她微微頷首。
  〝嗯。〞
  痛哭之后,变得很平静,心湖平静得宛若一滩死水。
  轩辕昊煬坐在她的床畔,头一次看到伊薇这么失意的模样。
  他们谁都没有开口,沉默很久,直到伊薇打破这一室的寂静。
  〝你要听我说故事吗?〞
  〝好。〞轩辕昊煬将发丝拨到她的耳根后。
  〝我从出生以来就有灵力,可以看到妖怪、灵魂,然而在那个世界中,大部分的人都看不到。所以年幼时,我说的那些话,一开始父母以为是胡说,后来发生越来越多次,即便再怎么不相信也害怕我说的话。〞
  轩辕昊煬明白人们对于这种事情虽然抱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是一有人说出这些事情,他们便无端感到害怕。
  〝之后,他们警告我不准再说这些话,那个时候的我根本不明白,妖怪明明存在,为什么不能说?儘管如此,我之前说的话造成不小的影响,连邻居都害怕到受不了,非常害怕鬼魂存在他们周遭,每天担心烦忧,为此罹患疾病,我的父母也受不了,很怕我下一刻说出什么话,所以拋弃我......〞
  轩辕昊煬聆听伊薇平静的声音,却可以听到她纤弱的身子散发出来的悲鸣,无声地握着她的手,然而伊薇没有感觉到,继续说着。
  〝那个时候的我才七岁,七岁......唯一的能力就是看得见妖怪和灵魂,因此不断被妖怪追杀,不断逃跑,直到有一次被逼到死路,才发挥潜在的能力,逃过一命。〞
  轩辕昊煬不禁紧蹙剑宇,他很清楚被逼到穷途末路才激发的灵力,有时候危险到足以致命,此刻的他,不得不庆倖她的坚强,心疼她所遭遇的痛楚。
  他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抚她的痛楚。
  〝学会施展灵力之后,妖怪更想杀了我,我的存在成为威胁,在那个世界妖怪非常稀少,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妖怪,根本不会轻易放过我,所以我必须不断战斗才能活下来。
  我一方面独自面对妖怪的追杀,一方面替死去的灵魂传达来不及倾诉给生人的话,然后再次受到人类的驱逐和厌恶。〞
  轩辕昊煬不禁用力地握紧伊薇的手,此时,伊薇才发现她手中的温暖原来来自于轩辕昊煬的体温。
  伊薇对他微微一笑,又说着:〝当然也有对我很好的人类,但是他们同样无法接受别人的流言蜚语,在他们还没向我开口,希望我离开之前,我就已经离开了......〞
  她,没有任何栖身之处,只能不断流浪。
  轩辕昊煬真的很想斥责眼前的女人很傻,但是他不忍苛责她,只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继续帮助人类?〞
  〝我也不知道......〞
  她的声音如同起初那般轻柔,带着一丝茫然和空洞。
  有一道像是叹息的声音传入伊薇的耳中,她恍若未闻。
  〝再来,遇到雨绘,从此她陪伴在我的身边,我很开心有她的陪伴......后来在雨绘不知情的情况下,我救了一隻妖怪,却在他康復之时,我被他杀死。〞
  轩辕昊煬缩紧瞳孔,没想到伊薇竟是被妖怪所杀。
  伊薇闭上眼睛:〝那个时候的我,才真正得到解脱......〞
  他隐忍心中的疼痛,看着她静静诉说那些过去,没有任何怨念和憎恨,想起她说过不想成为厉鬼......
  伊薇茫然地问道:〝昊煬,我与妖怪为伍,是不是做错了?〞
  轩辕昊煬将伊薇的发丝拨到一旁,安慰道:〝银香国几年前一直受到妖怪迫害,直到长老率领一群阴阳师崛起,杀死那些妖怪之后,银香国才有现在的繁荣和和平,儘管如此,所有人依旧憎恨妖怪。〞
  〝那么我......〞
  轩辕昊煬阻止伊薇继续说下去:〝这件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才让你遭受委屈,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没关係的......〞
  听出伊薇的声音越来越疲惫,轩辕昊煬说道:〝累的话就先睡一会吧。〞
  〝嗯。〞
  看着伊薇沉睡的睡顏,轩辕昊煬始终握着她的手,不愿放开。
  他同样也是被拋弃的人,但是他遇到长老,因此对于长老,他的心情很复杂。
  他遇到长老,阳儿遇到无,但是伊薇......谁都没有遇见,所以对于这个世界感到憎恨是应该的,但是可能在帮助灵魂传话的过程中,她明白人类的感情多么深刻,并不是所有人类应该被憎恨,而是她没有得到这些温暖罢了......
  这个世界亏欠她太多,多到或许连她都数不清,究竟该恨还是该爱,所以她只能祈求死亡......
  轩辕昊煬将额头抵在握紧伊薇的手上,头一次面对伊薇,他尝到痛彻心扉的滋味。
  伊薇是他巴不得护在心头上的人,却没想到她曾经遭遇过这些过去,难怪她不敢接近人类,难怪她面对所有人时总是唯唯诺诺。
  〝伊薇......〞
  从此之后,他无所不用其极讨伊薇欢心,让她露出笑顏,他希望伊薇可以对这个世界还有留恋,希望她记得这个世界还有个他,值得让她留恋。
  轩辕昊煬看到伊薇睡得极熟,放心下来,离开客房。
  莫禾有点意外看到轩辕昊煬走出来,照道理而言,轩辕昊煬应该都会紧待在伊薇的身边:〝皇上?〞
  〝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好好待在这里守着。〞
  〝属下知道了。〞
  轩辕昊煬独自离开客栈,走在一片漆黑阴冷的森林小径,深邃的黑眸暗藏冰冷光芒,他打算亲手杀死武空。
  想起阳儿跪地恳求的画面,对于这件事情,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凭轩辕昊煬的能力,很快找到武空,他也感到意外:〝没想到你还待在这座森林。〞
  面对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男人,对方所散发的气息令武空马上戒备,拿起背在身后的棍棒,摆出防守的姿态。
  轩辕昊煬一如往常轻松:〝你继续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无可奉告。〞
  武空不敢掉以轻心,有能力的人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人都会有强烈的直觉。
  轩辕昊煬的实力高强,他很清楚,说不定今晚就是他的忌日。
  想到这里,武空扬起笑痕,那是近几疯狂病态,面对比自己高强的人类,比起害怕死亡,用尽全力对决更让他感到狂喜。
  夜晚的风强烈狂乱的拂过草地,掠过他们俩之间。
  轩辕昊煬丢出几张符咒,武空轻易地打飞符咒,心生不满:〝你敢小看我?〞
  只见他噙着笑意,转身坐在一旁的大石子上。
  面对轩辕昊煬的轻视,武空愤怒挥棒朝向她:〝你!〞
  正当武空要攻击轩辕昊煬时,那些原本被武空打飞的符咒,像是有生命般飘浮在半空中,随即化作笔直并足以取人性命的利刃,纷纷朝向武空攻击。
  符咒划破衣袍,一道又深又长的伤痕顿时出现在背中。
  武空咬牙切齿,面对不断浮起的符咒感到烦燥:〝你到底要不要跟我打一架?〞
  〝等你处理完这些符咒再来跟我打也不迟。〞
  当又有一道符咒又划伤他的身体,他目眥尽裂:〝不要把我当小孩耍!〞
  轩辕昊煬不把武空的愤怒放在眼里,看到武空自从符咒开始攻击他时,一直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移动。
  深邃的黑眸闪过一道光芒,符咒完全限制武空的行动,待他筋疲力尽就是他的死亡之时。
  只是,轩辕昊煬没有那么多时间看武空身上增加伤口,他得快点回到客栈去看伊薇才行,于是他收起符咒。
  武空全身狼狈,不断喘气,现在他比一开始更加戒备轩辕昊煬,他向来不把阴阳师放在眼里,毕竟他们所使用的符咒,他总是可以轻易破坏。
  面对武空眼底深处的恐惧,轩辕昊煬倒是不意外,毕竟他的能力连伊薇都十分忌惮,他很清楚一开始伊薇听命于他,也是因为他的能力是她无法掌控。
  〝你不逃吗?〞
  武空摆好架式:〝别开玩笑了,就算没有胜负,我也不会逃跑!〞
  正当武空前脚一垫,挥起棍棒,凌厉地朝向轩辕昊煬攻击时,他的胸口顿时溅出鲜血。
  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甚至没有看到轩辕昊煬的动作,不知道对方使用什么武器......
  空气中顿时弥漫刺鼻的鲜血味,轩辕昊煬冷眼看着断了气息的武空一眼,最后回到客栈。
  ......
  原本一直守在客房的莫禾,突然听到气弱游丝,像是呼吸不到空气那般难受的声音。
  〝昊、昊煬。〞
  察觉到不对劲,莫禾先敲门:〝伊薇妹妹,我进去了。〞
  打开门扉,看到伊薇难受的神情,他探了伊薇的额头,没想到伊薇的体温高得吓人。
  莫禾脸色难看,赶紧从伊薇的客房夺门而出,正巧碰上刚回来的轩辕昊煬。
  〝皇、皇上,伊薇妹妹突然发高烧了。〞
  听到伊薇病了,轩辕昊煬快步赶往伊薇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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