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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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神一路上浑浑厄厄的,像是陷入迷幻梦境里,所有思绪轻飘飘的没有一个着落点。他想起他和昊天第一次见面时,他刚从昏迷中醒来,昊天一句「你是谁」让他在心里狂叫着wtf。还有后来发生的各种事情,一幕一幕的在他眼前播放。他认的哥哥,遇到突发状况都能从容解决,好像没什么可以难得倒他的昊天,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撒手人寰?
  明明答应要帮他揍皇天的,怎么能没完成承诺便走了呢?其实,他只是在做一场恶梦而已吧?等他张开眼,他还是会看见昊天笑着说,「该醒了」的吧?
  然而,他张开眼,看见的不是昊天,而是显得很担心的日记君。
  洛神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他抱着日记君放声大哭--他和昊天认识不到一个月,除了日记君之外,昊天是他在九重天里最熟悉的人,简直可以算是他的家人了,他不知道原来失去家人的感觉会这么难过。那他的爸爸妈妈老哥老姊在他死掉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难过?他好想他们。
  日记君拍着洛神哭得一抽一抽的肩,安慰道:『任务完成后,我们可以回到你以前的世界偷偷看望他们。』
  听到日记君的话,洛神鼻音浓重地问:「真的吗?」
  『真的!真的!真的!重要的事要说三遍!任务完成有奖励的啊,你可以向我们的超级主脑提一个要求的,什么样的要求都可以!』日记君很认真地说着。
  「什么样的要求都可以?」洛神擦擦泪重覆道。
  日记君重重地点头,强调道:『回去你以前的世界看看是绝对没问题!你不是说你不想当日记吗?我都想好了,等我们任务完成后,我要跟超级主脑要求继续当你的日记!到时,再一起回你的世界看看你家人!』
  「可是,那也要完成任务啊。」洛神心情平復了一些。
  『我们当然能完成的!』日记君举起白色小拳头做出类似激励的动作。
  「如果没办法呢?」洛神被日记君的动作给逗笑了--主要是日记君手太短,而且做不出弯曲手肘的派卜招牌动作,就变成上下挥动的像划水似的--他一边抹眼泪一边笑着问。
  日记君马上回道:『呸呸呸!我们一定可以完成的!』还用手拼命地搧,像是要把那些消极的话给搧走。
  大哭过后的洛神平静下来,心里想着,一定要完成任务,最起码不要辜负了昊天的牺牲,只是……
  「要怎么阻止飞天开门?别说我们逃不了,我们连怎么开门都不知道,又要怎么阻止啊?还有,为什么我突然进来意识空间了?」洛神苦恼地说。
  日记君见他恢復精神,松了一口气回答:『我只看见飞天把你扔给水柔,呃,我猜她是水柔,因为她长得和水千还满像的,只是给人感觉比较柔和,然后往你脖子一按,你人就进来了。后来的事,我也不清楚了。』
  日记君只能在洛神清醒的时候同步接收现实世界的一切,当洛神昏迷或是睡着,日记君也同样会跟外界切断连系。这点洛神是清楚的,幸好他精神恍忽时日记君还有在看。
  「我想,」洛神停顿了一下,有点艰难地保持平稳的声调继续说:「昊天会训练感应力和飞天脱不了关係,只是不知道是飞天要求的,或是他自发性的。」
  日记君赞同地说:「我也这么觉得,而且飞天的感应力或许还在昊天之上。她按你一下,你就被赶进意识空间了。九重天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啊!」
  洛神突然想到很严重的问题,他问:「你说,她会不会有办法进来意识空间?」
  日记君闻言全身颤抖了一下,洛神好奇地问:「你干嘛呀?」
  『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日记君如是说。
  ……。洛神无言。
  但他很想问,你真的有鸡皮疙瘩这种东西吗?
  『你想什么我都知道,所以你也不用问了,我这么光滑的身体当然不会有那种东西啊,我只是想表达我很震惊而已。』日记君说。
  被日记君这么插科打浑后,洛神最后那一点点感伤也没了。
  「有你真好。」洛神由衷地说。
  日记君得意且骄傲地说:『知道我的好了吧!』
  闻言,洛神笑了一下,随后担忧道:「可是,我们要怎么阻止门开呢?」
  『嗯,不是我看不起我们,但是我不认为我们有办法逃跑。飞天和水柔都在,一个是hp和mp都是?????的金龙边框的精英boss,一个是隐匿值和追踪值?????的小boss。我想,我们能保住你的小命就很不错了。』日记君语重心长地说。
  洛神皱眉不语。
  『有昊天帮忙或许有机会阻止飞天开门,至于现在,嗯,为了他,我们怎样也得保住你的小命。还记得吗?你只是穿越观察者,拯救世界不是你的使命,就算我们拯救不了九重天,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日记提醒。
  道理他都懂,但是他感情上还是希望昊天的努力不要付诸流水。
  『我们只要撑到时间到,你的意识脱离身体,就可以了。』日记君说。
  「时间到?什么时候算是时间到?」洛神疑惑地问。
  日记君说了一句让洛神频翻白眼的话,他说:『时间到了就知道了。』
  这样有说和没说差别在哪?洛神腹诽。
  日记君没理洛神的腹诽,『如果,飞天真的能够进来你的意识空间,暂时不管她为什么要进来,总之,我们要想办法让她找不到我们。你的迷宫这下派得上用场了。』
  洛神和日记君同时转头看向迷宫模型,两个沉默了会,洛神问日记君:「你把路线记下来吗?」
  日记君回道:『你在哪我就在哪,不记得也没关係的吧!』
  「不行,那假如我也忘了呢?你快点利用时间背起来,只要飞天一进来意识空间,这个模型就得马上销毁!」洛神严肃道。
  日记君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头裁进模型世界,专心默记路线。
  洛神则是试试看能不能回到现实世界,毕竟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实在难以安心。
  洛神先是感受到自己在移动,似乎在什么的背上,身后有着暖烘烘的、平坦的物体……应该是个人。而且是个男人。
  洛神正想张眼看看是谁,被对方低声阻止:「继续装昏。」
  是皇天!洛神心跳剧烈跳动起来!
  『什么?』日记君急忙问。
  皇天来了!洛神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可是,他能够信任吗?』日记君不无疑惑。
  洛神也不敢肯定,但他总觉得,那时模糊中看见的人影有几分像是皇天。昊天虽然没明说,但感觉得出他其实还是很信任他那个不乖的弟弟,洛神想,他也是可以再信皇天一次的。
  『好吧,反正我们横竖也是没啥办法。』日记君妥协。
  皇天见洛神乖乖继续装昏,他压低声音说:「昊天给你的圆球还在吗?在的话点点头。」
  洛神辐度很小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皇天看不看得见,不过,显然皇天看见了,他继续说:「找机会滴血到上面。不要让飞天发现,知道吗?」
  虽然不解皇天为什么如此要求,但洛神仍然微微地点了点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我给你暗示,你才能『醒』来。」皇天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开口。
  洛神有些焦躁地等待皇天的暗示。
  他们又移动了好一阵子,洛神感到他们停止行进,但皇天依旧没给他任何暗示。
  他听见有个没听过的女声询问皇天:「花胎仍未清醒?」
  『是水柔。』日记君又插话。
  皇天回:「当然还没醒过来,飞天都能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自然也会对洛神下重手,大概还得昏上一阵子。」
  「昊天大人几番违抗军令,本就该被惩处。」水柔说。
  「那也得有个轻重!」皇天语气加重地回。
  「飞天大人自有衡量。」
  「水柔,太过愚忠是会送命的。」
  洛神感觉得到皇天说完后,抱着跳了一下,应该是从穷奇背上跳到地面。
  又移动了一会,他们进入一个比较温暖无风的地方,洛神猜应该是帐篷里,因为接着他被放到明显是铺着毛皮的板子上。
  水柔似乎是跟着进来,因为他听见皇天说:「我既然敢出现,就没有打算带着洛神逃跑,你无须时刻盯着我。再者,我也不想又被飞天揍一顿!」
  洛神听到水柔离去的脚步声,又过好几分鐘,他才感觉到皇天不轻不重地弹了他额头一下,说:「该醒了。」
  闻言,洛神顿时感到鼻子发酸,他一头扑进皇天怀里小声哭着说:「昊、昊天死了。」
  皇天拍拍他的背说:「我看见了。」
  他有些自嘲的跟洛神说,他曾以为,飞天对他们兄弟还是有些感情的。即使他们使逐出第九重天,飞天仍然亲力亲为地教养他们。对天族人来说,这是很难得的。多半的天族人长到某个岁数就会被赶出去自立,他们的父母不会关心他们的死活。像飞天那样的,是很少数的。所以,他一直以为,他们对飞天来说是特别的。
  但当他看见昊天的尸体时,他才知道,他的以为不过是个天真的笑话。
  「虽然昊天没少揍我,但他也替我挨过很多顿飞天的拳头。」皇天的语气里不无伤感。
  然后,他抹了一把脸,把洛神从他怀里拉出来说,「该做点正事了。趁飞天还没过来,把小圆球拿出来,把你的左手也伸出来。」
  洛神擦擦眼泪,老实照做。皇天一点也不客气地拉过他的左手,用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小刀往他无名指一划,将挤出来的血全滴在小圆球上。
  皇天做完后,收起小刀,一脸严肃地说:「藏好,不要让飞天发现了,不然你小命可不保了。」
  日记君的日记
  (努力记路线中,没时间写日记)
  --
  卡一下午,以为更不了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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