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41 真正的心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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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之墨看着她们离开,转头看了下苡晴,许久,开口问:「饿不饿?」他柔声问,再帮她液了液被子,眼底尽是柔情,余苡晴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他,也喜欢他这样的温柔来詮释他的爱意。
  「不饿。」余苡晴摇头,轻轻微笑,足以倾心。
  「苡晴,抱歉,我来晚了。」当时,要是他在强悍一点的逼问郭子瑋,苡晴也不用多受这两天的罪,她却握住了他的胳膊,摇摇头:「至少你救到我了,谢谢你,要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几天。」她掌心的温度渐渐传来,温暖了他心最冰冷的地方。
  「苡晴,对不起。」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句话有玄机。
  不单单是说这次的绑架事件。
  谁都以为她会歪着头问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她是余苡晴。
  看出他的想法,她只是轻微笑,藏在棉被中的手渐渐握拳,极力忍住哭的衝动。
  「没关係。」
  为了你的面子,出卖我的心,没关係。
  为了你的尊严,伤透我的心,没关係。
  因为她当初亲手将他推开,就没有挽回他的权力了,是她主动要他放弃的,又怎么能让他牵制于她,不准交女朋友呢?
  怎么想都不合理,她没有资格干涉,每个人都有爱人的权利,她给不了他所要的,也不能怨他放弃啊。
  我爱你,但我永远不会说出口,因为我们是兄妹,因为你已归属别人。
  不再单单属于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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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医院,江筱沫的脸色难看至极,眉梢如刀,神情寒霜。
  金妍希知道她在不爽什么,拍拍她的肩膀:「得了,苡晴看开了,这次也许真的能放下。」金妍希苦笑,当然她是希望,关键还是余苡晴。
  江筱沫没有比较好,反而拧了眉头:「妍希,你希望苡晴放下?」
  见证了他们的爱如此艰辛,谁还希望继续呢。
  十分鐘前,他们回到病房要拿手机,却听见顏之墨和苡晴道歉。
  江筱沫安慰了点,听见余苡晴的回答,她几乎要把门把捏碎。
  没关係!?
  这是什么回答!
  这个余苡晴…真是笨可以。
  金妍希笑着摇头:「去跟蓝柔苇抢吗?在一起之后呢?」
  江筱沫停了停脚步,回首一笑:「相信我,只要苡晴愿意争取,蓝柔苇根本不是对手,蓝柔苇只是顏之墨的缓解药,苡晴才是解药,况且顏之墨这么固执,要是放的了早就放了,最终,蓝柔苇还是会放手。」
  金妍希拨开刘海,如锋刃般尖锐的冰冷仍照拢着她,外层像是有冷空气包覆似的,不让别人靠近她一毫:「蓝柔苇当然不是苡晴的对手,之墨哥把苡晴视的跟命一样,但是我看的出来,蓝柔苇很爱之墨哥,不会放手的。」
  江筱沫冷笑:「爱?她懂什么是爱吗?」她的语气淡漠,这句话在其中却变了味道,金妍希微微蹙眉,江筱沫察觉这话会引人怀疑,又说:「就算爱,有苡晴深吗?」
  这个答案,已是心照不宣的了。
  「就算他们两情相悦,苡晴这个死脑筋还是老绕着兄妹转。」
  「烦死了!」江筱沫两手胡乱的搓着头发,两眼幽怨:「本小姐最赌烂烦的事情了,绕这么多圈,还多出个程咬金,你说苡晴怎么就这么苦?」
  「吃苦当吃补。」金妍希帮她理头发:「没受过伤害的你不会懂的」
  她的眉头一挑,冷冽的笑意一闪而过。
  她这方面承受的,可是千金万两。
  「是啊,在余泽霖身上你就补了不少。」她淡笑。
  金妍希一顿,扁了扁嘴巴,果然这次回来的勘查对象还是有她的!
  「哼,我已经要放弃了!」她环胸,不可一世的笑。
  细心如江筱沫,怎么会忽略她一闪而逝的悲痛。
  「是啊,放弃。」她放入两颗口香糖,若无其事的耸肩:「想放弃你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你也不会这么关心他,金妍希啊,面对吧,你放不下他。」
  金小姐无语问苍天,自动忽略了江小姐后面几句:「我哪里改变很多了?」,她无辜眨眼:「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
  江筱沫也不揭穿她,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他们都不知道,那场教室屠杀,她可是从头看到尾的观眾,那时的金妍希,已经失去一贯的风度,也不再有心软的馀地,全身散发出一种冷冽,不准别人伤害她所爱的人,动怒的她,沉稳的样子跟往常的她不一样,多了份冷静跟防备,清亮如琉璃般的眸子也不再残有轻浮,锐利暴戾的瞳孔,手段粗暴,一刀刀完全不留情,要置他于死地。
  这样的金妍希,她第一次见到。
  她的眼睛和往常不一样,有一种很深的锐气,想必,是余泽霖搞的,认识余泽霖那么久,能形容他的词语几乎不离心狠手辣、冷冽高傲、冰若寒霜。
  江筱沫回过神,金妍希儼然是一副你污蔑我你罪大恶极的表情。
  「得了得了,别那副眼神。」她瞪了瞪金妍希,拉着她上车。
  金妍希上车,笑得灿烂,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筱沫宝贝,要请客吃什么呢?」
  「哼!山珍海味!」江筱沫霸气一笑,打了挡,敏捷的开车子离开。
  背后,有道眼光不动声色地看着江筱沫。
  她会是她,最麻烦的障碍。
  病房,苡晴已经睡下许久,顏之墨也没吵她,关了灯拉起床帘,隔开一个小空间,她被床帘围住,只留了个小缝,躺在床上,久了就昏昏睡去。
  在床帘外的顏之墨看着窗外,不发一语,也没有动作。
  刚刚的那句没关係……
  他眸光一沉。心,似乎又多了道伤口。
  突然,病房门开了,他转头,看见蓝柔苇有些无奈的眼神。
  「之墨。」
  自交往后,蓝柔苇不再像以前一样和他顶嘴,和他唱反调,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他的挡箭牌,也许是另一种替身罢了,深怕失去他,她只好改变,变得苡晴一样沉着美丽,优雅冷静,坚强不拔,但是怎么改,她还是蓝柔苇,没办法变得一模一样,她对这点感到不甘心,也觉得自己不自量力。
  不甘心苡晴什么都不用做,也能紧紧拴住他的心,而她爱上他,却没办法让他爱上自己的不自量力。
  她有点厌恶她的存在,要不是苡晴,也许他早就接受她,早就爱上她了。
  顏之墨看出她心神不济,拍拍他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蓝柔苇走到他身边,却没有坐下,眼泪汪汪,泪光闪闪。
  他眉心一皱,她的眼泪就滴下来,那种失去他的恐惧,一直在她心里縈绕,得到了,就害怕失去,这是心理因素,坚韧如她,也一样。
  「怎么了?」他沉声问。
  一滴一滴,眼睛倏然红了一圈,两眼紧握:「之墨……我。」她的泪水在地上绽开,「我要坦白跟你说。」她垂着眸,非常沉重,看的出来她的情绪正在崩溃边缘。
  「到底怎么了?」他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并非是她无心瞭解,而是他的心,从未对她开放过。
  「你不要在……对苡晴这么好了好不好!」她大喊,两眼一闭,她知道这话非常荒唐,顏之墨一定也会不高兴,但是她真的觉得很烦闷。
  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满溢着爱恋。
  顏之墨果然一顿,眼睛瞇了起来,显然不悦:「蓝柔苇,你有自觉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蓝柔苇倏地嘶吼:「我当然知道,就是受不了了!」
  「我跟她……」「不要再说兄妹了!」两行泪水流下,她摇头讥笑:「你一直说对她只是兄妹,对她的好只是对妹妹的好,但是谁看不出来!你不过是用兄妹的名义当理由在对她好而已,你爱上自己的妹妹!」
  「住嘴!」他赫然大吼,神情狠戾,两眼如刀锋般尖锐。
  「我帮你说出来了,你恼羞成怒了吗?」她跪坐在地,两手呜着脸,啜泣的喃喃自语:「我只是爱你而已,我错了吗……」
  顏之墨的拳头松懈,两眼变得柔和怜悯,他知道是他的不对,他接受了她,就不该让她这么没有安全感,尽全力保护她才是,而不是让她一直在爱与不爱之间徘徊犹豫,猜测,没有任何意义。
  要是他一开始就没有给她任何希望,断绝她的曙光,她也不会如此。
  这是在逼他做选择吗?
  看着这样的她,他却更没办法放下她,歉意越重,越说不出口。
  「我知道了,抱歉。」他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抚她。
  「之墨……」蓝柔苇攀上他的胳膊,紧紧揪住他的衣服,泣不成声,哭了许久,蓝柔苇轻推开他,捧起他的脸,那双看着他的杏眸盛满泪水,秀丽的脸上都是泪痕,她倏然俯身,吻住他,他没有推开她,也没有迎合她,只是看着吻他的蓝柔苇。
  苡晴,对不起了。
  这时隔着床帘,用小缝看着两人相吻……
  那心宛如重重的砸在地上,支离破碎。
  是她把三人搞得如此窘境,蓝柔苇无法自拔,她也身陷泥足,顏之墨也左右为难,他已经放弃她了,他顏之墨,已经彻底放弃她余苡晴了。
  想到此,她却不争气的落了泪水。
  祝福你们。
  相吻的两人,始终都没有听到真正的心碎声。
  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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