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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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如轻快的走在前面,一套粉红色拼灰色的夏日七分袖运动套装看起来青春洋溢,漂亮的马尾来回晃动,一只金龟子在小如面前轻轻爬动,小如惊喜的转过身朝振华挥挥手,〞快点,看我发现了什么?〞清脆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这幽静的山谷,振华气喘吁吁的接起电话,微笑则立刻浮现在脸上,不用猜她就知道电话来自哪里,她又更加快了脚步,〞爹地,你在做什么?〞〞我在运动啊﹗〞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微风轻抚,树叶晃动,小鸟啼鸣〞我听到鸟叫的声音,你跟谁在运动?你现在哪里?你从来不去户外运动的哦﹗我跟妈妈不在,你不要乱来哦﹗〞betty好像发现了什么端倪,〞你在讲什么啊﹗今天跟客户约在松江这边的饭店谈声生意,天气不错,来后山走走〞〞是吗?是吗?哈哈哈......跟你开玩笑,爹地,我想你了,你来美国看我们好不好,你有没有想念妈咪啊?〞〞当然,每天都想〞〞那你就快点来,妈咪现在在健身房认识了一个帅哥,你再不来她就被别人追走啦﹗〞〞是吗?那你要帮我看好啊﹗我过两天就去看你们〞振华笑着说,〞我发个照片给你看看,妈妈现在变得有多漂亮﹗〞照片是静心跟一位外国人的合照,他真的好久没有认真的看看她了,静心变瘦了,身材看起来籤细又结实,稍微变黑了一点,可是看起来活力充沛,充满了阳光,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笑起来连眼角的鱼尾纹都那么迷人,增添了一丝优雅的气息,想起以前他们年轻的时候,假日也会去附近的公园走走,静心喜欢躺在温暖的草坪上晒太阳,也会准备一些饭团之类的当点心,她会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看书,他则在大大的遮阳伞下偷亲她,他们会在那里消磨一整天,那时候他们好幸福。他好久没有见过老婆跟女儿了,自从他们离开后他只有偶尔去美国见客户时,在那边小住过几次,离现在也已经一年多了,现在他突然好想他们。
  小如飞快的走着,狭窄的小径旁姑婆竽跟各种厥类都被拋在身后,汗水滑过眼帘,树叶间大大的蜘蛛在卖力的织着网,被大山覆盖的一小片天空清澈明亮,好久没有来户外运动了,不是去健身房就是在家里的跑步机跑步,原来附近还有这么漂亮的健行步道,指标已经到了3公里处,小如一点也不觉得累,她想起以前,她每天都去附近的公园晨跑,杜鹃花丛鲜艳,空气中瀰漫着桂花还有其他花草的香味,微风吹过,树叶的光影晃动,她一圈又一圈,汗珠挥洒在低矮的草丛中,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篮球场上人影晃动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个高大身影又一次浮现,慢慢变的清新,她停了下来,想起那个那个完全改变她生活的人,她的心还是隐隐作痛。一群登山的大学生们请她帮忙拍照,她欣然的接过相机,为了能捕捉到他们跳跃起来的瞬间,小如不停的按着快门,直到她满意的点点头,他们是一群来自北京的背包客,还有几个留学生,他们都争相跟小如合影,小如在想三年前她跟他们一样自信\勇敢,挑战着未知,现在的她多了一些苍桑,少了一些衝动。〞你一个人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邀请道,小如看了看慢慢接近的振华笑了笑,〞不用了〞〞原来你是陪家人一起来爬山的哦﹗〞〞伯父好年轻啊﹗〞在振华走近的时候,另外一个学生加了一句,〞谢谢﹗〞振华有点尷尬的笑笑,他们在前面的凉亭休息,等那群学生走了,小如忍不住笑起来,〞伯父好年轻啊﹗〞哈哈哈......笑声回盪在山谷,〞不过你真的很年轻,完全不像五十岁,〞小如走过去拍了拍他健硕胸膛,有点曖昧的笑笑,〞对,是你让我变年轻了〞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在凉亭的石桌上行成点点亮光,〞这里空气好新鲜啊﹗〞小如闭着眼睛,面对着山谷做深呼吸的动作,微风抚过她的脸颊,几根发丝散落,清凉愜意﹗山谷下轻快的流水发出哗哗的声响。
  〞是啊﹗这里含氧量高,觉得通体舒畅〞
  〞那我们以后经常来爬好不好?〞小如抢过振华手里的运动饮料,仰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然后留下一个俏皮的微笑,〞有几只白头嗡飞过,树枝继续晃动,旁边的野菊花前有几只蜜蜂发出嗡嗡的声音,凉亭旁边是一块平坦的空地,有几朵野花和不知名的小草丛生,却吸引了各色蝴蝶飞舞,还有绿色的蚱蜢跳来跳去。
  〞过两天,我想去一趟美国〞振华低着头,不敢看小如,
  〞去吧﹗你想他们了吧﹗〞小如沉默了一会儿,有一种凄凉感爬过,小艾结婚回老家了,爱梅也结婚准备去台弯生活了,我最亲密的人都将离开我了。她看了一眼振华,〞如果全世界都离开我的时候我该怎么办?明明是早上刚升起的太阳却嚮往夕阳边的晚霞,我的生命要从哪里开始呢?〞她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她的回答让振华一阵温暖,又充满了不舍。
  〞betty的感情怎么样?〞小如有点犹豫还是脱口而出,
  〞你是想问元杰吧﹗〞小如看了一下振华有种一难掩的悲伤闪过,又望向远方。
  〞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我猜到了〞
  〞他们现在经常吵架,我不会也让他伤害betty的,〞振华气愤的讲
  〞也不用太为难他啦﹗〞小如轻轻的说,没有一丝表情,善良的让振华好心疼。
  他想起那一天,betty笑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高兴的挽着元杰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晚上小如带着彷彿被全世界遗弃的绝望表情,跟颤抖的身体就站在他面前,他在想有一天元杰离开betty的时候,他的女儿是不是也会这么伤心,他好想抱抱她。
  〞坐到我这边来吧﹗〞振华紧紧的抱住小如,好像也抱住了他的女儿。
  〞我被蚊子叮了〞小如抓了抓手臂,〞好痒﹗〞细緻的肌肤上一个小红点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大包,振华想起betty小时候他们全家去野外,静心总会准备好应付各种状况的药物\纱布\吃的点心\保温水壶,当betty喊我被蚊子叮了的时候,她妈妈马上就会帮她抹药,〞我没带药,我们回去吧﹗〞振华心疼的讲,〞没关係,用口水就好〞小如用嘴巴轻轻亲了一下鼓起来的地方,将口水留在上面,露出俏皮的笑,恍惚间他好像看到betty在笑,小如跟静心不一样,她出门不带任何东西,可是却能随时处理任何突发状况。
  〞我们回去吧﹗我最近学会了烤佈雷,一会做给你当点心〞小如说着,并挽起振华的手,他们慢慢的走下山。
  〞你什么时候去美国?我想回市区找爱梅,她结婚了,再过不久就要去台弯生活了〞小如一边走,一边说,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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