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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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么幸好,真如洪欣馨所想,到那边时男子失去意识躺在其中一块礁岩上,眾人赶紧跑了过去,多么幸好自己有想到这里,庆幸方才过来是对的。
  她赶紧后退,好让救护人员把男子扛上去,与救护人员道别后,她一个人走了上去,坐在堤防上发呆,看着雾茫茫的天空,总感觉今天会是一个很糟的一天,明明已经快要晚上了,为什么心里会有种不知道的原因上上下下的。
  听,海正在为谁哭泣,不平静的海浪诉说着某人的心结,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连自己都难过了,她闭上双眼,眼泪不停地淌出,会是窒息的难受,会是更难受的事实,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海浪要带走她的眼泪,又像是吐了回来,再也没办法回去了。
  缓缓睁开双眼,满脸泪觉得难看赶紧擦一擦,不知道雅琳有没有打给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滑开发现一堆未接来电,显示的是小芳,想想这妞又不常打电话给她,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才会打来,赶紧拨了电话给她。
  「啊啊──欣馨姊你可总算接了,大事不妙了!」
  一开头就是大叫,她赶紧把手机离耳朵远点,好让耳根子清静点,虽然有些距离,但是还是可以听到小芳说的很糟糕的事情是什么,越听越不对劲,换成她对手机大叫,她俩互叫,站在小芳旁边的张楷柿皱着眉头想着为什么会有两个疯婆子,摇头叹气,霍礼愻或许是看习惯张楷柿对他们很无言又爱关心傻大姊,在旁边乾笑。
  小芳把刚刚所经过的事情说了出来,洪欣馨从方才开始早已经动身跑了回去,她问着,「小芳,现在佳嘉在哪?」
  小芳走到门外看看,没看到人,在赶紧跑到外头,正好看见洪欣馨挡在常佳嘉面前,她这可松了一口气,并掛上电话。
  眼前这人表情与之前那个常常嘻笑的人截然不同,那个严肃又坚定的表情让她有点震惊,但她还是歹问个清楚。
  「佳嘉,我……呃,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坚持要带雅琳回家,可以吗?」她想知道?原来她已经听里头的人说了呢。
  常佳嘉看了不远处的海,在看看那个想知道原因的人,想想也是,如果不告诉洪欣馨这对她也不公平,也不是说瞒着什么,只是单纯认为这种事情不必要让外人知道,然而她不是外人,说也无妨。
  「雅琳姊她父亲被人杀了,在这片海滩。」语出惊人的话语让洪欣馨愣住了,她怎么都没发现雅琳的心情,尽是自己开心,却没好好关心她,觉得很自责,就算不晓得是什么原因,但又如何,自己没尽到关心另一半的责任,这就是错的。
  「就算雅琳姊没说,但是大家都很担心她,所以一直没让她到这里,她这次却很坚持要到这里,因为你很开心。」
  这句话让洪欣馨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她是为了自己开心而选择来这个痛苦的地方,忍受,自己却没察觉,看着昏睡的她,眼里尽是心疼,好想好好抱她,想让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在。
  「佳嘉,带她回房间吧。」那双明亮的眼,既是她早已经猜到的,她想洪欣馨一定会说这句话,所以她也早已经准备好下一句话。
  「为什么?你知道了还要这样坚持吗?」
  这个疑问句是不必要的,因为她清楚这女人的个性,一股心塞又会是有话直说的个性,坦率又了当,之所以信任她会带给雅琳姊幸福,就是如此简单。
  「我不能说什么大道理,但是如果雅琳受伤了,我希望她能留下来,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面对的,我们作为陪伴人,更该陪她,因为我想让她幸福。」
  看吧,这女人就是这种个性。
  摇摇头艰气,转过身走回饭店,落下一句无奈的话。
  「走吧,今天我们换房间,你要好好照顾雅琳姊。」
  她点头如捣蒜,虽然没有被佳嘉看到,但是她还是很高兴,至少现在她可以多陪陪雅琳。
  外头的雨正下得很大,风不大,雨却下个不停,老天正在为谁掉泪,正在替谁不捨,真傻,是自己捨不得躺在床上睡着的她吧!
  洪欣馨看着她爱的女人,温柔地拿方才泡水的脸盆里面的毛巾,轻轻的擦拭每滴汗珠,她爱的人不哭,却是一直冒冷汗,拧眉,让她更不捨得,很想等她醒来好好抱住她,紧紧地不放。
  虽说风不大,但是还是感觉空气冷冷的,觉得这条棉被似乎需要点更暖活的,但是又怕雅琳会热,赶紧起身翻开柜子,柜子里只有厚的棉被,她再次走向床边拨打电话。
  「您好,请问一下305房间还需要一件薄的棉被,可不可以送来一下。」洪欣馨本想下楼直接去问,因为她想饭店方才应该忙着把毛巾或是棉被都递给外头的人使用,需要要到应该会有点时间。
  果真如她想的,饭店的人一直说抱歉会赶快送来,也说因为方才的关係只能去摆放棉被的房间取,洪欣馨又想,反正她已经说离自己房间很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还麻烦人,「好,那我可以直接去那里取吗?」
  对方听到后频频道歉,洪欣馨也觉得没什么,就这样掛了电话她也想赶快拿条棉被,怕雅琳着凉,替她盖好棉被,赶紧走出房间,轻轻关上。
  虽然是同层楼,她也知道在哪,但是还是有点距离,她在多想了,如果雅琳明天还没醒来,她会重新分配工作,如果醒来了,她也想要雅琳多休息,所以不管怎样她只希望雅琳能好好休息,她想看到她的笑容,想要她可爱的抱住自己。
  等到她到了门口,敲了敲门,按了按铃,始终没人出来,她有些困惑,该是在这里等,还是直接下楼找人帮忙开门?但是万一工作人员等等就回来了?
  她想,应该会等一段时间,撑着门叹气,早知道自己先问些连络电话,这样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十分鐘,不,如果五分鐘内还没来就先下楼找人,就这么决定了之后身体就特别放松,转过身倚靠在门上,没有多想什么,只想赶快等人来开门,发着呆,愣愣地放松。
  当然这放松就是一个不对的行为,万一有人其实在里面睡死,刚好开门,她这可不是会摔进去呢?
  好死不死,就这么刚好,本想起身,突然门就这么刚好把打开,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硬生生往后面倒,还尖叫了很大声。
  「呀──」可是为什么倒地却一点也不痛,还感觉软绵绵的?
  正想说是不是耍白痴压到谁了,视线往下移,有双纤细的手臂抱紧她,她赶紧道歉想要道歉可是又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人把她搂这么紧,而且也不说话。
  抱住的人身上散发着女人香水的味道,她想这位一定是女人家,可是不清楚为什么她会一直紧紧不放,也不是怕自己遇到怪人,毕竟如果是怪人早就对她毛手毛脚的。
  「小姐,嗯……不好意思没注意到你,嗯,就是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就……」洪欣馨就是那种不会安慰人的傻大姊了,还要她安慰人不可能的事情,就是说一开始不会安慰人,以后也不太会安慰人。
  「对不起……可以让我抱一下嘛……我知道这样很为难你,我刚刚失恋了,所以……」她可终于开口,可是总感觉她的声音很熟悉,她想不起来,只感觉这人很亲切,似乎有总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既然是失恋,她也更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好静静的给她抱,至少对方能得到欣慰点,或许就足够了。
  「嗯,没关係。」
  她的话又让自己忍不住想要告诉她一切,可是说了又如何,当自己从助理那边知道一切后才知道自己有多傻,10几年了,原来她的心总是不属于自己,她想哭,但是又能如何,她一直以来只把自己当作好朋友,始终是好朋友的,无法跨越,可是她在乎的永远是那个人。
  当初自己早就知道欣馨在国小时认识白噬帮的孙女,经常提起她,说完总是笑得很好看,心情不好时总是哭着说好想她,她以为她心中的小公主死了,再也见不到了,很替她心疼,又是那个温暖,早已经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她,可是她不敢提,怕之后不能当朋友了,怕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突然大家都在传,传自己喜欢欣馨是gay很噁心,传很多她很怕欣馨知道了会有什么想法,但是她想知道,想知道她的想法。
  但是不清楚为什么每次见面洪欣馨都没有任何反应,是因为不介意吗?为什么?
  一天过一天越来越奇怪,发现张楷柿总是在适当的时机拉她走,发现洪皓宇会经常跑来这里找张楷柿谈。
  最后她知道了,原来一切都是洪皓宇不让欣馨知道一切,她不在意这些了,只想要让欣馨知道,当天她到欣馨家楼下等她,却在外头撞见洪皓宇,跟他说个明白,他不让她跟他姊见面,最后她生气的骂他,甚至赏他一巴掌气愤离开。
  她觉得无所谓,只想要欣馨明白自己的心意,就算被她讨厌也罢,退回朋友,甚至连朋友也不是,但她不希望欣馨不明白,所以才鼓起勇气,只要能说出来就好。
  但是事情总不像她想的顺利,妈妈知道了,但是妈妈却没反对,但是却不愿意让自己说出口,因为许瑋欣那疯婆子要不到白雅琳的命,却想动白雅琳最亲近的朋友,妈妈不怕那女人,却怕那女人真以为她俩有关係,真的要动无辜的人。
  最后她逼不得已只好离开,离开前为了要断清关係,在欣馨面前落下难听的话,看到她难过的表情,她也好难过,好自责,到了国外总是想起她的笑容,想听她说笑,想到她明明很弱小还要保护自己。
  「还……好吗?」还是一样,总是替人担心。
  她缓缓松开,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嗯,谢谢你,我好很多了。」
  洪欣馨撑着地板,站起身,知道身后的女人还坐在地上,有些抱歉赶紧转身拉她起来。
  这实在是太尷尬了,洪欣馨由衷这么觉得,瞧那女人家身材多好,被自己这大妈型的身材压垮了还得了,幸好幸好,没发生什么悲惨压垮事件。
  「呃……你也是来找棉被的呀?」看看那穿着,一点也不像员工会打扮的穿着,她打个比方,不是她们公司的员工,也不是这饭店的员工,那么就是来这住的模特儿。
  但是,既然是模特儿,她那样不是已经够无脑的境界嘛!竟然压着要合作的对象,太失礼啦!
  但是又想想,这位女人家之前好像没在歷年来的资料看过,似乎是第一次想要入住这,也似乎有这么打算跟她们合作,那么她必须好好把握,不然除了方才顏面丢脸,现在又行为丢脸更没面子。
  「不是,我想要多拿条毛巾,所以就说来这拿,非常抱歉。」她的道歉让洪欣馨着时不知道怎么办,毕竟是自己的错,不该这么靠在门上才对。
  听得出来虽然口吻很平静,但是她的心情很复杂,明明已经哭红的眼,却要低头不看自己,虽然自己不清楚对方的私人隐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但是还是想让她心情好点才行。
  「我们一起去找吧!」她总是这么特别,傻傻的,明明才说不到几句话,又是替人着想的傻瓜,像以前一样,温柔……
  谢依薇轻轻点头,就算她早就不认得自己了,也想要跟她一样傻傻的,跟着她,就算她不会回报这段单恋,只要看到她的笑容就好。
  看着她的背,她的头顶,她就算比自己矮,还是想要像以前一样,她把自己当好朋友,偷偷闹着她,最后靠在她的肩上,她总是让自己忘了那些被人冠上黑道千金的名义上,总是让自己不被异样的眼光看待。
  明明比自己还娇小,明明是个还不会照顾自己的傻瓜。
  「啊,在那呢!」她很体贴,眼神没有任何同情,尽是没先找她所要的棉被,而是先找自己所要的毛巾,其实要毛巾是假的,她只是刚好听到饭店人员的对话,趁着他们换班偷溜进来,一直在门口等她,纠结着要不要开门,怕一开门她认不出自己,怕之后没办法跟她说话。
  为什么…,命运就是要折磨我……一下逼我离开,又要把她带到我的心里,可以别离开我,一直住在里面吗?
  洪欣馨发现她现在一定很低落,虽说身高比自己高很多,可以直接拿柜子上的毛巾,但是现在的她都无精打采了,不该动劳伤心的人,面带微笑,转头看着柜子上的毛巾,垫高脚试图去拿,可是不管怎么垫高都有点勉强。
  谢依薇发现她要逞强有些紧张,「欣……」差点叫出名字,小心翼翼喊着,「小姐…那个,我来就好了。」
  洪欣馨似乎没听清楚,但是还是摇摇头微笑,「没关係,我来就好。」
  她还是一样,总是替人担心,却没有照顾好自己。
  谢依薇担心期间,总是会觉得眼前多么不真实,在国外天天想着她,希望她可以陪伴着自己,却没想过更进一步的发展,喜欢她,却不想再打扰她,却想要听听她的声音,哪怕多看一眼她的照片也好。
  心情越来越失落,总觉得一下子从谷里爬上来,又着时落地,好想就这么告诉她,一直以来很抱歉……之类的。
  此时她没有多大心思注意什么了,只想看着洪欣馨认真的脸,只想多待在她身边一秒,不想让时间再次转动,停止也罢,就算所想的根本不真实,也只想当作真的一样。
  「小心呀!」此时的喝令,太过于突然,反应不过来只看到头顶上一大箱纸箱掉了下来,身体就这样无法动弹,只能看着它快要砸到自己。
  但身旁人好像不这么觉得,硬生生地把她推倒在地,她就这样看着大纸箱掉在洪欣馨的头顶上,她的额头上流了很多血,看着她不说话双眼缓缓闭上,瞬间瞠大双眼,就这样又被她保护,又觉得自己很没用。
  紧张的冒冷汗,赶紧推开纸箱,才发现里面很多的陶瓷保温杯,从那么高的地方砸下来一定会受伤,看着她有些心疼,看着她昏过去的模样好想要捧在怀里,轻轻抹着她的伤口,皱紧眉头,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拨打给助理。
  「喂,怎么了?」电话另一头的助理接通后,坐在车上把报纸放回副驾驶座。
  「帮我个忙,三楼的储藏室。」说完,谢依薇马上掛断,完全不给人问话的机会,唯独对洪欣馨特别不一样,这也是他看多了的无奈,摇头开了车门走了出去,慢慢走到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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