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贵妃晋升记 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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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绾不用猜也知道是这位,府里众人都无心争宠,只有这位新来的,会想到这样的法子。
  她冷笑一声,道:“苏公公怎么就将人请回去了呢?好歹也该让四爷瞧一眼,人家年格格定然是精心准备许久,你这么办,不是浪费了人家一番心思?”
  苏培盛头垂得更低了。
  四爷听尤绾这语气,就知道是生气了,还很难哄好的那种。
  他心里也不舒服,好不容易尤绾愿意和他出来走走,平白被人坏了气氛,四爷越想越气闷:“让年氏回去好好反省,关足两个月再出来。另外这小花园守门的奴才也拉下去责罚,查清究竟是谁将她放进来的。”
  四爷在这边处置年格格,尤绾就静静听着,玩着手腕上的佛珠。
  四爷说完,转过来哄她:“人已经走了,咱们继续往前转转?”
  “有什么好转的,日日看的都是那些景儿,我都看腻了,还不如去听人弹琴去?”尤绾撇撇嘴道。
  她作势往回走,四爷一把从后面拉住她,靠近尤绾耳边问道:“真想听人弹琴?”
  “是啊,可惜人家不是弹给我听的,我是没这个福分了。”尤绾嘴硬道。
  四爷将她扳过来,捧着尤绾的脸道:“谁说你没这个福分,爷今日就让你听一回。”
  尤绾圆润的脸蛋被四爷捏成个包子,她茫然地眨眨眼睛:“咱们去哪儿听?”
  四爷抿抿唇,微红的耳梢被夜色遮盖,他压着声音道:“君子六艺,爷……也是学过的。”
  第87章 . 凤求凰  夜色深沉,朦胧的月光在枝叶的……
  夜色深沉, 朦胧的月光在枝叶的遮盖下忽明忽暗。
  清梅正靠在廊下打盹,忽地瞧见主子拉着四爷从院门口跑了进来,她立即回过神来, 站直身子准备上前。
  没料到主子下一刻却拦住她, 说道:“别过来, 你把院子看好来, 谁都不准到正房来。”
  清梅怔愣地点点头,顿在原地不敢动。
  只见主子拽着四爷的衣袖,将布料都攥得有些皱了,四爷也没恼, 任由主子将他推进房门。
  后面苏培盛捧着个长条匣子, 尤绾接过后进了屋,没等下人们看清屋里的景象, 她便立即关了房门。
  清梅好奇地凑到苏培盛旁边, 问道:“苏公公, 这是怎么了?”
  苏培盛当然不敢说主子们的事儿,尽管那琴是他从库房角落里亲手翻出来的,苏大公公也只当不清楚。
  “别乱打听,守好你的院子。”苏培盛说道,“还有两位小主子,可得让奶嬷嬷仔细看管着, 别等会吵醒了他们。”
  清梅听不太懂, 只能应下,走到小主子们的房间里, 将苏公公的话传达下去。
  她才说完,忽地听到正房里传来一阵一阵悦耳的乐声。因为被房门掩着,听得不太清楚, 清梅好奇地探出头去瞧。
  几个奶嬷嬷立即给小主子捂上了耳朵,免得两人被吵醒。
  清梅静静地听了一会,放轻了脚步走出来,似乎都生怕会惊扰到屋里的人。
  她感叹道:“原来主子还会弹琴啊,弹得可真好听。”
  清梅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看得苏培盛直牙疼。
  若是被人知道了,里面弹琴奏曲的是四爷,那主子爷肯定会被人笑话死吧?苏培盛为了维护主子的名誉,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件事烂到肚子里,绝对不说与第二个人听。
  房内,尤绾盘腿坐在榻上,双手抵住桌子撑着脸,饶有兴趣地盯着珠帘后的四爷。
  这位置是她专门为四爷选的,珠帘在前面挡着,隐约露出后面弹琴的人,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四爷起初是十分排斥的,奈何尤绾坚持,四爷只好一掀袍子坐下,面前摆着他多年未碰过的七弦琴。
  刚上手时,难免有些生疏,但是被尤绾目不转睛地盯着,四爷没一会儿就找回了感觉。
  他这双手近些年来拿过刀弓碰过纸笔,倒是再没碰过这琴弦了。
  四爷静心凝神,一曲终落,自己觉得发挥得不错,抬眸去看尤绾的反应。
  尤绾半阖着眸欣赏完,忽觉耳边没声音了,才悠悠然睁开眼睛:“……这就没了吗?”
  四爷面无表情,眼眸深沉地看着她。尤绾才恍如大梦初醒,十分给面子地鼓鼓掌:“挺好听的,清越婉转,余音绕梁,与方才的年格格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四爷听见她拿自己和年氏做比较,哪里还能高兴得起来,直接问道:“你可有听出这曲子是什么?”
  尤绾摇摇头,她小的时候没学过这些,四爷弹的她只觉得好听,可若要她听出门道来,那可真是难为她了。
  四爷见她茫然不知的样子,便知道尤绾是真的不知道,而不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四爷只好作罢,默默将琴收好。
  尤绾见他情绪似是有些低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伤到他了,连忙从软榻上下来,走到四爷面前。
  四爷垂着眸不看她,尤绾便追着四爷问:“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我真的觉得挺好听的。”
  四爷抿紧薄唇沉默不语,尤绾见状,直接转过身去,道:“你肯定是嫌我不会欣赏,嫌我没见识,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弹曲了。”
  她说的比四爷委屈多了,掀了珠帘就要往外走。
  四爷忙伸手拉住她,将人从后抱住,有些无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冤枉我了。”
  “那为什么不理我?”尤绾垂着眸,纤密的睫毛在白皙如瓷的脸上落下朦胧的阴影,让人看了便心生怜惜。
  四爷忙道:“不是不理你,只是……”
  “只是什么?”尤绾侧过头看他。
  四爷忽地住了嘴,喉结微动,过了许久才道:“方才那曲子,选自《凤求凰》。我以为……你能听出来的。”
  他说完这话,便再不出声了,视线移向他处久久不动,似乎这房间里烛台上的花纹,比尤绾还要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尤绾凝住半晌,忽地娇噗一声笑出来,转过身来抱住四爷,弯弯的眸子映着对方略显无措的神情。
  她一笑,四爷更不自在了,耳尖通红。
  尤绾黏到他身上,柔嫩的脸颊在四爷肩头蹭了蹭,嗓音里漾着甜:“这回就当是我错了,你饶了我,好不好?”
  “……我以前没听过嘛,这是头一回。下次,下次你再弹,我肯定一下就能听出来。”
  “别生气了……你看看我嘛。”
  尤绾见四爷不说话,学着对方之前的动作,捧着四爷的脸转到自己面前。
  四爷眼里浮起几分羞恼:“手拿开。”
  “我才不要。”尤绾莞尔,注视着四爷深邃的眉眼,笑道,“你仔细想想,除了你,谁会给我弹这首曲子?我没听过也是理所当然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四爷闻言,扣住她后腰的手掌收紧,声音里添了几分不悦:“你还想听谁给你弹曲?”
  尤绾眸中笑意越发浓:“这可就多了,什么年格格武格格,想来都是会一些的。改天叫她们来我这芙蓉院表演一遭,互相解解闷。”
  四爷原本是自己乱吃了飞醋,听到尤绾这般说,那点子不悦早就飞走了,他唇角轻勾:“她们若是能进你这院子,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就按尤绾这个爱吃醋的性子,光是看到那些莺莺燕燕们,大概就够她烦心的了。
  尤绾被他戳穿,脸颊微红,埋进四爷脖颈里,小声嘀咕道:“既然你知道,就不该往府里塞新人。”
  “爷可没这么做过,你又再冤枉人了。”四爷笑着为自己开脱。
  尤绾撇撇嘴不答话,四爷今晚的表现还算让她满意,姑且就饶过他一回。
  以后再有这种事,她连四爷都不想理了。
  *
  第二日,年格格在花园弹琴的事就在后院传开了,众人都知道年格格撞上散心的四爷和侧妃,还没等见到人,就被苏公公带人请了回去,顺便还被罚了两个月的禁足。
  这位年格格进府以来便是事情不断,上上下下得罪了不少人,大家都顾忌着她的家世,不敢多说什么。
  更何况年格格尚未承宠,谁能保证四爷以后对她不上心,故而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放过去了。
  如今年格格被四爷禁足,大家才反应过来,这位出身显赫的格格在四爷眼中并没有什么地位,或许四爷看重她的家人,但这份重视,却落不到年格格的头上。
  一时间墙倒众人推,平日里被年格格责骂过的奴才们纷纷冒出了头。他们也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是一些小伎俩,但这也够折磨人的了。
  年格格这边连着好几日没有热水,送来的膳食也是又冷又油。年亦兰素来是娇生惯养的,前世还住了两三年的紫禁城,哪里吃过这种苦?
  她自己出不了院子,便指使身边的花露花月去正院禀告福晋,花露花月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府里的动静自然瞒不过福晋的眼睛,只是年格格还未出头,便已经触怒了四爷,以后怕是也不可能再得宠,福晋便懒得照拂她了。
  专挑尤氏在的时候截人,福晋都想将年格格的脑袋敲开,瞧瞧里面是不是都是水?
  可她这边装聋作哑,年格格却派人来了,福晋只好让赵嬷嬷出去应付。
  花露花月两个小丫头哪里是赵嬷嬷的对手,几句话的功夫,便被赵嬷嬷糊弄过去,将人打发走了。
  赵嬷嬷折身回来,和福晋道:“回福晋,照那两个丫鬟说的,年格格近些日子确实是艰难了一些,想让您出手管管。”
  福晋语气有些不耐:“她如今这般下场,都是她自己作的。一声不吭跑到小花园去堵四爷,她是哪来的脸面,认为自己能把人截到芳兰阁去?”
  福晋敢说,芳兰阁建了这么久,四爷连这院子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这偌大的后院,能让他记住的,唯有一个芙蓉院了。
  赵嬷嬷见福晋不喜,也不敢多说什么,可是思及年格格那柔弱的身子骨,还是开口道:“年格格身子孱弱,这般磋磨下去,怕是要得病的。”
  主子爷虽不喜年格格,但之前便说了让福晋好好看顾着,哪怕就是看在她家里的面子上,也不能将人折腾出病来。
  福晋原是想着撒手不管了,听赵嬷嬷提了这个醒,她不免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福晋神色间透着些许疲倦,她揉揉头,道:“你还是去看看吧,别闹出什么大事来。”
  赵嬷嬷哎了一声,领命出了门。
  刚走下矮阶,便瞧见一人端着一碗深褐色的汤药走过来。
  “这是送给福晋的药?”赵嬷嬷出声问道。
  端药的不是别人,正是沅秋,她听见赵嬷嬷的声音,立即瑟缩着站住,小声说道:“回嬷嬷的话,是太医新开的方子,我已经熬好了,现下给福晋送过去。”
  “怎么今日是你熬药?问春问夏她们呢?”赵嬷嬷提到的两个人,是平日里贴身伺候福晋的一等丫鬟。
  沅秋像是被吓到了似的,低着头道:“两位姐姐今日不太舒服,所以让我顶了这项差事。”
  赵嬷嬷四周看了看,确实没见到问春问夏的身影,信了沅秋的话,道:“那便送进去吧,可别放凉了。”
  沅秋应了一声,垂着眸向屋里走去。
  赵嬷嬷没再停留,抬脚出了院门,嘴里还嘀咕着:“这药喝了这么久也没什么用,改日还真得换个太医,给福晋好好诊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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