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贵妃晋升记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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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绾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说什么胡话?四爷今日刚刚回府,定要去正院见福晋的,怎么会到芙蓉院来?”
  清梅语塞片刻,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之前在塞外,主子爷可是日日、都和您歇在一处的。”
  怎么刚回来,主子爷也不来见格格一面呢?
  尤绾释然一笑:“你也说了,那是在塞外,不是在府里。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你得早点适应。”
  何况她今日坐了一路马车,骨头都要散了,才不想见到四爷,在他面前卖乖呢,四爷滚得越远越好。
  夜色凉如水。
  四爷从宫里回府,在圣驾前候了几个时辰,最里的内衫都被汗水湿透了。
  苏培盛连忙召人来伺候四爷洗漱。趁着小太监给四爷按摩松乏的间隙,他见缝插针问道:“爷,今儿可还要去后院?”
  四爷闭着眼睛摆手:“时候不早了,派人将东西送去正院,爷就不去了。”
  苏培盛应是,让人把四爷从塞外带回的赏赐送去正院,至于如何分给其他的女主子们,那就得看福晋怎么安排。
  四爷突然坐起身来,像是才想起什么,叫住苏培盛:“芙蓉院可都安置妥当了?”
  他语气平淡无奇,就像是只随便问问。
  但苏培盛哪能不知道四爷是什么性子,能多问这么一句,那就说明这位爷是把芙蓉院早早记在心里了。正院都不愿去,还要过问尤格格的事。
  苏培盛立即哈腰回道:“回爷的话,奴才去看过了,芙蓉院一切都好。今儿下午尤格格一进府便去向福晋请安,奈何不巧福晋正在小佛堂。格格便自回芙蓉院了,奴才亲眼见着格格休息妥当,才离府的。”
  四爷听到福晋午后在小佛堂,微微皱了眉,但没说什么,只道:“你将芙蓉院额外的那份单独送去,别声张。剩下的另由福晋定夺。”
  苏培盛连连点头。
  夜色愈沉,前院书房熄了灯,四爷独自躺在床榻上,纱帐被放下,屋子里寂静一片。
  奔波一路的疲惫和困乏让四爷很快就昏昏沉沉的,意识恍惚之际,伸手往身侧探了探,像是下意识地要拥住什么人。
  直到摸了个空,四爷才反应过来,床榻上只有他一个。
  悻悻地收回手,快睡着时,四爷想着明日定要快些回府,好能早早去到芙蓉院。
  第23章 天色还未大亮时,值下半……
  天色还未大亮时, 值下半夜的金盏悄默声地进了内帐,轻声将尤绾唤醒:“格格,该起了。”
  尤绾半阖着眼, 问:“什么时辰了?”
  “才过卯时。”
  尤绾抬起玉白的指尖, 轻轻摁着鬓角, 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扶我起吧。”
  清梅踏着曦光走进内室, 瞧见尤绾已经坐在梳妆台前,乌黑的长发梳成精巧的两把头,妆容旗装俱全,不由得惊讶道:“格格怎么起的这么早?昨儿累了一天, 该多歇歇的。”
  尤绾盯着水银镜面中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美人面, 抬手执螺黛轻轻点在眉尾,红唇微启:“今儿要去给福晋请安, 得起早些。”
  “今日既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 格格怕不是记错日子了?”
  尤绾抿唇一笑:“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站起身来, 踩着花盆底在几个婢女面前转了一圈,两把头上坠着精致的洒金莲花珍珠步摇,身着一袭团蝶霞色旗装,衣领和袖口叠着捻金的五层华丽斓边,勾勒出纤秾合度的腰线。
  “我现下看起来如何?可算得上好看?”尤绾拨拨鬓角的步摇,问道。
  三个婢女齐齐呆愣地望着她, 过了好半晌才怔怔点头。
  尤绾不由得嗤笑一声, 笑道:“都回回神,该是时候去正院了。”
  正院。
  福晋端坐在主位上, 看着下面的钮祜禄格格等一众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怎么今儿个来得这样齐?除了禁足的宋氏和李氏,你们竟都来了, 像是约好了似的。”
  坐在下首的钮祜禄氏笑而不语,武格格最沉不住气,立即道:“奴才这不是馋福晋这儿的茶点吗?自从上次请安尝过后,就一直记着,今儿特地上福晋这儿讨几口点心。”
  福晋也不知信没信,笑道:“你平日里就是最贪吃的,什么好吃的都落不下你。”
  她说完,转头看向另一边的耿格格,道:“你才出月子,该好好歇息才是。”
  耿格格坦然一笑:“奴才在房里都歇一个月了,都快闷坏了。如今好不容易出来转转,福晋可别再劝我回去。”
  福晋道:“多出来走走也好,如今府里多了新姐妹,你们也该多走动走动,白日里说话解闷。”
  这话里刚提到新人,武格格立即就坐直了,她早就等着福晋这话呢!
  “怎么不见新入府的尤格格?这也太不懂规矩了吧,进府第一日居然不来给福晋请安,她不来拜见我们,难道还等着我们去拜访她不成?”武格格一脸愤懑,像是极为不满。
  钮祜禄格格垂眸,吹了吹手中的茶。
  福晋笑而不语,武格格看福晋这副做派,像是受到了某种鼓励,立即接着道:“果然是婢女出身,不识大体不懂规矩。奴才看福晋应该派个老嬷嬷好好教教她,改掉尤格格这目中无人的毛病。”
  耿格格听着武格格拙劣地上眼药,百无聊赖地玩起自己的帕子。她可不相信,四爷会主动纳一个蠢货进府。也只有武格格这样傻的,才会在新人进府的第一天就下绊子,若是被对方记恨,那凭她的脑子,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耿格格今日起个大早,纯粹是想看看这新人长得是个什么天仙模样,几月前惊鸿一瞥只记住个大概,如今能光明正大地看美人,她可不愿放过这大好机会。
  武格格不停地叽叽喳喳,剩下两人都静默不语,福晋浅笑着听她说完,才对她开口道:“你可是冤枉尤格格了。她昨日一回府便来给我请安,礼数上半点不差,让人挑不出错来。”
  武格格激动地说了大半天,没想到被福晋一句话就堵了回来,旁边两人静静瞧着她,武格格脸色顿时讪讪的,感觉自己闹了个笑话。
  她半晌憋出一句话:“那终究比不得我们对福晋贴心,今早上也来正院了。”
  她刚说完,赵嬷嬷就从门口走了进来,朗声道:“启禀福晋,尤格格就在外边,说是来给福晋请安。”
  武格格霎时哑了火,耿格格忍不住笑出了声。
  武格格敢怒不敢言地偷偷瞪她一眼。
  福晋对下面的动静置若罔闻,只朝赵嬷嬷道:“让她进来吧,正好这后院好几个人都在,也好叫她认认人。”
  厅外的正是尤绾,她听见里面的声音,便由清梅扶着,踩着花盆底,掀开门口的珠帘走了进去。
  正厅里的人瞬间齐齐向她投来目光灼灼的视线。
  隐约间听到低低的抽气声。
  尤绾面色如常,低眉敛目小步走到福晋面前,大大方方行万福礼:“奴才尤氏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
  随着她动作,额边步摇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福晋不着声色地将目光从她脸上□□,看见尤绾发髻上的漂亮首饰,眼里不自觉地带上笑意:“快起来吧,真真是主子爷中意的人,这张脸把她们全都比下去了。你这一走进来,屋子里都亮堂了。”
  尤绾一听,连忙作羞涩状低头:“福晋过誉了,奴才蒲柳之资,不敢与各位姐姐们相较。”
  “你倒是个害羞的,不必自谦。”福晋朝她点点头,“去坐着吧,见见其他人。”
  尤绾福身谢过,坐在最下首。
  她旁边的女子立即朝她招手,尤绾望过去,只见这人笑意盈盈,声音爽朗,让人见之可亲:“我是白梅阁的耿格格,就离你的芙蓉院不远,你可以常来找我玩。”
  耿格格抬手往另一边一指:“这位是钮祜禄格格,那位眼睛正抽筋的是武格格,你认下人。”
  尤绾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首先看的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乾隆帝生母,未来的孝圣宪皇后。这位钮祜禄格格容貌清秀,只一双眼睛内敛平静,让人影响深刻。
  不像旁边的武格格,脸上藏不住事,看到她之后眼睛都要喷火了,被耿格格点破之后,还恼羞成怒地剜她一眼。
  尤绾就当没看见,朝钮祜禄格格点头示意,对方微笑回应,态度很是温和。
  “好了,这新人也来了,你们也都见过了。以后要和睦相处,不要生事。”福晋淡淡敲打道,瞥了武格格一眼,这人立即熄火了,蔫蔫地低头。
  福晋收回目光,道:“你们都知道主子爷刚从塞外回来,猎了许多好皮子,等会我让人送到你们房里去。另外爷还给几位小阿哥带了礼物,回头也一并送去。”
  耿格格和钮祜禄格格一听,立即站起来谢恩。
  福晋摆摆手,又看向武格格:“至于三阿哥那份,就由你送去东院。听说最近你和东院走得近,李氏禁足烦闷,你陪她说说话吧。”
  这样的安排不由得让耿格格微微皱眉,看了尤绾一眼。
  尤绾就像是没听懂,只低头喝茶。
  从正院出来,耿格格陪尤绾走了半路,临到分别的时候,拉着尤绾道:“今儿你没见到宋格格和李侧福晋。宋格格深居简出,向来不和我们打交道,李侧福晋……”
  看她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尤绾接过话头:“早听闻李侧福晋颇受宠幸,膝下又有两位阿哥和大格格,我只有敬着的份儿,日后再见也是一样的,不急这一时。”
  耿格格看她笑得云淡风轻,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以后你就知道了,多长点心眼,及早为自己谋划谋划。”
  尤绾乖巧点头,目送着耿格格进了白梅阁。
  一旁的清梅靠上来,馋着尤绾往芙蓉院的方向走,问道:“格格,耿格格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在提点你,向你示好吗?”
  尤绾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那格格要相信她吗?咱们初来乍到,可不能轻易信任别人。”
  尤绾轻点她的额头:“你倒是警惕。不过耿格格这几句话确实是为我着想,不是恶意。”
  “她为什么向格格示好啊?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清梅一脸严肃警醒。
  尤绾笑了一声:“你不知道,这世上啊,有一种人,叫做颜狗。”
  “格格说笑了,人怎么可能是狗呢?”清梅不信。
  尤绾忽地停下脚步,侧过来朝着清梅粲然一笑,眼波流转风情万种,娇艳可人的美人面比道路两旁的鲜花还要夺目。
  清梅突然有种脸红的冲动,磕磕绊绊道:“格格你笑什么?”
  尤绾缓缓靠近她,眼里带着狡黠,红唇微张:“你这样的,就是颜狗。刚才那个是,前院那位,也是。”
  清梅脸颊发烫地看着尤绾,眼睛亮晶晶的,她好像忽然明白,格格为何会被四爷纳进后院了。
  这么一想,四爷和她们这些凡夫俗子也差不多嘛,在格格眼里都是狗,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
  四爷从宫里出来,想到刚才朝堂上商讨的山东饥民一事,心里很不舒服。
  山东、河间饥民流入京城,朝廷才得了山东受灾的消息。当地官员只知道瞒着掩着,天灾固然可怕,但为官者尸位素餐贪污受贿更为可恶。
  朝廷赈灾济粮,蠲免税收,百姓无粮可收,无地可种,受苦受累还是他们。
  四爷揣着一肚子气回府,在书房写了十张大字,才平静下来,抬手把苏培盛叫来。
  “今日府里可有什么事?”
  苏培盛恭敬答道:“回爷的话,一切如常。早间几位格格一起去给福晋请安,闲话之后便离开了。”
  “芙蓉院的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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