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神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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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才想着,然后就听到那些阁楼里头响起狼嚎似的,哭爹喊娘的,毕竟没几个真男人在颠鸾倒凤的时候,发现另外一个竟然从娇娘变壮汉,还能面色如常继续的。
  那惨嚎声更大了。
  第33章
  苏蘅耳聪目明,识感敏锐,哪怕隔着一段距离,还有几堵墙,她都能听到那些男人或是惊慌失措,或是嚎啕的声响。
  真的是热闹的很。
  紧接着有些反应过来的男人,抓住上刻还腻歪在一起的壮汉,提起拳头一顿暴打。
  苏蘅看着藤蔓绑着的男人,那男人身上还穿着之前的衣裳,但是面容轮廓身量全都变了。粗壮的躯体塞在纤细的衣裙里,然后他一挣扎,撕拉一声,那衣裙就被那壮硕的躯体给撑裂了。
  苏蘅让藤蔓缠的更紧,她跑过去,蹲身下来好一通看,哎哟了两声。
  “我说呢,怎么会有那么多女妖精帮你,原来是你自己搞出来的啊?”
  这年头女妖精也不是什么都不挑的,她还奇怪,怎么这样不挑,什么货色都能吃下肚。原来是这样啊!
  蛟被她捆了个结实,他被檀烨打得显露出真身,哪怕变回人形,也是自己原本的人形模样。
  她蹲身下来,仔细打量他,“没想到还是条带鱼。”
  她是陆生植物,自然不会往水里跑,水生木,但是水太多了,也是会把木给淹死的。她没去过水里,也对水族没什么了解。
  她随手捞来一根棍子,对着地上那不男不女的东西大腿戳。
  “来来来,再变一回。我瞧瞧。”
  地上的蛟怒火中烧,挣扎着翻滚,要把身上的藤蔓挣开掉。
  他嘶鸣不已,奈何身上的藤蔓并没有因为他暴涨的力气松动半分,相反他越是剧烈挣扎,身上绑缚的藤蔓就越发收紧,带着一股要将他截断的力道,层层绕绕,困在其中。
  她撑着下巴,瞧着那条蛟疯狂的翻滚。
  苏蘅对此很有耐心,猎物到手的时候,在认命之前都要有一段垂死挣扎。而且挣扎的还格外激烈。
  她正撑着下巴看着,眼角余光见到檀烨持剑过来。
  而在水面上翻滚不休的蛟突然安静下来,死死的盯着檀烨。
  “你……”
  那蛟才开口,檀烨抬袖,长剑上的剑气直直冲击入蛟的体内,只听到一声嘶叫,那蛟痛苦的翻滚。鲜血洒了出来,铺了满地。
  “怎么下手这么快?”苏蘅有些奇怪的问他,“我看他的样子似乎要说什么。”
  檀烨的面上平静的连一缕波纹也没有,“一个妖孽,能说出什么来?”
  苏蘅想了下点头道也是。
  都被檀烨打成了这样,坏了他的好事,嘴里自然也不可能有好话。要是开口骂人,反而惹得自己心头不快。
  作为胜利者更希望看到的是失败者痛哭流涕瑟瑟发抖,而不是破口大骂。
  “对了,刚才你的御水术用的不错啊。”她开口道,“我看到你生生就把他的那个水给断了。”
  水族天生就会御水,御水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领,水中是他们称王称霸的地方,其他族类在水里都要退避三舍,避开锋芒。
  她当时都做好了暂时先退,至少先避开水源再说,谁知道就是在水族的道场里,檀烨竟然硬生生的直接将对方的水浪给掰断。这份对于御水的本事和领悟,足足令她吃惊。
  “我算是知道你那个师尊和师兄那么忌惮你了。”她瞧着水面上翻滚的长虫。“不过他们就算再嫉妒再忌惮你,也没用了。”
  过了好会,翻滚的人终于停下来,剑气是擦着要害过去的,掌控得分文不差,退一点无关痛痒,近一点那么就让他丧命。这里头的尺寸掌控的太好。
  “说,你想要做什么?”檀烨并不上前,他站在那里冰冷的注视地上的蛟。
  那蛟露出原本的面目,看他的眼神里迷惑不解,看起来是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修士竟然能斩断他的水山。
  檀烨见他不言语,眉目都垂下来,嘴角牵出一抹笑。只是拿笑不达眼底,虚浮于面上,冰冷刺骨。
  “罢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取人精元来化龙。”檀烨垂首看着,“蛟要化龙谈何容易,哪怕修行三千五百年,倘若没有扛过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就会身死道消。”
  他脸上的神情越发深沉,令人琢磨不清,“不过以这种肮脏至极的法子。到时候跟着天雷而来的是天罚,到时候你依旧是死路一条。”
  他抬手起来,苏蘅察觉到他身上隐约的杀气,从看到那对野鸳鸯颠鸾倒凤开始到现在,她感觉到檀烨的心情越发暴躁,只是他不轻易显露出来,从外表看起来,一切都好。她和他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哪怕他面上不显,但她多少能感觉些出来。
  檀烨眉目低垂着,浓长的眼睫压着眼,看着地上的蛟。天生的凌厉此刻也被柔和了不少,远远的看去,只觉得少年郎长相婉约,慈悲眉目。
  但是在婉约慈悲之下,隐约另有暗流涌动。
  地上的蛟察觉到什么,脸上显露出些许的惊恐。
  “要把他带回去么?”苏蘅问。
  她知道凡人们的做派,这妖物作乱,不抓到也就算了,如果抓到了,能抓活的,那自然是要活的,当着一群人的面,把这害人的东西给砍了,然后再放火烧干净。
  “一整条带回去就免了。”檀烨道。
  地上的蛟动起来,“如果他们自己真的心无杂念,我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再说了,龙性本淫,就和人吃饭饮水一样,我又有什么错!?”
  檀烨闻言看过去,“龙性本淫?你是龙吗?”
  他说完的下刻,蛟的脖颈顿时被什么锁住了一般,再也发出一声来。
  苏蘅对水族没有任何研究,她瞧着那蛟看着不对劲,不过檀烨更不对劲。
  檀烨轻笑,笑声落到耳里没来由的叫人浑身一凉。
  而后手起剑落,一截指节掉了下来。
  霎时间鲜血四溅。
  蛟痛的满地打滚,奈何他身上被苏蘅用藤蔓捆的结结实实,无论如何也逃不过。
  那剑身上充斥着檀烨的灵力,灵力顺着伤口进入躯体,灵力入体化作细小的冰凌,顺着经脉游走。
  而后剑在他身上几处刺了下,彻底断掉他所有的行动力。
  如此一来,连化解的机会都没有。
  檀烨手中剑上下两下,片刻的功夫,又一段指节掉了下来。
  那蛟痛到后面,把自己所有的事都一股脑倒出来,他在这里勾引过路路人,并且以女色将他们困住。
  “怎么是男人呢?难道应该是女的么?”苏蘅坐在一旁听着发问。
  那蛟已经被檀烨切断了两截指节,颤着声解释是因为女子们很难上当,上了年纪的女子早就嫁人生子,早就有些见识,而且见到有男人送上门来,第一反应不是艳遇而是惊慌失措。而未婚少女,她们就算沉迷,但是她们的爹娘兄弟姐妹却不和她一样。最多得手那么一两回,接下来的面对的就是无休无止的麻烦。
  女人的警惕心和羞耻心,比男人高出许多,费心费力。还不如男人来的省心省力。
  男人天生的放荡,骨子里头的习惯,或许会因为出身读了书,有所压制,但是骨子的东西都在哪里,就看自己压不压得住。可这世上能管住自己真正知晓廉耻的也没有几个。他也就对男人下手,果然对男人下手比对女人要顺利很多。
  女人见到相貌俊美的男人,心里还会犯嘀咕,心动都不一定,最多多看两眼,要是那男人还主动勾搭,躲闪不说,还有可能直接叫嚷的许多人都知道。
  但是男人见到一个貌美女子对他有意,哪怕是无缘无故主动上门自荐枕席,也不会觉得里头有猫腻,只会欣喜若狂。
  对于男人来说,有便宜不占乌龟王八蛋。
  所以他几乎从未失手。
  “男人天生的习性,改不掉抹不去,你在这人世间,难道一点都没看过么?”
  蛟的话才说完,下刻惨叫又从他的嘴里冒出来。
  檀烨这次下手要比方才要狠的多,方才他下手干净利落,斩下来,这条蛟瞬间都不明白痛。可是这次,他将剑尖轻轻的压在了血迹斑斑的肌肤上,手腕徐徐使劲,剑尖缓缓的往肌理里头刺去。
  其中的痛楚比起干净利落的手法远远要大了十倍不止,受刑的人甚至还能感觉到锋利的剑尖如何刺破肌肤,往着皮肉里一寸一寸的前行,感受到自己的肌体如何被破开。
  他惨叫到后面,嗓音嘶哑,最后变成了野兽一样的嘶鸣。
  那边躺着的陈琨,之前见到这大美人的长尾巴,吓得直接晕过去,然后见到面前极其血腥的一幕,一声不吭又扭头晕过去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干净利落到令人赞叹。
  “你们是谁,他是谁!”
  这个时候有男人衣衫不整的跑出来。见到苏蘅和檀烨,满脸恐慌的问。
  蛟的精元被檀烨封住,根本无法使用灵力,顿时靠着他灵力支撑的□□自然而然的无法支撑形体,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些男人们先是沉迷在和美女的床笫之欢里,结果瞬间美娇娘变壮汉,那惊吓能把他们吓得下半辈子都不能人道。眼前的壮汉比自己都还要壮实,想要骗骗自己看错了都不行。
  原以为是艳遇,没想到和男人搞了那么久,顿时那些男人都感觉自己被骗了,抓起之前还是心肝宝贝叫着的人,提起拳头就是一番好打,结果几拳下去,人突然都没影子了。懵了好会才后知后觉的跑出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都来了?”檀烨手腕极稳,他没有抬眼看那些从阁楼里跑出来的男人。
  “既然来了,那么极好,都过来看看,你们这些时日和你们鬼混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声音极其压抑,泛着一股冷冽。钻到耳朵里,听得人浑身上下都一激灵。
  “你是什么东西……”
  其中有个男人见到檀烨生的好看,顿时不服气的喊出声。
  原本站立在那里的人抬眼起来,眸中的冷光生生的把那人还没说完的话给逼回去。
  “过来。”
  少年声音里泛着森森的冷,他身上散逸出的强势重重的压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身上。
  那些男人一改之前的叫嚣,不由自主听他的话过去。每走一步,双股战战,几乎都快要站不住了。
  檀烨手掌压在剑柄上,缓缓的向下施力。剑身里充斥着寒烈的灵力,破开肌理,戳穿筋骨。
  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脸色都惨白了。
  “看到了么,和你们鬼混的,就是这个东西。”檀烨轻笑,笑声满是讥讽。
  “是个男人,不仅仅是男人,而且……”
  他说着,一掌击打在剑下任的身上,在场人只觉得一股腥味扑鼻,捂住鼻子,定睛一看,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下面已经没有了腿,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长的,像蛇又像鱼的尾巴。
  这下可有人真的吓破了胆子。
  “就是这个东西,自古以来色字头上一把刀,当真以为天底下又那么好的事,会落到你的头上?”
  他手上动作不停,当着这些人的面,将蛟的十指沿着骨节一节节的截了下来。
  檀烨心思细腻仔细,这是他在朝云宗多年养出来的习惯。现在他将这份习惯用在了身下的这条蛟的身上,一节节一块块,精细而认真的进行分解,如同庖丁解牛,只是他的难度还要更大些,他还要保证,手下的这个东西,不会因为受伤过重,而提前死掉。
  这个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生而为人,已经是十分难得。为什么你们会困顿于那种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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