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挥霍百亿财产我太难了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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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是祁云时平时都是笑着的,小太阳一样。
  偶尔这样伤感起来,诸丽茵的心都要碎了。
  她哪里看不出季裕是在拿祈家的奶奶来做文章。
  虽然季裕从未当着她的面表现过对认回阿时的不满,但自己养大的孩子,诸丽茵哪里不知道他的小情绪。
  而为了照看季裕的情绪,这一段时间她跟季振哲也做了相当大的努力去满足季裕的需求,就是为了给他时间接纳这件事,希望他可以自己想开看开。
  但如今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
  她都不知道,阿裕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所有人都撤出休息厅,逐渐往外头的饭厅转移。
  只有季裕还站在原地,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二叔过来安慰他:“别想那么多,这点小事儿你爸妈也不会冲你发难,过两天谁还记得?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振作起来,别被那个祁云时给比下去!”
  “二叔,我……”没人的地方,季裕眼眶都有些发红。
  他从未受过这样的当众屈辱。
  尤其还是在他最想讨好的家人面前!
  他二叔拍了拍他的肩:“振作起来!对了,你不是在北欧给老爷子拍了幅画吗?等会儿吃饭的时候记得拿出来。你那么辛苦才找到的那幅画,可见你的孝心!拿出来送给你爷爷,他一定很高兴!”
  季裕深吸口气,觉得他二叔说的是对的,他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气馁了,就这么被祁云时给比下去了。
  季家人多,但好在别墅的空间也够用。
  季家还保持着传统的圆桌用餐的习惯,只是一张桌子再大也坐不下这么多人,便只能在偌大的客厅里摆了两张桌子。
  用餐期间一家人其乐融融,为了欢迎祁云时回归家族,不少人还为他准备了礼物。
  等到晚饭进行的差不多的时候,这些人便纷纷来到祁云时面前送出自己的礼物和祝福。
  这是祁云时之前没有想过的。
  比如说他兼营马场的姑姑送给他一匹小马驹。
  虽然今天马没有被牵过来,但从那些交到祁云时手里的证书和血统介绍中便知道了,那是一匹血统十分高贵的世界级名马,是有钱人想弄都不一定能弄来的,价位完全不低于一辆宝马车。
  再比如说那个嗓门很大的二叔,出手不仅豪横而且直白——直接送给了他500g的金条,说是某某银行当年发行的纪念款,让他留着做纪念……
  祁云时:“……”
  祁云时捧着那一斤重的金条,只觉得这东西不沉,但又有点沉……
  他不禁看向了他妈妈。
  诸丽茵:“叔叔和姑姑送你的,拿着吧。”
  祁云时便嘴甜地道了谢。
  之后他又从三姑六婆那里收到了无数的礼物。
  ……不去衡量价值,单纯从件数上来说,就多得祁云时都受宠若惊了。
  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祁云时想起小时候每逢过年,其他小伙伴都能或多或少拿到一些压岁钱,只有他没有。或者很少有过。
  之后稍稍长大了就都是他在赚钱补贴家里……倒是再没有想过逢年过节、或者过生日的时候应该收礼物的问题。
  可是今天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天,他随便参加了一个家族聚会,就收到了这么多礼物、关怀和鼓励……
  还在不断有人给他送礼物、送祝福,祁云时的眼睛忽然又有点湿润了。
  他偷偷抹了抹眼角,这个动作打动了不少桌上的长辈——季家的人,包括祁云时的父母在内,很多都是勤劳务实、也吃了很多苦才走到今天的。
  他们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想后辈吃苦。所以只要想想祁云时这些年遭的罪,都不禁泛起心疼。
  但有人理解,有人却也不理解——另一批心肠硬、没什么同理心的人看见祁云时抹眼泪,却只是觉得:
  “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瞧瞧,这就激动哭了。”
  “也正常,老二送的那斤金条市场价就得二十万吧……他要是不被认回季家,能见过这么多钱?”
  “那你可别这么说,都成了季家少爷了,还在乎这仨瓜俩枣?要我说老二送礼物是最不用心的,哪有直接给人孩子送金条的,谁差他这点钱了?……”
  “嘘,小点声。再不用心那也是人家叔侄俩的事,咱们可管不着。反正我呀,我就送了一万块的东西,再多的我们家也拿不出来……”
  “这孩子,啧啧,挺好的孩子,就是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可惜了。估计以后不是跟不上季家的档次开始自卑,就是突然暴富开始堕落挥霍了,咱们成年人都承受不了一夜暴富的诱惑,他啊……啧啧啧,可惜可惜。”
  这时候,一位亲戚送给了祁云时一副画作。
  那位亲戚本身就是一名画家,早年时也是穷困潦倒,是后来受到季家夫妇的赞助开了自己的画展才开始声名大作的。
  这几年下来,他的画现在随便出手也可以卖到50万以上。
  而为了庆祝祁云时回归,这位亲戚便特意创作了一幅表现着团圆和阖家欢乐的油画,专门带来送给祁云时。
  “大表哥真是有心了,阿时快谢谢你表叔。”诸丽茵站起来,跟祁云时一起接过那幅已经装裱好的油画,先是给上首的老爷子看了一眼,随后才交给佣人,去展示给其他家人看。
  祁云时说:“谢谢表叔。”
  “看见画我就想起来了。”二叔突然站出来、操着大嗓门说:“阿裕,你不是在北欧拍下幅画吗?赶紧拿出来让你表叔看看!”
  “好的,二叔。”季裕说着,就让佣人把画搬出来,并顺便解释:“这幅画虽然是北欧人画的,但却是以油画的手法画的咱们老祖宗的山水画。我知道爷爷最喜欢的就是国粹,也希望咱们的文化能享誉世界,所以这次在欧洲找了很久,还算运气不错,让我给找到了。这幅画就送给爷爷作为纪念了。”
  他这样说完,那幅画便也被抬了上来,跟着一起被展览。
  亲戚们都赞不绝口:“阿裕真是个孝顺孩子,知道他爷爷喜欢什么。”
  “不仅孝顺,还有品位!阿裕虽然自己不画画,但是艺术修养却很高!真是没白培养!”
  “是啊不愧是从小就上的私立贵族学校,接受的是精英教育,阿裕什么不会?……反正我是不知道谁谁谁在国外宣传着咱们的文化的,还是要多跟阿裕学习才是。”
  有人这样议论,便有人又不禁望向跟季裕交换了人生的祁云时。
  刚刚觉得他可怜、可惜了的人再度纷纷摇头。
  有人对他产生怜悯,有人则继续看戏。
  季裕很享受别人这样的夸赞,更何况他刚刚也受到了他爷爷的表扬。
  吃饭前的不愉快终于散去了一些。
  就在这时,他们的姑姑倒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说到油画,我听说最近你们圈里发生了一件趣事。就是一位任性的买家以一幅画的名义捐出去30万,给山区的孩子买画笔。那幅原本汲汲无名的画也因为这件事受到了社会上的很大关注,之后就引起了很多专家的注意,今天下午我看消息,说是已经被鉴定了,那画无论是从画功还是思想意境上来说都是巧夺天工之作,现在也不过两天而已吧,那幅画的价格就被炒起来了。”
  祁云时:“……”
  其他人都当成个故事来听,兴致勃勃的。
  只有祁云时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因为这个故事的前半段儿,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他好像就是那位任性买家呢……
  听到这里,祁云时不禁往季勉的方向看了眼。
  ……顾瑜行在美术馆里晕倒了,他着急把人送去医院,之后就没有管过这件事了。除了亲自转账支付了买画钱和捐款的钱,其他的事儿都是他大哥帮他办的。
  包括那幅画,季勉问他打算把画放在哪里,他便干脆将那幅画送给了他大哥……
  不过价格这么快就被炒起来了吗?
  祁云时刚想问他姑姑那幅画现在的情况。
  他的那位画家表叔便已经说道:“你说的事我也听说了,就发生在b市,这两天的确传得沸沸扬扬。那幅画在网上流传的照片我也看了,的确很有思想。虽然那幅画售出时只卖了三万多,但我可以预言,那幅画没两年市值就会超过一百万,以后更是不好说。”
  姑姑:“是啊,我听说现在就有人花一百万在收了。还有人戏称那幅画为‘贫民窟里的百万名画’!就是不知道那幅画到底被谁买去了,这么有眼光。”
  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一百万的祁云时:“?……???”
  他们这边讲故事讲得热闹,其余人也都竖着耳朵听,整个客厅都很安静。
  而这时,众人就听见季勉道:“你们说的那幅画我知道。”
  他本来气场就足,又作为季家的长子嫡孙、下一代的准接班人,只要他一开口说话,众人更是连溜号儿都不敢。
  季勉的话成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就连季裕也笑着将目光放在他大哥身上,等着听他说下去。
  他们的姑姑更是兴趣盎然地追问:“哦?阿勉什么时候也关注艺术方面的事情了么?我记得你以前可不喜欢这些。”
  季勉:“因为那幅画现在就在我手上。”
  “什么?”姑姑:“那你还不把那画拿出来给我们瞧瞧?想不到我们阿勉这么有实力,这么快就拿到那幅画了……”
  不仅他们的姑姑有这个感觉,其他人也表示不可思议。
  季裕更是热络地表示:“大哥真厉害,什么领域都有涉及。”
  “是啊是啊。”他二叔在旁边附和:“咱季家的孩子就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那幅画可不是我收来的。”季勉却说。
  季勉忍不住上扬起唇角,也不卖关子:“那幅画本来就是小时拍下来的,三十万也是我们小时捐的。”
  说这话的时候,季勉的目光温柔地落在祁云时的身上,眼里都是遏制不住的欣赏和骄傲。
  而其他听了这话的人则反应不一,但绝大多数人最开始的反应又都相似,大家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
  “!!!”
  “什么?大少他说什么呢,我没听错吧?那三十万是……”
  听了季勉的话,季裕的面色变得一阵白、一阵红。
  那些先前还说祁云时会自卑或是坠落的亲戚们,则干脆在彼此的目光中红透了脸……
  谁说小少爷以后会是土豪暴发户了……人家流落在外怎么呢?那人家也是相当有艺术修养和商业头脑的!你们谁能两天就把三万变成了一百万!!!
  那些先前吐槽过祁云时的,立即转变了画风:
  “……不愧是阿时,二哥说的对,季家的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哈哈,阿时这么小就这么有投资眼光了,佩服佩服。真是当之无愧的季家小少爷!”
  祁云时听见了这话,赶紧摆手:“不是哦,不是投资,我是随便买的。”
  “小少爷就别谦虚了,就算把捐出去的三十万都算上,那两天市值也翻了好几倍,这是什么投资回报率??我太佩服您了!”
  祁云时愈加坐立不安:“不不不,真不是投资……”
  但他的摆手在众多亲戚的眼里却成了谦虚和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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