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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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洛依旧端坐在那儿,风度傲然,高贵矜持,她淡淡道:“璎珞,本宫当然没有生病,你与秀儿聊得怎么样啊?”
  甄洛很镇定的转移话题,却用不经意的眼神撇了撇一脸轻松慵懒之色的荀粲,发现荀粲好似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她又不断暗示自己人家真的没动什么歪心思,只是按摩罢了……
  曹璎珞也是不经人事的少女,自然不明白她母亲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而钟秀则用狐疑的目光在荀粲与甄洛之间打转,却也不敢确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毕竟她和曹璎珞两人攀谈的时间不长。
  而后荀粲便与钟秀离去了,他知道今天在甄洛这个人妻心中播下的一粒罪恶的种子,不久肯定会长成参天大树,他还拥有无比高尚的理由,那就是为了救这个绝世尤物……
  宽敞古雅的华贵马车上,荀粲忍不住拿着玻璃高脚杯品着加糖的葡萄酒露出莫名的微笑,这笑容让钟秀有点碜得慌,她忍不住问道:“你这好色的小贼和甄夫人做什么了?”
  荀粲想到那双完美修长的白皙大腿,就忍不住心中升起了一团火,他十分坦诚的说道:“我只是用养生之道的按摩手法使她头脑清明而已,结果甄夫人也很满意嘛,只是她太矜持守礼了,让我这个好色之徒无从下手啊。”
  钟秀听到荀粲惯有的轻佻语气,这才放下心来,嘴上却道:“小贼,你居然还敢对甄夫人动心思,她可是皇妃啊,也就她和郭妃被封了‘夫人’而已,你可别因为一时脑热而害了整个荀家。”
  荀粲的脑中还在回想起那旖旎的一幕,甄洛那若隐若现的完全湿润的红色亵裤令他想起来就觉得很有欲望,他望着身边愈发雍容大气的荀家大妇钟秀,忍不住凑到她的耳边,轻轻道:“我家阿秀真是景倩哥哥的好妻子呢,居然一直在为整个荀家考虑,放心吧,我只是救甄夫人的性命而已……”
  钟秀被荀粲这声音弄得有些心慌,结果荀粲很霸道的直接将这愈发具有贵气的嫂子搂入了怀中,然后将肆意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明明是十分清秀的脸颊,但在荀粲看来,却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今天全让那甄洛爽了,自己却憋了一肚子火,必须泄泄火……
  钟秀哪里想到这个在她面前向来摆出一番弟弟姿态的少年会这么大胆,以前便是吻了,也是温情宠溺的吻,而钟秀这一次感受到的,却是这男人的阳刚与霸气,她可真的还没做好这样的准备,以至于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僵硬。
  荀粲一见到钟秀这僵硬的表情,他顿时被一盆冷水浇下,讷讷的放开钟秀,微微愧疚道:“阿秀,刚刚是我冲动了……”
  钟秀刚刚被荀粲搂入怀中时,便感受到了他下体的火热,她也知道这小贼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火气很旺,于是她有些大胆的将手放到了荀粲的下体上,只觉得那里真是热得发烫,她有些心慌的想缩回去,结果荀粲深深吸了口冷气,然后按住了钟秀手,直视钟秀那坚毅倔强的眼神,在钟秀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钟秀那清秀的脸颊上一阵通红,而这个时候毫无下限的荀粲已经把那条巨龙给放了出来,它就这样昂扬在那儿,然后荀粲就将钟秀嫂子的手握住巨龙,他只是让嫂子给他撸管而已,又不要她用嘴,所以荀粲觉得自己居然在这男女之事上还这么纯情,不过这仅仅是对青梅竹马的钟秀的特例罢了,总要一步一步来的。
  钟秀一开始还娇羞的推诿,不过看着自己一向疼爱的弟弟露出这么可怜兮兮的表情,她只能将那微冷的小手放在了上面,然后上下撸动,荀粲顿时觉得爽感来了,他接受着钟秀的小手服侍,脑中却幻想起了甄洛的那双完美的玉腿,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钟秀似乎在帮荀粲撸管上很有天赋,使得荀粲脑中都幻想起了被甄洛那双迷死人的大腿夹住时的场面,于是他意淫的爽感就更加浓烈了……
  他在舒爽的同时,自然不知道某个谨守礼节,高贵矜持的人妻皇妃在夜里失眠了……因为她发现了大腿根部那个羞人的齿印……这便是她堕落深渊的魔种……
  待到曹璎珞向甄洛请安离去之后,甄洛原本伪装出来的皇妃风姿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黯然之色,她孤独的望着这杂草丛生的荒凉宫殿,虽是温暖的初夏时节,但她还是感受到了全身那种孤寂的冰冷,她忽然而必然的想起了头枕在荀粲胸膛时感受到的充实与温暖……
  但她很快就摒弃这样的想法,她原本就是一个忠贞的妇人,一直恪守礼节,慈孝父母,很得昔日的卞皇后的宠爱,但她在政略阴谋之上的确没有帮到曹丕,而曹丕身体上的隐疾导致对美色需求的急剧下降,他更看重的是可以助他获得权势的人,况且郭女王的美丽可不比甄洛差,只是甄洛身上多了一层“战利品”的光环罢了,曹丕为了得到甄洛,可是费尽了手段,才得到她的。所以曹丕对于甄洛的感情,或许还比不上曹植对她的感情。
  甄洛在这宫殿之中连个使唤的下人都没有,便可以想象曹丕早就对她没有任何留念,那首《塘中行》不过正好给曹丕一个借口而已,甄洛站起来,才恍惚的发现两腿间的湿润,她顿时脸上又涌上一丝红晕,然后就匆匆忙忙回屋准备沐浴。
  准备好一切后,甄洛在热气腾腾的木桶旁脱下了自己的鹅黄色宫装,那完美的身材便暴露在了空气中,这甄洛当真是天生丽质,她的身材很是高挑,胸前的硕大不亚于的苏小小,完美的挺立着,没有丝毫的下垂,格外嫩白酥软诱人,两条修长的玉腿紧紧直立的并拢着,而在两腿间那块芳草地实在是茂密无比,一般来说,芳草茂密的便意味着她的性欲强,身体敏感,而甄洛独守空房这么久都能忍下来,足见她的忍耐力是多么强悍,而荀粲今日这一番“正规”的举动便让她缴械投降了……
  甄洛手中望着这湿润的亵裤时,不由心中产生一丝异样,她下意识凑上去闻了闻亵裤的味道,那尚未消散的女人淫糜的味道令甄洛心中的异样更重,她又轻啐了自己几口,暗示自己不能乱想,自己不是一个yd的女人,然后将亵裤扔到一边。
  当她准备跨入木桶时,忽然见到了右腿之上的点点吻痕,还有大腿根部,离那芳草之地只有五六寸的齿印,她脑中嗡嗡一震,不久前荀粲含着她的玉指的画面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她下意识将自己的手指轻柔的抚摸那个深深的齿印,心中柔肠百结,那难以言喻的巨大矛盾与纠结的感觉在她的脑中斗争着,她觉得自己应该追究这荀粲这样放肆的行为,但她发现,她居然一点都不排斥这一点!不,应该说她的身体还渴望着男人的接近!
  甄洛赶紧走入木桶,在雾气袅绕中闭上自己的眼睛,有些头痛的抚着额头,脑中那简单的画面挥之不去,荀粲那青春阳光的美男形象在她的脑海里渐渐扎根,她真的不知道怎么了,人家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君而已,为什么会让她念念不忘,她发现她对于荀粲迷恋她这双自以为傲的玉腿时,她产生了一种欣喜感,但同时又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而莫名的羞耻感同样与前面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
  待到她强压下胡思乱想将自己的身体清理完毕之后,甄洛独自一人穿着极其薄的白色纱衣走入了自己的闺房,这时天色已晚,她随意吃了些糕点就打发晚饭了,坐在床头,她顾影自怜的望着铜镜中一袭白衣,恍若仙子下凡的绝美尤物,她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爱,因为所有的男人都只是用充满欲望的双眼恨不得将她诱人的身体吞下去……
  她的手正好放在了大腿根部,又触碰到了那个深深的齿印,她顿时心头一酥,从哀伤中回过神,然后她就搓揉着那个羞耻的印记,想将它抚平,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只是多此一举,因为无论这齿印有多深,明天自己就会消失,只是,在她心中的那颗罪恶的种子,会不会消失呢?
  她的手一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幽谷地带,她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而另一只手也缓慢而艰难的攀上了自己那酥软高耸的胸脯,当她的保养的极好的玉手轻柔的捏住自己那深红的樱桃时,那种释放欲望的快感顿时从她胸口向全身扩散而去,她的大脑之中一片恍惚,她的眼前好像出现荀粲那俊美的容貌,她觉得自己的胸口正在被荀粲玩弄着,她的脑中只是觉得刺激快乐,那种负罪感渐渐消失……
  若有男人看到这时的甄洛,那一定会迫不及待的狠狠操她,只见甄洛的一只手搓动着自己的玉兔,一只手在自己的幽谷之中揉捏,她那精致柔媚的脸颊朝着屋顶,微微眯着双眼,轻轻张着檀口,霞飞双颊,从她喉间释放出了压抑的欲望深处的媚音,而她脑中画面竟是荀粲如痴如醉的亲吻她玉腿的那一幕……
  甄洛从一开始正常的姿态改变成了跪趴的姿态,亵裤扔在的一边,她的双乳狠狠挤压在冷清无比的床上,半解半露的白色纱衣以一种凌乱的状态随意捋到腰间,那嫩白的挺翘高高翘起,而她的纤纤玉手之上已经沾染了点点银丝……
  甄洛的脸贴在床上,满脸通红,她紧紧闭着眼,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自己已经陷入欲望的漩涡的事实,她的嘴中无意识的轻声呻吟,而她脑中的画面却已经是青春活力的美少年荀粲在捧着她的弹性十足又大又翘又美做一些羞人的事……
  在幻想的冲击之中,她终于达到了欲望的巅峰,她轻呼一声,居然直接潮吹了,那喷出去水渍是那样的力道十足,并且起码喷了三次,然后娟娟细流才沿着她的大腿根部缓缓流下,一直湿润到她的大腿与小腿的关节处,在黑暗之中,只听到了甄洛的喘气之声……
  等到她平静下来后,从性幻想中回过神来之后,她面无表情的收拾好一切,身上的白色纱衣也完好的穿在自己身上,然后她沉默了,抱着自己的双腿,无助的缩在床上的一角,当欲望轻轻散去之后,紧接着涌上她心头的便是无尽的空虚与寂寞……
  甄洛从来没有觉得这样孤单,她压抑了太久,她知道自己的这次行为只是一个开始,泄了一次之后,她明显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欲望有增无减,但她不想这样做了,那种莫名的负罪感令她深深的感到耻辱。
  她又开始想自己的家人以转移欲望,以前她都是这样做的,想着想着,便泪流满面,人们都以为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妃,刚刚登上皇位意气风发的魏帝的正妻,即将要被封为皇后的存在,但她明白,这只是镜花水月罢了,她虽然不聪明,但荀粲的那一番话却彻底令她打破了妄想,她又感觉头痛欲裂,抱着脑袋,她的心中忽然产生一个念头——不如再让荀粲来替自己按摩一次?一次就好……
  想到这里,她的全身一酥,手又下意识摸到了那个已经慢慢消失的齿印,她又告诫自己这只是养生的按摩罢了,这只是按摩!
  就在这样病态的纠结之中,甄洛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邺城的宫殿,甄洛正在试着自己的凤袍与凤冠,憧憬着自己入主洛阳皇后宫殿的场景,而就在这时,传旨之人从她的寝宫中搜出施展巫蛊之术的证据,然后一纸鸠杀令,一杯毒酒摆在了她的面前……
  或许是甄洛睡得太沉了,梦中的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冰冷无助的,她凄然饮下那杯毒酒,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躯体,然后她便发现,她企盼着的那人竟然连她的尸体都不放过!
  她的嘴中被塞满了糠,她的头发披散着遮住了她的娇颜,她知道,这样恶毒的折辱她的身躯是为了使她在死后轮回之中都无法陈述自己被陷害的冤屈……
  甄洛这一觉睡得很不好,虽然入梦,但这样的噩梦使她完全失眠,她醒来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她走到推开门,看着外面依旧杂草丛生,冷清荒凉的景象,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乱糟糟的,她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到了一条绝路之上。
  这时,送早饭的老嬷嬷到了,甄洛顺口问了一句现在许昌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老嬷嬷便告诉甄妃,那名动大魏的少年名士荀粲与第一才女夏侯徽准备在颍川书院之中斗琴,届时,年轻一辈中将会有许多世家子弟去观看,而以蔡琰为首的鸣琴大家与颍川学院的夫子学生等都将成为这场惊天赌斗的见证者……
  甄洛之前就听说了这个消息,原本荀粲对她来说基本上是永不相交的两个人,而现在听到“荀粲”这两个字,忍不住心头一跳,想到自己的女儿曹璎珞似乎也会去看这场盛会,于是她就动了一些心思,再怎么说她也是懂点才学的妇人,虽然比不上那名满天下的蔡琰……一直闷在冷宫中的她终于决定大胆一次,同自己的女儿一起去看看热闹……只是散散心而已,甄洛对自己进行着催眠……
  ……
  颍川书院屹立在山上,占地极广,走进学院便可以感受到一种浓郁的读书氛围,而在苦读之余放松下的话,可以欣赏学院中很著名的荷花池,而荀彧的石雕便树立在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池子中央,在颍川学院的高处还可以眺望巍峨高大的嵩山的几处险峰,有时候比较洒脱的夫子还会带着学子们直接到嵩山之中徜徉,高声放歌,令学子们充分体会到大自然的美丽。
  在颍川书院中,读书永远是发自本能的一件事,没有人会用读书来攀比,而用来攀比的大约就是读书之外的各种技能,最流行的莫过于琴棋书画包括投壶射箭之类,不过,当科举开始兴起,读书与做官挂钩的时候,迫切想出头的非大世家子弟就开始转移重心了。
  五月中旬,热浪来袭,颍川的书院的气氛因一场斗琴盛宴而变得更加热烈起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三大风云人物
  谢缵的忧郁,一直是颍川学院中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每当他看到花开花落,就会从骨子里生出一种寂寥落寞的感觉,然后他就会四十五角仰望天空,心中产生一道明媚的忧伤,而后泪流满面……
  但不可否认的是,作为陈郡谢家的嫡系,他那俊秀的容貌与博学多才使他成了颍川学院中三大风云人物之一,而他最最得意的地方,便是可以写出无比空洞华丽的诗词歌赋,每当人家拜读他的作品,第一印象都是“哇,好美,好文采!”,然后读完之后,就会一头雾水,产生的第二印象便是“他到底在写什么?”
  虽然在历史上,骈文的最兴盛时期在南北朝,但由于这个世界多了南楚这个变数,导致文化经济都向前跨了好多步,南楚的经济水平完全可以和南宋相提并论,因此,谢缵作品的最大特点便相当于在南北朝巅峰时期的骈文,辞藻华丽,言之无物。
  不过,谢缵就爱作这样的辞赋,原因很简单,他写了就是为了取悦自己而已,他才不会去迎合别人怎样做,他仔细研读过荀八叉的两篇文章,一便是他看得立意很爽形式很不爽的《师说》,二便是他读了浑身上下都舒畅还很有反思的《阿房宫赋》,他觉得既能写散文又能写骈文的人或许也只有这个与他是同龄人的荀八叉了吧?
  这时的谢缵,正独自一人赏荷,他越看这含苞待放的荷花就愈发的觉得悲伤,因为开花便意味着凋零,他无比忧郁的想着,一时间那风姿俊秀的背影显得更加具有忧郁气质……
  卫泓正和王览有说有笑的路过荷花池,正巧见到赏花不语,脸上落寞的谢缵,卫泓那比女人还娇美柔弱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轻佻的笑意,他走到谢缵旁边,调侃道:“哟,我们的谢辞藻又在伤春悲秋啊,马上那斗琴盛宴可要开始了,没兴趣吗?”
  谢缵依旧不语,一副伤心郁结的样子,简直就是男性版的林黛玉,这时王览看不下去了,他仍不住吐槽道:“谁不知谢辞藻为人孤僻清高,看不起人啊,我看呐,他是连那荀八叉也不放在眼里。”
  王览身为琅琊王氏的嫡系,自然敢大胆吐槽,其实与谢缵关系比较好的也就卫泓与王览两人,三大风云人物十分和谐,没出现什么争斗的情况,倒是互相调侃与讽刺是真的。
  说起王览,就不得不提他的哥哥王祥,这王祥就是“卧冰求鲤”的主人公,《二十四孝》中记载:晋王祥,字休征。早丧母,继母朱氏不慈。父前数谮之,由于失爱于父母,尝欲食生鱼,时天寒冰冻,祥解衣卧冰求之。冰忽自解,双鲤跃出,持归供母。
  这段记载的意思就是:晋时有个叫王祥的人,字叫休征。王祥的亲生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继母朱氏不贤德,曾经多次在父亲面前说王祥的坏话;因此,父母都不喜欢他。有一次,他的继母想吃活鱼,当时正是天寒地冻,河水都结了冰;王祥就解开衣服,趴在冰面上,希望能得到活鱼;这时,冰面忽然自己解冻,有两条鲤鱼跃出来,王祥把鱼拿回家献给了继母。
  而王览与王祥之间的兄弟感情,比起荀家兄弟来说更加感人,王览生性善良淳厚,每每看到哥哥被母亲毒打,不但会跑过来哀求母亲,同时也会跪在跟前,让母亲打他或争着代哥哥罪罚,就这样经常地帮着哥哥,所以兄弟俩的感情特别好。
  到了长大的时候,王祥的孝行已经传遍了乡党邻里,孝行感动了朝廷,于是被推举为孝廉,而这时候的后母更是气愤,很想用法子给王祥毒死,不料却给弟弟王览发觉了,就在千钧一发间,弟弟抢夺了已经要喝下的毒酒,就要喝下的霎那,后母打掉了那杯毒酒,停止了毒害王祥。
  史载:母朱,遇王祥无道。览年数岁,见祥被楚挞,辄涕泣抱持。至于成童,每谏其母,其母少止凶虐。朱屡以非理使祥,览辄与祥俱。又虐使祥妻,览妻亦趋而共之。朱患之,乃止。祥丧父之后,渐有时誉。朱深疾之,密使鸩祥。览知之,径起取酒。祥疑其有毒,争而不与,朱遽夺反之。自后朱赐祥馔,览辄先尝。朱惧览致毙,遂止。
  而现在的王祥则已经成长为了琅琊王家的顶梁柱,虽然官位达不到荀顗那么逆天的地步,但与弟弟王览的关系却更加亲密,王览也一直以自己这个德行俱佳的哥哥为荣,逢人便说哥哥多么多么疼爱自己,他觉得就算自己的才学比不上荀八叉,但他很有一种亲情上的优越感,他下意识觉得荀顗肯定不如自己的哥哥王祥爱自己一般爱荀粲。
  这时谢缵听到王览的吐槽,一下子回过神来,脸上的忧郁的神色完全消失,反而大惊道:“斗琴马上开始了?那赶紧去啊,虽然我觉得那痴呆文妇夏侯徽是自取其辱,但看到这名不副实的第一才女受辱,岂不是一件趣事?荀八叉可是我唯一佩服的人,上次若不是那痴呆文妇逼他,他估计懒得和那夏侯徽计较,女人呐,就是愚蠢。”
  卫泓与王览相视一笑,这谢缵的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虽然颍川书院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学子都不看好荀粲,但他们三个有分量的风云人物肯定是站在荀粲那一边的,事实上,他们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所谓的才女,骨子里更是对女子有一种不屑的态度,这倒是反而使他们遭到了颍川书院中才女们的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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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夏侯玄的心虚
  若说卫泓、谢缵与王览是顶级门阀世家的代表的话,那么以家贫而好道为名的山涛则是颍川书院中寒门子弟的代表,山涛,字巨源,河内怀人也。父曜,宛句令。涛早孤,居贫,少有器量,介然不群,性好《庄》《老》,每隐身自晦。
  以后属于“竹林七贤”之一的山涛此时不过十七八岁,但为人少年老成,不喜与他人争斗,这时他正在和北地傅家的一名名叫傅嘏的少年进行着气氛还算不错的辩论。
  傅嘏,字兰石,北地泥阳人,是傅介子的后人。其伯父傅巽,黄初中时为侍中尚书。傅嘏在颍川学院的地位仅次于那三大风云人物,他的文采与容貌或许不如那极有名士风骨的三大风云人物,但他的才干绝对是一等一的,据说尚书令陈群已经有意等到傅嘏弱冠之年辟其为掾。
  傅嘏的年纪比山涛还小,容貌不过是中人之姿,但气度从容沉稳,此时却听他指点江山道:“巨源,我觉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终究是小道,上不得台面,做官的话,当学那荀家六郎,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至于荀八叉这样完全被人家捧出来的‘名士风骨’,我不屑也。”
  山涛只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淡淡道:“兰石此言差矣,所谓人各有志,我倒是觉得荀八叉活得很自在,这些日子那个卫家季风不是逢人就称赞那荀八叉如何如何嘛,可见荀八叉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傅嘏微微点头,却是一边随着人流同山涛一起向嵩山林间走去,一边好奇道:“这么说巨源也看好这荀八叉在这场赢下这场斗琴?”
  山涛似乎真的对荀粲信心很强,实则是因为他本人十分向往荀粲那种洒脱的态度,而他倒是因为各种原因必须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所束缚,自然理所当然的支持荀粲。
  见到山涛的态度,傅嘏对荀粲更加好奇,他原本以为那荀粲就是个狂士,完全仗着家世目中无人的那种,现在他脑中的荀粲形象倒是改变了一些。
  此时却听有人轻哼一声,明显对山涛看好荀粲很不满,此人自然是夏侯徽的哥哥夏侯玄,作为夏侯徽的亲哥哥,他自然是想看到自己的妹妹获胜的,而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知道那个如同精灵一般的女子竟是荀粲的禁脔,他虽然为人还算豁达,但心里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只见夏侯玄带着些许优越感对穿着贫寒的山涛说道:“你便是那山巨源?看你气度不凡,但眼光却是不行,颍川书院有一大半的学子都看好舍妹赢下这场斗琴的,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那自命风流的荀粲敢不敢跪下。”
  山涛对此浑不在意,只是一笑而过,而傅嘏则对夏侯玄露出了鄙夷之色,心道夏侯太初,志大心劳,能合虚誉,诚所谓利口覆国之人。这样的人,如果与之结交的话,必定会染上祸害。
  于是他也随同山涛无视了夏侯玄的话,这时一直很喜欢凑热闹加无比自恋的大名士何晏带着他的两个小弟邓飏与丁谧出现了,这两人一个贪财好色一个刻薄附势,但在何晏自恋的吹嘘时,必能第一时刻送上舒服的马屁,而三人每每一同服散之后,就喜欢玩点重口的游戏,看看何晏妻子金乡公主的遭遇就行了,要知道,何晏平日里可真的不好女色。
  何晏听到夏侯玄的话,顿时不爽了,再怎么说,荀粲名气大涨也有他的功劳,可以说那场宴会是荀粲获得一个“名士”头衔的开始,而荀粲对何晏的吹捧也让自恋的何晏陡升知己之感,如今这小有名气的夏侯太初居然不看好自己的知己荀粲,何晏觉得这是赤裸裸的打脸,于是何晏用一副长辈的语气说道:“太初啊,虽然我知道你对你那妹妹保护得紧,但是荀八叉的名声可不是乱吹出来的,谁胜谁负,到时候大家完全可以自己听出来。”
  夏侯玄的脸憋得通红,心道那荀粲的名声本来就是你们这群权贵乱吹出来的,他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么多上层权贵人士都支持荀粲,似乎连那颍川书院三大风云人物都完全倒向荀粲,这让夏侯玄觉得太郁闷了,明明很多人都说荀粲不善弹琴,而自己的妹妹的琴艺在同龄人中可是最高的啊……
  这时,荀家公认的后辈音律第一人荀勖也出现在了何晏的小圈子里,他用居高临下的语气对夏侯玄说道:“夏侯太初,你那妹妹输定了,奉倩叔父的琴艺远超于我,已经达到了神品的层次,或许也只有蔡大家能够与奉倩叔父较量一下琴技了。”
  夏侯玄的脸色煞白,望着何晏、山涛、荀勖等完全倒向荀粲一边的嘴脸,顿时心虚不已,他在考虑着要不要提醒一下自己的妹妹,似乎情势很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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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时盛况
  荀勖的一番话简直深得何晏之心,使何晏觉得这荀家的人真的很不错,每次都能和他站在同一战线,荀勖虽然为人高傲,心胸狭窄,但这不妨碍他在世家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他这人做卧底的伪装的本事几乎没人知道,人们还真的以为他是高傲的心胸狭窄之辈一般,却不知只有这个样子,荀勖才能被何晏的这个圈子接受,才能在曹爽那里受到信任,这大约就应了那句“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吧。
  这荀粲与夏侯徽比试琴技的地点恰巧便是荀勖最爱来独自练琴的地方,这里青草遍布,地势开阔,那柔和的晨曦在林间肆意荡漾,雾气将晨曦缠绕着,仿若仙境,如那首诗所言“居山四望阻,风云竟朝夕。深溪横古树,空岩卧幽石。日出远岫明,鸟散空林寂。”
  淙淙的泉水与袅绕的雾气在五月灿烂的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那般美丽,五月倒是一个极好的时节,恰是转热之时,不冷不热,偶尔掬起一捧清泉吮吸,却是清透心脾的舒畅的之感。
  若是要形容这嵩山之中的朝暮与四季景象的话,便可用“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来形容,无疑,现在便是“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的最好写照。
  司马家的两兄弟司马师与司马昭正在很无奈的听着他们的堂姐——司马倩的喋喋不休,只见司马倩今日穿了一袭明亮的鹅黄华服,衣袖飘飘,颇有些潇洒之资,她的脸上带着极其娇憨可爱的笑容,每当她开心的笑时,便会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司马倩手中拿着那张湛蓝的彩笺,这彩笺上自然写着那一首《蝶恋花》,其中最令司马倩喜爱的一句便是“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她越读越觉得这个句子的朗朗上口,而且可以令她感受到她崇拜的荀小郎的绝代风华,在脑残粉的眼中,无论自己偶像做了什么事情,他的形象在脑中却永远都是完美的。
  唯一令司马倩想起来就不爽的是,这彩笺是她使用金钱买的,虽然她并不在乎那些银子,但她觉得用了银子就玷污了这么美好的小令,于是她又间接的恨上了曹氏兄妹,害她那一日给正好路过的荀小郎留下了不完美的形象。
  司马师这个同荀粲差不多大的少年郎君实在忍不住了,他无奈道:“香芷姐,求别犯花痴了行么,你不是还组织了一个名叫‘八叉命’的少女组织吗,现在你应该去把她们召集起来为荀八叉助威啊……”
  司马倩一听,顿时微笑着露出那两颗虎牙,娇憨的脸上愈发青春明丽,她称赞道:“子元弟弟这个建议不错,我马上就去,今日在颍川内喜爱风雅的公子、名士或是贵女们都来凑热闹了,一定要让他们看看‘八叉命’少女们的狂热!还有,子元,我这可不是犯花痴,我只是在崇拜名士而已,这也是一种风雅!”
  而后司马倩却是开开心心去呼朋唤友了,她本就是娇憨可爱的性格,又是司马家的嫡女,在世家名嫒的圈子里人缘很不错,因此那日她针对曹氏姐妹时,有很多少女都站在她那一边。
  此时还是粉嫩小正太的司马昭与青春期的司马师齐齐摸了摸额上的汗,对于这个娇憨可爱的堂姐,他们真的拿她没办法,其实以前司马倩是举止完全符合大家闺秀的世家贵女,但自从发自内心的开始追星并成为脑残粉之后,司马倩以前压抑的东西仿佛一下子释放了出来,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明显的增多了,精神上的充实使她的本性终于激发了出来。
  说起来,司马师与司马昭对于荀粲的观感还是不错的,他们两人的性格比较相似,相对来说司马师更加光明果敢,而司马昭则有点腹黑阴险,两人都酷爱军事,以后准备向军中发展,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向往荀粲的那种潇洒处世的态度,那一日荀粲在宴会上的洒然举动深深的刻在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当司马兄弟来到这块地势开阔的青草地时,忍不住被眼前的盛况惊住了,虽然琴技比拼还没开始,但人们似乎都开始享受这难得美景,只见负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树,前者呼,后者应,女郎郎君,往来而不绝;郎君临溪而渔,溪深而鱼肥,女郎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山肴野蔌,杂然而前陈。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
  有不少来看热闹的世家公子等着无聊,直接开始了属于自己小圈子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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