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渣男重生洗白文的炮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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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薛家出来,瞿正身心俱疲。
  “我想睡觉。”
  一句话没说完,回头不见了孟以非,瞿正吓得心里一哆嗦,加快脚步找了一圈,终于看到他的人,这家伙正盯着不远处的风河港看。
  “以非,咱回去睡一会儿行不行?”
  孟以非扬眉,推了瞿正一把:“我造了那么长时间的大船,可自己到没正经坐过,不如坐一回?”
  瞿正:“……都是些小游轮,小货船,又不是你造的那些?”
  话虽如此,瞿正还是点头答应。
  他只想休息,在船上休息也一样。
  一上船,瞿正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耳边隐隐约约听到孟以非和船员们说话的声音。
  什么这几年老有幽灵船的传说,其实好些船员都知道,哪里是什么幽灵船,有不少走私船到是真的。
  经营走私船的那些船老大个个都不要命,经常半夜出行,闹得传言纷纷。
  孟以非如今是登州名人,这些船员对他更是崇拜,来来往往的好些人围着他说笑,一说就是一路不停,杂七杂八什么都聊。
  瞿正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就看孟以非手里拎着一兜鱼过来。
  这些鱼大大小小的起码二十多条。
  瞿正:“……”
  “回头吃鱼锅。”
  夜色降临。
  薛家一片死寂。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连家里的下人们都低着头走路,尽量一点声音都不出。
  薛家两口子也失了往日的精气神。
  以前薛夫人爱听戏,喜欢打牌,时不时地还爱找一群以前的小姐妹炫耀炫耀她现在的生活。
  可她现在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薛副会长还带着满腔愤怒,想要找出真正的凶手。
  他其实已经认定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假称已经同自己的女儿结婚的混账东西,只是一时没有证据。
  北原勇太昨日参加一场商业聚会,他代表北原重工出席,是相当重要的人物,一晚上都在俱乐部和商界各类人物交流,半夜凌晨才被送回酒店休息。
  能给他作证的人,加起来得有几十个,而且都是说话很有份量的那些人。
  “那些人还污蔑孟小爷,他们想做什么?要把我的女儿当成陷害别人的工具?”
  此时,雨又开始下,淅淅沥沥,在这样寂静的夜里,越发让人寂寞。
  张晓帆压低帷帽,穿过游廊,打开薛丽的房门,径直进入卫生间,趴在地上打开手电筒,把手伸进洗手台底下来回摸索。
  “痛!”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闷哼。
  张晓帆整个身体都僵硬,缓缓回过头,手电筒的亮光照到客厅,就见瞿正踉跄了下,从沙发后面站起来,一边揉着自己的腰身,一边把孟以非拖起来。
  “我的腰,麻了,快没感觉了。”
  瞿正哎哟了半天,孟以非过去打开灯,又叫了外面埋伏的巡捕房巡捕和周探长,让他们通知家丁,去找薛老爷和薛夫人过来。
  张晓帆低着头站在卫生间,忽然蹙眉,怒道:“你们来干什么?这是小姐的房间,不许外人随便进出。”
  瞿正笑道:“这话应该问你,你大半夜的跑到薛丽的房间作甚?”
  张晓帆似乎觉得有些冷,轻轻抱住肩膀:“我想小姐了,过来看看。”
  此时,薛老爷和薛夫人也到了,面对这样对峙的局面,薛老爷满头雾水,薛夫人却是了然,伸手按住胸口,大哭起来:“我早说过,张晓帆这丫头内里藏奸,不是个好的,你们非不听,丽丽也不听,说我多虑。”
  “丽丽从小长在我跟前,她是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张晓帆看她的眼神,我还看不出来,我家的傻闺女啊,真是个傻闺女。”
  薛夫人大哭,“我想了很多,可我万万没想到,你,你竟然对我的女儿下这种毒手。”
  此时,薛夫人后悔的要命。
  张晓帆脸色雪白,抬起头,冷声道:“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害小姐?我把小姐当我的亲姐姐。”
  孟以非摇了摇头:“那你的姐妹情,就未免显得太可怕了一些。”
  他顿了顿:“其实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薛老爷还有薛家人都说,你名义上是薛家的女佣,可自小就陪伴薛小姐左右,其实和副小姐也没什么差别,你和薛小姐的感情也特别好。”
  “可薛丽死了,今天天没亮,消息就传到你们薛家,你却还有时间,有精力好好地收拾你的妆容,化的妆到是不明显,可你确实画了。”
  孟以非想了想今日初见张晓帆的情形,“你穿了漂亮的衣服,佩戴了好看的首饰,而且你用的香水是你们小姐惯用的那种,你用的粉底,也是你们小姐用惯了的名牌。”
  “薛丽自来骄傲,她从不许别人用和她一样的东西,好几次舞会上和别人撞衫,撞香水,她都不高兴,以前,想必你绝不敢和她用同款,为什么今天就偏偏用了。”
  张晓帆怔了下,闭嘴不言。
  “阿正,东西。”
  孟以非轻声道。
  瞿正叹了口气,忍不住咕哝:“到是会支使人。”
  却还是老老实实走过去,弯腰俯下身把洗手台下面一个亮晶晶的月亮吊坠捡起,反手递给孟以非。
  孟以非重新把它挂在了薛丽的手链上。
  “你就是想找它?”孟以非目光平淡得很,“其实,这月亮吊坠是我来薛丽的房间之后,故意放在这儿的。”
  “今天你跟薛老爷一来薛丽的房间,你就看到它了,你自然很担心,怕这上面留下一些痕迹。所以才深夜造访。”
  孟以非漫不经意的走过去,把整个贴在墙壁上的挂画《焰火》撕下来。
  周探长倒抽了口冷气。
  这幅《焰火》,他可是记得清楚,当年在拍卖会上卖出了两千块银元的高价。
  买主就是薛丽。
  现在看孟小爷撕两千块就和撕废纸似的,真是有点心惊,他连忙捧着画放在一边。
  孟以非敲了敲画布后面的瓷砖,众人的注意力才转移过去,竟在瓷砖上看到一点细微的裂缝。
  技术人员很快在上面发现了血迹。
  孟以非轻声道:“如果验血型,血型应该和薛丽的一致。现在我要告诉周探长,薛老爷你们一个事实,薛丽不是在河里淹死的,其实,她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在自己最安心的地方,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中。”
  薛老爷和薛夫人登时立不稳身体,虚虚地靠在沙发上,只觉得事情很是荒唐。
  周探长愕然:“可……我们检验过水质。”
  “张晓帆很聪明,她应该是提前准备好了风河的河水。”孟以非轻声道,“她住在薛丽房间隔壁,薛丽不拿她当佣人,给她的待遇很好,她有很大的自由,就连房间也很大,想必藏一些河水并不会很难。”
  “我来猜猜,你是怎么杀死薛小姐的?你没有给她吃安眠药,也没有注射麻醉剂,这一类药物,你想拿到并不容易,尸检时也能检查出来。”
  孟以非神色间显得有些悲伤,“你应该什么都不用做,薛丽完全信任你,你只要当着她的面,神神秘秘的把河水搁在洗脸盆里,堵上木塞。”
  “然后……方法很多,例如,你可以告诉她,你得到一个很好的美容奇方,你自己已经试过了,想和她分享,她就会乖乖地自己走到洗手台前。”
  “她很信任你,或许你脸上还带着笑容,出其不意,用力把她按在水盆里,使劲全身的力气压上去。”
  “你一定试验过很多次,在脑海中想象过很多次,找到最好的出手时机,最好的万无一失地姿势……你出手果决,很大胆,也很自信,一直到她死,你都没有松手。”
  薛老爷听着听着,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上,浑身颤抖。
  张晓帆却十分冷静:“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案发时我陪着太太听戏,虽然其间我也离开过几次,但那点时间,绝对不够我杀人抛尸。”
  “从薛家到风河,开车也需要一个多小时,一个城南,一个城北,中间还有路在施工,需要绕很远的路,所以,我没有犯案时间,更没有杀人动机。”
  孟以非一扬眉,到有些想笑:“若是没被揭破薛丽的死亡地点,你这话到也有些道理,可到如今的地步,你说这些还有何用?”
  瞿正都道:“你费尽辛苦把风河水搬运回薛家,还不就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
  “要说证据,自然是有。”
  孟以非幽幽道,“我见到薛丽的尸体那一刻,我就知道,她是在她自己的房间出的事。”
  “你们应该都清楚,薛丽是个爱美的年轻女孩子,平日去餐厅吃饭都要换一身衣服,妆容整齐,更不要说出门。如今卸了妆,怎么可能人在外面?”
  “薛家一向门户森严,薛老爷和薛夫人也是老派人,他们家的后宅不容易进出,薛丽的闺房更不容易进出,案发时间能自由进出薛丽房间的寥寥无几。”
  “张晓帆就是其中之一。”
  张晓帆冷笑。
  薛老爷浑身都在发抖,勉强开口:“孟小爷,就算丽丽死在了她的闺房,可是把丽丽从我们家,运到瞿家仓库门前,也需要车。张晓帆没有车,她也不会开车……难道有同伙不成?”
  孟以非摇头。
  “她没开车,是坐船。正经的货轮和游轮,都已经不在我家附近的小码头停靠,可是走私船不一样,我已经调查过,昨晚十二点左右有人看到货船经过码头,有短暂停留。”
  “还有夜钓的渔民也看到了张晓帆的模样。”
  孟以非轻声叹息,转头看向张晓帆,“你当时带了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有两个挑夫帮你抬过,箱子很重……虽然你乔装改扮过,但很巧合,渔民看见你的时候,你头上的帷帽被树枝挂掉了,他在的那个位置,正好能看清楚你的脸。”
  张晓帆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得松散,眼睛发红,泪水泉涌。
  “就好像,老天在阻碍我。”
  薛夫人一声哭嚎,扑过来伸手去撕打张晓帆,只是打了两下她就没了力气,整个人瘫在地上痛哭。
  “为什么,难道丽丽对你,对你还不够好?”
  “什么叫好?”
  张晓帆暴怒,“不喜欢的衣服给我穿,不爱吃的饭菜给我吃,嘴上亲亲热热喊我妹妹,实际上却是动不动就拿我撒气!”
  “那个薛丽,除了她有一个好爹,她还有什么?她有我漂亮?她有我聪明?”
  所有人都愣住。
  瞿正愕然:“就因为……这些?”
  张晓帆闭上嘴,由着巡捕房的巡捕把她带走,走到孟以非面前,她忽然顿足:“我很奇怪……”
  “薛丽的手表。她死亡时间晚上八点到十点,可是她的手表停止的时间却是半夜一点二十五分。”
  孟以非不等她问完,就轻轻吐出口气道,“我根据手表时间去排查目击者和那条走私船,很容易就查到了……从一开始你就注定会暴露。”
  张晓帆不禁怅然若失。
  离开薛家大门,瞿正盯着孟以非看了好几眼:“瞿家顶不住了,你得换个安全点的地方。”
  孟以非点头:“好。”
  瞿正:“……你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
  孟以非瞟了他一眼:“现在登州处于风口浪尖上,瞿家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可是我没时间纠缠,更不能浪费时间在这些琐事上,时间很重要。”
  “只要能继续造我的船,且造出来的军舰能用在该用的地方,在哪里都无所谓。”
  瞿正心中实在有些难受,按了按眉心不去多想,干脆转移话题:“张晓帆的举动很傻。”
  杀人是最容易的事,越是简简单单的去杀,越不容易被查出,动作越多,反而容易出错。
  张晓帆简直把不该犯的错误都犯遍了。
  “你怎么没问她,为什么非要把人搁在你家门口,把你牵扯进去?”
  孟以非轻声笑了笑。
  瞿正挠头:“我知道了。”
  这事看似简单杀人案,其实牵扯会非常大,牵出萝卜带出泥的,谁知道里面会折腾出哪个国家来。
  孟以非低声道:“私底下再让周探长去查问,明面上还是不要露了消息,虽不知有没有用,可张晓帆就算要受制裁,也该受华国法律制裁,而不是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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