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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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只要稍稍一查,就能查到卡斯兰帝国皇室中目前并没有他这么一位皇族,再往前查,他的身份也不是秘密了。
  卡尔神色激动,嘴里还不断说道:“真的是您!真的是您!”
  这四个字他重复了好几遍,最后又道:“殿下这些年去了哪?莉西卡将军一直在找您和小殿下!这么久了……我们都以为……都以为……”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没敢把都以为的内容说出来,但所有人都猜得到他要说的是什么。
  时上听到莉西卡的名字稍稍愣住了。莉西卡是他母亲的妹妹,也是他的姨母,一直都对他很好。
  时予也微微意外,莉西卡是帝国一位很难缠的女将军,目前在托丽萨卡要塞和谢立钦进行拉锯战。
  她知道了时上兄弟俩的真正身份,和他们有关系的人还真没仔细去了解。
  两人之间的对话明明白白,周围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科特已经疼得完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其他事,而弯刀钉在他的手心处,他连动都不敢动,否则会牵动他的伤口,袭来更剧烈的疼痛。
  科特晕了。
  -
  时上说要和卡尔谈一谈,比斯卡全程作为一个旁观者,乖乖让出了自己的休息室。时予则抱着时下回了时笑所在的休息室。
  此时,她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摇着一支营养液,不是她不想吃小布丁,实在是很多人已经把持小布丁当成了认她的标志,她可不想在这时候暴露自己的身份。
  时下学着她的样子等这一支营养液吃得开心,对于他来说,能够这么毫无顾忌的吃着营养液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
  时予见他乖乖喝着营养液一滴都不浪费,叮嘱道:“从现在开始我叫纳里,时姨叫丽娜,你叫夏里尔,知道了吗?”
  苏里尔是时上原来的名字,夏里尔则是时下原来的名字。
  时下眨巴眨巴着眼睛,乖乖应了一声,又歪着脑袋想了想,伸出手指指着时予:“纳里。”
  又指向时笑:“丽娜。”
  最后再指向自己,认真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夏里尔。”
  时予立刻拍了拍手,以表示小朋友的聪明。时下笑起来,又认真说了一遍。
  时予是个取名废,从于师到现在的纳里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脑细胞。而且卡斯兰帝国的人名拗口至极,如果不用心记,她根本记不住。
  过了半个小时,时上从外面回来,有点魂不守舍。
  时予也不知道那个叫卡尔的将军跟他说了什么,想了想还是没问。她能感觉得出来,时上心里始终耿耿于怀一件事。
  他不可能会抛弃他原来的身份,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现在卡尔找上门来,又有西莉卡突然出现,一定对他的内心产生了很大的动摇。平静普通的生活不可能再继续了。
  时笑眼睛看不见,但对别人的情绪感知很敏锐,她去拉时上的手,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和时上兄弟俩生活了五六年,三人相依为命,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时上对时笑来说,和她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时上猛然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又意识到时笑看不见,他沉默下来,想了好一会才说道:“时姨,如果我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你会支持我吗?”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内心充满了忐忑。
  时予挑了挑眉,又当成什么都没听到,自顾自的喝着营养液。
  时笑没有问是什么危险的事情,想了片刻之后说道:“如果你觉得值得那就去做。”
  她一直都这样,从来不会用自己的想法去约束别人。
  两人之前的交谈也就只有这短短的对话,几人很快收拾东西离开这儿。
  走之前,时予连忙摸出休息室,找到比斯卡,开门见山说道:“我的代打费还没算,请问老板什么时候结一下账?”
  她说话时笑眯眯的,见比斯卡看过来,还补充道:“打个九点九九折吧,给九十九点久万就好。”
  说完了,她似乎有点肉疼,还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如九点九九九折?”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她少一个帝国币都要肉疼好久,刚刚不应该那么嘴快的。
  保镖先生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比斯卡却很淡定的扣住时予的肩膀道:“不如你别跟着那……苏里尔殿下了,跟我混怎么样?我还可以带你打游戏,你当我的代打,工资什么的都好说。”
  保镖先生已经彻底呆住了。
  时予也没想到比斯卡会挖墙脚,他摸着下巴认真考虑了一会儿后,无比严肃的摇了摇头:“苏里尔殿下说以后要让我当他的财务总管,给我一亿年薪,你打算给我多少工资?”
  时上推着时笑牵着时下出来,正巧听到这么一句话,脑门前顿时竖起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什么时候说过刚才那番话了?
  时予看到他,客气的点了点头,继续和比斯卡探讨工资问题。
  比斯卡疑惑道:“雇佣你怎么这么昂贵?”
  时予立刻挑了挑眉说道:“你看看啊,我用了几个小时就赚到了一百万,如果我每天都营业这么多个小时,代表着我一个月有三千万的入账,这么算下来,给我一年一个亿的薪资是你赚了。”
  可以一边用‘雇佣我你赚大了’的眼神看着比斯卡,一边伸出手背拍了拍他的胸脯:“考虑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薪资的什么好说,我可以给你打九点九九九折。”
  比斯卡:“……”
  谢谢你哦。
  眼看比斯卡不打算雇佣她,时予叹了口气,把该属于她的代打费用拿到手后,可怜兮兮跟着时上走了。
  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比斯卡眯了眯眼。
  卡斯兰帝国接下来恐怕不会平静了。
  -
  时予目前是时上的保镖,关于她的身份时上表示是当初他父亲留给他的人,在垃圾星找到了他,把他从垃圾星里救了出来。
  几人从垃圾星里出来的事不是秘密,卡尔连查都不用查,就能从那艘星际飞船上的人口中得知这件事。过度掩饰只会让他生疑,还不如实话实说。
  至于时笑,他直说的是救命恩人。
  卡尔很殷勤,时上也没客气,让他给时笑安排的医生为她检查身体。
  时笑的身体伤的非常严重,而且没有及时得到治疗,又在垃圾星生活了那么多年,伤势已经在她的身体里积淀成了顽疾,她的体内还积攒了不少毒素,想要治疗,所要耗费的时间绝对不短。
  时上时下也做了很详细的身体检查,时上体内积攒的毒素要比时下更多,时下身体检查的结果只是营养不良还真得时予有点意外。
  看来这么多年的垃圾星生活,时上和时笑把他保护的很好,也对,否则他一个襁褓里的婴儿也不可能长这么大。
  夜幕降临,时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还没有找到能和小漂亮通讯的办法,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想着想着她又翻身坐了起来,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想着要怎么办才好,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她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整理好开门出去,见到卡尔带着人急匆匆地走进来,见到时予后对她点了点头说道:“塞拉斯星系出现了第一联邦的间谍,我们要立刻把两位殿下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间谍?”时予惊讶道:“塞拉斯星系也不是重要的信息,怎么会有间谍?”
  卡尔皱了皱眉,不太想回答她的问题,但看在时上的面子上,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们暂时也不清楚,不过为了保证殿下的安全,还是尽快转移到军部为好。”
  时予识趣的没有接着往下问,而是转身去敲了时上几人所在的休息室。
  她才刚敲门时上就抱着时下打开了门,时笑也从另外一间休息室坐着轮椅出来。
  卡尔简单的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带着几人离开。他却不知道,时予心理已经敲起了小算盘。
  时予不知道塞拉斯星系有第一联邦间谍的事是不是真的,不过,这件事好像刚好给了她机会。
  她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跟着卡尔到了军部。她总觉得卡尔对时上兄弟俩过分紧张,有种怕别人突然迫害他们的感觉。
  凯因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夏丽娜目前还在开尔切里陨石带战场,时上兄弟俩的身份也才刚刚暴露,他究竟是为什么这么紧张?
  接下来的几天,时予又听到了不少间谍活动的消息,塞拉斯星系也人心惶惶,不过那个间谍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抓到,也不知道是对方太狡猾,还是这个消息从头到尾就是个幌子。
  时予不着急,她每天就跟着时上时下兄弟俩吃了睡睡了吃,直到某天晚上,塞拉斯星星主要举办一场宴会,邀请了时上。
  作为时上的保镖,时予当然要一起前往。时下和时笑则留在了军部。
  重新穿上属于卡斯兰帝国皇族才能穿的服饰,时上的心情明显有些微妙,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发呆好几次了。
  不过他的状态还不错,进入宴会后端着皇族该有的姿态,并不轻易和别人交流。
  来参加这场宴会的不少都是贵族,大家早就听说当年意外失踪的两位小殿下找回来了,如今就在塞拉斯星。
  本来还有人抱着怀疑的态度,等看到时上身上独属于卡斯兰皇族血统的标志时,怀疑全都变成了谄媚。
  时上耐心的应付每一个人,他并不多说话,他知道自己并不是长袖善舞之人,五六年的缺失让他在短时间之内还不能适应自己的身份。
  时上又应付完一群人,好好休息休息休息,一个人也忽然在他面前罩了下来。
  是科特。
  科特死死盯着他,见他抬头后,冷笑一声说道:“苏里尔,别以为有卡尔护着你就能胡作非为,你伤了我,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里的红酒就要往时上头上倒,如果被他得逞,丢脸的可不是他,而是时上,别人不会同情他,只会肆无忌惮的嘲笑。
  时予作为一个保镖,还是一个无比称职的保镖,在他把红酒倾倒下来之前,捏着他的手腕把红就往回倒,好好一杯红酒就从科特头上淋了下去。
  宴会厅里有一瞬间的寂静,大概是没人想到她这个保镖敢这么做。
  科特瞪大的眼睛,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发作,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从旁边横插了进来:“科特殿下,还是如此低俗?”
  这道声音里带来明显的嘲笑。
  是比斯卡。
  每次嘲笑科特,他总是最积极的。
  时予松开科特的手腕看过去,本来只是下意识的把目光扫过,却在看到比斯卡身边站着的人时,停住了目光。
  却也只是一瞬间,她假装什么也没看见,护着时上往旁边走了走。
  比斯卡笑着走过来,和时上打招呼,完全把旁边站着的科特当成了空气,又分外有内涵的说道:“苏里尔殿下果真和某些人不一样……”
  他滔滔不绝的说了好长一串,任何一个人都听得出来他这是在借时上嘲笑科特。
  但是没人敢把他怎么样,因为他是凯利公爵的私生子,除了艾丽尔之外唯一的孩子。
  凯利公爵虽然把他放在塞拉斯星系,但是该给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少给,派到他身边的保镖更是一圈又一圈,足以见他对这个私生子的重视。
  科特跟个笑话似的站在宴会厅里气的浑身发抖,他很想发作,可一想到时予毫无半点顾忌在这么多人面前淋了他一杯红酒,他又想起那天在训练场发生的事情。
  已经完全愈合的伤口忽然疼了起来,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科特微微蜷缩起五指,竟然连句狠话都没有放转身往休息室冲去。
  他的离开没有在宴会厅里掀起任何波澜,但是该议论的八卦却一点都没有少。
  比斯卡邀请着时上去休息室单独交谈。
  时予身为保镖则进了另外一间休息室,比斯卡身边的人和她待在同一间休息室里。
  她翘着二郎腿,旁若无人的拿出一个小布丁吃得欢快。
  “你怎么会来这儿?”短短一句话让时予掀起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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