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被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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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 被解了围
  她悄悄探身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地吃夜宵的人,快速整理好桌面后,大致翻看了一遍上面的东西。
  书籍上记载了多次黄河、长江洪水决堤后的事例,并就如何处理提出了宝贵的决策建议。
  白碧水隔着书本都能闻到写这些书的作者身上散发出的酸腐气息,这些人可能连洪水都没有怎么见过,净举些人尽皆知的事例,随便总结一下陈词滥调就算完。
  难怪赵长洲会看的心烦,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她摇头叹息。
  在她看书看的入迷的时候赵长洲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进来。
  “你看我的书做什么?”
  白碧水把东西放下,手腕微动唰唰在草纸上飞快的写下了:你的问题,我能帮你。
  “你能帮我?”赵长洲感觉自己疲惫不堪的精神因为小丫鬟的大言不惭突然振奋了一下。
  白碧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淡定的点了点头。
  赵长洲还是笑,不过不是和善的笑,而是几声嘲笑。
  他用了一点力气就把白碧水从书房里推了出去,边推边道:“你去把外面收拾好就行了,这些东西不是你可以操心的。”
  赵长洲连他究竟在操心什么国家大事都不告诉她,就简单粗暴地将人推了出去。
  白碧水收拾好东西之后,赵长洲早已回到卧房,他筋疲力尽地靠在床上,等着白碧水打水进来帮他沐浴。
  在反应过来王府的烧水房早就熄火了的时候,她颇有自知之明地和赵长洲商量:公子,今天晚上已经帮您擦过身了,能不能将就一晚,明早再沐浴?
  赵长洲看了眼她流畅的现代字后,毫不犹豫的吐出了两个字:“不能。”这世间哪有奴才为了图自己方便委屈主子的道理?
  “对了,你的字是谁教的?”
  白碧水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心情在着火的边缘,听见他的问题后就知道后面不会有什么好话要说,索性装作间歇性耳聋,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房间。
  赵长洲这一等便是许久。
  离他卧房很近的一个独间就是沐浴间,水在外面的隔间烧好了就能直接送进来。但烧水容易,打水难。她一双小胳膊小腿,能够拎起一桶水就谢天谢地了。
  赵长洲忙碌到深夜,如果不是一顿夜宵的打扰,工作到白天也不是不可能。他怜悯其他的小厮和丫环,早早就放了人回去休息,只把她一个人留到了最后。
  白碧水从水井往浴室折返五次,才刚刚把浴桶的水加到一小半。
  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一腔愤懑无处发泄,一脚踹在了石井上。由于力度过大,偷鸡不成倒蚀把米,还把自己的脚踹疼了。
  夜色如水,凉风侵人,她在寒风里站久了渐渐的咳嗽起来。
  就在这时,被她踢倒在一边的水桶突然立了起来,她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人把它扶了起来。
  那人一言不发,把水桶放进了井里,一双没有比她粗多少的小胳膊小腿儿用力地把沉下去装满了井水的桶拎了上来。
  白碧水吃惊的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男孩先开口了:“姐姐,你要去哪儿,我帮你拎。”
  白碧水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自己也打了一桶水出来,带着他一块儿来到了浴房烧水。
  有了小男孩的帮助,她一边烧水一边倒水,很快就将一桶水填满了。
  两人忙的热火朝天的连门被人推开都没有发现。
  赵长洲打了个盹儿精神不少,起身看见浴室里的灯还亮着,这才想起来白碧水还在为他准备洗澡水。
  他皱了皱眉,也是忘了,还以为有人帮她,却把府里的人都已经休息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脚步加快,一推门便被一股热气拂面,转眼一望,房间里沸水腾腾,隔间却不止一人。
  “白碧水,热水还没有烧好吗?”
  白碧水跑过去点了点头,忽而又觉得不对,水都已经烧好了,于是拿起笔准备在纸上写。
  赵长洲一抬手制止了她:“不用写了,进来,伺候我沐浴更衣。”
  小男孩在隔间里面继续烧热水,随时准备给里面的人加水。
  白碧水在里间看着大大方方对她张开怀抱的男人呆若木鸡,但是吸取了洗手的教训,迟钝五秒后马上就有了动作。
  她紧紧的闭上双眼,摸索着帮赵长洲松了衣带。
  在赵长洲看来她慢吞吞的在他身上摸索着,还不如干脆利落的,直接将衣服全都脱光来的磊落。
  在她毛毛躁躁地在他身上四处点火时,赵长洲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往自己的胸膛上一贴,吓得对方一瞬间如惊兔一般睁开了眼睛,不大不小的惊呼出声。
  拉着她手的人很猖狂的把她的手贴近了自己半敞的衣领里,不满地问道:“你这解的是什么?磨磨蹭蹭的,还嫌本王不够冷吗?”
  “姐姐,水来了。”小男孩从外面拎着水走了进来。
  刚才夜色太黑她还以为小男孩脸上是粘上了什么脏东西才一道黑一道青的,现在暄然的烛光一照,她才发现那些暗处全部都是一道道瘆人的伤痕。
  她一颗心当即被那些伤口弄得拧了起来,那些吓人的伤疤好像比长在她自己身上还要疼。
  帮小男孩接过了他手中的水,她唰唰在纸上写道:你回去吧。
  男孩懵懵懂懂的说:“我不识字。”
  说完,男孩便很快的跑了出去,继续烧水。
  水汽氤氲,浴室里的温度上升了不少,白碧水穿着棉袄已经有些热了,脸上的皮肤红的像被蒸过。
  “你害羞什么?今天不是已经看过本王了吗?”
  白碧水吓得缩回了手,跑去抓笔和他解释,却根本缩不回去。
  “不用狡辩了,爱慕本王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也不差你这一个。”
  “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你能不能听我解释?”她嘴巴张张合合,有型无声。
  看一个平日里总是害自己气不顺的人吃瘪大概是一件难得能使愉悦度满分的事情,总之,赵长洲现下的确是心情大好——好的让他忍不住生了玩笑之心。
  他故意装作听不见的样子低头将耳朵凑到了她面前:“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这欠教训的样子很想让人打他一顿。
  “姐姐,水烧好了。”小男孩又颤颤巍巍地拎进来了一桶热水,水桶因为落地的时候不稳,一晃,泼出来的热水把男孩儿的手烫的一抖,皮肤上瞬间红了一大片。
  白碧水的手还放在赵长洲的胸膛上,姿势极其暧昧,任谁过来看也会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猫腻。可小男孩的眼神不仅没有闪躲,反而直直的盯着她,看的白碧水想要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少年在她眼里像孩子一样纯洁,她不想让他误会,使劲从赵长洲的身边挣脱了出来,一双手被他攥的生疼,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的手背上白-皙的皮肤通红一片。
  赵长洲惊讶地看着她直接从身边离开,拉上帘子合上了门,隔着帘子,还能看到她牵起了男孩的胳膊拽着他离开了这儿。
  他嘴角一撇,心道,这热水送的真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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