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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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天歌刚想辩驳,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钟止!我直接进来了哈!”
  这意外比向天歌处理过的任何紧急状况都要突然,职业秘书大脑发懵,可身体还是十分敏锐地做出了应有的反应。
  在人破门而入的前一秒向天歌从沙发上跃了过去,缩到了沙发和墙角的窗帘下,强迫自己变成了一朵蘑菇。
  小沙总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
  他想的躲猫猫游戏不是这样的,他想当无情的捕猫达人,不是负责躲避的猫猫啊!
  作者有话说:
  【1】感受到世界的参差:邓超在创2021说的话,大意是说选手水平差距很大
  【2】黑蒜:快手“吃火鸡面的可姐”,因为吃黑蒜干呕而走红,视频直接笑yue哈哈哈哈哈
  【3】擦鞋:粤语中“拍马屁”
  【4】痴线:粤语中“有毛病”
  小沙总:没想到吧!
  向天歌:……挺突然的
  第29章 好巧,你也在?
  钟止显然没有料到两个身负秘密的人会同时出现在自己的休息室里,看到沙狄傲推门而入时,他下意识将眼神扫向一旁的沙发。
  哪里还有向天歌,只留下一个新鲜滚热辣的屁股印子证明刚才这里曾经有人存在过。
  “你来干嘛?又来蹲人?”钟止转过头看向不请自来的客人,语气里找不出任何褒义词,“这么多年了,还嫌自己不够掉价吗?”
  小沙总回怼:“守株待兔讲的是持之以恒,你不懂。”
  钟止乐了:“守株待兔人好歹还曾经撞过一只,你呢?你连毛都没抓到过一把,少碰瓷成语故事了。”
  钟止和沙狄傲算是老相识了,比沙狄傲还要大上两届,两个人认识的那会儿钟止刚刚成立z站,还窝在学校创新创业办公室里运营着他的十几人团队。两个人性格跳脱,有很健谈,一路都是比较聊得来的朋友,大学毕业之后还在频繁接触。
  只不过两人牢不可摧的友谊在钟止戳爆沙狄傲的z站id并加以打鸣式嘲笑后发生了质变,出现了十分显眼且难以修复的裂痕。
  钟止一直觉得沙狄傲大概率是有钱没处花,所以总是想方设法花钱买罪受。堂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跺脚整座城市都地震的霸道总裁,竟奈何不了区区一个up主。每年颁奖大会都要来此自降身价,做一晚兼职狗仔和私家侦探,只为一睹偶像的真容。
  年年都失败,年年不放弃,就凭这锲而不舍的拼搏精神,钟止觉得沙狄傲一个人就能义务捐献全体应届高三生的百日誓师鸡血。
  钟止作为z站的运营总裁,自然成为了沙狄傲追星路上的唯一跳板。每当沙狄傲拿他不可一世的眼神射.向自己时,钟止都能在里面读出“给你三秒时间,我要知道那个男人全部资料”。
  好家伙,说好的安静追星,说好的默默关注,说好的绝不打扰呢?这如狼似虎、饥渴难耐的表情,还说不想要大白鹅的照片动态?
  那天晚上,要不是忘记拿手机的钟止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把狗狗祟祟的沙狄傲抓了个正着,这表里不一的人才就要试图冲进去破解自己的电脑了。为了偷大白鹅的简历资料,在各大杂志封面、无数新闻头条不苟言笑的装逼怪已经甘愿冲别人公司的保洁阿姨出卖色相,钟止不得不感慨一句追星使人降智。
  向天歌,你可长点心吧,你的金主大粉很有发展成私生的不良倾向啊!
  说实话,钟止真的很佩服这对主仆,两个人朝夕相对,一个不知道偶像竟是我秘书,一个不知道上司已成我金主。搞得他这坨柠檬注心被两块各有奇葩之处的饼干夹在中间,往哪边酸都不是。
  秘书压总裁、up睡粉丝这么精彩绝伦的剧情钟止怎么可能会错过,只不过站在上帝视角的他实在是被这两个人磨蹭的进度条搞得心力交瘁,恨不得直接两倍速越过相认相恋,手动帮两位开启床上副本。
  钟止看了眼沙狄傲手里的礼品袋,已经猜到对方是为了什么而来。这小小纸袋可能只是障眼法,谁知道里面放着的是道歉礼物,还是计生用品呢?不是吧不会吧,前一会儿不才刚没脸没皮搞网上自荐被拒绝了,今天这是要找机会直接搞线下配送?
  钟止:现在的年轻人未免也太大胆了,我不想自己公司的颁奖典礼变成扫黄现场啊喂!
  钟止想了想,还是决定泼人冷水:“别忙活了,人没来。”
  沙狄傲愣了一秒,眼神很快暗了下去,语气倒也还算正常:“我知道。”
  “知道你还来找郁闷?你们集团要倒闭了吗,闲成这样。”钟止无奈,“你把这时间用来加班,你们老沙家早就冲出地球,实现星际化了。”
  沙狄傲:“我只想见他一面,真的不会有机会吗?”
  你俩天天近距离接触还需要我制造个p机会啊?钟止心里烦到爆粗,又不好戳破,只能旁敲侧击:“距离产生美你不会不知道吧?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东西谁说得准呢?”
  沙狄傲沉思了片刻:“你这场面话说得比我在年会上给员工的新年祝福还要没营养价值。”
  ……没救了,你活该一辈子被向天歌耍得团团转!人家已经在想办法扒你衣服了,你连人家穿着马甲都不知道,这还怎么玩啊?
  所有的对话全部一字不差落入了藏在不远处的第三者耳朵里,向天歌蜷缩着将自己的身体压缩到能被塞进行李箱的程度,认真听着小沙总和钟止的对话。
  本来以为是一时兴起的事情,结果竟被人如此认真地放在心上这么多年。得知小沙总一直试图在颁奖会偶遇自己,屡次失败的失落感成功感染到了向秘书,也跟着心里不是滋味起来。
  虽然向秘书是个由理性支配感性的人,可他也有苦求而不得的人和事,于是也就能够理解这份酸涩的心情。
  无意识中一直在做渣男的向秘书无声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蹲久了缺氧的原因,他突然就很想无脑冲动一番,比如,站起来喊出自己的名字。
  我是你的秘书,也是你最喜欢的大白鹅,是白天你的超级搭档,晚上你的心灵归处,是你偶尔烦到要求滚远一点的人,也是你心心念念想见到的人。
  一间屋子,有人在拍窃听风云,有人做夹心饼干,有人……有人低声下气。
  “总之你帮我把这个给他吧。”纸袋摩擦布料的声音很响,在向秘书听起来有些刺耳,“算是帮帮我。”
  钟止拿下巴点了点纸袋,没着急接过去:“哟,什么呢这是?”
  小沙总表情不太自然:“你都知道还非要多损我一句吗?做兄弟的不帮我也就算了,还要多踩两脚,你可真行!”
  钟止一脸无辜,想起沙发后面躲着的另一位当事人,故意抬高了声调:“我知道什么啊?是你想做男友粉,还是送外卖未遂的事啊?”
  向秘书:什么外卖?送给我的?被钟止拦下来了?还有,上司竟然是我的男友粉?
  小沙总:把自己送到大白鹅床上=送外卖,sos,以后再也无法直视外卖了!
  “你脑子里都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你爹我这就给你关机重启!”小沙总立刻扑了上去和钟止打成一团,“我看你是待会儿不想上台了!”
  钟止没想到沙狄傲突然发疯,一个没站稳就被扑倒在了沙发上,然后正面受了后者雨点般的绣花拳脚。
  “沙狄傲!你再动我就封杀大白鹅!”
  “你敢?!”
  两个成年男子近身肉搏的动静实在太大,不是拳头飞出边界线,就是背后凸起一个脚的形状,躲在沙发后面的向秘书深受波及,默默挨了好几下,几次要痛呼出声,只能悲伤地捂紧自己的嘴。
  在压迫中彻底反抗的钟止一用力,直接将跨在自己身上的疯狗掀出了沙发。可怜的小沙总一个漂亮的三百六十度转体,擦着沙发边缘掉到了后面的空隙。
  钟止:小样我不用力你还以为我多好推倒……雾草,我忘记沙发后面还有一个人了!
  小沙总只觉得自己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体验了一把大摆锤加自由落体的小沙总这会儿一屁股压在那人的腰上,圆润的臀*下是紧实的肌肉质感,颇为舒适,他甚至都不太想挪开。不多时,他听到了一声非常轻却足够痛苦的呻吟,小沙总低头一看,被自己的泰山压顶的可怜孩子正脸朝下趴在地上,看上去已经是残血状态了。
  “抱歉。”小沙总从人身上起来,伸出手想要将他拉起,“你没事吧?”
  可那人对他伸到旁边的手无动于衷,始终保持着脸朝下的姿势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想要腐化为土地的养料。
  良久,那人像是做出了非常大的努力和挣扎,终于叹了口气,开口说话了:“我没事,小沙总。”
  (`?д?′)
  救命,为什么这个穿着卫衣牛仔裤加板鞋的人会和我西装不离身的秘书有着一模一样的声音?
  震惊之中,小沙总一个迈步重新跨坐到了那人后腰上,揪着卫衣连帽一把将人勒了起来:“说,你为什么要模仿我秘书的声音?你是对家派来接近我的商业间谍吗?”
  向秘书被勒到几乎断气,只能反手去抠小沙总的手试图让他松开自己。
  谋杀亲夫了!不是,谋杀亲鹅了!
  钟止见场面一度混乱到不知正在播什么剧,赶紧翻过来扯开沙狄傲的手:“傻逼,这是你的偶……丑秘书!”
  “你才傻逼!我秘书一点也不丑……什么?这我秘书?!”
  小沙总吓得一松手,向秘书立刻啪的一下摔回原地,像一滩刚刚被碾路机压过的柏油。
  “是我,小沙总。”
  被两次泰山压顶加正面颜击的向秘书挣扎着爬了起来,小沙总才发现这一身学生气打扮的人真的是自己秘书。
  小沙总想起刚才自己和钟止的对话被人一字不落听了去,顿时有种底裤都不剩的羞耻感,差点没原地气晕。
  “你刚才一直在这偷听?”
  “你都听到什么了?”
  “你给我全部都忘掉,就当我从没来过这里!”
  小沙总一激动嘴巴就变机关枪,一顿无差别扫射,让向秘书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
  “小沙总,您歇会儿吧,一直质问我,我怎么答您呢?”向秘书无奈。
  小沙总撅嘴:“我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向秘书一脸真诚地开口:“我全都听到了。”
  我说小老弟,你下了班就忘光了与人沟通的艺术,上来就直接宣判我死刑会不会有些太唐突了!
  “你!都不知道骗我一下的吗?”小沙总自觉面子丧尽,十分沮丧地想要揪脑袋,想了想自己花了半小时胶的头多少有点舍不得,于是调转方向去揪秘书看起来软乎乎的蓬松头发。
  向秘书承受住了来自上司的关爱,并说:“撒谎不好。”虽然我马上就要开始撒谎了。
  小沙总死亡发问:“你不是去同学聚会了吗?”
  向秘书应对自如:“钟学长也是我的同学。”
  “你俩这辈也差太多了!你大一的时候我大四,钟止早就做了两年社会人了!”小沙总对这乱拉的同学关系十分不满,“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会儿钟止抢先帮忙开口圆谎:“小向大学的时候参加创新创业比赛,有次我回学校开路演讲座的时候认识的。”
  向秘书跟着点头:“是这样。”
  小沙总狐疑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滴溜,看起来并不是很相信的样子:“不就见个熟人,你换衣服干嘛?”
  在小沙总看来,向秘书天天上下班都是西装革履,从不以便装示人,万不得已换衣服要么是脏了,要么是烂了。在自己进来之前,向秘书和钟止曾经独处一室,这里又没有吃喝过的痕迹,自然不会弄脏衣服。如果正常聊天为什么需要换衣服,除非……
  禽兽钟止不会在这里假借校友见面之名实则暗搞清纯学弟吧!
  向秘书读出了小沙总内心不切实际的推理,抢先按住几乎要暴怒而起的上司,温和道:“我看了下特邀嘉宾,有些是平时打交道认识的。我偷懒,不想下班时间还要应付罢了,就换了身衣服。”主要还是不想被你认出来,谁知道你直接从天而降了。
  小沙总哼了一声,抬起手整了整刚才因为打斗而起了褶皱的西装:“我才不信你就是单纯过来和钟止叙旧的。”
  向秘书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从袖口处滑下来的黑色手环,以及内侧一闪而过的卡通头像。他认得,这是门口自己粉丝发的应援手环,上面那个是替自己坐在会场里的同款卡通人偶。
  “小沙总,这是什么?”向秘书伸出食指,轻轻挑了一下那个黑色的手环,并且沿着内侧讲那只栩栩如生的鹅头拨到了众人的视线下。
  钟止:哦豁~
  小沙总:哦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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