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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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齐昭用送给汪良骏的衣服,在商城里换了套高档乐高积木时,心里一丝顾虑都没有。古人一向穿得严严实实,外衣没了,里头还有里衣,不算太伤风败俗,但治他个御前大不敬算是够够的了。
  然而当汪良骏彻底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在场所有群众都感受到了无法形容的冲击,以至齐昭身侧的季泽小朋友一个倒抽凉气,把酸梅核囫囵咽了下去,扶着大树干呕了出来才保住小命。
  “……这么时尚的吗?”齐昭一边帮季泽拍着后背,一边怔然地看向场内的汪良骏。只见他上身只剩了个红肚兜,下边系了条兜裆布,一手持鲜花,一手拽着缰绳,白皙溜光的后背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朝气蓬勃,跟哪吒闹海似的风风火火直往看台而去!
  由于离着远又居高临下,齐昭看不清楚细节,但单望见这么个玩意急头白脸地场地中央一亮相,便觉辣眼得很。更别提那看台上的养在深闺多年的贵女们,目瞪口呆地瞅着此物呼啸而来,登时尖叫迭起,四散奔逃,还有几个被椅子绊倒摔在了地上。
  此时汪良骏仍没察觉出异样,只莫名觉得大腿根有点磨得慌。他嘴里叼着香帕,大红肚兜上绣着青色荷花,手上的花束由于颠簸走一路飞一路,在花瓣纷飞中露出自信且丧心病狂的笑容,兜裆布迎风招展,瘦里藏赘肉的体格一览无余,小肚腩随着摇晃上下浮动。
  当他发觉扔给他香帕的贵女把眼睛瞪成了铜铃,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不禁狂喜,一夹马肚子,加快速度向开台冲去,同时将手里只剩下杆部的花束递向贵女。
  眼见他迅速逼近,那贵女惊恐地退后了半步,手一抚石桌,忽然摸到了新买的小花伞,不顾三七二十一,跟投壶似的将花伞掷了出去!花伞在空中如笔直的箭头,正中汪良骏的脑门!力道之猛,准头之恰到好处,令贵女无不为之动容,齐齐鼓掌道:“宋姐姐不愧是武宁将军府的嫡女!”然后呼呼啦啦地藏至她身后,跟老鹰捉小鸡似的探头往外瞅。
  汪良骏冷不丁被这不明飞行物袭击,伞尖戳进了肉里,直疼得他嗷嗷叫唤,而那花伞还转了半圈,哗啦一声撑开,挡住了视线。一恍神,侧着身子栽下马去,脚腕被缰绳缠住,后背和脑袋拖在地上,登时扬起一阵尘土。
  “哎哟喂,出人命了!”赵总管回过神来,刚想张罗着侍卫去救人,哪知好死不死的,这汪良骏一挣扎的功夫,兜裆布飞了,上头大鹏展翅,下头小鸟依人,惨叫着被马拖拽到了看台上,鼻涕眼泪一大把地强忍疼痛,冲诸贵女微微一笑……
  然后就见那将军府嫡女大喝一声,腰马合一,竟将沉重的石凳给举了起来,咆哮着向他砸去!
  “啊!!”汪良骏慌忙一个鲤鱼打挺避过了石头。可他的马匹受了惊吓,高抬马蹄调头就跑,拖着他绕场地狂奔了起来。
  汪良骏就跟拴在案勾上的里脊肉似的,惨嚎着被甩来甩去。系统发出了滴滴的警报声,给他自动打上了码。然而只有齐昭能看见一团马赛克的狂欢,其他人不得不直面这惨淡的场面。
  于是前头打马球的公子哥纷纷驻足相望,绕场巡视的侍卫们为之侧首,树上的两小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看台上的赵公公愣了大半天,默默回过首去长叹一声:
  “算了,没救了。”
  ……
  汪良骏被马拖拽着跑了小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下,已然重伤昏厥。侍卫们将他解救下来,抬在竹席上送回了府。
  而与此同时,齐昭在树上又呆了好一阵子,直到季泽完全平静下来,面如死灰地脑袋顶着大树低叹道:“朕真替朝廷的未来担忧……”
  “啊?你说什么?”齐昭关切地顺着他的后背,见侍卫们行色匆匆地满街巡视,总觉树上也不安全,便小声耳语道:“季泽,马球赛算是完事了,也没啥可看的了,咱得走了。”
  季泽颔首,与他小心地爬下梯子,相视片刻后,忽然笑出了声,略带羞涩地说道:“对不起,让你瞧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齐昭愕然:“你跟我道歉作甚?”说着将手里带着包装盒的乐高积木塞到他怀里:“这个送你玩了。里头的小方块按照图纸拼起来,能拼出个小房子。”
  季泽怔住,看着五颜六色的包装盒,一时很是新鲜,下意识地抱紧了轻声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刚刚你手上明明没拿东西……”
  齐昭赶忙岔开话题:“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不然你家里人该等急了。”
  季泽睨向一侧,见一队侍卫向他跑来,忙颔首道:“好,谢谢你,不知你家住何处?我不能白拿你东西……”
  “无妨,你我相识一场,全当交了个朋友。”齐昭收起梯子,塞进小推车里,推着车头也不回地往场外走去。
  “哎呀陛……”这时赵总管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刚要给季泽来个熊扑,就被他捂住嘴恶狠狠地威胁道:“小点声!勿要暴露朕的行踪!”说罢再度抬头望去,见齐昭的背影已然模糊不清,只得落寞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赵总管心有余悸地擦着虚汗:“陛下,得亏您不在,刚刚场上……”
  “马场上那个疯子,是谁府上的?”季泽又“变”回了谕国国君李晗泽,收起笑容,严肃地蹙眉低问道。
  赵总管讪笑:“您瞧见了……那个人,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
  李晗泽负手冷笑:“礼部尚书,汪兴业,满嘴的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做了数不过来的腌臜勾当。朕早就想找个由头好好治治他……”
  *
  汪良骏被抬回府邸时,礼部尚书尚不知情,出门一迎,正瞧见自家幺儿浑身上下就穿了个红布兜兜,翻着白眼跟条死鱼似的躺在竹席上,被侍卫往地上一扔,一句话都没落下扭头便走,不禁惊掉了下巴。
  “我的儿!我的儿这是怎么了!”汪兴业这么一吵吵,满府的人闻讯而来,踮脚凑热闹,被他一一轰回去后,私下里瞎猜了起来。
  随行家丁们各个低着头,亦是满心不解,只能含糊其辞地说公子骑着骑着马,衣裳突然就没了,他们也闹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怎么一件衣裳都没落下呢!”汪兴业紧着张罗小厮把汪良骏抬回里屋。
  汪良骏的随从迟疑了片刻,到底把主子给卖了个干净:“回老爷的话,公子他……之前在那种地方被您抓了一次,挨了顿骂,之后就再也不穿里衣了,说……跑起来能快点。”
  汪兴业向后一踉跄,一口气上不来险些抽过去。这时外头忽有人来报:“老爷!宫里来人了!”
  他紧忙把气再提回来,出院相迎,就听那宣旨太监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汪良骏冲撞圣驾,其罪当诛,但,看在其父为官清廉,一心为公的份上,饶他不死。罚,终生不得为仕。礼部尚书汪兴业,教子无方,罚俸三年。钦此——”
  “臣……领旨谢恩……”他说完这句话,便咕咚一声栽在地上,晕了过去。
  在他晕过去的这个档口上,汪良骏的丑事飞遍了全城。宋将军知晓自家姑娘被轻薄后,怒气冲冲地写了折子参汪兴业。全然不提他的闺女一个石凳子险些了了汪良骏的小命。
  其他府上的贵女回去哭了一场,也惹得爱女心切的父亲们群起怒参。众志成城,就比参肃王爷那回稍逊色了一丁点。
  而“幕后黑手”齐昭同志跟个没事人似的推着小车贴边离开了围场,在场外被一千逮了个正着,揪着他的袖子不放,高声质问道:“公子!您刚刚去哪儿了!”
  “没走多远。”齐昭满不在意地笑笑,见他的脸色成了猪肝色,忙安抚道:“我就在附近,认识了个小朋友。”
  一千比划着自己的脖子,怒气冲冲地说道:“得亏王爷不知道,不然属下这脑袋可就没了!您……”
  “怎么了?”哪曾想他话音未落,一声冰冷的低问突然打他背后响起,登时把他惊出了一身白毛汗,噗通跪在地上不敢回首。
  “李璆然!”齐昭则傻乐着跑了过去,贼溜溜地说道:“我同你讲,礼部尚书这回可栽了!”
  李璆然任他绕着自己来回比划着描述汪良骏的糗样,笑而不语,得了空拉住齐昭,小心拭去额头上的汗滴。
  他消失了一上午,美名其曰商议玉石案的事,实则根本没入宫,而是去城郊某个地方做一件“很秘密的事”。本满心怅惘,但见到齐昭后顿时一扫而空,只问了句:“玩得开心吗?”
  “开心得很!”齐昭想去推小推车,却被一千抢先一步,讨好地推着小车冲他眨巴眼,便扭过头来与李璆然一并登上马车,往王府而去。
  “我胡子掉了。”他摸了摸下巴,瘪嘴道:“遇到个好看的小公子,年岁不大,为人和善。后来陛下来了……”
  “陛下?”李晗泽略感意外,随口道:“有与他打招呼吗?”
  “怎么可能!”齐昭忙摆了摆手:“我以什么身份面圣啊?齐家二公子?肃亲王府上的小倌?还是辣条铺子的小贩?哪个身份都拿不出手啊!所以我调头跑了,没叫皇家的人可看见!”
  李璆然愣住,笑容僵在了脸上,紧忙磕巴着解释道:“不……你……你随时可以去见他……你听我……我不是……不是觉得你的身份……”
  他磕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偏巧王府也到了。齐昭率先跳出马车,嚷嚷着赶紧开饭,却忽然被管家拿了个请帖塞到了手上。
  “公子,这是齐家人特意给您的。”管家尴尬不已地压低声音道:“说……您的兄长要迎新的妾室入府。”
  “又娶一个?谁家姑娘这般倒霉啊!”齐昭咋舌感慨,却听管家耳语道:
  “是昶月阁的头牌,锦心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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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们!我,考完了!!!久等啦!!
  虽然考了个稀碎……
  久违地打开app看了看,发觉收藏涨幅比我那考试分数都拿不出手。一时间生出“写文不如做煎饼果子”的感慨。
  v线就在那里,不远不近。它何时能跟论文死线似的主动向我靠拢呢!
  扑街.文丑.苟延残喘的作者本者落下败者食尘的眼泪……
  不过一想到端午节恰粽子,我就又开心起来了!
  小宝贝们粽子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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