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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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生丸的到来让美琴几乎确定了那只桔梗认识的所谓“祸国殃民”的犬妖, 就是杀生丸同父异母的弟弟——犬夜叉。
  这样也就说得通桔梗沦陷的理由了……美琴的脑子里浮现出了杀生丸的逆天颜值, 将其和桔梗那张漂亮又清冷的脸蛋放在一起, 莫名的有点搭。
  正想着,枫忽然走了进来。正式开始和桔梗学习修炼之后, 枫有点火爆的小性子也收敛了不少,愈发和桔梗相似,身上逐渐沉淀下来沉静的气息。枫手里挎着装了饭菜和药品的小篮子,而另一只手,则拿着弓和箭。
  “美琴姐, ”枫一进门, 就亲亲热热地唤了美琴一声,反而进而递上了手中的篮子, “我想跟着桔梗姐姐去山里除妖,你帮我给那个山洞里的男人去送饭好吗好吗?”枫眨巴眨巴自己水灵的眼睛,一脸期待地望向美琴。
  美琴知道枫一向不喜欢鬼蜘蛛,每一次替那个男人送饭送菜还换药的,令她很不爽,因此美琴时常会替枫到后山跑腿,相对应的,枫会帮美琴干些其他的杂物,以此作为回报。况且这次枫的本意是为了跟着桔梗积累经验, 于是美琴也就没想太多, 答应了下来。
  将小佐助托付给邻居家的大婶帮忙照看后, 美琴带着一堆东西就爬上了后山。生产后她体能恢复的很快, 虽然离原本丰腴曼妙的身姿还差的远,总归不是个“球状体”了。以她现在的脚程,来来回回用不上半个钟头就能走完。她特意挑了弯曲的小捷径,花费的时间更短的同时也能顺带锻炼。
  不出十分钟,美琴来到山洞口,还没入内,美琴就闻到了一股骚臭味。她微微皱起眉头,半掩口鼻往里走,光线慢慢地由暗转亮,美琴的视觉也逐渐适应了山洞的昏暗,于海就看见躺在地上,不成人形的一团血污。瞳孔瞬间聚焦到阵眼大小,她手里的篮子跌落在地上。
  如写意狂撒笔墨般手法泼洒的鲜血一直溅到了洞顶,除了中央的血污,四周还散落着不少低等妖怪丑陋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排在洞中,压在地下的血液行程一处小血泊,散发着腥臭浓烈的气息……
  美琴震惊地双脚像是钉在了地上。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就怕一个不注意就尖叫出声。
  看到场景里的这一切,美琴立马就猜测出了是怎么回事。画面太有冲击性,以至于她的眼前立马就出现了生动的动图——山里低等级的妖怪一涌而入洞内,尖牙和利齿疯狂地撕咬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鬼蜘蛛在那层层的绷带之下,发出无声而绝望的哀嚎……
  一股巨大的悲哀感瞬间击倒了美琴,她扶着山洞的岩壁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后,才渐渐冷静下来……她面对着惨不忍睹的山洞,手掌合十,为死去的鬼蜘蛛默哀了片刻。
  即使她从来没有正视过那个男人,但是无论如何,人类被妖怪生生啃食这件事情还是让她于心不忍。美琴默默为其祷告了一番后,收拾起掉在地上的篮子,从山洞里面退了出去。她往山下走,准备告诉枫之村的村民,一是提醒大家警戒,毕竟既然有低级妖怪入侵,就代表着桔梗在村子周围设下的结界出现了漏洞;二她也想找人帮忙给鬼蜘蛛入个殓。即使这个男人的生前算不上什么好人,却依旧有灵魂得到救赎的机会。
  美琴将山洞里的男人的死讯带到了枫之村,众人惊讶了一阵后就平息了,毕竟平日里虽说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谁也没有见到过他。由于桔梗还未回村,因此就由村里的老人指派了几名身强力壮的青年,准备上山安葬了这可怜的男人。让美琴在前带路,大家刚刚走到村口,就惊讶地看见桔梗急匆匆地赶了回来,怀里还抱着满身是血的枫。
  美琴眼力好,远远地便看见了枫伤的很重,于是赶忙跑了过去,接过桔梗手中的枫。手上一空,桔梗便整个人都脱力了,手里拄着弓箭勉强站立,立马边上有为少女过来托着桔梗的腰让她支撑在自己的身上。
  村民们纷纷跑过来查看两人的伤势,叽叽喳喳地问了起来她们怎么会伤成这样。桔梗平日里个人感情一直都很淡,但是此刻脸上却带着浓烈的懊悔神色,缓缓道:“……是我的错,连累了枫……”说罢,一向坚强的她眼里竟然闪现了水光,看向枫的眼神里满满的懊悔。
  此时,枫捂着自己的右眼,发出痛苦的闷哼,见枫的状态变得更加糟糕,大家也就不敢再耽搁,七手八脚地将枫抬到桔梗和她的家,栋些医术的妇女立马为她止血,上药,绑绷带。
  在此过程中,原本已经是半昏迷的枫也醒了过来,虽然疼得面色发白,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但是坚强的枫却一声不吭,咬着自己的下唇坚持着。
  桔梗一脸懊悔,看见枫痛苦的表情,便越发心疼,摸着枫惨白的侧脸,竟然忍不住落下泪来。从来没有看到过桔梗流泪的美琴吓了一跳,整个人愣了愣之后,忙给桔梗递上手绢,桔梗朝她道了声谢。
  很难想象那个桔梗居然会出现失误,甚至连累到枫……不过美琴没有吭声,因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桔梗虽然此刻露出了难得一见的脆弱,但是她不得不立马又全副武装起来,因为无论是村子外围的结界被破,还是妖怪入侵,都带来了极其危险的信号——恐怕,黑暗中的某些势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全都觊觎着桔梗手中的四魂之玉。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四魂之玉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传说已经流传得够久,只要它还在桔梗手中一天,她便无法逃离着斗争的漩涡。美琴看到桔梗因此痛苦,枫因此受伤,忍不住想就此毁掉这东西该有多好……念头刚一闪过,恶意就忍不住像疯狂生长的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神,甚至切实思考气从桔梗手里夺过四魂之玉并且毁掉的可能性有多大。
  正在沉思的美琴并没有看到桔梗的眼神越来越暗,双手握拳,并且越来越紧,最终捏得指尖发白。她很清楚枫会受伤的原因,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人,所以灵力不可与昔日相提并论,要不是枫,她今天恐怕……
  桔梗心底发凉,一阵后怕,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如果想要守护大家,就不得不斩断这份情缘。但是她越是想舍弃,却又越发不舍……
  用四魂之玉许愿,将犬夜叉变成真正的人类,然后她也会放弃巫女的身份,然后……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桔梗想着想着,脸竟然烧了起来。原本惨白的脸终于有了丝血色。
  这个念头几乎一发不可收拾,桔梗陷入自己的沉思。
  大家各有各的忧思,但是谁也没有将心里想的说出口,因为他们都明白,一旦将那些糟糕的情绪和思想说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为枫上好药后,帮忙的几个村民都先回去了,屋子里只剩下美琴,桔梗和昏迷的枫三人。美琴让桔梗也赶紧到床上躺着,枫她来照看就好,桔梗没有拒绝,她点了点头,对她再次说了声“抱歉”。
  “比起对不起,我还是更愿意听到你说谢谢。”美琴笑着说道,并且按着她的肩膀让桔梗平躺在床上,“你好好休息就行。”
  桔梗很乖地点了点头,她将自己的发带散开,手脚拘束地爬到床上,很久很久,才逐渐放松。
  见疲惫的桔梗睡下后,美琴才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甚至没有办法一一处理好,然后扔给明天的自己烦恼。
  想起那个山洞里像是夜晚恐怖片般的山洞,她又打了个激灵,甚至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对了,鬼蜘蛛,结界,入侵还有枫的眼睛……
  美琴好像想到了什么,不禁皱起了自己的眉毛。
  她产生不怎么好的联想,有种冲动想要再去看看鬼蜘蛛曾经待过的山洞,寻找一些线索,但是现在桔梗十分虚弱,枫又需要她的照顾,再去后山的山洞显然不现实。“”
  最后,美琴只好息了心思,拧了条毛巾盖在枫的额头上——因为感染,枫已经开始发起了高烧。
  一夜无语。
  翌日,枫的高烧稍退,美琴忙了一晚,单手支着头就这么在床边睡着了。桔梗早早地醒来,下意识地摸到床边的弓与箭,她将自己齐腰的长发拿白色丝带扎好后,便出门了。
  桔梗出门的动静吵醒了美琴,她揉了揉自己还惺忪的双眼,强撑着自己的眼皮,也醒了过来。桔梗昨天的异常美琴都看在眼里,眼下见桔梗行动异常,美琴也顾不得上什么,偷偷摸摸地跟在她后面就出了门。
  前脚刚一出门,美琴就有点后悔了——这不就是跟踪嘛,先不说桔梗乐不乐意,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挺猥琐的。
  思前想后地犹豫了一阵,美琴抬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小心思刚一收,却正好看见桔梗前进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鬼蜘蛛山洞所在的后山。
  脑海里突然窜过昨天的联想……美琴这回不再犹豫,悄悄跟上了桔梗的脚步。
  这回她学的聪明了,不再紧紧跟在桔梗的身后,而是等她走过一段路,再按照路上的痕迹辨别方向。桔梗状态也大不如前,更不会有特意抹去足迹的心思。于是美琴这回跟踪得极其顺畅,丝毫没有被桔梗发觉的迹象。
  桔梗脚程也很快,不出片刻便翻过了山头,来到一处挨着溪流的草地。美琴很快便发现了她的目的地原来并不在后山的山洞,她来是为了等一个人。
  桔梗从怀里掏出一个贝壳装的小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片朱红色的妆粉,桔梗用自己细长手指的指腹轻轻蘸取,然后均匀涂抹在了自己的双唇上,顿时,白皙美丽的脸庞上出现了抹靓丽的颜色。
  不用细想,就知道桔梗等的是“犬夜叉”。
  美琴躲在很远的树杈上,半蹲着扶住树干,她空出来的手搔了搔自己的侧脸,感觉有些尴尬。
  原本以为桔梗会去后山的山洞,却没想到原来是小情侣相见,自己倒成了听墙角的那个……
  她还没有打扰别人谈恋爱的意思,于是美琴刚想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耸了耸鼻子,闻到了股奇怪而又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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