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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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溪若躺下来休息之后,过没多久开始发烧,墨云很紧张,甚至让药王的徒弟紫鸢特地前来一趟。
  「看来,她的根基不稳,当初成为仙子过于勉强,导致这具身子不适合修练仙术,而且跟人类一样容易生病。」
  「有办法治好吗?」
  紫鸢淡淡地瞥了紧张的男人:「这是天生的,治不好,她能维持长生不老已经很不错了,别太要求了。」
  「现在该怎么办?」
  「像人类一样吃药就好,大概是积忧成疾……吧。」一想到溪若的个性,紫鸢不太肯定,她记得溪若不是乐天派的吗?
  「我知道了。」
  紫鸢轻飘飘地瞄了墨云一眼,这个男人跟凡间的时候一样,对于溪若的事情向来上心。
  「我把仙药放在这里,每日让她服下一颗就行了。」
  「谢谢。」
  「不用客气。」
  紫鸢要离去时,墨云开口:「赵胤出任务,受了重伤。」
  紫鸢先是一愣,神情有几分紧张,最后想到自己的身分,她不再是凡间的紫鸢了,原本慌乱的思绪归于平静,什么话也没说,离开宫殿。
  -
  不知道睡了多久,记忆纷乱,溪若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睡梦中难受的呓语。
  墨云握住溪若的手:「阿若,我在,别怕。」
  明知道溪若什么都听不见,但是墨云总是不厌其烦地安抚睡梦中的人儿。
  直到溪若的烧退了,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身旁的男人:「墨云大人。」
  听到沙哑的声音,墨云赶紧扶起溪若,让她喝口水,润润喉咙:「还好吗?」
  「墨云大人,没有回去吗?」溪若觉得有几分愧疚,堂堂的战神,居然要照顾生病的仙子。
  「让你一人待在这里,我不放心,要不我搬过来这里住段时间?」
  「这怎么好意思,不用了。」溪若赶紧拒绝。
  「阿若跟我生分了?」
  墨云的语气中一丝怒意。
  「不、不是的!你是战神……」
  「在阿若的面前,我是墨云,不是战神。」
  墨云认真注视溪若,彷佛在诉说什么誓言似的,溪若的脸颊红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又烧了起来……
  墨云也注意到了,十分紧张:「怎么了?又发烧了吗?」
  「我没事,我已经好了很多。」万一墨云大人再靠近自己,她肯定会烧得更厉害的!
  「阿若的病似乎反复无常,我看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好了。」
  「可是……」
  「没有可是。」
  不论溪若说了什么,墨云都坚持要照顾溪若,说到最后,溪若看到墨云铁青的脸色,就再也不敢说了。
  溪若只好让墨云照顾自己,不忘说道:「委屈墨云大人了。」
  还没说完,迎来墨云冰冷的视线,她赶紧闭嘴。
  眼看溪若精神好些,墨云幽幽道:「还记得阿若说会更加依赖我一点,谁晓得都只是敷衍我的话。」
  这语气听起来很委屈啊。
  「墨云大人这么忙。」
  「为了阿若,都可以搁下来的。」
  「天帝听到会难过的。」
  「阿若比较重要。」墨云理所当然。
  溪若又是脸红低头。
  墨云想起紫鸢说溪若积忧成疾,关心问道:「阿若最近在烦恼什么事情?」
  溪若先是一愣,想起尧阳跟她提议的事情,不知道万一告诉墨云,他会不会阻止自己。
  「我不希望溪若瞒着我什么。」
  虽然墨云微笑,笑得如此亲切温柔,但是让溪若头皮发麻,最后权衡利弊之下,向墨云坦白。
  「那么我陪你一起处理。」
  「咦?」溪若很惊讶,她还以为墨云会阻止她。
  「毕竟这件事情似乎跟吃食人类魂魄的事情有关,我也不可能放任你做危险的事情,更不可能放任你跟那个不成气候的剑仙在一起。」
  「会不会耽搁正事?」
  「我不是说过了吗?阿若的事情是最重要的。」
  溪若的脸一红,同时暗自松了口气,所幸墨云没有阻止她。
  墨云认为柳方水是溪若积忧成疾的原因,就算阻止她,还不如答应她,然后保护她免于伤害。
  「对了,阿若,最近你怎么总是再躲我?」
  溪若的身子狠狠一僵,果然开始算账了!
  「嗯?」
  溪若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自从听到琼晴说自己心仪的男人是墨云之后,她不知道怎么的,心情很郁闷,又有点烦躁,也不想再看到墨云。
  「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
  溪若赶紧摇头:「不是的!」
  「那么,是我让你厌烦了?」
  溪若赶紧摇头:「不是的!」
  「那么,是你不喜欢我?」
  溪若先是一愣,在墨云一脸受伤的神情下,赶紧摇头:「不是的!」奇怪了,这句话怎么怪怪的?
  墨云微笑,对于这个问题没有紧追不舍:「那么以后阿若别再躲我了,好不好?」
  「好。」她竟然因为琼晴的话,不想面对墨云,在不知不觉间伤害他,真不应该:「对不起,墨云大人。」
  「没关系,以后别这样就好了。」
  「嗯。」
  「虽然烧退了,但是还是不能轻忽,再休息一下吧。」
  「墨云大人,你想要休息,宫殿还有客房,在长廊的尽头有一间。」
  「不用担心我,先把自己照顾好。」
  「嗯。」
  其实,她感觉得出来,墨云对于她的事情很坚持,坚持到让她怀疑,墨云是不是对她有情。
  可是,她什么都不会,只是天庭里小小的仙子而已。
  -
  墨云注视睡梦中的溪若,其实,此时此刻的他很不安,他总会想起在凡间时,溪若得了不治之症,总是这般睡着。
  「阿若,就算忘记了也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了。」
  他们是神仙,有很长很长的时间相伴,所以不急于这一刻。
  但是,一听到溪若的根基不稳,只能维持长生不老,他就无言恐惧,深怕溪若会像凡间应劫那般,再次先离开自己。
  「阿若,这一次你要陪我一辈子才行。」墨云握住柔弱无骨的小手。
  熟睡的溪若,不知不觉应了声:「嗯……」
  墨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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