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一章 残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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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叶母也是有意无意的避开叶文,显然是心底还有气,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再到后来,叶宁和叶文在宫中的名声越来越大,前朝大厦将倾,新朝更替,两人虽然还在宫廷乐队,却不想前朝那般长长出来演奏,只佳节盛宴才会出场。
  也许是前朝的覆灭也叶母的怨恨也逐渐散去了,一次归家后看着叶文的眼神中多了许多愧疚之情,虽然还是不碰琴,却与两兄妹的关系渐渐好了起来,至少大多数时候还会出声指导他们一二。
  叶文也曾疑惑过母亲的态度转变怎么会这么大,后来问了父亲才知道母亲这么多年后终于主动去找了齐师傅,从他哪里知道了自己进宫的原因,认为是自己将责任压倒了叶文身上,所以对两兄妹愧疚不已。
  但无论如何新朝不比旧朝,虽然宫廷乐队中有许多看不上他们兄妹两的,也会出现多多少少的不愉快,却没有什么太过分的行为,段白岚把朝政治理的很好,想在其中浑水摸鱼的人自然没能得逞,前朝那些贪污腐败,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也都受到了惩处,兄妹两的日子过得也算的悠闲自在,只是叶文依旧还是吹笛,再也没弹奏过琴。
  春日融融,清风袅袅,叶文站在院子里,悠扬的乐声在玉笛中传了出来。
  一曲毕,看着手中陪伴自己已久的玉笛,叶文突然笑了起来,“我入此行的契机是你,都兜兜转转到最后也还是你。”
  他的音乐启蒙是从一支竹笛开始,也许后半生也将由这玉笛陪伴。
  男子欣长的身影走过院落,长长的衣摆扫罗地面的桃花瓣,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忧愁。
  现在的大安皇室并非乐于享受之刃,鲜少会召乐师们演奏琴曲,因此叶文和叶宁长长是闲着的,这日,叶文闲来无事特地去了齐府找师傅讨教学习琴艺。
  齐师傅看到叶文挑了挑眉,笑道:“今日怎的有空来看望我这个孤家寡人了,坐吧,我让人沏茶来。”齐师傅一边吩咐下人一边看着叶文。
  叶文点了点头从容的坐下,“宫中悠闲,没什么事做,便想着来看看师傅,顺便讨教师傅。”
  齐师傅听言顿了顿,摆手道:“那你来的可不讨巧,我这前些日子收拾旧屋刚翻出来一张残谱,正好中我心头之好,只是这谱子是残缺的,后面我便接不下去了,现在正忙着研究,可没时间指导你。”
  齐师傅说着眼中流露才出了几分心痒难耐,可见是真对那残谱来了极大的兴趣。
  齐师傅是何许人也,大半生都用在这乐理之上,自己便是做谱的高人,还有让他心痒难耐为难的残谱?叶文一听便来了兴趣,“这世上竟然还有曲子能难住师傅?是什么样的残谱?”
  叶文一问,齐师傅就陷入了沉思,追忆道:“说来,这曲子也有几十年的历史, 几十年前,当时为师游历至江南一带,在街边听到一年轻的琴师弹奏,顿时就被吸引住了,当即便上前结交,求了这半张曲谱,那独特的曲调为师现在还能记得清楚,只是后来我二人路线不同,便分开了,这之后再也没遇到过……”
  齐师傅叹了口气,觉得很是可惜。
  叶文笑了笑,眼眸亮了亮,“能得师傅青睐之人,必定是个琴艺高人了。”
  齐师傅见状,也算看透了叶文心中的几分想法,摸了摸胡子道:“嗯,时间有点久了,让为师想想,那乐师名字好像叫做……‘秦雅’吧。”
  叶文立即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当代的乐理大师们,但并没有一个叫做‘秦雅’的,但既然能在几十年前就得齐师傅青睐和赞赏,甚至不惜讨要曲谱,那才能自然是不必多说了。
  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底立即涌出一个巨大的想法,齐师傅的功夫他不说全部学会却也学到了八分,每个乐师的曲调风格和本事都是不同的,而他留在瓶颈期也已经很久了,若是能找到这位乐师与之讨教学习一番,他或可突破瓶颈,让自己的乐理更上一层楼。
  “师傅,既然您现在暂时拿着残谱没办法,不防给徒儿,徒儿对着秦乐师格外感兴趣,想去讨教一番。”叶文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师傅,索性现在宫中也没事,近些日子也没什么大的节日,他暂时离开京城也无大碍,况且还有叶宁在。
  齐乐师看着叶文,眯了眯眼,倒是没有拒绝:“你这孩子向来有主见,决定的事为师说什么也是拦不住,只是还是想提醒你,自几十年前一别之后,为师与‘秦雅’也在没有过联系,前些年又逢乱世,这人海茫茫的……你不一定找得到人。”
  前些年打了不少仗,那秦乐师看着也并非一直驻守江南的人,世界之大,谁知道有没有受到战乱波及过失了,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叶文哪里不知道这些,只是最近他的心绪总有些不宁,想到柳念茹说的话,有一点很对,他确实是一个向往江湖的人,若是有机会也想去体验一番母亲游历江湖的乐趣。
  况且他这次也不是要游历,只是去江南而已,待不了多长时间便会回来,也算是缓解一番心底的压力了。
  “师傅放心,徒儿心里有数。”叶文颔首点了点头,又起身朝着齐师傅行了一礼。
  齐师傅看着她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去那残谱交给叶文,“若是有缘得见,替为师向他问好。”
  他自然是希望叶文能找到人,只是连他自己也有些不相信而已。
  江南,正正是三月最好的季节,万物复苏,春光灿烂。
  杨柳依依,燕蹄啾啾,一件装潢精美的琴行,叶文皱着眉走了出来,脸色不太好看,他眉间点缀着一颗殷红的朱砂痣,身上却穿着一袭洁白的长袍,将他整张脸变得清冷中多出一丝妖媚。
  他刚一出了琴行,后面便追出来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人,男人冲他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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