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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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易瞬间放松下来,整个人彻底没了力气,软绵绵地伸手想把人推开,眼下可不是煽情的好时机。
  可那铁臂一样的手腕紧紧箍着他的腰背,半点没有松开的意思,而且自始至终,江逐都没有说半句话。
  放在以前,他这么胡闹,肯定是要被狠狠教育一顿的。
  江逐?时易又动了动,轻轻唤了一声。
  没有动静。
  而他透过江逐的肩膀,已经看到那些虫子慢慢往这里靠近,他整个人挣扎起来,却被抱得更紧。
  时易顿时察觉到不对了,双手撑在他胸膛上,耗尽最后一丝力气隔开一段距离,脖子后仰,微微偏头看了眼江逐的脸,顿时神色一凛。
  江逐?时易有些小心地贴近,跟他鼻尖顶着鼻尖,彼此气息交缠,一个过分亲密的姿势。
  江逐的眼神没有半点焦距,木着一张脸,脸颊泛起一片浅薄的红,嘴唇抿得死紧,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他这模样,时易可太熟悉了。
  江逐这家伙,是个一杯倒!
  小时候他不知道这事,自己又喜欢喝酒,还分外讲义气,自己带着一群小孩翻墙溜去酒馆,怎么也不肯落下自己最宝贝的弟弟。
  结果仅仅是一小口,还是被时易担心他从来没喝过,所以调换了的低浓度果酒,就让江逐彻底失控。
  小小的孩子,变得极其暴躁和不安,抄起一个板凳砸了整间酒馆,要不是他那时候力气不够大,以那凶残的势头,恐怕整间屋子都得被他弄塌。
  最后还是闻讯赶来的时煜帮忙赔了钱,又狠狠揍了时易一顿,才算揭过这茬。
  自此以后,时易是再也不敢带着江逐喝酒了,每次去小酒馆也都避着他。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的信息素?
  时易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可明明之前江逐都不会被他的信息素影响,甚至最初都还是他帮忙才能压制下去。
  难道他这次没打阻隔剂?
  时易勉力抬起胳膊摸了摸江逐的脸,被他无比信赖地在掌心贴了一下,脸颊微热的温度透过来,烫得人心头微软。
  如果是别的任何alpha在这里,还受到了他的信息素影响,恐怕时易都只能感受到绝望,还要考虑怎么能保住这家伙的命。
  可他是,江逐啊!
  是同样s级,且能够对他的信息素产生压制作用的顶级alpha,而且看他刚才的行动也没有半点迟滞。
  江逐嗅到那过于浓烈的威士忌味道,虽然神智不太清醒,却下意识想要凑近过去,近乎本能地想要贴上他的唇。
  时易又往后仰了仰,避开了这若有似无的触碰,眼看着江逐眸色渐沉,显然是要发脾气了,才主动凑上去贴了贴。
  然后又在那人想要狠狠碾压回来时,磨蹭着他的唇.瓣,轻轻逸出一声。
  疼
  江逐收紧的手臂瞬间松开了一点缝隙,没什么焦距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有些小心地开始在他身上摩挲,生怕被自己压到什么伤口。
  时易心头一暖,不闪不避地任由那只大手将他全身揉捏了一遍,不管这家伙变成什么模样,眼下是个什么状态,对他的担心都像是刻进骨子里一般,高于一切。
  永远被人放在第一位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窝心了些,时易忍住乱了几拍的心跳声,又低喃了一声,好疼
  江逐整个人都僵住了,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脸上,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心疼,一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满满的无措。
  那群虫子弄伤了我
  时易说着,倾身用自己柔软的侧脸蹭了蹭他的,直勾勾盯着飞速往这里靠近,距他们不到几米的虫子,眼神极冷。
  然而转头看向江逐时,却又是从未有过的柔弱模样。
  所以,杀光它们!
  话音刚落,面前就没人了。
  醉了酒的江逐,原本五分的实力暴涨到十分,更何况他本就强大到令人窒息,时易都还需要借助匕首才能划开的外壳,在他手里就像是豆腐一样,轻轻松松就被撕裂开来。
  落到地上的时候还是新鲜的,四脚朝天地乱蹬,任由那黏腻的液体和脏器流了满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冲过来的那十只就已经完全报废了,尸体堆起高高的一层,散发出难以形容的恶心味道。
  时易靠在树干上,看着江逐快到几乎只能看到残影的动作,终于松了口气。
  这家伙果然是强到变态。
  凭他的实力,就算不能全灭,也不会被伤到,于是时易咬了口自己的舌尖,尖锐的刺痛让他已经彻底脱力的手臂终于得以抬起来,看了眼上面的位置信息,大概三分钟之后,救援就会到了。
  真够慢的
  等陈勇他们好不容易赶到的时候,近千只虫子已经被消灭了一半以上,高高地垒起一座小山,看得人心惊肉跳。
  有了机甲的加持,剩下的那么点虫子根本不足为惧,几乎在他们冲向战场的那一瞬间,江逐就已经脱离出去重新回到了时易身边,满是占有欲地将人圈在怀里,敌视地盯着周围所有人。
  好不容易打扫完战场,陈勇他们本来想跳下机甲,但想想外面可能会有时易的信息素,只能操控着这个大家伙,想凑近了仔细瞧瞧。
  老大没事吧?伤得重不重?赶紧送回去让医师看看啊!
  江逐眼看着那群巨大的机甲向这边围拢,整张脸更臭了,毫不犹豫地将人打横抱起就想离开,却在最后关头被时易握住了胳膊,等等!
  他抿了抿唇,有些不情不愿地停下脚步,却依旧背对着陈勇他们,把时易的按进自己怀里,不准他看他们。
  去查。时易到底没能露头出来,些许微弱的声音从江逐身前传出,控制住所有人,一个都不准放过!
  这么明显针对他,甚至连他出行的时间和地点都排摸得那么清楚,肯定是手下的人!
  他来岭城时间这么短,看来已经碍了某些人的眼了!
  甚至还勾结了虫族,真的是该死!
  时易还在兀自发狠,脑中快速排查过所有可能的人员,就感觉眼前一花,被江逐抱着已经窜出去十几米远了。
  眼见着时易说完这句就没了下文,江逐便知道他该是嘱咐完了,再也忍耐不了地将人直接掳走了,顺便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将人整个裹了起来,无比霸道地宣示着主权。
  闻着那熟悉的草莓味甜香,时易的神经稍稍放松,浓浓的疲倦感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安心地闭上眼,整个人窝进了他的怀里。
  等回到基地,江逐带着人绕开了所有人,鬼魅一样地直接躲进了时易的寝室中,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又轻轻推了推他,却怎么都没醒。
  他呆愣了一瞬,明明知道眼下这情况,应该去叫医师来,可一想到会有人在自己面前触碰他,就暴躁到恨不得想杀人,可又怕他真的伤到哪了,所以犹豫了半分钟,还是抖着手,解开了时易的扣子。
  当莹润瓷白的肌肤出现在眼前,江逐的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眼眶都开始泛红,浑身的气息躁动起来,一下一下轰在周围的墙壁上。
  他努力抑制着自己心头疯狂滋生的欲.念和占有欲,屏住呼吸将人整个检查了一遍。
  还好,没有什么外伤。
  他又贴上了他的额头,将精神力探进去检查一番,也没有暴动的迹象。
  看来就是累虚脱了。
  确定没有危险,江逐才算放下心来,然后视线凝在了他瓷白漂亮的锁骨上,怎么都移不开了。
  他后知后觉出害羞来,扯过被子把人整个包了起来,又觉得他似乎不会喜欢这么睡觉,便去他的衣柜里翻了套睡衣出来,好不容易给人收拾妥当了,才安心地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就着这个极具占有欲的姿势睡了过去。
  随着深入睡眠,体力得以缓慢恢复,精神力也逐渐稳定下来,时易的信息素慢慢收回体内,屋里只能闻到清甜的草莓香气。
  他连眼睛都没挣,却自发地往旁边高热的怀抱里蹭去,顿时被抱得更紧了,胸膛贴着胸膛,几乎到了呼吸都有些困难的地步,却谁也没舍得放开。
  半夜醒来的时候,时易是被渴醒的。
  时易按了按有些昏沉的脑袋,总感觉眼前看出去都是雾蒙蒙的,他摇晃了两下脑袋,摸索着下床,凭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到了桌上,伸手去够桌上的茶杯。
  然后就被人握住了手腕,塞了一杯水在掌心。
  怎么醒了?还早。江逐自然地单手抚上他的腰,感受着掌下柔韧的弧度,没忍住轻轻摩挲了下。
  总感觉嘴里特别干,又热得心慌,睡不着了。时易干完一整杯,还是觉得口渴,索性端起了壶喝。
  江逐轻轻拍着他的背,生怕他喝太快呛着。
  等把水喝完,时易单手撑着桌面,微垂着头,还是感觉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江逐见他这副模样,探手一抹,发现他满头冷汗,额头却是滚烫的。
  手指顺着衣领探进去,锁骨和后颈更是烫到停不住手。
  你发烧了。江逐眉头紧拧,就要出门去给他找医生。
  看来白天那一遭还是伤到了根本,必须要好好接受治疗。
  随着他的走动,周身浓郁的草莓气息淡了一瞬,时易反而觉得越发不舒服了。
  他抬手抓住了江逐的衣摆,用力甩了甩头,想把他看得清楚一些,不是发烧,我觉得好像唔!
  他话没说完,就被体内陡然升起的一股热浪冲击得神智溃散,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信息素再度不安地躁动起来,丝丝缕缕飘散出来,勾缠着空气里清甜的香气,中和了那种过于烈性的辛辣。
  时易死死咬住下唇才能勉强不发出什么丢脸至极的声音,熟悉的热浪,熟悉的情.潮,熟悉到骨子里的震颤。
  毕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他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可与往常都不一样的是
  江逐在这里。
  就在他面前。
  于是空气里的威士忌气味更浓重了,铺天盖地朝江逐压了过去,让他握着门把的手瞬间收紧,整个人晃了一瞬,浑身都僵硬了。
  我去帮你拿抑制剂他在彻底失去理智之前,勉强憋出了一句,然后手就软软地垂了下去,再也抬不起来了。
  与威士忌气息相对的草莓味也变得越发浓烈,你来我往之间谁也不肯退让,互相冲击着,再融合在一起,难分彼此。
  两人隔着一米的距离对视,谁也没有动作,却都能感受到彼此越发粗重的呼吸,和那一触即发的暧.昧气息。
  alpha的本能让江逐想要征服眼前人,信息素虽然甜美,却无比霸道地想要将人整个包裹起来,一丝一毫都不愿泄露出去。
  而时易,则是变得愈发兴奋,这是跟他匹配度高达99%的天选alpha,所以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激起他浓烈的抵触情绪,只是觉得莫名焦躁。
  他有些不满足于两人之间的距离,直接靠了上去,单手一推,摁着江逐的肩膀将人堵在了墙角,手指缓缓抚上他不断滚动的喉结,凑上去嗅闻了一下那浓郁到已经有些呛人的气息,满足地喟叹出声。
  要什么抑制剂?
  他单手解开了银白色的扣子,直接贴上亲了一下颈侧滚烫的肌肤,咕哝道,我的抑制剂,不就在这儿?
  时易以前,对标记是极度排斥的。
  他完全没法想象自己被一个alpha完全压制住,失去自由,没有半点反抗之力会是种什么样的局面。
  可这是江逐。
  是无数次为他豁出去命去的江逐。
  是一直把他看得比任何事物都要重要的江逐。
  是永远尊重他,不会那么残忍对他的江逐。
  所以没关系。
  是他的话
  时易单手抚上江逐不断震颤的胸膛,从他颈侧抬起头来,对上那双已经彻底失去焦距的眸子。
  又在他的唇角贴了贴,顿时感觉到空气里的信息素愈发躁动不安,甚至开始无差别攻击着周围的一切。
  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快要彻底失控的可怕念头。
  可江逐依旧没有动,甚至为了防止自己做出什么暴行来,手指紧紧扣进了背后坚硬的墙面里,浑身肌肉都紧绷到发颤。
  时易轻轻拂过他的胸膛,感受着那反常的紧张,也有些微讶。
  都已经醉成这样了,还控制着自己不能伤害他吗?
  应该是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愿意被标记吧
  时易的脑袋也被他的信息素刺激得有些昏昏沉沉,可直觉不想放这家伙真的去拿信息素,索性心一横,扯了他的一条胳膊环到自己腰间,将自己整个送进他怀里。
  又凑上前,距离嘴唇仅两指的距离,嗅闻着那好闻的气息,软声撒娇道,好宝贝,乖崽崽,咱们商量一下,咬我一口好不好?
  近乎哄诱的语气,就像小时候想骗他去做什么坏事一样,半骗半哄。
  而江逐也从来招架不住,没法真正拒绝他什么。
  话音刚落,就感觉腰间那只手瞬间箍紧了,甚至让他有种要被捏碎骨头的错觉。
  江逐眼底的雾气散去几分,微微低头,直勾勾盯着时易的脸,眸色深沉的可怕。
  时易毫不畏惧地又添了一把火,领着他的另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后颈。
  那里的腺体正在散发着高热,信息素已经浓到一个临界值。
  时易正想再接再厉说些什么,就感觉眼前一花,两人的体位瞬间颠倒,他被江逐反向压在了墙上。
  alpha的身躯高大结实,瞬间挡住了所有的光,将人彻底锁进了自己的阴影里。
  江逐微微低头,学着他的模样凑到时易颈边,闻着那浓烈的威士忌气息,暗沉的眼珠泛上血丝,手指克制又轻颤地抚上那最细嫩不过的腺体,揉按了一下。
  时易瞬间软了腰肢,完全抵着墙才不至于丢脸地滑落。
  似乎是对他的表现感到满意,迷迷糊糊中时易听到了一声轻叹。
  一口怎么够?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翻了过去,已经空虚过久的腺体被一口咬住,注射进了另一股信息素。
  过度的欢.愉从脚底升起,在脑中炸开片片烟花,时易形容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
  就像是浮在半空中,轻飘飘地踩着云朵,舒适惬意到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想就这么沉.沦。
  然后便彻底失去了神志。
  醉酒后失去神志的江逐格外凶,更何况还撞上了时易的发.情期,又是朝思慕想那么多年,爱而不得的人,更是疯到难以自制,几乎把人折腾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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