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章 你怕吗?
唐欢并不苟同白不臣对姚东亭的称呼。 京城第一少? 他已经不是了。 论身份,按身家,现在的姚东亭,是铁打一般的华夏商界第一人! 他掌控者华夏商界,最庞大的商业帝国。 尽管这只是明面上的身家。 当然,所谓的京城第一少,不也是明面上的称谓吗? 唐欢更加知道,姚东亭是不屑于给五角俱乐部当狗的。所以他由始至终,都不曾加入到五角俱乐部。 他的自负,他的骄傲,他的倔强,都注定了他只会单打独斗。而非与人“狼狈为奸”。 那么这一次,他为何选择与白烟合作,乃至于与清道夫联手呢? 狗子,你变了! 你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唐欢缓缓放下酒杯,抬眸扫视了气定神闲的白不臣一眼:“如果你所说属实——” 略一停顿,唐欢继而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说不说,你迟早也会知道。”白不臣很平静地回答。 “这不是理由。”唐欢摇头说道。 别看这两个男人心平气和地坐在餐厅喝酒聊天,仿佛一对知交老友。可他们的关系,并不融洽。 不仅不融洽,还是对头。 甚至可以说,唐欢是他白不臣前进道路上的最大阻碍。 他凭什么向唐欢透露这些信息? 站在白不臣的立场,他可以在唐欢遇难时,落井下石。但他绝对不能锦上添花。 这不是他的身份应该去做的。也不合逻辑。 唐欢深深看了白不臣一眼。 这个男人一如既往地恬淡平静。他英俊的脸庞上,悬着若有若无的浅笑。是那般的温润如玉。 可唐欢知道,白不臣是个魔鬼,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魔。 “白烟严格来说,是你的妹妹。”唐欢一字一顿道。“清道夫严格来说,是你父亲的至交。也是你的前辈,领路人。” 唐欢直勾勾地盯着白不臣:“至少从纸面上来说,你没有任何理由向我透露这些。” 白不臣笑了起来。 如沐春风,笑容满面。 他端起烈酒,与唐欢碰杯道:“唐老板,你越来越像上流人士了。” “骂我?”唐欢挑眉。 “是由衷的夸奖。”白不臣莞尔笑道。“曾经的你,从不看过程,只要结果,只问对错。” “但现在,你的眼里只有利弊了。”白不臣微笑道。“以及利弊背后是否阴谋重重。” 唐欢耸肩道:“吃一堑长一智。白少身体力行,教会了我不少东西。” 白不臣微微收敛了笑容。 他听出了唐欢的讥讽。似乎也并没放在心上。 短暂的平静之后,他放下酒杯道:“直说吧。我和清道夫发生了点误会。” 误会? 唐欢匪夷所思地望向白不臣:“是你挑起的误会,还是清道夫?” “客观上是我。主观上,是她。”白不臣动作熟练地点上一支烟,缓缓说道。“她向我下达了一个我不愿执行的命令。于是,姚东亭入局了。” “关于我的命令?”唐欢微微眯起眸子。 “是的。”白不臣点头。 “既然打算直说了,又何必卖关子?”唐欢想知道下文。 至少到目前为止,唐欢还没拿到他所谓的下酒菜。 “这场杀局,是清道夫亲手策划。”白不臣很明朗地说道。“白烟,是执行者。而我,本该是监督者。但我选择了拒绝。” 唐欢抽烟的动作顿了顿,抿唇问道:“为什么要拒绝?” 如果此事属实,唐欢相信素来出手大方的清道夫,一定不会亏待白不臣。 甚至,会给予他巨大好处。 “唐老板对我有恩,我能有今天,离不开唐老板当年的协助——” 白不臣话音未落,唐欢挑眉道:“说点能让人相信的话。” “我不认为清道夫这所谓的杀局,能狙杀你。”白不臣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不做没把握的事儿。” “就算你不做,为什么要出卖清道夫?”唐欢问道。 这里面,仍然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甚至违背了白不臣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 不做,可以沉默,也能选择旁观。 明知产生了误会,却还要出卖清道夫。 唐欢不理解,也不能相信。 “因为我想和唐老板合作。”白不臣微微一笑,理所当然地说道。 唐欢闻言,不禁露出了诡异地笑容。他薄唇微张,慢条斯理道:“到目前为止,我唯一不可能合作的。只有你白不臣。哪怕将来让我在姚东亭和你之间选择合作对象,我也不可能选择你。” 唐欢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白不臣没反击,更没做过多的解释。 他默然接受了唐欢的态度,缓缓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那我们就不谈合作了。只谈利益。” 唐欢淡淡道:“你说。” “这场杀局,我相信很快就要展开了。”白不臣神色平静道。“希望身在局中的唐老板不要无脑迁怒与我。” 唐欢耸肩道:“白少身正,就不必怕影子斜。” “世事难料。”白不臣反问道。“唐老板可曾想过,我小妹白烟会背叛你, 再度回到清道夫身边?” 唐欢微微蹙眉,眸子里闪过一道冷色。 白烟叛变,的确是他始料不及的。 这对他的打击,也非常大。 对精英会,更有着不堪设想的伤害。 甚至可以说,没有白烟亲自操刀,五角俱乐部想动摇精英会根基,难度是颇大的。 可现在,却仿佛是白烟在自毁城墙,变得轻而易举起来。 片刻的沉默之后,白不臣缓缓出声道:“唐老板,我有个疑问想向你请教。” “什么疑问?”唐欢看似随意地问道。 “如果有一天,当清道夫落在你手中,你会杀了她吗?”白不臣的口吻,忽然变得凌厉起来。 如果五角俱乐部创始人清道夫落入你的手中,你唐欢,会痛下杀手吗? 此人,可是唐欢老子的前未婚妻! “你希望她死吗?”唐欢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反问白不臣。 白不臣笑了。 如谦谦君子一般,温和地笑了起来:“她一死,手里那块流油的肥肉,就任人宰割了。恰好,我已学会了刀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