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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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与他道歉?
  慕玄面色一凉,方要开口,段青泥已是扬声道:那谁来与我道歉?
  胖长老皱眉道:青泥
  你们怕不是忘了,五年一度还雪宴,究竟是为谁设宴?段青泥反问道,如今长岭掌门是姓柳、姓慕,还是姓段?
  此话出时,胖瘦两位长老、慕玄柳如星师徒,包括祭台下离最近的一众弟子,皆未能反驳出一句。
  你们心中真有我这掌门,当初绝不会将我囚入牢笼,数月以来不闻不问。段青泥笑了一声,轻飘飘道,说白了,还是我这身子有用。哪怕一具尸体,也能造一副冰棺供着不是吗?
  两位长老相对视一眼,皆是沉了脸色,一时如鲠在喉,迟迟不敢发声。
  段青泥道:果真如此。你们所谓的长岭掌门人,也不过是一样摆设而已!
  他往前迈出一步,正待转身之际,身旁一名弟子躬身上前,噗通一声跪他脚边,以洪亮的声音高喊道:恭、恭迎掌门回山!
  段青泥瞳孔一缩,未曾受过如此大礼,下意识便伸手去扶。
  不料那一人跪地之后,附近一圈弟子有所会意,齐刷刷便都跪了下来,毕恭毕敬地叠声道:恭迎长岭第三十六代掌门回山!
  这一下该跪的全都跪了,少数不愿跪的、不服气的也只得跟跪。
  段青泥尚未从中回神,祭台内外俨然已是伏地一片,呐喊之声如潮水一般此起彼伏,一时间响彻了整座正殿上空。
  两位长老乍见此状,只得暂随大流,适时将脸压低下去。而慕玄早已面色铁青,一偏过头,见柳如星也畏畏缩缩跪了下去,登时气得几近发疯。
  这下好了,长眼睛的都知道认人。段青泥笑道,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当今日这还雪宴,是为我接风洗尘第一天。
  胖长老急忙道:青泥,休要胡闹!
  我可没有胡闹。自明日起,长岭上下一应事务皆归我管。
  段青泥说这话时,见一旁慕玄面部扭曲,便又立马补充一句:若有不服者,当众逐出长岭!
  言罢已是利落转身,不顾周围一众人的目光,他反手一勾玉宿的肩膀,道:累了,陪我回去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会打师父脸,一打一个准
  往后就是霸道掌门和他的机器人一起恩恩爱爱撒狗粮的故事
  明天停更一天,让我缓冲一下下~感谢追更的小天使们,2021年一起加油鸭
  第10章 掌门,搞谁!
  新掌门上任三把火,当众怒拆长岭祭台,还雪宴顷刻之间毁于一旦。
  这样一则惊天动地的重磅消息,不多时沸沸扬扬飘向天枢山上下每一处角落。而后再经猜测又议论,颠三倒四传来传去,到了一众八卦人士的耳朵里,很快精准又不失劲爆地总结出两条:
  第一,长岭派的新掌门,在经历一系列不可说事件之后,终于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第二,新掌门不光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更不可说的神秘男人。
  听说了吗,新掌门带着一个男人,刚回来就砸了还雪宴,还跟偏心的慕玄仙尊闹掰了!
  什么?!新掌门带回一个男人,顺便跟偏心的慕玄仙尊分手了!!
  我靠!新掌门为了一个男人,终于把变心的慕玄仙尊甩了!!!
  于是乎,短短不到半天时间,所有吃瓜人的关注点,由新掌门怒砸还雪宴逐渐变成了新掌门和两个男人难以启齿的纠葛秘闻并在那个神秘男人和变心的慕玄仙尊之间反复横跳。
  此时此刻,远在天枢山内。
  刚吃完一记闷亏,又被各式狗血谣言淋满头的仙尊本人正双目紧闭,两腿交叉,一动不动面对墙壁,这样静止的动作已经保持了整整一天。
  柳如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喊:师、师父。
  别说话。慕玄冷冷地说,吸气,呼气。
  柳如星:那个,我、我听隔壁小师弟说
  慕玄:说什么?
  说您薄情寡义,负了青泥师兄。柳如星想了想,迟疑着开口,还说您自私自利,做尽奸险之事,所以才被
  住口!慕玄倏地一声厉喝,柳如星立马怕得禁了声,缩回角落瑟瑟发抖。
  这样一来,慕玄再也没法冷静了。他深吸一口气,起身到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停下脚步,瞄准窗台上的一只花瓶。
  慕玄单手抓起花瓶,本想将它狠狠摔地上,砸个稀巴烂也好但转念一想,如此愚蠢的泄愤反应,不跟段青泥那混账东西一个样吗?
  也就这一时半刻的出神,哐当一声惊天巨响。
  他的手掌一个打滑,那只花瓶直接摔了下去,四分五裂的瓷片瞬间扎透了脚。
  柳如星慌得不行,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慕玄脸朝墙壁,整副五官拧得七扭八歪,一时间所有的清冷高贵全消失了。
  他忍了又忍,牙根咬到发酸,最后才硬扛着憋出一句:去去
  柳如星急问:去哪儿?
  去慕玄僵声道,去查清楚,段青泥带的那人到底什么来头!
  柳如星哦了一声,也不知听明白没有,稀里糊涂便出了门。
  而慕玄等啊等啊,直到徒弟真走远了。他才顶着满额青筋,咬牙切齿蹲下来,捂着那鲜血直流的脚丫子,一连发出几声野猪般的惨烈咆哮
  *
  同一时间,天枢山的另一边。
  伴随吱呀一声悠长的轻响。一座古老而陈旧的宫殿大门被彻底推开,扑面而来的灰尘登时于空中浮起一团朦胧的白雾。
  这里便是寒听殿了,你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大概二十多年前,那时段家与长岭之间来往频繁,这是上一任掌门亲自为家主造的一座宫殿。
  段青泥的脚步停住,彼时站在门槛之外,专注凝视这座积灰已久的空阔宫殿。
  书中原主的身世背景非常深厚。他的母亲来自北域浮雪岛,是掌领整个段家的女主人段秋筠。
  段家与长岭派多年交好,延续到段秋筠这一代关系尤甚。长岭上一任掌门傅情也就开头离奇失踪那位,据说对段秋筠有那么一点点意思,甚至不惜斥巨资为她打造这座寒听殿。往后每次从浮雪岛到访天枢山,让她都能有一处栖身的地方。
  据说整座天枢山上下,没有任何一座宫殿比它更为奢华。可惜人家没住几次,后几年遇上段家内乱,段秋筠先是丢了唯一的儿子,她自己也卷入这场风波之中,与整座浮雪岛一起消亡了。
  故而傅情造的这座寒听殿,一动不动荒了十几年。到如今院墙内外满是杂草,实打实落了无数层灰,也没谁胆敢前来居住。
  说到底,姓段的还是与寻常人不同。
  还雪宴结束之后,段青泥这掌门身份算是正式确立了。照以往的规矩,本该把长岭派的正殿让出来,往后掌门的饮食起居就固定在那一处。
  可段青泥偏不要,他说:你们看这古往今来,连皇帝议事也分朝堂和养心殿呢,凭什么我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地方?
  当时几位长老脸就绿了,那表情简直跟吃了苍蝇一样。后来还是胖瘦两位长老站出来说话,提出把当年那座寒听殿分给段青泥,如此既能遂了他的意,住起来也无不妥之处。
  青泥你看,如今什么都依你的,往后做了掌门,可不能再任性妄为了。胖长老苦口婆心道,外头数不清的眼睛盯着,再这么蛮横下去,咱们谁也帮不了你。
  段青泥说:哦。
  他这几天算是看明白了。这位胖长老,是个两边站的和事佬,平日里看着慈眉善目,总幻想能一碗水端平,结果往往是越端越窝火。
  他本名为傅憾,据说是上一任掌门的亲生胞弟,因而在长岭颇有几分地位;与他一起的瘦长老名为段玮,虽然他也姓段,但并不是浮雪岛的人,也不具备段家人的特殊体质。
  这一路过来,都是傅憾嘴巴没停,段玮没和段青泥说一句话原书中这位段长老,一直都是慕玄那边的人,今天却跟来寒听殿,不难想带着怎样的心思。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进殿。段青泥本来有点忐忑,生怕玉宿半路搞事,突然对着两位长老开火。
  幸好没有,这期间他一直跟在身后,安静得仿佛一个透明人,连走路也不曾发出一丝声音。
  段青泥刚想夸孩子今天不错,难得安分一回,这种状态非常值得鼓励结果前脚跨进门槛,后脚再一回头,玉宿便在他眼前消失了,直接表演一个原地蒸发。
  靠!!
  我就知道,这厮压根不是人,非得弄根狗绳儿拴着!
  段青泥恨得眼皮直跳,几次想大声喊他,又碍于外人在身边,便只好摁着脾气不动。
  然而两位长老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原本聊着寒听殿的过往,眼看着玉宿消失不见,那傅憾轻咳几声,声音便略有一些变了:青泥啊。
  段青泥:
  方才咱也说了,虽说长岭一贯以掌门为尊,但即便身为掌门寻常规矩也还是要守的。傅憾道。
  段青泥装傻问道:什么规矩?
  傅憾一脸正色:外面消息传得难听,毁的不仅是你的名声。
  段青泥却是一笑,道:当真担心名声问题,不如先治一治某位德不配位的仙尊大人。
  话音未落,傅憾脚步一顿。身后沉默不语的段玮,也将目光投了过来,二人神情皆有几分深意。
  还有一点,你须得知道。傅情眼睛一眯,轻声说道,在我们长岭,饲养宠物是要看品性的。寻常阿猫阿狗,至少撕了看看万一皮下是一匹狼呢?
  段青泥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他话中含义。
  玉宿两次上天枢山,本身目的不纯,又大张旗鼓打伤慕玄,再加他功底深厚,来无影去无踪,寻常人一眼便知身手不凡。
  长岭派这些个长老都精得很,他们看的从来不是这个男人和那个男人而是玉宿的来历、所有行为以及目的。
  段青泥站在门前大片的杂草堆里,直到傅情段玮他们走后,他才逐渐回过心神,然后把手伸进袖里,缓缓拿出那枚宿命轴。
  指针仍然停在1的位置,已经很多天没有任何动静了。
  段青泥盯着它看了一会儿。
  许久过后,他轻轻吹了声口哨,墙外很快便传来回应的动静。
  只听窸窸窣窣几声响,欧璜领着一众小弟直冲进来,扯开嗓子喊道:掌门,有何吩咐!
  小声一点!
  段青泥用眼神警告道:你去给我弄几根麻绳,要粗点,最好能绑人用。
  欧璜嗓门更大了:收到!请问掌门想搞谁?
  我叫你小声点!!段青泥吼道。后又自觉声音太大,只好捂脸道,再来几瓶蒙汗药吧,要能迷晕一头象的。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来晚了!!今晚家里有事,凌晨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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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翻脸
  五根手腕粗的长麻绳、三瓶能迷晕象的蒙汗药、外带又厚又结实一只大麻袋。
  段青泥拍了拍手,将所有东西堆到桌前,从左至右并成一排,若有所思地盯了一会儿。
  如何啊,掌门?欧璜陪着笑问,我这办事儿效率不错吧!
  段青泥点头道:是还挺快。
  话说回来,您要这些东西做什么用?
  这欧璜不光是个大嗓门,人也是个八卦爱好奇的主儿。上回在双云镇吃亏还不够,如今跟了段青泥也不安生,总想从他嘴里捞点现成的东西。
  然而段青泥压根没搭理。他要着手做件大事情,必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
  哦~我明白了。欧璜扯着大嗓门道,是不是那个男人太能打,你打算用蒙汗药征服他啊!
  话未说完,脑袋瓜子狠狠挨了一记。段青泥骂道:闲得没事儿干,去把门口杂草拔了!
  寒听殿已近十来余年不曾住人,由内到外没有一丝生活气息,一阵风来漫天尽是草屑灰尘,清扫起来还颇有一些费劲。
  起先傅憾从他那派来几名弟子,想着一股脑地收拾干净,然而段青泥并不领情,直接把人全赶回去。最后又唤了欧璜前来帮忙,几个人从中午忙到黄昏,也只勉强腾出一处干净的偏院。
  段青泥说要在这里种花、种菜,再养几条大狼狗看门。欧璜那几个土生土长的长岭弟子听了,眼睛一个个瞪得跟牛一样寒听殿可是整个长岭最贵气的奢华宫殿,怎到了现任掌门手里,就要整成一间大菜园子?
  段青泥懒得解释太多,趁其他人忙着手里的杂活,他一个人从偏院走了出去,试图寻找某位失踪人士的身影。
  这个反派于他而言,实在有太多不确定因素。
  段青泥至今没找到控制他的点,玉宿所有的行为目的、包括那迷一般的机器性格让人即便通晓剧情,也对他的下一步举措无从猜测。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消失快半天了,一点影儿都没见着。段青泥找得晕头转向,一时只感到烦躁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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