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心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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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的曹艳芬还不知道外边有个偷听墙角的人,此时她才刚吃完晚饭,碗里的肉全吃完了,一块都没剩,连油汤都被对面的男人吃了个干净。
  “我说你们家今日也分了两斤肉,一家四口也够吃了,干嘛还到我这里来讨口肉吃啊。”曹艳芬语气里有几分埋怨和不耐烦。
  对面的男人放下筷子,直接用粗粝的大掌抹了下嘴,丝毫未听出她话里的语气,压低着声音接话:“这不是你做的肉好吃些嘛。怎么,三天不来,你就不高兴了?”
  他话落,人也起身坐了过去,与曹艳芬一同坐在床上,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上下其手起来,笑得猥琐:“刚才在家里还吃了个猪腰子,补了补,等会儿保证弄得你满意舒服。”
  曹艳芬扭动了下圆润的身子,半推半就道:“哎呀,现在还早呢,你想什么呢。”
  “怎么,还不愿意啊,是不是还在念想着柳佩林?人家只是白长了一张脸而已,这让女人舒服的功夫和挣钱的本事绝对比不上我,你还想着他做什么?”那男人说话间就已经将曹艳芬推倒在床上了。
  论容貌长相和身高等,柳佩林甩眼前的男人十条大街,论挣钱的本事,在曹艳芬看来他还真不如这个男人。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在生产队里有些权利,家里也有亲戚在县城革委会,好像他们的关系还特别的好,他跟着那亲戚背地里挣了不少钱。她想要回城,所以只得抓住他这根稻草了,至于做了十年夫妻的柳佩林早就被她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哎呀,我没想他了,你不要胡思乱想,长得好看有什么屁用啊,还不是泥腿子一个只得天天的地里刨食。”曹艳芬连忙表态,脑子里想起一事来,突然抓住他乱动的手,说道:“喂,等一下,我跟你说点正事。”
  “什么事?”对方倒也停了下来。
  曹艳芬从床上坐起来,垂着头对他说道:“我怀疑柳佩林在做投机倒把的事情。”
  窗子外的柳夕雾双眸一眯。
  “真的?”屋内传来那男人微惊的声音。
  “我也不确定。离婚前一段时间,他每隔几天晚上就骑着单车出门,总是两个小时就回来。住到这边来之后,有次我晚上爬起来上厕所,看到他也是大晚上的出去,单车后面还挂着个蛇皮袋子,鼓鼓囊囊的。前几天川穹过来的时候,我还套了下他的话,不过小孩子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问三不知,不过我直觉他应该是去县城卖东西。”
  那男人蹙着眉头,突然邪佞一笑:“柳佩林和柳家对你可不赖,你就这么不念十年夫妻恩情?”
  “哼,你扯这些做什么。我这还不是为我们着想,若是抓到了他投机倒把的证据,你就立了一大功,让你家里革委会的亲戚提拔你到县里面去当个小官,比在这生产队了干强多了,回头你再帮我弄个回城的名额嘛。”曹艳芬在他面前从没掩饰过回城的想法,她也不可能留在这里跟他一辈子,两个人背地勾搭只不过是各有所需而已。
  “行,若是真有这回事,这些日子我会想法子抓到他尾巴的。”
  男人平日里与柳佩林并无仇怨,与柳家也没矛盾,只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这等立功的机会不要白不要,何况还是这个心狠的女人提供的。
  女人啊,狠起来可比男人可怕多了,这个女人为了回城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既然她有求于自己,愿意在身下伺候他,那他自然就不客气了。
  煤油灯一吹,黑灯瞎火的攻城掠地了。
  虽然他们的说话声音比较小,柳夕雾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眼里闪过一道冰冷的寒光。曹艳芬这个臭婆娘,真是天下最没良心的王八蛋,她这么处心积虑的想回城,呵,我偏让你永远回不了城。
  回到家里,打开桌下的煤炉烤火,柳夕雾坐在桌边开始继续织手套了。
  柯奕从县城回来后,直接将钱给送来了,从棉衣兜里将钱全部拿了出来,数了数,分了一半给她:“野猪总共是两百零八斤,对方收的价格比外面卖的还高两分,七毛五一斤,总共一百五十六块。我给了你舅舅十五块跑路费,其他的我们俩平分。”
  “好。”以往卖货都是如此,不管卖什么都给了舅舅谈好的一成利润。柳夕雾也没数钱,直接将桌上的一沓钱收进了衣兜里,指了指桌下:“下面有煤火,还有一杯温着的红糖姜水,你拿出来喝了祛祛寒气。”
  柯奕搓了把冻得有些僵的脸,脱下手套,揭开被罩,小心将搪瓷杯拿出来,趁热喝了一大口。又辣又烫的红糖姜水喝下去,夸张的哈了几口气,感觉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柳夕雾难得看到他这享受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初冬的晚上温度很低,外边路面上的水坑里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骑单车都要格外的谨慎小心了。柯奕在柳家烤了一会儿火,叮嘱柳夕雾晚上睡觉要关好房门,将单车放在她家里,自己走路回家了。
  织完一整只手套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半了,柳夕雾打了个哈欠,给煤炉子里换了个煤球,盖好通风盖,这才带着小肥狗白熊回屋里睡觉。
  一觉睡到自然醒。
  柳夕雾利索从床上爬起来,早上自己简单煮了个水煮蛋,泡了一杯牛奶喝,给白熊喂了一小袋子狗粮。一主一宠吃饱后,她将白熊暂时放到外公家寄养,等下午放学后再回来接它。
  舅舅今早上起得有点晚,她过去的时候他还在刷牙,等他刷完牙后,柳夕雾拉着他进屋里说话:“舅舅,你这段时间晚上别去卖东西了,被人发现了。”
  “嗯?”柳佩林冷眉一竖,“被谁发现了?你怎么知道?”
  柳夕雾不想将曹艳芬的破烂事告诉他,不然以舅舅的个性估计要气到肺炸了,含糊不清道:“舅舅,我昨晚上从牛棚回来无意中听到有人在偷偷猜测,也没看清是谁。总之他们在说你晚上经常骑单车出去,猜测你在做投机倒把的事情,正在想办法要抓住你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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