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清穿]_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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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拉”,茶盏盖子揭开的声音,再然后又是茶盏被放下的声音,胤禛已经不敢去看胤祐的脸色。
  胤祐用手托着下巴看着胤禛难得一副心虚不安的模样,笑眯/眯的捻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结果发现味道有些甜腻,只好放下,又喝了一口茶水,才慢悠悠的开口:“四哥,你…”
  胤禛拳头攥紧,衣袍也被捏皱了。
  胤祐见状,伸手握住胤禛的手腕,手腕还微微发着抖,说明主人心中的恐惧。胤祐不知真的,心里又是温暖,又是好笑。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原来也有因为这么一件事情感到恐惧的时候。是害怕自己离开?
  后世人口中心计深沉,铁血冷酷的雍正皇帝,于他来说,不就是一个认真护着他,看着他,爱着他的人么?
  “呵,”禁不住笑出声来,胤祐挑眉戏谑道:“四哥,你在想什么呢?”
  胤禛抬头看着胤祐,只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手背上传来的温热让他心中的不安渐渐散开,某种不可置信的猜测在脑子里怎么也散不开,他反手握住胤祐的手,手一揽,把人抱在自己怀里,托着胤祐坐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你知道了?”胤禛把头搁在对方的颈窝处,温热的气息让怀里的人耳朵又红了一些。
  “什么?”胤祐没有挣扎,只是笑着伸手拉了拉某人背后拖着的辫子,他对这玩意儿实在欣赏不来。也不知道爱新觉罗这家子的审美是怎么长成的,那么多好看的头型不借鉴,非要把自己这丑不拉几的发型留着,还要别的人跟着他们一起丑。想着后世欧洲国家一直以为中国人都是留着辫子的落后形象,胤祐就想长长叹息一声。
  满人入关,以为让汉人剃了头便是臣服了他们,可惜这是最鲁莽也最有祸患的做法。整个大清,满人多少,汉人多少。为了剃头,满人手上沾了多少血债,还有那些莫须有的文字狱,满人的作威作福,满人汉人地位的不对等,难怪有很多汉人想要“反清复明”,其实汉人想要复的不是明朝,而是汉人自己的统治权。
  直到了清末,汉人与满人间的不合也没有消除,足以见民族矛盾始终是存在的。而让历史走向让国人蒙羞的一步,也是在清朝。鸦片战争,各种丧权辱国的条约,清政府的软弱无能,闭关锁国。这一步步错误的走向,让这个国家的老百姓留了太多的血泪,留下了太多的悔恨。甚至于让这个国家长时间在其他国家眼中,就是一个迂腐落后丑陋的形象。
  意识到自己思维发散得太远,胤祐继续拉扯着胤禛的辫子不说话。
  “胤祐,”对于胤祐把玩自己头发这种不礼貌行为,胤禛完全不看在眼里,他现在整颗心都掉在悬崖边晃晃悠悠,胤祐的一句话,可以决定让他这颗心吧唧一声摔得粉碎,也可以让他这颗心脱离悬崖,回到安全的地方,“从我六岁牵起你的手,已经快十七年了。”
  胤祐把玩辫子的手顿住,他已经忘记前世的很多事情,这一生陪伴在他身边时间最多的人,只有胤禛。原来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装傻充愣过,战场上拼杀过,算计过,最轻松的时刻,还是呆在胤禛身边的时候。
  “你一直陪着我,皇额娘薨了,我跪在灵堂上,你偷偷在外面守着我,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露出了鞋尖。”
  “我伤心得吃不下饭,你画小娃娃哄我开心,却被皇阿玛发现,在外面走廊罚了整整两时候的跪。”
  “再后来,你陪着我谈心,夜里偷偷的帮我盖被子。老九教训我的一个小太监,你帮我出头,却让老九记恨。再后来,我成亲,你偷偷摸摸的帮着我查其他兄弟有没有异动。”胤禛轻抚着胤祐的背脊,轻笑出声,“这些我都知道。”
  胤祐有些悲愤了,他以为自己查其他兄弟的事情够隐秘,没想到胤禛竟是知道,这人手下究竟养了什么样的能人。龇牙咬住胤禛肩头的一块布,他顿时觉得自己是吃多了撑着。
  “你帮维护额娘与我之间的感情,让我和十四亲密起来,甚至为了我,冷落纳喇家女人。他们都说我处处待你好,却不知道你也在偷偷的对我好。”胤禛手揽得紧了一些,“胤祐,陪我一辈子吧,我不要你为我算计,也不要你为我双手沾血,你要你陪着我看这一路景致,漂亮的也好,失败的也罢,即便是那些狼狈,让你看着,也是无所谓得。就这么陪着我,可好?”
  听着胤禛用平淡的口吻说着煽情的话,胤祐松开自己磨着布料的牙,心里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仿佛他们在一起走了这么些年,这么远的路,就应该在一起,看着对方的风光与狼狈,然后相携走到最后一步。
  “好。”与自己此生最重要中的人在一起,还有什么不好。这个人心计深沉,却不愿意算计于他。这个人冷血无情,待他却总是小心翼翼,呵护有加。这样一个人,错过了,还有谁对他这般好。又还有谁,能让自己放下一切顾虑,愿意一生相伴?
  听到这个好字,胤禛心里仿佛被塞进了什么,慢慢得就快要溢出来。他抬起头,看着胤祐脸上的笑意,吻上了自己曾经小心翼翼碰触过的地方。
  唇并不如女子般嫣红,但是温热柔软,让他想要疯狂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
  一切仿佛顺其自然般,两人的舌交缠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一只手紧紧的扣在了一起。
  良久之后,胤祐抓住一只想要往自己衣服里探的手爪子,笑眯眯的开口:“四哥,天儿不早了,你该回府了。”然后扭了扭腰,听到耳边沉重的吸气声,表示非常的满意。
  胤禛扣住他的腰,免得自己身下更加冲动,看着对方脸上的笑,胤禛话音里竟是带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硬了。”
  胤祐伸手轻抚某物,仍旧一脸微笑,“没事,天儿冷,水都有可能变硬的,要不我那个暖手炉来给你暖暖。”
  被胤祐这般故意的挑/逗,胤禛差点就直接剥皮,下口了,可是看到对方那温和俊雅的笑意,他愣是不敢有半分过分的举止,只好恨恨的抱住笑得风淡云轻之人,“你别动。”
  “乖!”胤祐拍拍胤禛的脑瓜子,然后安抚性的在胤禛光亮亮的脑门“啾”的声亲了亲,“在事情没有弄好前,你多练习定力,等我心情好了,那你练练五指神功也是可以商量的,现在嘛,多抄抄佛经,练练心经,对身体有好处。”说完,跳下胤禛的膝盖,双手背在身后,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胤禛低头看着自己支起的某处,摸摸自己被亲的额头,心里开始默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七弟的唇很软,舌头也很灵活,感觉起来真的…
  空即是色啊,色啊,色啊。
  当天夜里,小路子替自家主子宽衣时,发现自家主子肩头某处多了一个小洞,便道,“爷,您袍子上不知道在何处划破了,奴才替您扔了吧。”
  “嗯?”胤禛抬眼看了那个类似老鼠咬出来的破洞,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不用了,你把这件袍子洗干净后好好守着,叫洗的人小心些,这个口子给爷留着,谁也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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