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我为战神 第1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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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汇报完自己到四分区之后的准备工作,杜开山很是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有些小小的得意。自己把司令员要做的工作都想到前边去了,说明自己的思维和观念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虽然不敢和司令员、参谋长相提并论,但和别人比,自己还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看着杜开山有些洋洋自得的神色,杨震微微一笑并未搭理他。既然自己想要做的已经有人替自己做了,那么难得有了几天空闲时间的自己,也该去四分区驻训地看一看杜开山这个家伙兵练得怎么样了。
  他之前之所以对自己的到来保密,就是不想看到有人弄虚作假,知道自己来了,就搞些花架子糊弄自己。杜开山不会糊弄自己,这点杨震相信,但下边的人为了追求成绩,或是想要在自己面前表现、表现,会不会糊弄自己,杨震就不相信了。
  见司令员没有搭理自己,默不作声转身下山,碰了一鼻子软灰的杜开山倒也没有在意。对于杨震的到来,杜开山并未感觉到意外,也早就有了心里准备。
  四分区虽然是刚成立,但位置前却相当的重要,与军区对峙的日军有四分之三都在四分区的对面。这要是四分区迟迟无法形成战斗力,整个军区的侧翼都相当的危险。既然位置这么重要,那么司令员要是不来,那就真的是意外了。
  而且对于自己练兵手段,杜开山还是很自信的。虽然两个团大部分都是新编成的,新兵的数量也多了些,但这二十多天苦练下来,战斗力虽然因为时间的关系,跟老部队还没有办法相比,不过已经是有模有样了。
  如果说来四分区上任之前,杜开山因为脱离野战军被调到军分区任职,以及家变而心里多少有些抵触的话。但上任之后,等调拨四分区的部队和装备陆续抵达后,却发现这个四分区还真像自己那个前搭档说的那样不简单。
  首先调拨给分区用来组建的三个独立团的部队,足足有七个连的原野战军出来的老兵,外加的原来一分区基干团的半个团,这参过战的老兵数量都将近一个团了。这在眼下老兵那里都缺的情况之下,是相当难得的。
  不仅老兵调过来的数量超过他的想象,就连调拨过来的连排长全部都是群策山之战前参军的,清一色都是军区教导队受过训的。
  这些调拨过来的连排长中,尤其调拨过来的一分区基干团的连排干部,甚至还有不少是抗联五军出来的老骨干。九个营长中,有五个是老黑顶子秘营培养出来的也算久经考验的。除了这七个连之外,在新兵抵达半个月后,总部还给拨过四百多伤愈出院的老兵。
  不仅骨干都是精挑细选的,就是拨过来的三千新兵中,有一半是在日军严格训练下,已经完成基础军事训练,只要经过短期适应性训练,便可以拉上战场的伪满国兵。这批日伪精挑细选的第一批伪满国兵军事技术非常扎实,底子极好。
  而调拨过来的装备中,都是清一色的法国造八毫米步枪、总部兵工厂生产的冲锋枪、法国造轻重机枪。而迫击炮的数量实打实的都是按照主力建制配发的,没有一门日式的,全部都是法国造八十一毫米迫击炮。
  跟下发给自己的这些二十年代后期生产的法式装备相比,配给一二两个分区的那些一战后期生产的美国造俄式步枪性能虽然都差不多,但生产年代要比自己早很多。
  而与配发给自己的大部分没有拆箱,都是崭新的法式轻重机枪相比,下发三分区使用的那些江北淘汰过来的虽然是德国原厂的马克沁重机枪,但都是翻新货。轻机枪也是清一色的歪把子,那有自己这些原厂的法国造轻重机枪性能好?
  至于一、二两个分区配发的重机枪也和三分区差不多,那些勃朗宁、维克斯重机枪都是翻新的二手货不说,数量跟自己相比也差了一截。自己三个团和野战军一样,每个团都按照一个营六挺配置的。他们一个分区才装备四十挺。至于轻机枪,一个排才两挺歪把子。
  而且除了三分区迫击炮的数量略多一些之外,其他两个分区,一个分区才有一个十六门制的迫击炮营。跟自己每个营都增编了一个四门制的炮兵连压根就没有办法相比。
  自己一个团的轻重迫击炮数量加在一起足有十六门不说。分区还编制了一个装备了日式三七速射炮、辽十四式三七战防炮各六门的直属战防炮营、一个六挺制的高射机枪连。这可都是其他分区没有的。
  看到调过来这些的干部与新兵,还有实打实按照一个主力旅配置的装备。杜开山马上就意识到,在兴山总部那天夜里,陶净非的设想恐怕是对的。
  无论是从人员上,还是装备上。杜开山都看明白了,四分区的这三个独立团,总部压根就是打算按照主力部队组建。只不过现在挂着一个军分区的招牌而已。也就是说自己一旦在需要的时候,还是野战军。认识到这一点后,杜开山便沉下了心,安心的当起了他的军分区司令。
  虽说现在自己的编制不过是一个旅级的军分区,而且三个团训练完成后,其中一个团还要调回总部直属,并不在军分区花名册上,而是以为总部代训骨干训练团的名义出现的。但杜开山相信,一旦临战,总部绝对会把这个团给他补上的。
  杜开山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要调回总部的团,不仅不在他四分区的花名册上,就是总部编制表上也没有。它的编制,只存在秘密档案之中。相对于一分区来说,他这个团还能以公开的名义训练已经是很不错了。
  一分区的三个团中,有两个或是编制在唯一一个在分区花名册上的那个团中训练,或是以仓库守备部队、工程部队,甚至是县大队的名义训练。在总部的编制表上,他们也是没有编制的。就是唯一一个公开在其建制内的团,花名册上的人数也比实际人数少了一半。
  这些都是杜开山不知道的,他知道的是自己不会像兼任了生产建设兵团司令的刘长顺那样,以后很难再捞上仗打了。对于这一点,杜开山很知足。至于今后是当旅长,还是真的像陶净非估计的战时自己的这个分区会直接升级为纵队编制,他倒是不在意。
  不过对自己练兵手段很有自信的杜开山在陪着改变了原定计划,去检查自己驻训基地的杨震返回营区时候。面对营区内一片混战,打的是热火朝天的景象却是傻了眼。
  看到自己离开总共也没有多长时间,手下的两个团中新兵不仅打起了群架,看架势还打的热火朝天,拉都拉不开。甚至连排干部几次强行弹压,都没有能压得住。杜开山这脸上当即就挂不住了。
  对于眼前的景象,杨震笑了笑没有说话,却制止了杜开山要朝天鸣枪警告的动作。只是对边上几个本来为了制止群殴,嗓子都快喊哑了也没有起到多少作用。拎着武装带,正准备亲自下场镇压却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司令员居然来了,吓得有些傻了眼的团营长道:“把连排干部都叫回来,让他们接着打。”
  “你们就在边上看着,只要不动枪,你们谁也不许管。不过有一条,不许出人命,不许有残废的。要是有想用枪的,你们去直接给我抓了。”
  杨震的这道命令不仅让几个营长傻了眼,就连两个团长、政委,还有他身边的杜开山都有些不知所措,搞不懂他葫芦里面卖的究竟是什么药。这部队中战士打架,自己这些身为各级军政主官的不去制止,反倒在旁边观战这像话吗?
  下达完这道让所有人都摸不到头脑的命令后,杨震没有再看一片混乱的现场,转过头对身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杜开山道:“你领我去你的司令部休息一会,这一路急行,倒是有些累了。等他们打够了,再去叫我。”
  等回到杜开山这座临时充当司令部的木愣子中,杜开山有些惭愧的道:“一零一,让您看笑话了。我部队没有带好,放松了对部队的管教,居然会这种事情,您处分我吧。”
  对于杜开山的检讨,杨震摆了摆手道:“不就是打一个群架吗?又没有扰民,有什么好处分的?都是年轻人,身上一股子血性。这么多年轻人凑到一起,不打几场架倒是有些不正常。再说,不能打架的部队还能打仗吗?我刚当兵那会,也和地方上的小青年打过不少的架。”
  “有一次外出执勤的时候,和人家打架下手过重,还把人家鼻梁骨给打折了。要不是当时是事出有因,恐怕我早就被开除军籍了。你小子以前在川军的时候,恐怕也没有少打架吧。你小子可不是老实人。”
  杨震说的自然是后世自己当兵时候干的事情。在这个时代,他是放在十八集团军中任何一个部队都是宝贝疙瘩的大学生干部,是绝对的斯文人那里会去打架。在后世从部队考上军校的他,在老部队的时候,这架可没有少打。
  在陆军学院当学员的时候因为和地方委培生打架,差点没有被开除军籍。要不是因为和他打架的那几个小子属于酒后滋事,也是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先动的手,估计杨震当时肯定是保不住军籍。
  不过也正是他在这场以一敌三的一架中,表现出来的冷静的头脑,敏捷的身手,被前去进修的军区特种大队大队长一眼就给相中了。毕业后经过严格的选拔,进入了军区特种大队。直到因为揍了日本人,被强制转业。
  今儿看到杜开山的部队再打群架,让杨震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后世在部队时,与一帮战友合伙和地方小青年打群架。还有在演习的时候,两支部队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打群架的场景。没有仔细考虑,这话不由自主的顺嘴就说了出来。
  只是这些事情是被他的这些话弄愣了的杜开山不知道的。听到杨震提起自己在川军中的事情,杜开山嘿嘿一笑道:“一零一,我在川军中从不打架。当兵的时候受了老兵欺负,我会趁着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再想法子报复他。至于动手,我才不干那蠢事那。你新兵再打还能打过那些打仗都打油了的老兵?”
  话音落下,杜开山又有些疑惑不解,甚至有些好奇的道:“一零一,您在参军前不是大学生吗?您这大学生出身的人也打架?还是和地方上的老百姓打架?还有,你们在大学里面也打架?”
  第350章 我看该处分的是你们
  杜开山这一问,还沉浸在对后世回忆中的杨震虽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但也没有掩饰,而是有些感慨的道:“大学生怎么不打架?大学生打起架来更狠。因为争风吃醋,就敢下狠手的有的是。”
  “而且这地方上的老百姓也不都是好人。痞子、流氓,还有那些混混,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不惹点事就闹心的,欺男霸女甚至趁机发国难财的,该揍的多了去了。”
  看到杜开山有些不相信大学生也打架的表情。杨震突然想起了后世自己当兵时当教官,在一所大学军训新生的时候,就亲眼看到两个大学新生为了一个女生,争风吃醋到了动刀子的地步。而这个女生,他们压根就还没有认识几天,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
  再想想自己在军校读书的时候,见识到的学院中那些大多数只是来混文凭的地方委培生中的那股子乌烟瘴气,现在想想还依旧感觉到些好笑。
  搞大了女生肚子不认账的,翻墙外出嫖娼被警察抓到闹到学校来的,争风吃醋打群架到动刀子的,什么事不干专门偷女生内衣的,在歌厅包间里面开吸毒大会的,简直可以说是包罗万象。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现象,在后世的大学里面基本上都能找到。
  想起后世自己经历过的种种,杨震心里不由的暗自好笑道:“大学生中不是东西的多了去了,别说打架有的人几乎当是家常便饭。就是更出格的事情,都有人做过。”
  不过这些事情,现在杨震也只能偶尔的想想,更多的时间这只能放在回忆中。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的杨震转过话题道:“我刚刚的确说过,部队内部打架,只要不扰民,不伤害到老百姓,不是什么大事。但不能一概而论,这要看打架的原因是什么。”
  “出了问题就要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一味的强压。是疖子早晚要出头的,你压是压不下去的。有很多的时候,你别小看了战士们之间的乱象。往往可以暴露出我们部队管理中隐藏着的问题。”
  “你去把两个团政委找来,我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这么多人在自己上级的面前大打出手不说,连干部拽都拽不开,甚至连营团首长在场都不起作用。我看今天你的部队打架可不单单是简单的内部纷争,几乎全部新兵都卷了进去,应该有些特别的原因。”
  闻言,杜开山有些汗颜。杨震说的没有错,刚刚那场群架几乎全部的新兵都卷了进去不说,还很清楚的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伙。一伙是从富锦要塞以及双鸭山地区解救出来的劳工为主,加上少量本地参军的战士。一伙则是原伪满的国兵。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原因肯定不简单。
  听到杨震的吩咐,同样急着询问这场几乎全体新兵都被卷进去的群殴原因的杜开山,马上让人去将两个团的政委,实际上是以副职的身份暂时代理政委工作的代政委找来。
  现在四分区在驻训地的轮训的两个团的团长、政委,包括几个营长、教导员几乎所有的正职都不在。此时都还在兴山的总部中级干部训练班中,进行为期两个月团营级干部短期培训。部队眼下都是由副职带着训练的。
  这个为提高中级干部,尤其是团营职干部军政素养,专门用来轮训全军团营职干部的中级干部培训班,是杨震与郭邴勋商议后决定成立的。全军所有预提副团职以上干部,营职干部都必须要经过两个月的培训,考试合格后才会被正式下达任职命令。
  这个培训班主要的课程是以日军陆军大学、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的教材为主要教材,内容包括基本的步炮协同、野战防空、团营级防御与进攻战术、部队日常管理、游击战术、还有一些基本的马列主义等一系列的课程。虽说课程并不算重,但对于这些干部来说,压力还是很大的。
  其教官除了关内调过来的抗大有限的几名教员之外,还有争取过来专门主讲日军联队级战术、步炮协同战术的几名日军陆军大学的毕业生。其中不仅包括一名操着流利中国话的副联队长、两名大队长,甚至还有一名曾经在陆军大学担任过讲师的师团级中佐作战参谋。
  杨震说的没有错,这些大阪兵虽然贪生怕死,也过于贪财了些,但其军事素养在日军近似残酷的严格培训之下,还是极为扎实的。尤其是团一级的战术素养,其水平在整个世界上来说也是一流。
  在面对要么下煤矿去做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的苦役,完不成工作定量还要挨饿。要么按照自己在日军中的级别拿相同工资当讲师,还享受一些待遇的这个选择面前,这几个在第四师团的军官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去当讲师。
  反正也就是在课堂上当个老师教教课而已,又不是上战场与自己的同胞拼命。即能改变自己在战俘营中的生活,不用去干苦力还能拿到工资,何乐而不为?虽说管制的严格了些,除了设定的范围之内,什么地方都不让去,但总比挨累受饿强得多。
  至于那些被他们培养出来的学生,会在战场之上让他们的同胞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那就是不是他们现在考虑的事情了。与他们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一些炮兵、装甲、防空等杨震所急需的各种专业技术干军官。
  有些本来打算还硬到底的日军战俘,在被拉到鹤立的煤矿体验了一把其他师团被俘日军的生活后,大部分第四师团的日军战俘都坚决的选择拿工资,为对手效力的做法。对于第四师团被俘的军官和技术人员来说,怎么样才能在战俘营中生活的更舒服一些,才是他们现在考虑的。
  除了这几个在中级干部培训班当教员的中级日军军官之外,在专门培养连排级干部的教导团中也有八名日军军官担任战术教员。当然杨震也不是什么人都要,更不强迫这些日军战俘接受。他只挑选参谋、炮兵、装甲、防化、防空以及自愿原则选拔出部分军官充当教员。
  至于其他的在他眼中没有用的那些普通的士兵和军官,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让他们自己的劳动来弥补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人民犯下的罪行,以及为自己参与屠杀中国人民的行为赎罪,这是杨震的一贯思维方式。
  而与北野高津一起投降的那些日军军官和士兵,为了保密更是被发配到汤原西部的一个最偏远,也是看守最严密的煤窑去挖煤。甚至为了保守野村岩的秘密,其在日军战俘内部的知情者则全部被秘密处决。
  为了尽可能的提高自己部队各级指挥员的军事素养,杨震可谓是煞费苦心。不仅破例从战俘中挑选军事教员,还制定了极为严格的轮训规定。没有参加过轮训的干部,在提拔的时候一律不予考虑。
  当然即便是参加轮训的干部,如果考试不合格,不仅不能毕业还要被留下,跟着下一班再学习一遍后,补考再不及格的话,他们的任职命令将会被总部直接换成撤职命令。所以对这些去培训的团营职干部来说,自己的任命在考试完毕之前,还指不定是不是自己的那。
  正职都去受训了,四分区的在老秃顶子两个团现在的团长、政委,都是副职暂时代理的。至于这些副职,等主官两个月的学习结束后,同样要去总部这个训练班培训。只是在正职学习回来之前,他们还要代理职务,以便整训部队。
  这两个代理政委,一个是因为正职政委和副政委都去了总部学习,而以政治处主任身份暂时代理政委。一个是因为正职还未来得及上任,就被杜开山一脚踢出去修正地图,而以副政委的身份临时代理。
  看到被找过来的两个代理政委进来后,多少有些显得紧张的表情。杨震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坐下后,才道:“不要紧张,说说新兵为什么打群架?这么多的新兵都卷了进去,矛盾应该不小吧。”
  两个代政委听到杨震的询问,对视一眼后才由一团那位代理政委的政治处主任道:“司令员,您也知道,我们部队的主体都是解救的劳工。这些人自进入东北后,吃了不少的苦,也遭了不少的罪。他们普遍对小鬼子恨的要死,自然对那些在他们看来曾经充当过小鬼子打手的伪满国兵没什么好的印象。”
  “而这次拨来的新兵中伪满国兵出身的与劳工出身的各占一半。新兵中伪满国兵出身的新兵,补充进咱们部队之前,已经完成基础训练,对战术合同训练接受的也很快。所以对那些劳工出身,还是第一次受军事训练的新兵也存在不同程度的看不起。”
  “两方面相互都对对方看不上眼,但因为训练程度不同还未进行混编。平常又是各自训练,下了训练场,两方面人也都是各走各的。除了偶尔之间的相互嘲讽,平日里倒也相安无事。”
  “今天在训练结束后,一个伪满国兵出身的战士嘲笑那些劳工出身的战士榆木脑袋,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连一个简单的队列训练都走不齐。实弹打靶,更是纯粹浪费子弹。要是上了战场,打到天上的鸟的机会都比打到人多。”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自以为身边都是所谓的自己人,没有太顾忌。却不想被一个拉肚子,去解手的劳工战士听到了。这个劳工出身的战士也没有客气,直接反唇相讥,说那些伪满国兵出身的战士以前是给日本人当狗使唤的。”
  “现在当了抗联也没有用,一天是狗,一辈子也是狗。而且是狗就改不了吃屎,练的再好有什么用。训练好了,再找机会叛逃,回去继续帮自己的主子杀自己的同胞。还说那些伪满国兵出身的战士,比什么三国时候的三姓家奴还狗腿。谁要是给了好处,就上前去摇尾巴。”
  “之前他们也这样相互嘲讽过,只不过都是私下嘀咕,没有当面说过。今儿这一下子也算彻底的揭开了。那个先出声的战士辩不过人家,就干脆动了拳头。在训练场另一边正在休整的战士见到他们自己人挨了揍,也就一拥而上和那些伪满国兵出身的战士打起了群架。好在已经训练已经结束,武器都已经入库。要不还不知道出现什么后果。”
  听到双方打架的原因,杨震微微的点了点头道:“看来今儿这场架的原因你们还是很清楚的。我问你,这件事情你们打算怎么解决?你们现在是代政委,一个团的政治主官。既然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我现在想听听你们对这件事的看法,还有处理意见。”
  两个人听到杨震让自己拿出处理意见,却都有些不敢说。沉默了一会才由二团代政委道:“司令员,这件事情是我们没有做好,忽视了新战士之间因为出身不同引起的对立情绪。对这件事情没有重视,及早处理,才发生今天的事情。”
  “至于处理意见,没有什么好说的。不管事出什么原因,打架是绝对不允许的。我的建议是带头的两个关七天紧闭。至于其他的人,一个人给一个处分。原定准备给训练突出人物授予的奖章全部取消,各连队的军政主官取消评功一次。”
  对于这位代政委的看法,杨震摇了摇头并不是很满意的道:“你只看到了表面,没有往根子里面想。今天的事情不仅仅是你们简单的忽视了战士之间的对立情绪,根子是你们对战士的思想政治工作压根就没有抓到位。”
  “我问你们,既然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处理?为什么不对两边的战士进行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我就不信那些伪满国兵出身的战士刚进部队的时候,也像现在这样训练有素?不见得吧?劳工出身的战士经历过的新兵历程,他们也都经历过。”
  “还有那些伪满国兵,他们也是被日军强征来的。他们中有几个真心实意的愿意给鬼子卖命的?如果不是小鬼子强征,他们中有几个愿意当这个伪满军的?这些情况,你们为什么不向那些劳工出身的战士们说明?为什么不和他们讲明什么叫团结,和在战场上团结的重要性?”
  “如果早说,让两方面的人都知道对方跟自己都有一样的遭遇,今天的这个架还能打起来吗?这样内部都不团结,对立情绪如此严重的部队还谈什么战斗力?我敢让他们上战场吗?这种对立情绪不是一天养成的,是日积月累在累积到现在的地步。你们应该庆幸,这种情绪的爆发是在现在,而不是在他们走上战场后。”
  “我看该处分的不是他们,是你们这些各级干部。我就不信,你们这些干部在这些矛盾中就真的都置身事外?别忘了,我们很多的干部也都是劳工出身的。我们中恐怕会有相当多的干部,心里面恐怕都抱着与那些劳工出身的战士一样的想法吧。甚至很多讥讽的话,都有可能是先从我们干部嘴里说出来的。”
  第351章 要明白战友两个字的含义
  杨震的语气虽然平淡,但他的这一席话却让两个代政委身上的冷汗。杨震估计的没有错,部队中的干部,尤其是那些出身劳工的基层干部,对这些伪满国兵出身的战士很是歧视,甚至有些看不起。矛盾之所以累积到今天,与那些基层的干部有很大的关系。
  看着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的两个代政委,明白事情的真像真的被自己说中了的杨震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再说下去,而是道:“你们去把两个先动手的人给我找来,我和他们谈谈。记住,是找来,不是抓来。”
  两个代政委听到杨震这句话,犹如大赦一般急忙的退了出去。没有多少时间,两个鼻青脸肿,与猪头有的一拼。身上的军装被撕扯的破破烂烂,里面棉花都露出来的两个战士被送到了杜开山的司令部。
  见到狼狈不堪的两个人,杨震微微笑了笑,指了指面前的两张简易凳子道:“你们不要紧张,都坐下。你们今天也别把我当成首长,就当成你们的兄长吧。咱们一起放松的谈谈好吗?”
  虽然政委没有告诉自己谁要见自己,但看到平常一言九鼎的分区首长都老实的站在一边不敢吱声,知道来的肯定是一个大官两个人很拘谨。尽管杨震表现的很和蔼,但在这个大官的面前,两个人却依旧显得很紧张。屁股下边的那张凳子,一直没有敢做下去。
  看到两个人迟迟的不敢坐,杨震站起身来拉着自己的凳子走到两个人面前,硬将两个犹豫不决的人硬拉到了凳子上后,自己则一屁股做到两个人面前道:“来和我说说,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今年多大,家里还有什么人,都读过书没有?是怎么当兵的?”
  左边的那个新兵很紧张,对于杨震的问话,半天没敢答应。倒是右边的那个新兵听到杨震的问话显得干脆的多,站起身来立正道:“报告长官,我叫杨继财,今年十八岁,是奉天省开原县城关人。我去年刚刚从伪满国高毕业,今年被征为国兵。”
  “我家一共原本是八口人,不过现在就剩下五口人。我大哥杨继信原在沈阳读高中,正赶上九一八事变。他不甘心做亡国奴,进关做了流亡学生,现在是生死不知。我二哥杨继礼参加辽宁民众抗日自卫军,听说后来与苗可秀将军一道在凤城被俘后一起让日本人杀了。”
  “现在家里就剩下我和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还有爹娘五口人。这次满洲国征集国兵,我本来不在被征之列,但县警察署的日本籍署长说我家有反满抗日的传统。必须当国兵,以表示对满洲国效忠。不去就是思想犯,有反满抗日的倾向。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当的这个国兵。总不能看着老父亲被抓紧宪兵队吧?进了那里面的人有几个能活着出来的?”
  “今天我先动手是不对,可他们说什么都行,但说我们的是狗我实在接受不了。但凡有办法,我们也不愿意穿上那身黄皮。谁不知道当汉奸可耻?可有什么办法,家里穷,我们读书的钱都是勒紧裤腰带从牙缝里省出来的,那里有钱去买通征兵官去?”
  “他们当劳工是苦,是累。可我们又好到那里去了?他们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我们的日子就好过?在新兵训练的时候,一个动作做不到位,日本教官一个大嘴巴就扇过来。不打的你鼻子淌血,都不待停手的。”
  “我倒是还对付,懂得日语,理解能力还算对付,学东西快。可就这样,也常常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挨打。有的时候日本教官心情不好,就让我们相互扇嘴巴子。脸不打肿了都不许停手。还美其名曰协和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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