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生存手札[古穿今]_分卷阅读_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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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鸭嗓子?”
  秀春嘿嘿笑了,不怪秀春记得清楚,那副嗓子,任谁听了都记忆犹新。
  进了生产队,秀春直接驾马车到家门口,和何铁林联手把橱柜抬了进去,就放在西间靠墙。
  秀春喜滋滋的打量橱柜,摸摸柜门的锁眼,问道,“爷爷,咱们合作社哪里卖锁?”
  何铁林若有所思,笑了,“那玩意咱们合作社可没有,至少得去县里买,还得要工业劵,你有吗?”
  秀春泄气,这玩意她听过好多人提了,她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有!
  抬手摸摸秀春的脑瓜子,何铁林别有深意道,“好啦,眼下没有,说不准过几天就有了...丫头,快去烧饭,有肉没?再有点酒更好!”
  “啊呸!把我家当啥地方了?你想来吃就来吃!”
  秀春汗颜,这话可不是她骂的,骂人的是从邻居家串门回来的钱寡妇。
  何铁林自动把钱寡妇的话当耳旁风,催促秀春,“快啊,丫头快去烧饭。”
  家里还剩有一条草鱼,秀春杀了红烧,上次打的白酒也还有,秀春又炒了个醋溜大白菜,贴了一锅地瓜干面饼子。
  在秀春家吃饱喝足了,何铁林把烟袋杆子别在腰间,两手背后,晃悠悠的回了生产队。
  送走何铁林,秀春收拾了碗筷,趁天还没黑,将原本搁在炕上的东西都放进橱柜里,橱柜上层是菜橱,晚上剩的饼子搁在上层,剩菜也放在上层,再合上镂空花纹对关门。
  橱柜下层有四个隔层,每个隔层之间是抽屉。最下面的抽屉一定要放有分量的,秀春把加起来几十斤的玉米面、地瓜干面搁在里面,倒数第二层搁鸡蛋、红糖、豆油、香油,第二层搁麻饼、糖果等零食,最上面一层,秀春还没想到放啥,就先空着。
  合上结实无镂空的对关门,秀春喟叹,到哪儿去弄工业劵买大锁呐!
  第20章 念恩情
  日子渐暖和了起来,秀春照例每日去田间地头跑步打拳,眼见春小麦一天比一天高,长到及秀春半个小腿肚时,秀春的弓箭总算派上了用场。
  只要目标出现,箭无虚发,死在秀春箭下的第一个猎物是只野兔,养了一冬天,还挺肥,至少有两三斤重!
  这回秀春趁天不亮就往家赶,她没背篓筐,若是天大亮才回去,碰上村里人怕遭惦记。
  钱寡妇的鼻子很灵敏,秀春刚进屋,她就闻到了血腥味,忙压低声音问秀春,“春儿,啥东西?”
  秀春声音也低,“野兔...奶,你去烧开水,我把兔皮剥了。”
  钱寡妇忙应声,秀春从门口大水缸往铁锅里兑水,钱寡妇坐炉膛口烧柴禾。
  秀春从西间找了一撮麻绳,穿进兔嘴,在兔齿上打一个活结,麻绳另一头绑在墙钉上。剥兔皮也有技巧,若是想得到完整的皮毛,第一刀得从兔头划起,第二刀兔的前爪,两只前爪之后是后爪,五刀下去之后,菜刀就可以扔一边了,直接上手从兔头剥起,从上而下,如同脱衣裳般,皮毛脱下来绝对完好无损。
  拿黄盆从锅里打上一盆热水,血兔就扔在黄盆里泡着,兔皮扔到房顶晒干。
  怕秀春不知道,钱寡妇叮嘱道,“春儿,兔皮也留着,供销社副食品回收站回收这玩意,一张五毛钱呢!”
  别说五毛钱了,就是一块钱秀春都不打算拿去卖,兔皮可是御寒的好东西。
  “奶,等这副兔皮晒干了,你给自己做一副护膝。”
  秀春的手拿兵器还可以,针线活她是真做不来,不然她就给钱寡妇缝一副了,钱寡妇多年的老寒腿,赶上阴雨天就浑身发疼,这都已经回春了,膝盖仍旧冰凉。
  这么好的东西,钱寡妇有点舍不得拿来给自己做,“春儿,我给你缝手套。”
  秀春失笑道,“奶,这都春天啦,留着做护膝吧,以后再打到野兔,兔皮我都留着!”
  秀春说的这番话,钱寡妇压根不相信,野兔四条腿,她的春儿就两条腿,还能跑得过野兔?这回能打到,那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啦!
  赶上了好季节,秀春这段时日每隔几天就能背回来一只血淋淋的野兔,若是赶上阴雨天这种好时候,还能背回来两三只。
  一只就算了,接二连三往家里背,钱寡妇难免起了疑心。
  “春儿呐,告诉奶,你咋弄到的?”
  秀春知道早晚瞒不住钱寡妇,把弓拿到钱寡妇手边,让钱寡妇摸摸看,再把她想好的说辞拿出来糊弄,“奶,也不知道啥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力,奶你摸摸,我每天就是用这玩意逮野兔,这玩意很好使,只要力气大就成。”
  钱寡妇摸得出来是把弓,将信将疑,喃喃道,“啥时候开始力气大的?”
  秀春道,“都说了我也不知道。”
  未免钱寡妇在这件事上打破砂锅问到底,秀春赶紧换话题,“奶,咱们先前腌的野兔该风干了吧,我得给我大舅邮两只过去。”
  秀春一连打了这么多野兔,可不敢明目张胆在搁在外头风干,她在西间拉了一条麻绳,白天挂在屋里,晚上才敢挂在房檐下。
  眼下听秀春说要寄给宋建军,钱寡妇嘴角的笑没了,有点不高兴的提醒秀春,“还有你大伯你三叔。”
  秀春现在对此类的话已经有了免疫力,间断性耳聋,她打的野兔,给谁由她做主!
  到了周末不用上学,秀春背上篓筐,里面装了三只野兔,两只用布口袋打包,一只直接搁里面,篓筐口用破衣裳盖住。
  秀春又用铅笔给宋建军写了一封信,字迹歪歪扭扭,不忍直视。
  整完这些,秀春赶到乡里邮局准备邮递,工作人员告诉她,包裹邮递之前得先拿去过称。
  负责过称的是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大姐,中年大姐把秀春已经打包好的野兔拆开检查。
  “哪来的兔子?”编着两个麻花辫的制服大姐不像上回的小哥那样好态度,圆脸上的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秀春。
  秀春挺直了背,抬抬下巴,拒绝回答,“兔子不能邮?”
  秀春还就不信了,猪鸭鸡鹅都能邮递,兔子肉还就犯法了?处在吃不饱的年代,能找到吃的东西就不错了,谁还管啥保不保护动物。
  制服大姐似被噎住了一般,好一会才没好气冲秀春道,“能邮!”
  过称之后,制服大姐又冲小哥喊了一声,“连外包称五斤二两!”
  接着,包裹扔给秀春,“去柜台交钱。”
  秀春又去柜台办手续,接待的还是上回寄信的小哥,约莫二十来岁,态度可比制服大姐好多了。
  “信件可以装在包裹里一块邮递。”制服小哥给秀春一个善意的提醒。
  秀春忙将写好的信递给小哥,小哥接过塞进牛皮纸信封内,开始封包裹,并且对秀春道,“外埠不超一斤按八分钱收费,超过的部分每超一斤收五分,你的是五斤二两,按六斤收费标准,统共三毛三分钱。”
  秀春听得晕晕乎乎,小哥让给多少,她就给多少。
  “多少天能到?”
  “最快一周,慢得一个月也有,不过你寄出去的地方在市区,一周左右差不多了。”
  从邮局出来,秀春把剩下的一只野兔背到陈木匠家。虽说陈木匠不收工费,但秀春不能把人家的辛苦当成理所应当,既然不收钱,那就给东西。
  时下肉金贵,菜不值钱,送只野兔倒也合适。
  陈木匠碰巧不在家,不过他婆娘倒是在。
  听见动静,小脚的陈老太晃悠悠从堂屋出来,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在脑后挽了髻,身穿对襟的墨蓝色小褂,同色布裤,干净整洁。
  陈老太确定自己没见过秀春,疑惑道,“丫头,干啥?是不是走错门啦?”
  秀春把来意简明扼要跟陈老太说了一遍,又把篓筐里的野兔拎出来,找了个借口,“碰巧捡到的兔子,送来给陈爷爷打牙祭。”
  陈家老两口在合作社里过得算是不错的,终年到头吃肉的机会也少,不是买不起,而是供应有限,陈家大儿子倒是个教授,每月也就一斤的肉票,只够他一家三口改伙食,实在没法再邮寄回来给老子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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