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6.神秘事务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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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哈利进到乌姆里奇的办公室里,如果乌姆里奇来了记得我们的暗号——《韦斯莱是我们的王》,可以吗?”
  我站在先前的那间教室之中,怀里抱着那件双胞胎留下来的黑袍,魔杖揣在口袋里。哈利赫敏与罗恩并肩站着,在他们身边又站着金妮和一个金发的拉文克劳。
  我见过她几次,知道她叫卢娜——卢娜.洛夫古德,疯姑娘洛夫古德。
  “当然,我们会告诉所有人这条走廊有锁喉毒气。”金妮点了点头双手抱胸,不忘抬眼看了我一眼。“或者乔治和弗雷德留下来了一些?”
  “没有。”我轻轻摇了摇头,转而将那件黑袍递给赫敏。“小心一些,赫敏,你可以试着给它多加一个幻身咒。”
  “谢谢你。”赫敏将那件黑袍裹在身上,立刻便像是施了幻身咒一样被隐藏进了身后的背景里边儿,却总是晃晃悠悠,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那么我们开始吧。”
  哈利裹上了隐身衣,我跟着罗恩,金妮与卢娜一起走出了课室。在这条走廊上稀稀拉拉走着六年级的学生,像是刚刚从课上回来一般。
  我看见了阿曼达。
  “弗洛伦斯!”她叫嚷起来。“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你会到图书馆去呢。”
  我看了身边的金妮一眼,她与卢娜也正回望着我。
  “不要过去,阿曼达。”我沉声说道,努力让自己的话听上去颇为可信。“不要过去——这条走廊上被皮皮鬼弄上锁喉毒气了。”
  阿曼达看上去颇为惊讶地扬起了眉毛,微微张嘴。可是没等她说些什么,一个男声暴躁地在她身后响起来:“毒气!我们可没有见到毒气——不能走这儿的话那就得走螺旋楼梯了。”
  “那就走螺旋楼梯!”金妮的声音传来,用着令人信服的恼火口吻。“毒气没有颜色的,如果你想穿过去那就走吧,这样我们就能用你的尸体给下一个不信我们的人做证明了!”
  那个男孩儿嘀咕着咒骂了一声,却没有要继续走的意思了。
  “你不和我回去吗弗洛伦斯?”在那些人稀稀拉拉准备顺着另一个方向走的时候,阿曼达开了口。“你在这儿和这两个姑娘做什么?”
  “我们在等斯内普教授过来。”我面无表情地胡说八道起来——阿曼达最不想见着斯内普教授——“他会处理锁喉毒气的事情。”
  果不其然,阿曼达的表情一下子难看起来,颇像吃了鼻涕味的比比多味豆。她嘀咕着“好吧好吧”,跟着先前六年级离开的方向走了。
  随着阿曼达的离开,这条走廊上不再有除了我们之外的人了。
  “干得漂亮,弗洛!”金妮小声说道。“说真的,我不理解为什么乔治和弗雷德不带你加入到他们飞离霍格沃兹的征途。”
  我没有来得及说话,卢娜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来,就像是她的目光一样渺茫。
  “你就是弗洛伦斯吗?”她问。“我听说逃课糖有你帮忙。”
  我吃了一惊,一种骄傲与羞涩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浮上我的心头。
  “现在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吗?”我笑了笑。“我还以为我是寂寂无名小姐,跟在双胞胎后面不会有人在意的那种——”
  “噢,那不可能。”金妮打断了我的话。“那不可能,你要知道我哥哥——我是说乔治——和弗雷德策划了几乎几个月在思考怎么散播一些谣言,并让谣言成真。光是谣言就足以让你出名了。”
  “什么谣——”
  我顿住了。
  李.乔丹脱口而出的那句骇世惊俗的话,阿曼达轻描淡写的“你们在一起了吗”,还有那乱七八糟的,谈论着我们在一起了的谣言,是乔治.韦斯莱的杰作?
  金妮迎着我的目光,冲我露出“你不知道吗”的表情。
  “是他们和你说的?”我轻声呢喃。
  “噢,我偷听到的——”
  她的声音忽然顿住了,目光直直地投向我的身后。我下意识握住魔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在走廊的另一头,几个高大的,胸前系着斯莱特林领带的男女正冲我们的方向走来。清一色的黑袍领带上是清一色的“i”的调查组的徽章标志。
  “提醒哈利,”我回头冲着卢娜小声说道。“金妮,等会儿我们散开跑——最好是把他们引开。”
  “乌姆里奇教授说这里有鬼鬼祟祟的老鼠!”为首的那个高大的斯莱特林开口了。“真被我们找到了——抓起来!”
  在他们探出手来要抓我们的那一瞬间,金妮丢出了一个昏昏倒地。卢娜高声唱着《韦斯莱是我们的王》并朝一个方向跑去了。
  “快走!”我冲着站在原地试着继续给他们施咒的金妮喊道。“快走!”
  与此同时,我侧身躲开了一个男人冲我伸出来的手,往完全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我敢保证我身后的斯莱特林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当我的脚步杂乱地响过走廊时,我总能听见身后的喘气声与嘈杂的脚步。我听见有咒语的声音划过空中,却没有打中我。
  六月的热气夹杂奔跑时的风钻进我的肺里。我大口呼吸着,却感觉自己的脚逐渐像是灌铅一般难以奔跑。
  那些人大概还跟在我的后面。
  我回头瞥了一眼,跟在我身后的只有一个身材颇为高大的男人——正是先前那个要伸手抓我的。他跟在我的后面,吭哧吭哧地喘气,脸涨得通红。
  我将口袋里的魔杖握紧了。
  猝不及防的偷袭并把他击晕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打了起来或许这附近有密道能让我逃脱。我这么想着,抬头瞥了一眼向右延伸的拐角——我加快了脚步跑了过去。
  在拐过拐角的那一刻,我对将自己藏进了不起眼的黑暗里。我的脊背贴着冰冷的石墙,听着粗重的脚步和吭哧吭哧的呼吸声走过走廊,拐进了拐角。
  “通通石化!”
  红光从我的魔杖尖端弹射而出,打中了那张涨得通红的脸。甚至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的身子变得僵硬,“咚”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仍在大口喘着气,心跳快得几乎要从我的喉咙里跃出。
  我握着魔杖的手在颤抖。
  那倒在地上的人像是被石化了一样,就这么躺在地上,还保持着他上一秒的表情与动作。就连黑袍纷飞的模样也没有区别。
  该走了。一个声音在我的大脑里这么说。快回到哈利那边去。
  我逼迫着自己迈着腿往回赶,将那晕倒的斯莱特林抛之脑后,转而奔跑着穿过走廊。
  走廊里出乎意料的安静,像是真的有锁喉毒气在这里肆意横行。先前的吵闹声已经不再存在,一切都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只有微风,和随着风从走廊尽头传来的几声低语。
  我下意识地放轻了步伐。
  我听见了笑声,顺着微风从走廊尽头传来的笑声和说话的声音。我放轻了脚步,缓慢地朝着那个方向挪动而去,直到我看见了那扇新换的门,直到我听清了那些声音。
  “很好,波特很好。这是你逼我这么做的波特。我实在是不愿意。我相信部长会相信我别无选择。”这是乌姆里奇的声音,褪去了小女孩儿般天真甜腻的声音,只剩下高分贝的,像是劣质小提琴一样的声音。“钻心咒会让你开口的。”
  钻心咒?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逐渐冷却,赫敏高声的尖叫像是匕首刺入我的耳膜——我往前几步,隔着那紧闭的大门听着里面的声音。
  “不,乌姆里奇教授,那是违法的!部长不会希望你违法——”
  “部长不需要知道。他不知道就不会不高兴。”乌姆里奇像是在笑,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几乎让我头皮发麻。“例如他从来不知道我在去年夏天命令摄魂怪去追赶波特,但是他很高兴能有个机会开除他,现在也一样。”
  “是你——?”哈利气喘吁吁地大声叫嚷。“是你派摄魂怪来追我?”
  “必须有人行动起来。他们都在嘀咕,想用什么办法让你闭嘴——让你信誉扫地——但是只有我采取了实际行动。可你设法逃掉了,对吗,波特?但是今天不会了,现在不会了——”她停顿了一下。“钻心——”
  我的大脑像是别人按下了暂停键,从此不再工作。我像是一只提线木偶一般,线却不在我的手上——在乌姆里奇喊出那个咒语之前,我猛的拉开了门。
  哈利在办公室的中央,那个矮胖的,粉红色的女人正拿着魔杖指着他的额头。当我将门一把拉开时,我看见那张丑陋而扁平的脸朝我看了过来。
  “除你武器!”
  一束红光贴着哈利飞了过去,击中了乌姆里奇的手与魔杖。那根与她一样粗短的魔杖“嗖”地从她的手上飞了出去,落在了一旁。
  几乎是下一刻,没有等我有任何下一步的动作,我感觉一只手拽住了我的领子,将我粗暴地往那个方向扯去。
  我下意识地想把魔杖对准那个人,可是对方比我更快一步,魔杖杖尖已经戳在了我的脸上。我努力回头,看到一张陌生的斯莱特林的脸。
  “抓住了,好样的。”乌姆里奇的声音随之响起,那粗短的魔杖已经回到了她的手上。她的脸上堆着笑容,那尖锐的牙齿却像是在说别的。“这个肮脏的,不听话的漏网之鱼,让我看看——”
  她停住了。
  “你!”她尖而短促地笑起来,像是一只尖叫的老鼠。“你,西德利亚!”
  那戳在脸上的魔杖依旧硌得我的脸发痛。我听见自己大声的呼吸着,却在呼吸声中冲她丢去一个嘲讽的笑容。
  “下午好,教授。”我说。“好久不见。”
  她像是要被我激怒了,脸上却还是堆着笑容。那粗短的魔杖晃了晃,轻轻地再次指向了波特。
  “晚点儿再教训你,西德利亚,我得先让波特招供。”她冷笑起来。“你的父亲会怎么想呢?还有你自以为是的母亲——他们会很乐意知道你也像他们被赶出魔法部那样被踢出霍格沃兹,对不对?”
  她的声音像是蜜糖一样甜腻,滴落在我的心上却像是毒药一般。我猛力挣扎起来,试着从那个高个子的斯莱特林手上挣脱,却失败了。
  “什么魔法部?他们怎么——”
  我还没开始发问,她猛的一挥魔杖,我便感觉自己的双唇被什么东西无声地黏上了。再怎么试着说话,却也只有支支吾吾的声响,别无他物。
  我的父母,他们怎么——
  我还想再做些什么,却被赫敏高声的哭喊给截断。她呜呜咽咽地哭着,大声说道:“对不起大家——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们要是不说的话,我会说的!”
  我时才猛然意识到这间屋子里并不只有赫敏哈利与我——罗恩,金妮,卢娜和纳威也被几个斯莱特林牢牢抓着,马尔福那张令人生厌的脸正在乌姆里奇身后一些,笑得幸灾乐祸。
  乌姆里奇停下了手里的魔杖,转向看着赫敏,唇角露出似有似无的笑。
  “好极了,这就对了。”她恶毒地笑着。“告诉我吧,你要说什么?”
  “不要——赫敏!”罗恩挣扎着叫嚷起来,却在下一秒被恶狠狠地一拳砸在了肚子上。我用力地挣扎,却换来对方更加用力地勒住我的喉咙——我几乎没有喘上气来。
  赫敏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我们身边传来:“邓布利多的神秘武器!”
  惊雷。
  邓布利多的神秘武器?
  我呆愣地抬起头看她,她却站在中央的位置上,手不断擦着眼泪。“噢是的,邓布利多的神秘武器,我们把它准备好了——”
  “在哪?在哪?”乌姆里奇尖声叫道。“很好——你们密谋推翻魔法部,是不是?带我去找到它!”
  “我不想让这些人看到!”
  我的目光迷茫地落在赫敏身上。她想要怎么做呢?她能做什么呢?根本没有邓布利多的神秘武器——她该如何是好?
  她仍然在哭,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叫嚷着。乌姆里奇瞪着她,又看了看那些禁锢着我们的斯莱特林。半晌,这个丑陋的蛤/蟆咧嘴笑了。
  “那好,我们带上波特。”她甜甜地笑着。“你们看好这些人——不能让他们跑了。”
  说完这话,她瞥了我一眼手里的魔杖指向了哈利与赫敏。他们三个便这么从办公室里面走了出去,头也没回。
  门关上了。
  随着脚步声的远去,我的目光飞速地扫过墙面与每一个人的脸。在那挂满圆碟子,上面全是猫咪的墙上我意识到,这间屋子一如那个老太婆一样粉红,扎眼得令人生厌。
  紧跟着,我感觉身后的人魔杖一伸,我嘴上那被黏贴的感觉便消散了。
  “阿巴斯去哪了?”他问,杖尖却自始至终地戳着我的脸颊。
  我花了一点时间才意识到他说的阿巴斯是谁。
  “你要是顺着这层楼的走廊一直往下跑,指不定会看到他在地上躺着呢。”我冷声回答。“另外,不必要拿魔杖戳着我的脸。”
  我看见斜对角金妮的手慢慢滑向了魔杖,意识到了他们打算做的事情。我轻轻地扣住自始始终都未被夺走的魔杖上,悄悄地指向了禁锢着我的人的大腿。
  “你没资格要求我,你这个下水道里的——”
  “昏昏倒地!”“四分五裂!”
  几乎是同时,金妮与我冲着身后的人喊出了咒语。那用魔杖戳着我的脸的人发出一生嚎叫,送开了禁锢着我的手。紧接着,我魔杖一转,冲着那抓着两个魔杖的马尔福念了声:“速速禁锢。”
  我只听到一系列的声响,红光交杂着飞过。当声音落定之后,我意识到他们都已经挣脱了出来——斯莱特林那一群人只有马尔福还清醒着,并毫无抵抗余力。
  “哈利他们在往禁林走,”我听见卢娜的声音响起来。“他们进禁林去了。”
  “很好,我们拿上魔杖跟着去。”金妮的声音。她走向马尔福,那根魔杖在马尔福的脸上一扫,我听见了一声“通通石化”,他紧跟着栽倒在地。
  她从马尔福的手里拿过了魔杖,率先转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罗恩卢娜与纳威跟在她的身后,顺着燃起火焰的走廊一路飞奔。而我则捡起了地上那件被丢弃在一旁的黑袍,禁跟着他们离开了。
  夜幕在早些时候降临,接近那巨大的门厅时我听见那细密的声响。今日的晚宴大概非常丰盛,甚至还有人会举办派对庆祝自己完成考试——黄油啤酒,烤鸡还有无数巧克力蛙会成为派对的主角,他们将在壁炉与酒精下彻夜狂欢。
  但我们却逆着城堡的亮光,逆着一切明亮,往黑漆漆的禁林里面走去。
  夜里的禁林相当安静,甚至相当黑暗。我从未有任何一次主动踏入禁林的机会——我握着魔杖,它杖尖发着白光,把四周的一切都照得惨白而又瘆人。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迟钝的,像是鼓点一样一下下敲击着大脑。我的父母为何会已经离开了魔法部?为什么在离开之后,我的父亲仍然会回去,并出现在神秘事务司?
  一种莫名其妙的慌乱抓住了我的心脏。
  我们仍在路上走着,绕过盘在路上的树根,穿过无数的树木——有一些看上去像是刚刚被折断了一半。
  “我们要怎么到伦敦去?”我轻声问道,手里的魔杖在微微颤抖。“用扫帚飞过去不现实,对不对?”
  “或许我们能用飞路粉。”金妮轻声说道。
  “再回到那个办公室里?别想了。”罗恩嘀咕。
  便没有人说话了。我们只是沉默地走过相当长的一段路,路上静默得甚至连鸟叫也没有。
  “我看见他们了。”直到我听见罗恩的声音从队伍最前面响起来。紧跟着,他加快了脚步,冲着一个地方飞速走去。
  我跟着快步往前,意识到哈利与赫敏正站在一片空地上,看上去狼狈极了。
  “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哈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接过了罗恩递给他的魔杖。
  “几个昏迷咒,纳威念了一个很出色的障碍咒——我想弗洛伦斯还打断了钳制她的那个斯莱特林的大腿,是吗?酷毙了!”他笑嘻嘻地将赫敏的魔杖还给她,又继续说了。“总之,我们看到你们往禁林走了,就打算跟过来。乌姆里奇怎么了?”
  “被马人带走了。”哈利说着,眉头再次皱在了一起。
  “他们把你们留下了?”金妮瞪大眼睛。
  “被不是的,他们被格洛普赶跑了。”
  “格洛普是谁?”卢娜好奇地问道。
  “是海格的小弟弟。”罗恩立刻说,“好了,别管这些了。哈利,你在炉火里发现了什么是神秘人抓住小天狼星了,还是——”
  我一头雾水地站在一旁,身边的卢娜似乎正四周望着,正打量着什么东西一样。她望着一个方向发梦一般看着,半晌唇角露出一个轻轻的笑容。
  “我们只有飞过去了。”她轻轻地说,语气平淡,引来了一群人的目光。
  “好吧,我们当中只有罗恩一个人的扫帚没被守着——”哈利听上去相当不耐烦。
  “我也有扫帚呀!”金妮在一旁插嘴道。
  “是啊,但是你不能一起去!”罗恩打断了她接下去的话,却在想继续说的时候被金妮瞪了一眼。
  “不好意思,可是我也很在乎西里斯的死活!”
  哈利和罗恩还想再说些什么,我却不再想听他们站在这儿无休无尽地争吵下去了——如若西里斯还活着,那么我们每浪费的一分钟时间都在将他往死亡的方向推动。
  “听我说,”我轻轻地打断了他们,一时半会儿目光纷纷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咽了口唾沫。“我们都是da的成员,不是吗哈利?你们能够去,我想我们也可以,他们也可以——金妮和卢娜的咒语相当出色呢。更何况,”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示意罗恩不要打断我。“我们每耽误一分钟,西里斯就越危险。不如听听卢娜怎么把我们都送过去。”
  “没错。”纳威坚定地叫嚷了一声。“我们也要去!”
  “一点儿没错。”卢娜笑起来,伸手指了指哈利身后的方向。语气还是令人吃惊地平静。“我们可以飞过去,不止扫帚可以飞。”
  我们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却什么也没能看到。只有哈利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走上前去,伸手抚摸着空气。
  “……那是什么?”我瞪着眼睛问。
  “夜骐。”卢娜轻声在我耳边说道。
  “什么夜——”
  “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能见到它。”金妮替她把话讲完了。“我想每年拉车的东西就是夜骑。”
  那一瞬间,一股针扎一般的疼痛从我的心里蔓延而上,像是有一根粗壮的针刺穿了我的心脏。
  艾比盖尔——艾比盖尔曾无数次凝视马车的车头,她曾询问我能否见到这些动物——
  我几乎被这种疼痛刺得缓不过神来。
  她便是那样望着夜骐,听着身边人告诉她自己无法看见这些动物,告诉她“什么也没有”。而那分明有,分明有着一种活物告诉她提醒她那死去的人对她曾有多么重要。
  我慌乱地抹了一把脸,朝他们看去。哈利已经骑上了夜骐,而卢娜正帮着金妮骑上一匹夜骐。
  她对上了我的目光,唇角露出一个笑容。
  “你也要来吗?”她问,轻轻笑着。
  “拜托了,卢娜。”
  我晃了晃脑袋,冲她的方向走去。
  如果再来一次。我想着,在卢娜的帮助下翻身骑上了我全然看不见的生物上。微妙的感觉却没法儿在我的大脑里盘旋。
  不,那都已经不会再来。我这么告诉自己。我只希望不再会有人能见到它们。
  如此想着,那夜骐大概扬起了翅膀,冲上了六月夜晚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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