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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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姿势看起来就像是闻月州从后面将纪安洵抱在怀里!
  提着化妆包走过的小姑娘长吸一口气,发出一声鹅叫。
  纪安洵心下一跳,还没转头就被闻月州用手掌抵着侧脸挡了回去,他眨巴眨巴眼,咋了?
  没怎么,你腿太长,我跟不上。闻月州含笑骗他,后者的虚荣心顿时得到极大的满足,既忘了去追究那小姑娘的惊呼,也忘了追问闻月州拉住他的原因,就着这样的亲密进了休息室。
  没过多久,两人一起去了片场。
  杜自归过来说戏,说完后又提了一句,风定池强吻季洵,这场吻戏是你们俩的初吻,记得调整好情绪。没等俩人回答,他自顾自地冷笑,千万别给我露出那种黏黏腻腻的表情,特别是你。
  他瞥向闻月州。
  纪安洵莫名不敢抬头与周遭的异样眼神对视,闻月州却坦荡淡然无比,说:杜导,您得相信我的专业素质,我争取一条过。
  杜自归懒得搭理。
  纪安洵见状连忙保证道:杜导,我也有作为一名演员的专业素质,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亲的!
  噗嗤!
  憋忍不住的奇怪笑声和鸡鸭鹅叫从四面八方传来,纪安洵反应过来,闹了个大红脸。
  闻月州憋笑道:嗯,没错。
  别跟我在这儿瞎扯!杜自归挥挥剧本,把两人赶到了镜头下。
  两人调整站位,闻月州拉了把纪安洵,语气不大不小,刚好够周围一圈人听见,待会儿别紧张,我来主导,你跟着我就行,像我们昨晚对戏那样。
  他保持温和,像个伪善的好人,我不欺负你。
  闻月州是个狗比王八蛋!
  纪安洵深刻地认识到这点。来自四面八方的八卦视线和灼热打量让他恨不得踏破地板、一头栽下去,罪魁祸首却一脸自然,等杜自归发话,闻月州瞬间变换表情、进入情绪。
  两人卡在一间小房屋的角落里,周遭只有一张床和书桌,单调而空旷的布置,安静到诡异的气氛让季洵惊慌不已,他盯紧面前的人,尽量让自己的声线保持冷静,我们是兄弟
  啪!
  一声闷响,季洵被大力撞上后方的墙面,清瘦的身体无力下滑,又被一只劲瘦的手臂抄了起来。风定池逼近,话中讽刺不知是指向谁,我们不是。
  他残忍地说:狗屁的兄弟,我只想撕了你的裤子。
  季洵茫然地瞪大了眼,喃道:骗我。
  风定池冷漠地盯着他,他摇头,眼泪顺着左眼划过鼻翼,这幅脆弱的表情无疑于兴奋剂,风定池觉得自己像个管不住思想手脚的变.态,他刚才放的狠话成了真在这一瞬间,真想撕碎季洵身上的保护膜,让他赤.条条的站在自己面前。
  粗粝的指腹顺着季洵的下颔摩挲,力道温柔的拭掉眼泪,季洵不领情,推搡着要走,被粗鲁地拦下。风定池挡在他面前,不让他跑,不让他动,连话都不让他说。尽管季洵对危险早有感知,但这个吻依旧来得猝不及防,跟曾经幻想的亲吻不同,它充满了蛮横和羞辱,让他无尽的伤心。
  四片唇瓣不留空隙地紧密贴合,纪安洵想往后退,被闻月州揽着腰摁进了怀里。与昨晚小心翼翼的偷亲不同,和纪安洵曾经想象的也不同,闻月州没有遵守不会欺负他的约定,蛮横地撬开了他的齿.关。
  这是两辈子都不曾拥有的体验。
  纪安洵愣了,懵了,什么都做不了,宛如被淋了糖浆的蜜果子,正被人贪婪又欢喜的品尝着。表面的糖浆化了,顺着松动的唇.关溢出,糖汁狼狈地淋了闻月州一手,纪安洵眼睫湿润,红透了的脸快冒出烟。
  这表情太可怜了。
  闻月州好似心软了,微微退开一点,将那只手放下,轻声说:没关系,哥哥不嫌弃你。
  纪安洵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分不清戏里戏外。
  镜头后的杜自归喊了声卡,说:给安洵收拾一下,准备下一场,月州留一下。
  纪安洵不敢在这儿多待一秒,鹌鹑似的挪走了。
  杜自归抽了张纸巾给闻月州,说:谁让你擅自加戏的?
  不是您说让我自己酝酿的吗?闻月州抬起手,手背上团着两滴透明的水珠,他轻轻擦拭,回味着盼了不知多少日子的甜味。
  我让你酝酿情绪,没让你酝酿湿.吻。杜自归说,刚才亲密的是季洵和风定池,可不是闻月州和纪安洵,你的心思我不管,不准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来。
  闻月州说:我有分寸,没影响。
  放狗屁!杜自归怒骂,如果不是这里还有别人,你刚才是不是真要撕人家裤子了!
  闻月州倍感冤枉,我惯了他那么多年,当宝贝疙瘩似的养着,他哥也是把他当小傻子疼,金贵着呢。刚才那一撞可是结结实实的,我都听见声了,这要是我公私不分,我能让他撞得那么结实?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捅了他一刀。杜自归无语,加了场戏,看你美的。吻戏就浪成这样,以后拍更过分的,我这剧组不会直接被你搞成色.情拍摄基地吧?
  那不行。闻月州笑了笑,更过分的,只能我自己欣赏。
  第25章 本该亲密
  纪安洵躲在休息室恢复心跳,给他收拾造型的工作人员什么也没多说,面上的暧.昧和眼睛里的大灯泡却收敛不住。他不好意思直视镜面,怕镜子里的自己也在看热闹,只好半阖着眼盯着膝盖发呆。
  唇间的味道被他的思想驱赶,四处窜逃,从口到喉再到腹,燎了满身的燥.热。
  甜的,涩的,陌生的。
  来自闻月州。
  李清桦走进来时,纪安洵还迷蒙着,丢了魂设定。她站在椅子后打量了几眼,伸手搭上椅背,说:这应该是你第一次拍吻戏吧?
  纪安洵惊然抬头,结巴着说是。
  别紧张,凡事都有第一次嘛。李清桦拍拍他的脑袋,语气温和,月州也是第一次,人家就没像你这样,你啊,还是个小孩子。
  二十二,我是男人了。纪安洵不服,心想闻月州是个老狗比,当然非同凡响。只是闻月州当真是第一次跟人接吻吗?
  纪安洵摸了摸嘴巴,不甘心的想:大家都是第一次,凭什么闻月州那么淡然那么熟练!游刃有余得让他怀疑闻月州根本就不是第一次,说不准在什么时候,闻月州已经和别人厮混过了!
  他变了脸色,那股子不甘心好像也变成了别的情绪。
  李清桦看着纪安洵的动作,意有所指道:不过月州难得对一个人那么温柔。
  哪里温柔了!他刚才撞我腰了!而且说好不欺负我的,都是狗屁!纪安洵摸着后腰嚷嚷委屈,您千万别被他骗了,他没有表面那么斯文的!
  你啊!李清桦笑着劝解,这才说明月州待你不一样嘛,我演了半辈子的戏,真的假的还分辨不出来?月州对你,那是独一份的亲密。
  纪安洵沉默良久,小声说:我们本就该是最亲密的。
  只是在上辈子的磋磨里,被他的任性偏执和闻月州的沉默放纵拆解了而已。
  李清桦拉着他站起,说:是你的,散了多少圈也会重新围着你凝聚,别怕。
  *
  晚上收工回酒店,纪安洵瞒着小痣点了份烧烤。
  锡箔纸上糊了满满的一层油辣子,旁边还摆着一堆空签,看得小痣倒抽一口气,大晚上的作死呢!明天长痘痘怎么办?
  哪有那么娇气?再说了,长痘痘怎么了,我长了痘痘也很好看啊。纪安洵得寸进尺地拉开一罐冒着寒气的冰可乐,猛灌了一口解馋。
  小痣快速抽出一串鸡尖,吃人嘴不软,一个劲地叨叨,你就是趁着老板不在才敢闹,老板要是在,我看你敢不敢作!
  吃了我的鸡尖,就得帮我保密。纪安洵严肃地警告道,还有,我是一个具有独立意义的个体,闻月州管不着我的吃喝拉撒,我都没管他大晚上瞎跑。
  哟!小痣挑眉,吃醋了?怕老板在外面偷腥?查岗啊!
  真正会偷腥的猫,人还能查出呸!纪安洵反应过来,及时住嘴,借着灌可乐的动作躲避小痣意味深长的眼神戏弄,他偷不偷腥不关我的事,你们肯定都误会了。
  小痣顺着问道:误会什么了?
  你们看我们的眼神都很不干净!纪安洵拿木尖戳着锡箔纸,外人怎么想我管不着,但是你作为闻月州工作室的员工,我的助理,你必须得正视我们的关系。我,和你老板,就是纯洁无比、正直无比的兄弟情,还没有完全恢复的那种,别的一概没有。
  他猛喝一大口可乐,说:在我面前胡说就算了,不能在外人面前胡说,否则万一别人真以为我们不清不楚,他娶不到媳妇儿怎么办?毕竟我这么好看,这么好,谁敢跟我抢正宫的位置?这样下去,你们老板不就没有桃花了吗?如果他孤寡一辈子,看你怎么负责!
  是是是,您可真是人美心善,老板要是听见,肯定开心死了。小痣想:幸好老板不在。
  唉。纪安洵叹了口气,突然有些惆怅,你说,如果闻月州真的有媳妇了怎么办?到时候我还能叫他哥哥吗?
  小痣说:怎么不能?你们不是正直无比的兄弟情吗?
  自己人知道,但是他媳妇儿说不定会误会,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哥哥这个称呼又这么亲昵,他媳妇儿吃醋不高兴也正常吧?纪安洵独自苦恼,可是我也没做错什么啊,我和闻月州先认识的,我小时候就这么叫他了,怎么能因为他娶了媳妇儿就改变呢?这对我来说也很不公平啊。
  小痣说:那你当他媳妇儿不就行了吗?
  纪安洵猛地抬脚一踹,我特么再说一次!我俩是纯洁的、正直的兄弟情!一点别的都没有!
  小痣摸着屁.股,走远了些,说:您开心就好,这些深夜闺.房情.趣话题,您跟老板讨论比较合适,我就不参与了。我呢,跟您说说正经的。
  纪安洵说:哦。
  刚才虔哥来话了,说让你平时好好经营微博,也不要求你做什么,偶尔发发照片,整点福利什么的。小痣叹了口气,毕竟能喜欢你这么久还不脱粉,也算真爱了。
  虽然你很不礼貌,但你说的很有道理。纪安洵当即打开微博,把开吃前的照片上传,又对着自己嚓嚓就是两张,ok。
  您不p一下的吗!小痣无语,连忙打开微博。
  【来了!第一!深夜放毒,某纪,你好狠的心!】
  【前排蹲下,好美味的人啊不是,好漂亮的烧烤!】
  【小纪把衣服穿好啊喂!妈妈不允许你不守男德!】
  【啊啊啊好粉好嫩好圆嘶嘶嘶哈!】
  【妈呀,好像啾咪一口!】
  【铁铸的鸡笼也关不住水做的鸡!妈的,深夜场才是成年人该看的!】
  什么好粉好嫩好圆?我没点芋圆啊!纪安洵点开那三张图,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抬头说,蹿评论了吗?我没点芋圆啊!怎么又蹿到深夜场了?她们在说什么?是不是系统出问题了?
  小痣深深地吸了口气,镇定道:我的亲祖宗,您露.点了。
  第26章 黄汤沸天
  我就说你们俩哪来的竹马友谊,敢情纪安洵是您纪总的亲弟弟?楼然捏着瓜子壳,锐利的眼神在纪淮珉脸上扫来扫去,待对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才笑笑道,别说,这仔细一对比,长得还真的有一点点像,但是你们兄弟这风格也太不一样了吧?
  月州和他弟风格像吗?纪淮珉说,让他俩站一起,能看出是兄弟?
  别说我啊!坐在角落里的蓝发男人正在玩骰子,闻言把三颗骰子往上一抛,又精准接住,我是私生子,那不能比。
  别这么直白。楼然踹了他一脚,又看向坐在旁边不说话的闻月州,既然都认识,怎么不把小洵叫上?
  闻月州说:明天还要拍戏,让他早点睡。
  您比谁都操心,体贴。楼然怪叫一声,关系这么近,怎么以前也没见你们俩跟小洵待在一起啊?他嘴上犯贱,现在想想,我都没听你提过自家弟弟,怎么着,纪总,兄弟俩关系不好?
  纪淮珉瞥他一眼,道:好着呢,他不爱这个姓,我也不想提。
  这个我知道。闻弈阑说,纪安洵嘛,小时候就爱缠着我哥,我哥在哪儿他在哪儿,不知道的以为他俩才是亲兄弟。后来我哥走了,他网抑云了,谁都不搭理。在上大学的时候和那个叫白连的谈恋爱,恋爱脑上头,被诓成小傻子,丢死个人。
  闭嘴。纪淮珉说,找抽呢?
  闻弈阑撇撇嘴,不搭腔,眼神往他哥那儿瞟,被冷了一眼后不禁哼了一声,酸得鼻腔都泛堵,索性不参与有关纪安洵的话题,倒下翻出了手机。
  这说到白连,我想起白连马上要进组了吧?楼然坏笑,月州,紧张不?
  不紧张。闻月州抿了口酒,阿洵给向我保证过了,以后不会搭理白连。
  楼然说:他保证你就信?
  闻月州说:他最近不就很乖?
  纪淮珉闻言正想附和两句,一旁的闻弈阑就竖起手机,冷嘲道:乖个屁,这才俩小时不到,他就又上热搜了,还是带颜色的,他以后不会想往小黄星发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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