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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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矜婠点点头,想到在这山林中寻一只松鼠,就和海底捞针没什么区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又问:“对了,王爷可知晓这事?”
  她觉得这事还是得由洛绯寒出面劝说小公主的好。
  梨织想了想便回道:“回王妃,王爷应该还是不知晓此事的,今日一早天刚刚亮,楚卿辞便过来找王爷,好像说是发现了什么,奴婢也听的不大清。”
  徐矜婠一听,她也知晓洛绯寒这几日一直在和楚卿辞秘密的做了什么,不过既然他没多说,她自然也就懒得去过问。
  “替我洗漱更衣,我们去看看吧。”徐矜婠对梨织吩咐道,她这个做皇嫂的,怎么也应该去看看的,再说她也确实挺喜欢小公主的。
  等徐矜婠带着梨织过来的时候,小公主正趴在自己的床上嚎啕大哭,听的她耳膜都有些疼了,看着外面一群束手无策的宫女,徐矜婠不由轻叹了一口气,便一个人走了进去。
  “安平?”徐矜婠缓缓走了过去,轻轻的喊了一声。
  听见了她的声音,床上的小公主这才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然后便爬过来一把抱住徐矜婠,哭诉道:“皇嫂,我的绒绒不见了!”
  徐矜婠一听,顿时也明白她口中的绒绒便是那只小松鼠,她只好抱着小公主安慰道:“安平别急,不是已经派人出去寻
  找了吗?很快就能把绒绒找回来的。”
  “可是之前从未发生这种事,绒绒怎么会突然就逃跑了呢?”小公主不依不饶的问着。
  徐矜婠想了想便解释道:“可能这里有一些野猫什么的,吓到绒绒了,没事的,安平不要担心。”
  这话听的似乎有些道理,小公主顿时摸了一把眼泪,肯定的接道:“肯定是这样的,以前在宫中从来没发生这种事!”
  见人被自己哄住了,徐矜婠连忙又继续道:“好了,安平别哭了。”
  “可是,他们能找到绒绒吗?”说着小公主又是一副瘪着嘴的模样。
  “肯定能找到的,皇嫂给你保证!”徐矜婠又道。
  “真的吗?”
  “嗯,皇嫂从来不骗人的。”
  出了小公主的屋子,梨织不由跟了过来,刚才屋里的说话她在外面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此时难免不解的问道:“王妃,那小松鼠真的能找回来吗?”
  徐矜婠摇摇头,她肯定是没有把握的,不过刚才那架势,她若是不这般说,怕是这房子都能安平给拆了。
  “梨织你去问问这里附近哪里有松树林,松鼠肯定离不开松果,我们去松树林寻找的话会比这般胡乱一通的搜寻容易许多。”徐矜婠一边走着一边对着梨织吩咐道。
  梨织听了,便连忙去了。
  徐矜婠一个人本来准备回去的,不过想想现在洛绯寒也不在屋里,她回去也没什么事,便跟着梨织一起过去了。
  松树林中。
  “王妃您怎么也过来了?”梨织见徐矜婠过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徐矜婠解释道:“我也没什么事,就当散散步了!”
  “可是……”梨织似乎还有些担心。
  徐矜婠笑了笑,便吩咐所有人兵分几路在松树林中搜寻着,她和梨织还有两个侍卫缓缓在山脚下找着。
  走了没多久,梨织突然指着前面惊呼道:“王妃,小……小松鼠!”
  徐矜婠一听,迅速闻声看去,果然看见前面不远处的一棵松树上有一只松鼠,再仔细一看,果然是昨日见着的那只。
  不过等她们四人过去时,小松鼠似乎被惊着了,迅速从树上跳了下去,然后窜进一片灌木丛中。
  “快跟上去!”徐矜婠说道。
  很快,她们便快速跟了上去,不过让徐矜婠有些疑惑的事,小松鼠不仅没有往松树林深处中跑去,反而一路往山下跑。
  而且它似乎在找什么好吃东西,跑一路便停下吃一口,吃完又继续寻找着那个东西。
  不过此时的徐矜婠也来不及多想,只能跟在它的身后,没多久她们便来到山下的一个村子,这里的山下有不少小村子,倒也不奇怪,面前的村子也并不是很大,大概也就十几户人家而已。
  那只小松鼠顺着村子的外围匆匆的绕到了最后面的一家茅草屋中,等徐矜婠几人过来时,便看见它正抱着一颗松果在院子里自顾自的啃着。
  徐矜婠想了想,便让侍卫去敲门,很快以为三四十左右的妇女便屋里走出来,缓缓打了门,看见她们后疑惑的问道:“你们是?”
  徐矜婠还没出声,一旁的梨织便连忙扶着妇女解释了一通,听完那妇女倒也没说什么,便直接开门让她们进去了。
  小松鼠似乎吃的正欢,这下也直接不跑了,梨织直接过去便将它抱在怀里,它也没怎么挣扎。
  这时外面又走进来一个男人,他穿着粗布衣,肩膀上扛着农具,似乎像是刚干完农活回来,听了妇女的话,他便盯着徐矜婠一行人微微打量着,然后又问道:“你们那边山上避暑山庄的官家人吗?”
  徐矜婠并不想暴露身份,刚想否认道,便见那男人放下农具靠在一边时,微微裸漏出的胳膊上印着什么痕迹,好像是一只黑色的苍鹰。
  “是这样的,我们村里之前有位书生去了京城后便没了音讯,我们只是想打听一些京城中的消息。”男人嘴上这般说着,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说完,一旁的妇女也顺势笑着说道:“是啊,现在也正好午时了,各位若是不嫌弃,便在我们这里用完膳再走吧!”
  妇女笑呵呵的说着,徐矜婠却发现她鬓边的发丝在阳光下有些暗红,好像是鲜血凝固后的痕迹。
  “不好意思,我们还得……”一旁梨织并没发现什么不对,直接出声准备解释道。
  徐矜婠却不着痕迹的笑着打断她:“无妨,既然他们这么热情,又只是有事相问,那我们便留下用完膳后再离开。”
  “可是……”
  “不过想必安平应该等不及了,你先将绒绒送回去,我稍后便会回去的!”徐矜婠又继续说道。
  说完,那边的农户两人似乎并没什么意见。
  末了,徐矜婠又只是随意的嘱咐道:“哦对了,昨日楚公子送来的甘棠格外的酸涩,你回去后便让夫君他直接拿去扔了吧!”
  第57章
  最后在徐矜婠的坚持下, 梨织只能抱着绒绒, 又带了一个侍卫才率先离开村子。
  农户两似乎也没别的意思就这般静静的看着梨织离去的背影,然后那位妇女才对着徐矜婠说道:“夫人请里面坐。”
  “好。”徐矜婠若无其事的点点头,便直接让留下的侍卫就在农户的门外, 一个人提着衣服缓缓朝茅草屋中走去。
  茅草屋虽然从外面看着有点矮小, 不过里面却也不缺什么,也没有徐矜婠想像中的那般混乱, 破落的桌椅虽然也是年老失修, 上面却也是干干净净的。
  一眼便可看出之前住在这里的人,应该会是一个干净整洁的性子, 只是现在这屋子真的主人怕是已经……
  似乎察觉到徐矜婠有些微愣,那妇女不由又问道:“夫人怎么了?”
  “没事。”徐矜婠很快便回过神,让后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这才微微笑着说道。
  说完, 徐矜婠也没再出声,直接跨步往屋子中间的桌子旁走去, 也懒得去看二人的神情,她接着便是随意的款款落座。
  桌子上似乎早就特意摆好了一些普通的粗茶淡饭,徐矜婠随意的扫了一眼,便直接抬眸看着一旁的两人:“二位不坐吗?”
  “哈哈!”男子闻言突然大笑了两声,便直接在徐矜婠的对面坐下, 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探究盯着她,没由头的说道:“最近这天可真是热的慌啊,让人有些燥的难受!”
  徐矜婠淡定的点点头, 应和道:“嗯,是挺热的。”
  对面的男子闻言嘴角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他忽然伸手随意的挠了挠自己的耳垂下面的地方,似乎不经意间挠起一层什么东西,薄薄的一角在那里曲折起来,看着格外的显眼。
  “不好意思,这张皮倒是戴的有些不舒服。”对面的男子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又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盯着徐矜婠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啪!”
  下一刻,只见脑子利落的一把从自己的脸上撕下一层皮,直接甩在破落的木桌上,肉色的皮上还带着浅浅的血丝。
  那时一张真的人皮脸!
  —
  梨织抱着绒绒回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不知从何处回来的洛绯寒和楚卿辞,她自从出了村子后,越发觉得当时徐矜婠的有些不对,了她又想不出是为何。
  “王妃呢?”轮椅上的洛绯寒对着梨织问道。
  梨织一听,便从头到尾的将今天一上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完了她又想起徐矜婠最后和她说的话,便又说道:“对了,王妃让奴婢和王爷说一声,说是昨日楚公子送来的甘棠实在是酸涩,王妃让王爷直接拿去扔了。”
  梨织的话刚说完,一旁的楚卿辞便不淡定了,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反驳道:“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我那种的甘棠可是任谁吃了都说清甜可口的紧,王妃怎会说这样的话,是不是你自己没吃上,所以才故意这般胡说的?”
  梨织:“……”这人脑子有病吧!
  不过她也顾不得楚卿辞,连忙对洛绯寒解释道:“王爷,奴婢没胡说,王妃真的……”
  只是梨织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轮椅上的人迅速打断。
  “无风。”
  “是!”
  身后的无风听了洛绯寒的声音,迅速的便推着他往山下走去,这简单的对话,让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哎!王爷这是要去哪?”回过神的楚卿辞这才连忙对着洛绯寒和无风的背影喊到,然后又对一旁的梨织恐吓道:“小丫头,等我回来再找你家王妃告状!”
  说完,他便迅速朝着洛绯安两人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王爷,等等我啊!”
  等梨织反应过来这偌大的地方便只剩她一个人抱着十四公主的绒绒。
  —
  徐矜清素来喜欢八卦,一般总能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徐矜婠记得她有次和自己提起过关于匈奴人的事。
  “阿婠你知道吗?听说边境那里的匈奴男子,自小便会在自己的胳膊上烙下一只翱翔的雄鹰,寓意着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徐矜婠一边吃着瓜子一边旭旭说来,说完还不忘评价道:“阿婠你说他们是不是傻,还雄鹰呢,我看也就是只猫头鹰,脑子都不好使,把那么滚烫的铁烙在自己身上,不是傻是什么?”
  那时的徐矜婠倒也没怎么在意这事,权当听了一个笑话,说来也是很巧了,如今倒真的让她碰见一个匈奴人。
  看着被男子甩在桌上的人皮脸,徐矜婠倒真的被吓到了,她不奇怪这人会戴人皮面具,可这确实真真实实的一张人皮脸,任谁看了怕是都会惊慌失措。
  不过好在徐矜婠确实被吓得有点发懵,一时间倒是忘了本能的惊呼出声,反而依旧看似淡定的坐在那里。
  喀喳尔又笑着将人皮脸扔在一旁,目光紧紧的盯着徐矜婠,半响才不由出声称赞道:“王妃果然是好胆色!”
  闻言,徐矜婠一时有些无语,她突然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缓缓喝一口压压惊,这才盯着喀喳尔,说:“我这点胆色,倒也不及你们匈奴人。”
  “哈哈!”喀喳尔大声笑着,有些意思的又问道:“王妃不怕水有毒?”
  “有吗?”徐矜婠问他。
  “没有。”喀喳尔如实的说道。
  徐矜婠笑了笑,又喝了一杯,说:“那不就得了,有什么好怕的!”
  “王妃是怎么认出本领的?”喀喳尔又问。
  这下徐矜婠倒是老实的摇摇头,道:“你怕是弄错了,我并不认识你。”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匈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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