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翻了车 第1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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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翎居然来找他了,对他说两人一起回钱塘。
  感觉是好久以后的事呢。
  这一天都发生了什么?
  他和章翎在一起了,他成了章翎的男朋友,章翎成了他的女朋友。
  章翎啊!
  那个他一直仰望着的女孩,现在,是他的,女朋友了!
  他们牵手,拥抱,还接吻了!
  天呐……入睡前,蒋赟迷迷糊糊地想,是做梦吧?哪有这么好的事?他都没拜过菩萨,一毛钱香火钱都没捐过,菩萨哪会记得他?
  可是嘴唇上留下的触感还那么清晰,是她柔软甜蜜的小嘴巴。
  手又一次去摸枕头底下,长颈鹿不在,蒋赟懊恼地翻个身,知道这不是梦。
  ——
  白天时经历过强烈的情绪变化,和章翎的关系又有了巨大改变,蒋赟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一大早就醒过来,去卫生间洗漱时,悲催地发现自己下巴上冒出一颗大痘痘。
  蒋赟叹气:“唉……”
  他背上双肩包赶去章翎下榻的酒店,直奔早餐厅,章翎说了,她的房间含两份自助早餐,让蒋赟一起去吃,别浪费。
  章翎也刚到早餐厅,和蒋赟一样一身t恤衫、牛仔裤、运动鞋,看到他就招手:“早上好!”
  “早上好。”蒋赟走到她身边,板着一张酷脸。
  章翎往他面前凑近一些:“咦?你长痘痘了?”
  “我是被你搞上火了!”蒋赟摸摸下巴,又向她摊开手掌,“我的长颈鹿还给我。”
  “什么长颈鹿?”章翎装傻。
  蒋赟说:“你昨天是不是从我枕头底下摸去一个长颈鹿?还给我。”
  章翎瞪他,手指一戳他的胸:“那个呀?那是你的吗?那是我的长颈鹿!是我爸爸送给我的。”
  蒋赟放软语气:“你还给我嘛,它陪我睡觉好多年了,没有它我都睡不着。”
  这只长颈鹿跟着他从钱塘到台城,又从台城到沈阳,算是一只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长颈鹿。
  章翎转身就走:“不还,我去拿东西吃了,好饿!”
  蒋赟没办法,只能跟在她身后。
  事实再次证明,自助餐真的好适合小蒋警官,他很快就忘掉长颈鹿的事,乐颠颠地拿来一大堆食物,坐在章翎对面埋头大吃。
  有些本地的点心,章翎尝过一口后觉得不好吃,问他:“这个我不喜欢,你吃吗?”
  “嗯?给我吧,别浪费。”蒋赟一点不挑剔,全都倒进肚子里。
  章翎前一天在太阳下走太久,脸上晒得有点红,这时候看比较明显,蒋赟从包里掏出那顶迷彩棒球帽递给她:“你今天戴帽子吧,太阳很晒的,别到时候回去晒得乌漆嘛黑,你爸妈都要怪我了。”
  章翎很窝心,接过帽子就戴到头上。
  吃完早饭,两人走出酒店,这一次小蒋警官开窍了,主动牵起章翎的手,说:“打车过去吧。”
  章翎问:“地铁或公交能到吗?”
  蒋赟看着她:“你别给我省钱。”
  “没给你省钱,你别老是这么说,咱们都是学生,我室友和男朋友出去玩都是坐的公共交通,谁会成天打车啊?”章翎晃晃他的手,“我还没坐过沈阳地铁,在北京,我去市里找梨子玩,都是坐地铁的。”
  蒋赟说:“那是因为北京太大,你那个学校离市区那么远,打车得多少钱?”
  章翎笑着捶他:“你知道我校区在哪儿呀?”
  “上网一查就知道。”蒋赟拉着她往地铁站走,“走吧,1号线就能到。”
  在地铁车厢里,蒋赟把章翎包里的水和零食都塞进自己的双肩包,还趁机往她包里扫了一圈——她没把长颈鹿带出来。
  章翎装作没看见他失望的表情,心里差点乐死。
  蒋赟定下的游玩线路是沈阳故宫→张氏帅府→中街步行街,是他向本地同学咨询来的。
  他没来过这两个景点,第一次来居然是和章翎一起,特别开心。买好学生票走进故宫,蒋赟牵着章翎兴奋地到处转,问:“北京故宫比这儿大吧?”
  “那肯定啊,大多了。”章翎很喜欢看他充满活力的样子,“什么时候你来北京,我带你去玩。”
  “行啊。”蒋赟眼睛发亮,“有高铁,好像挺快的。”
  章翎好奇地问:“你平时在学校也是这样的吗?”
  “哪样?”
  “这么……活泼。”
  蒋赟大笑:“没有,我平时话挺少的,很多东西都不懂,怕说错了会丢脸。就在你面前话多一点,我不怕你笑我。”
  他背着双肩包,转身走向一个大殿,走过几步后又回过头来,向她伸手:“来啊,翎翎,我们去参观。”
  章翎小跑着过去,牵住他的手。
  蒋赟记得章翎出游喜欢拍照,在哪儿都要帮她拍,可是他个子太高,又不太懂拍照技巧,总是会把章翎拍成小短腿,章翎指挥他:“你扎个马步!把我腿拍长点!”
  蒋赟立刻听话地扎马步帮她拍照,完全不顾自己的硬汉形象。
  除了互相拍单人照,章翎还请别的游客帮他们拍合影,拍完后,两人拿手机回看。男孩揽着女孩的肩,一个身材高大,眉目深邃,一个高挑纤瘦,娴静可人,年轻的脸庞上都笑意盈盈,看着就是一对很亲密的小情侣。
  蒋赟问章翎:“你回去会把照片给你爸爸妈妈看吗?”
  “当然会啊!”章翎甜滋滋地说,“他们都要认不得你了,我来之前我妈妈还说,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还那么瘦,你看看,你哪里还有一点营养不良的影子?”
  蒋赟失笑:“我和我大学同学说我高一时营养不良,才一米六几,他们都不信。”
  快到中午,阳光越来越烈,两人找到一处阴凉地坐下休息,章翎摘下棒球帽当扇子扇风,蒋赟把水拿给她,问:“那首歌,是你自己写的?”
  章翎喝过几口水:“嗯,好听吗?”
  蒋赟低头笑:“好听。”
  “听哭了吧?”
  “啧!”他揉揉她的头发,“过分了啊。”
  章翎笑得更厉害,蒋赟又碰碰她,说:“翎翎,你给我现场唱一遍,行吗?”
  章翎拿乔:“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蒋赟说:“我都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你还给我写歌,能被人写歌很稀奇啊,我想听你现场唱给我听。”
  “行吧,就是没有吉他,我清唱哈。”章翎也不扭捏,靠在蒋赟身上轻轻地唱给他听,“……我给你一个苹果,你对我笑,那时的我们还没长大……我在这里想念你,你知道吗?毕业照上消失的人啊……”
  蒋赟揽着她的肩,低声和着,前一晚他听过好多遍,已经记住了歌词和旋律。
  听完后,他沉默很久,说:“翎翎,你如果要出国,是不是大三就要开始准备了?”
  章翎:“嗯。”
  蒋赟转头看她,眼神深邃:“我希望你能出去读书。”
  章翎说:“为什么?不一定的,在国内一样可以读研。”
  蒋赟摇头:“你以前就说过你想出去,你念书这么好,肯定可以申请到好学校,你千万别为了我放弃梦想。”
  章翎垂下眼睛:“我知道的,我会好好考虑。”
  蒋赟沉吟片刻,低声说:“你知道么,那个叫葛朝阳的毒/贩还没抓到,这两年他没什么消息,据说是逃到东南亚去了。”
  “你还会有危险吗?”章翎依偎着他,担心地问,“他还有没有再派人来找过你?”
  “没有,他现在跟只过街老鼠似的,自身难保,哪儿还有心思再去想报复我的事?”蒋赟语调平静,“更何况我现在的情况和那时也不一样了,我不是个普通学生,小老百姓,我是个警校生。葛朝阳的确很凶残,脑子却不傻,非要来动我的话只会死得更快,所以我在沈阳是很安全的,这两年,梁队也和我说了,基本可以解除警报,我的行动自由很多。”
  章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蒋赟又说:“翎翎,现在我俩都还没毕业,你可能没什么感觉,以后我上班了,这种危险的事也许会经常遇见。不是我吓唬你,别的我都不怕,就怕因为我的工作而牵连到你。”
  章翎说:“我不怕,我一直认为,好人不应该怕坏人,你工作的时候就要专心,别总记挂别的,我自己会小心,也没听说警察叔叔都得打光棍啊。”
  蒋赟叹气:“一线警察的离婚率真的很……”
  “拜托!”章翎往他胳膊上拧一下,“有你这样杞人忧天的吗?离婚率离婚率,你才几岁啊?你都还没到法定婚龄呢!跟个老头似的真会啰嗦。”
  蒋赟闭嘴了,他俩前一晚才确定关系,他已经两次提到离婚率,属实有点过分。
  “走吧,这儿逛完了,我们先去吃饭,下午继续。”章翎拍拍屁股站起来,“啊!好热啊,我想吃冰淇淋了。”
  走出故宫,蒋赟买了两个甜筒,和章翎一起走着吃。
  他们看到路过的年轻情侣,和他们一样也是手牵手,有说有笑,蒋赟看了一会儿,低下头轻声说:“咱们今天,算是约会吧?”
  “是呀,你才知道啊?”章翎晃晃他的手,“都这样了,难道还是老同学见面吗?”
  “啊……”蒋赟像是想不明白,“我一个室友追女孩,追了一年都没追到,现在还是个单身狗。我们寝室只有一个兄弟有女朋友,别的都是光棍,我这是不是太容易了?有点说不过去啊。”
  章翎乐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啊!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嘴硬呢!”
  蒋赟:“……”
  他反省过,的确是他心志不坚,外加章翎本事太大。
  或许还因为,看到她出现在他面前,他就输了。
  吃过午饭,下午他们去逛张氏帅府,那是张作霖及其长子张学良将军的官邸和私宅。两人正逛着时,蒋赟接到邵哥打来的电话,有些为难地问他,第二天能不能不要请假。
  邵哥说第二天是周六,太原街有一场大型活动,需要所里增加警力去巡逻,蒋赟说:“可以,但我下午4点多得走,我朋友要去机场,我想送送她。”
  邵哥一口答应,蒋赟挂掉电话,抱歉地看向章翎:“对不起,本来明天想带你去清昭陵的,所里有任务,我白天要去上班,只能下午给你送机。”
  章翎说:“没事儿,我理解,我可以自己出去转转,在房间休息也行,这两天也玩不少地方了。”
  从张氏帅府出来,他们步行去中街步行街,一路吃小吃、逛店铺,晚上,两人吃过一顿丰盛的烧烤,终于结束一天的暴走,坐车回酒店。
  蒋赟热坏了,进章翎房间吹空调,章翎闻闻自己的衣襟,“噫”了一声:“一股烧烤味儿,我先洗个澡,身上全是汗,你看会儿电视吧。”
  蒋赟坐在椅子上,看她走进卫生间,也拎起衣襟闻闻,果然一股子烧烤味和汗味。
  他有点郁闷,章翎洗过澡会变得香喷喷,而他还臭着,那是不是……今天不能再抱她了?
  今天还没抱过她呢!
  章翎洗完澡走出来,换上一套干净睡裙,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感叹道:“啊!舒服,夏天果然不适合城市游,太热了,还是应该去海边玩,我去年就去的大连,离你好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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