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新警 第2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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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有记住那个小王八蛋真正的样子,如果真有阴曹地府,死了之后如果能变成鬼魂,到时候就能找那个小王八蛋索命,就算做鬼也不能放过他……
  想到这些,吴守义咬牙切齿:“你让他来,我只要告诉他。”
  黎杜旺可不会上他的当,坐下道:“你这是跟我讨价还价,也不想想这是可以讨价还价的事吗?”
  “我说了,他不来怎么办?”
  “他来了,你反悔不说又怎么办?”
  “他不来,我不说。”
  “你不说,他不会来。”
  吴守义一样不相信黎杜旺,事实上也没想过出卖朋友,又闭上了双眼。
  黎杜旺不想无功而返,干脆来了句:“要不先说点别的,这就跟做买卖一样要拿点诚意。”
  “说什么?”
  “说说是怎么认识姚小军的。”
  吴守义同样不想“一拍两散”,权衡了一番,开口道:“是在缅北认识的……”
  黎杜旺连忙掏出笔记本,将他交代的情况飞快记录下来,边记边追问:“冯兰梅呢?”
  “姚小军找的,她以前好像是个护工,就是在医院帮着照应人的……”
  如果他交代的情况属实,那么他真不知道冯兰梅遇害的事。
  从南云方面通报的情况上看,冯兰梅也确实是被姚小军杀害的,但这一切跟他有很大关系。
  黎杜旺放下纸笔,沉吟道:“光这些不够,想见韩昕,得有点猛料。毕竟他是边防的人,没点猛料,我们领导也没法儿跟边防的领导开口。”
  不能出卖朋友,但可以说点别人的事。
  吴守义想了想,冷冷地说:“有个姓季的山城人,专门骗人过去赌,把人家的钱骗光,让人家签单,然后让人家帮着带货。”
  “叫什么名字,他多大,长什么样子?”
  “叫什么名字不知道,那边人都叫他季总,都以为他只是承包赌台的,不知道他卖冰毒。三十多岁,个子不高,矮矮瘦瘦,眉毛这儿有个痣。”
  早就知道他肚子里有料!
  终于打开突破口,黎杜旺暗暗激动,追问道:“他在哪个赌场承包赌台?”
  “目姐的皇家赌场。”
  “他手下有没有马仔?”
  “有三个马仔,一个是他老乡,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一个东北人,好像叫什么山哥。一个南湖人,姓陈,那边的人都叫他陈哥。”
  “他的货都卖给了谁?”
  “卖给谁不知道,只知道他的货都发到了汉武。”
  “他是通过什么方式骗人过去赌的?”
  “上网打广告,好像有人帮他做代理。”
  黎杜旺相信南云同行很快就能查清“季总”的底细,甚至能通过各种方式,顺藤摸瓜查到国内的下家是谁,但还是放下纸笔:“既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道他把货卖给了谁,说了等于没说,一点诚意都没有。”
  “你们想查肯定能查到,就算你查不到,边防也能查到。”
  吴守义不想把底牌一下子全亮出来,再次闭上双眼,摆出一副老子有的是料,你们想知道更多,就让姓韩的小王八蛋赶紧过来的架势。
  黎杜旺暗想开了口就好办,想见韩坑也不难,但要先把肚子里的货一点一点吐出来。
  第275章 警情就是命令
  疲劳战术既不符合相关规定,也不能用在病入膏肓的吴守义身上。黎杜旺没有再问,走出去病房去临时办公室向上级汇报。
  余文强让辅警打来半盆温水,用手探了探水温,确认不烫也不凉,这才掏出钥匙,打开吴守义的手铐,跟辅警一起把吴守义扶下床。
  “老吴,先洗脸,还是先刷牙?”
  “先刷牙吧,嘴里苦。”
  “肯定是吃药吃的,水果太凉,你不能吃,我等会儿让人去帮你买点奶糖。”
  两个儿子活着时都没这么孝顺,吴守义回头道:“谢谢啊。”
  余文强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谢就不用了,只要配合就行,你如果为难我,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我都这样了,怎么为难你?”
  “想为难有的是办法,最简单的就是绝食,我遇到过。他们也不想想,为难我有什么用,我就是混口饭吃。”
  “我如果不吃饭,你们领导就要找你?”吴守义之前从来没被抓过,对看守所的人真有那么点好奇。
  余文强无奈地说:“肯定要找,如果人饿死了,不但领导要找我,连亲属都要找。这碗饭越来越不好吃,干什么都不容易。”
  “你放心,我死了没人找你。”
  “说这些做什么,赶紧刷牙吧,对了,等会儿要不要上厕所?”
  “不用了。”
  余文强嘴上跟他闲聊着,但注意力却集中在他的手上。生怕他一个想不开,用牙刷捅嗓子眼。
  吴守义还想见见姓韩的那个小王八蛋,自然不会自杀,刷完牙,忍不住问:“南云的那三个人呢,是不是回去了?”
  “回什么回,他们喝酒去了!”
  “你怎么不去。”
  “陵海离南云那么远,天高皇帝远,他们的领导管不到他们。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如果擅离职守,领导用不着五分钟就知道。”
  生怕嫌疑人不信,余文强抬起胳膊指指墙角上的摄像头。
  吴守义低声问:“我们说什么,你们领导都能听见?”
  “不说了,赶紧洗脚,洗好上床休息。”
  ……
  余文强是真不爽,因为韩坑不但在土豪金喝酒,还打算摆流水席。
  今晚请老部队的领导、战友,准备明天晚上请黎杜旺、杨彪悍、刘海鹏、范子瑜、周科洪和李亦军等帮过忙的人,后天晚上要请局领导。
  他这个看守所副所长在这儿帮着“擦屁股”,参加不了。
  老婆晚上要回家带娃,一样参加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胡吃海喝。
  让他更郁闷的是,那个坑货居然告诉南云同行,他是师娘,简直让人不可忍!
  正暗暗腹诽,朱金明三人满身酒气的回来了。
  把隔壁那两间病房“改造”成休息室之后,他们就把行李从特巡警大队搬过来了,把这儿当成了宿舍。
  “余所,这是……这是你爱人的徒弟,专门打包带给你的,我进去盯着,你赶紧趁热吃。”
  “你们喝了酒,进去不合适吧。”
  “我没喝,我不会喝酒,从来不喝。”李家乐咧嘴一笑,走进了关押嫌疑人的病房。
  跟这些当兵的不能矫情,也用不着跟韩坑客气,余文强接过方便袋,笑道:“我吃过晚饭,黎教到现在都没吃,我去陪他吃点。”
  朱金明跟变戏法似的,举起一凭酒:“还有这个。”
  “茅台!”
  “只剩半瓶,专门给你留的。”
  “酒是好酒,但我是真不能喝,黎教估计也不敢喝。”
  “那就留着不忙时喝。”
  “行,我就不客气了。”
  余文强走到临时办公室门口,想想又好奇地问:“坑货和徐队呢?”
  朱金明掏出香烟,点上笑道:“他俩是过命的交情,一顿怎么够,这会儿正在搞第二场。”
  “他们也就今天能喝喝,接下来一段时间,估计想喝都喝不成了。”
  “怎么了?”
  “嫌疑人开口了,交代了一条涉毒线索,黎教正在汇报呢。”
  ……
  正如朱金明所说,韩昕正在家里陪徐军喝啤酒。
  姜悦点了外卖,有烤串和花生米,捧着饮料笑盈盈地坐在边上。
  “小悦,照理说你们结婚时我应该来,可吃这碗饭你是知道的,有时候真身不由己。不过你放心,就算人不到,我们的祝福和心意也会到!”
  “徐哥,我们结婚早着呢。”
  “是啊,我们不着急。”
  “要不这样,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提前两个月跟我说一声,我跟你一样这些年都没怎么休过假,正好借这个机会休个假,过来喝你们的喜酒。”
  徐军吃了一颗花生米,又带着几分遗憾地说:“我和老吕只能来一个,不能同时休假。算了,到时候让他来吧,我已经来过了,也见着了小悦。他还没来过,没见过小悦呢。”
  姜悦好奇地问:“徐哥,你们三个是死党?”
  徐军放下筷子,挥舞着胳膊:“比死党还要死,说死不吉利,用现在的话说,我们三个是老铁,铁的不能再铁的那种铁!”
  韩昕指着他笑道:“老徐,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徐军拍拍韩昕的胳膊,转身强调:“小悦,这么说吧,我们三个是那种可以托付家小的关系,我如果运气不好光荣了,老吕和韩昕就要帮我照顾我爸我妈,就要帮我给我爸我妈养老送终。”
  “你是真喝多了。”
  “好好好,不说这些了,再说会吓坏小悦的。”
  “徐哥,我也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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