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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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珩又是一通消息轰炸,问他到底为什么突然决定跳槽,顾垣依旧没有说原因,只回了一句“私人问题”就搪塞了他。
  顾垣没有对任何人说明到底为什么跳槽。
  他坐在沙发上,手指捏着眉骨,今天这系列事情做下来,又挨了他爸一通骂,多少有些疲惫。
  他都没有细想过这个决定对不对。
  忽然有了念头,便这么做了,可能会让校领导很难做,可能换了工作地点后很多事情得从头部署,可能就这方面的科研能力而言还是b大更好一些。
  可能在所有人眼里,他这个决定都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但这些,顾垣都不想去考虑。
  有时候选择就在一念之间,也有时候,可能在做出决定之前,已经经历过很久的犹豫挣扎。
  顾垣不想违背自己的职业操守,既然情不知所起,那就只能换个工作。
  他一向都是一个果断的人。
  ***
  桑娓的确没有断片儿,也的确因为丢脸,一整天都没有联系顾垣。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桑娓有那么一会儿是发蒙的,然而很不幸,很快她就想起了她躺在这里的原因,并且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样比起来,她宁肯自己喝得再醉一点,让自己断片,这样也能让她少点尴尬。
  桑娓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觉得自己都羞于出门。
  再也不能喝酒了。
  房门外传来敲门声,“您好,您的早餐到了。”
  竟然还有早餐?
  桑娓爬起来开门,服务员推了餐车进来,“这是您订的早餐,还有解酒药。”
  桑娓惊道:“我没有订啊。”
  服务员笑答:“订餐的先生姓顾。”
  是顾教授订的,桑娓反应过来,“……好,谢谢。”
  服务员离开后,桑娓又扑到了床上打滚,“啊啊啊啊啊没脸见人了。”
  她想过要不要给顾教授发个谢谢,可连消息都编辑好了,还是没有勇气点击发送。
  ……算了吧,还是用时间来遗忘这件事吧,顾教授不提,她干嘛主动说?何必非要让他记起来呢。
  吃完了早餐,李耘打了电话过来问她情况,她才知道,原来除了李师兄,所有人都醉倒了,因为祝珩恰巧在这,就都给他们安排了房间,不过那几个醉鬼夜不归宿被家里妻子骂得厉害,今天早上早早就被家人给领回去了。
  反倒是她,吃了早餐后还在这里逗留了好一会儿。
  李耘问她需不需要送她回家,桑娓连连拒绝,她现在酒都已经醒了,还不至于回不了家。
  和李耘打完了电话后,桑娓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准备回家。
  然而,她却在走道上碰到了刘焕如。
  昨晚她醉着,虽然记着事儿,但对刘焕如这个陌生男人的脸却是记得不太清楚,看到他时只是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却没认出来是昨晚那个给她酒喝的男人。
  刘焕如刚从一房间里出来,可见他昨晚也是在这里过的夜,只不过同样从他房间里还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桑娓虽然没认出刘焕如来,却猛地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
  竟然是陈培倩。
  桑娓:“……”会所里碰到同校的同学跟一个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真的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这尴尬程度让桑娓忘了去想到底在哪里见过刘焕如。
  愣了片刻后,她果断决定装作不认识,别开了眼,强装淡定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她不知道陈培倩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关心,更不想知道陈培倩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她可不想深陷进八卦中心。
  陈培倩也一样,她显然同样认出了桑娓,而表现出来的反应和桑娓如出一辙:假装不认识。
  可惜刘焕如没有随了她们的愿。
  在桑娓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刘焕如便问道:“桑小姐,酒醒了?”
  桑娓脚步一顿,回过身来,疑惑地看向刘焕如。
  这人到底是谁?怎么这么眼熟却想不起来?他竟然还知道自己醉酒了?
  刘焕如见她这表情,被气笑,道:“桑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儿,昨天白酒喷了我一身,今儿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桑娓:“……”哦,想起来了,那个对她起了歪心思的男人。
  没想到这人昨晚没成功骗走自己,就立刻找了另外一女人,偏偏这么巧,找的竟然还是陈培倩。
  当然也有可能他跟陈培倩本来就是男友朋友关系,但不管是哪种,这个男人就是坏。
  而说起来,刘焕如现在为什么和陈培倩在一起,有那么一点原因还是桑娓。
  昨晚桑娓被顾垣带走后,刘焕如就算心痒难忍,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再把人给骗过来。
  祝珩对桑娓的态度好像没那么厌恶,更重要的,是顾垣的反应,看上去跟桑娓的关系挺亲近,刘焕如自然就不敢再去招惹,他后来也打听了,原来现在桑娓又去了b大,跟在顾垣手下做过事,难怪顾垣会这么照顾她。
  既然这样,刘焕如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作罢,可那股邪火还没下去,他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而他身边自然不缺女人,于是就找了陈培倩来。
  这个陈培倩,已经在刘焕如周围晃悠很久了,是陈培倩经纪公司里的一个高层搭的线,饭局的时候经常把陈培倩叫过来,这在圈内是常事,何况陈培倩想要跨越阶层的目的表现地那么明显,刘焕如这个年轻多金的富二代,当然是个香饽饽。
  但当时刘焕如对陈培倩不是太满意,虽然是他喜欢的清纯款,可在睡了一晚后看到了她素颜,妆容一卸就觉得这五官太过寡淡了,反正没到他对长相的标准,而且身材也一般,太瘦了,该胖的地方也没胖,都没有什么肉感,于是对这个女人兴致就淡了下去。
  结果昨晚看到桑娓,那股兴致被勾了起来,就特别想要这种学生妹型的,桑娓不能动,他也就只想到了陈培倩,算是个低配版,勉强也能凑合。
  于是就把陈培倩叫了过来。
  只不过低配版就是低配版,怎么都不尽兴,今早一出门,又碰上了桑娓,刘焕如那颗不甘的色心便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这才把桑娓叫住,多聊几句也好,没准还有希望呢?
  谁想这女人竟然都忘了自己。
  刘焕如有点生气,他还被喷了一口酒呢,这要换成没个后台的,早被他给收拾了。
  他道:“没想到我好心请你喝酒,不仅被喷了一口还连句道歉都得不到。”
  桑娓:“……”您可真好心嘞。
  她现在可不是喝醉的时候,这男人昨晚存的是什么心思她能不知道吗?
  桑娓不太想跟他过多纠缠,便道:“昨晚不好意思,我喝醉了,发生了什么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你被我喷脏了对吧?不然我赔你衣服钱?”
  刘焕如一挑眉,想了想,道:“我没那么浪费,不是衣服脏了就要扔的人,你帮我洗一下就行,用不着赔钱。”
  这姑娘不喝醉的时候,说话软软的也撩人,还会道歉,主动提赔钱,刘焕如觉得她并没有带着刺儿,可能真是因为喝醉没什么记性才忘,便气消了些。
  再说,她能嫁给祝暄,可见一样是个想攀豪门的,他把态度放温和些,自然也能睡到她。
  刘焕如想到这,心情又好转,这姑娘不得到一次,实在心痒,还是应该再试试,给个机会嘛,洗个衣服,再送回来,一来二去,自然有戏。
  桑娓却皱起了眉,这类搭讪的套路,她能听明白,可见这男人还没歇了心思,这还是在陈培倩面前明目张胆地来?想到娱乐圈里的乱象,桑娓就觉得,这俩肯定不是男友朋友的关系了。
  不过她没等她拒绝,陈培倩已经抢先说道:“我帮你洗呗,干嘛还要麻烦别人呢?”
  桑娓难得看陈培倩还有这么讨喜的时候,虽然她有她自己的诉求,但这的确是撞了桑娓的下怀。
  但刘焕如没那么容易妥协,他道:“谁弄脏谁洗,不然道歉的意义在哪?给你我还不如给干洗店呢。”说着,警告地看了眼陈培倩,不要挡他把妹的眼神很明确。
  陈培倩没有胆量再拂他意,只偷偷瞪了一眼桑娓,好好做实验不行?还要跟她抢男人吗?
  桑娓:“……”这烂人,赶紧拿走。
  刘焕如勾着嘴角,步子挪了两步,站到了桑娓身前,手撑着墙,身体前倾,这样一来,不仅挡住了桑娓的路,还颇带了丝侵略的味道在。
  “弄脏了就该洗嘛,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桑娓被他恶心了那么一下,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猜他恐怕不达目的不会罢休,而自己又的的确确弄脏了人家的衣服,就这么走了说不过去,便妥协道:“好,你把衣服给我,我帮你洗。”
  反正顾教授认得他,洗完了让顾教授帮忙送一下,她也不必再与这个男人有纠葛。
  刘焕如见她终于应下,笑得更欢,“这才对嘛。”说着,让陈培倩去房间里拿了昨晚穿的那件衬衫出来。
  陈培倩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却没办法,只能依言照办。
  陈培倩进去拿衬衫的时候,刘焕如又拿出了手机,“加个微信呗。”
  桑娓睁着眼睛说瞎话,“昨晚喝醉后我不记得把手机丢哪了,还要去找。”
  刘焕如:“……”他一愣,一时都分不清桑娓说的是真是假,便只能道:“那你手机号给我个。”
  “刚换了新号,不会背。”
  刘焕如:“……”这他就不信能是真的了,冷下脸来,“妹妹,没有联系方式,你怎么把衬衫还我?不会想就此跑了吧?不带这么玩的啊。”
  桑娓无辜地眨了眨眼,用最真诚的语气道:“是真的,那这样吧,你给我一张名片,我会联系你。我能跑哪儿去呢,你不是知道我是谁吗?”
  刘焕如这下没话讲了,只能认命地掏出名片。
  桑娓看了眼他名片,知道了他叫刘焕如,名片是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职位写着总经理,桑娓大概就猜到,应该是个家族企业,他是个富二代了。
  陈培倩拿了衬衫出来,桑娓接过后,刘焕如不再挡着她,她逃也似的快步走开,走进电梯里,在刘焕如和陈培倩过来之前迅速关上了门,避免了同他们共乘一梯。
  随后,她竟然还看到这件衬衫上有个淡淡的口红印子,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昨晚刘焕如穿着这件衬衫和陈培倩做不可描述事情的场景,醉酒后都忍着没吐出来的她这会儿有点反胃了。
  桑娓用两根手指抓着衬衫一角,嫌弃地把它拿远了些,走出会所后,她又迅速找到一家干洗店,把衬衫丢给了他们,然后打的回了家。
  她还有点儿头疼,得回家补个觉,好好休息休息。
  但桑娓刚躺上床,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桑娓接起,就听到对面说:“是我,陈培倩。”
  桑娓:“……”还没完了,她捂着额头,很无奈,又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托了你们系的学长那问的。”
  行吧,都是b大的人,只要有人脉,多的是办法拿到手机号。
  桑娓不等她说为什么打电话过来,就已经抢先道:“我对那男人没兴趣,你放一百个心,不跟你抢。”
  陈培倩:“……”她顿了顿,片刻后才小声开口,“别往外说。”
  桑娓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陈培倩的意思是让自己别把她在外头开房说出去。
  “哦,知道。”桑娓道,她又不是嘴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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