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春行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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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挽春行
  作者:倦北
  文案:
  温相辞官,自小养在深山的嫡女温挽归家,第一日便遇上容王登门求亲。
  三言两语,两人私自把婚事定下了。
  温父反对,因为容王元晦即是前太子又是战败之将,他自身都难保,哪里救得了温家。
  偏偏温挽有自己的打算,非元晦不嫁。
  两人约定婚事的第二天,被对方堵在了青楼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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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小姐想做什么?说出来让本王听听。”
  温挽转头,容王抱臂倚在对面温香楼的门柱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身后一粉纱女子衣裳半退,柔弱无骨地靠在他身上。
  昨日才说要议亲,转眼就在青楼后门相见。
  “给王爷请安。”
  温挽一本正经地福了福身子,仿佛她所站之地不是软玉楼,而是素雅自持的寺院佛堂。
  她偏头上下打量一眼容王身后的人,嘴角噙着笑说,“姑娘姿容出众,王爷有福了。”
  清冷撩人高智商小百花x霸气绝美王爷
  1、he,1v1
  2、架空,权谋是个废
  3、大家看之前先清一下缓存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挽;元晦 ┃ 配角:顾是非、摇风、凌霜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王爷他一撩就倒
  立意:相互扶持,共建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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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春起
  二月尾,残月高悬,京郊上林苑重檐上的鸱吻被稀薄的月光镀了一层浅浅的银色,不远处官道旁杂草疯长的农田里,虫声一阵接着一阵。
  突然,虫叫声戛然而止,四下一片寂静,连风也不吹了。
  上林苑的角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个壮汉抬着膝盖高的铁皮箱子沉默着走出来,箱子似乎很重,两人走了没几步就汗如雨下。好在牛车停的不远,转个弯就到。
  牛车简陋,一双车辕驮着个破木板罢了,车上捆了半车一指宽的苇草。壮汉合力把铁皮箱塞进苇草里,随意扒拉两下,盖严实,又沉默着转回了上林苑。
  赶车的老汉接了东西,压压脑袋上扣着的破苇帽,鞭子“咻”一声狠狠抽在牛背上,赶着车走了。
  月色比刚才更浓了些,鸱吻的轮廓越发清晰。风重新吹起来,鸱吻高高卷起的尾巴似乎动了一下。定睛细看,原来那里不知何时伏了一个黑衣人,见牛车越行越远后,他足尖一点,轻飘飘朝牛车走的方向略去。
  不料才几息的功夫,就被一柄横空飞出的折扇拦住了去路。
  折扇来势汹汹,黑衣人抵挡的左臂瞬间被震得发麻,他眉毛微挑,上勾的眼尾在微凉的月色里划出惊心动魄的弧线。他抽出腰间长剑,欺身朝人影闪动的矮草丛冲去。
  落地,长剑一挥,矮草腰折,一身形单薄穿着白衣的身影急略而出。
  “女人?”
  黑衣人有一瞬间的怔愣,刚才的折扇力道极大,不像是女子能使出来的。是了,从刚才开始,这附近就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苦香,香味清冽中带着一丝甘甜,十分特别。
  来人头戴帷帽,白纱覆面,看不清面容,但单看身形却也能看出姿容不凡。
  白衣女子不接他的话,折扇合拢,笔直刺出,黑衣人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对方步步紧逼,折扇唰一下打开,打横,直取黑衣人咽喉紧要处。
  黑衣人提剑格挡,撞上折扇,只听“叮”的一声,竟火星四溅,想来对方的折扇应该另有玄机。他收回剑,手腕一转,长剑舞出密不透风的剑势朝对方逼去。
  白衣女子顺势退了两步,本想从侧面绕后出手,不料被一棵树挡住了去路,退无可退,只得沿着树干下滑,尽量避开,却还是被剑扫了一下,锁骨下方立马见红,招式跟着缓了一步。
  黑衣人长剑一转,架在了她脖子上。
  “啧”白衣女子收了折扇,抬手捻起一抹血色,细细看了看,开口说了今晚第一句话:“阁下可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呐,”
  声音又冷又傲。
  黑衣人轻笑一声,回道:“刚才姑娘招招下死手,怎么没见你怜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剑并没有收回,剑锋还险险地挨着她白如凝脂的脖颈。
  没等对方回话,黑衣人转瞬又换了一副面孔,冷声问:“为什么拦我?谁指使的?”
  一面盘问,他还一面压了压剑锋。
  白衣女子不避不让,直视着他的眼睛,说:“认错人了。”
  她能看得出来对面的人僵硬了一下,只听对面反问道:“你信?”
  她默了一会儿,感觉这话确实没什么可信度,但小命在人家手里捏着,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提议道:“随便信一信吧,权当日行一善。”
  黑衣人挑眉,顺势答道:“也好。”
  说罢,他做势要收剑,白衣女子也小小松了一口气,却没成想电光火石之间他手腕一拧,竟是要抹她的脖子。
  还好她有防备,足尖一点,顺着他的剑势倒滑出去。黑衣人步步紧逼,从怀里掏出暗器,直取她的面门。
  白衣女子长袖一甩,接下暗器,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对面早已空无一人,想必是趁机脱身了。
  她摊开手掌,上面是半块鬼画符一样的铁质令牌,她捏着令牌反复研究了一下,猜想这应该是那个黑衣人证明身份的某样东西。
  不过既然他能随手当暗器扔出来,那这东西可能没那么重要吧,想到这儿,她将令牌一扔,转身走了。
  令牌落地,刚好掉到一乱石堆上,磕嗒一声滑进石头缝里不见了。
  白衣女子沿着来路走了约半盏茶时间,耳边突然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停下脚步,不悦道:“摇风,出来。”
  话音落下,不远处一高树的树叶堆里钻出一人,转瞬就站在了她面前,低头道:“挽姐。”
  “刚才去哪了?”
  摇风是老师派来护送她进京城,刚才半夜醒来没见着他人,她出来找,错将黑衣人认成了摇风,才莫名其妙的大半夜跟人打了一架。
  摇风不说话。
  温挽点点头,也不逼他,转了话题问道:“这附近有什么要紧的地方吗?”
  “向西五里左右是上林院,统管大梁十三州二十八郡铸币局的铜币铸造。”
  “五铢钱?”
  “嗯。”
  大梁的五铢钱从铸造到流通管辖得极严,大抵是因为前朝败在了私币□□横行物价疯涨上,所以本朝仁敬帝严控钱币流通,不得不说,成效显著。
  “唔,”温挽沉吟片刻,接着说,“你去帮我取件东西,取到以后直接送去垂云胡同,然后在那里等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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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京,丞相府。
  “小少爷,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门房李叔笑呵呵地问坐在凳子上晃着双腿的温不韫,他家小少爷长得白白净净的,脾气又好,对谁都温和有礼,对他们这些下人也一样。
  温不韫闻言,眯着眼睛,高兴地说:“阿爹说姐姐今日午时就能到家,我都七八年没见着她了,好想她呀。”
  “七八年没见了,再见面还能认出来吗?”李叔打趣他。
  “当然能了,阿姐长的那么好看。”温不韫说。
  李叔回忆了一下,丞相府的大小姐离府求学时也才十一二岁吧他记得,不爱说话,虽然对谁都礼貌周全,可就是那双眼睛哟,太冷,看谁都像死物,有点吓人。
  好像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老爷才送她去珞珈山跟着大师学习。唉,多少年都不回家一趟,如今相府遭难了倒是巴巴跑回来了,可见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哟,你看那个姑娘是不?”李叔突然站起来,扒着门房临街的窗口,指着一个容貌清丽、背着包袱朝这边走来的姑娘问温不韫。
  温不韫揉揉眼睛,觉得那人好像跟自己确实有两分相似,可是……长的有点黑,鼻子也不秀气。
  不过,她是阿姐呀,小时候还给自己买过糖葫芦,想到这里温不韫推开门房的门迎着人就跑了过去。
  “阿姐!阿姐!你可回来了,”他蹦蹦跳跳拉起小姑娘的手,高兴地说,“不韫好想你呀。”
  “登徒子!谁是你阿姐。”
  温挽站在丞相府前,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弟被小姑娘追着打的场景。
  时值仲春,府前的杏花开的正好,粉粉嫩嫩占满枝头,小弟绕着杏树转圈,摇下的花瓣被风一吹,在空中洋洋洒洒久不落地,跟一场花瓣雨似的。
  温挽足尖一点,踩着花瓣轻飘飘落到二人中间。
  温不韫看呆了,他怀疑自己刚看见了话本里的花仙女,一袭白衣胜雪,眉目里藏着清冷的山风,被撇上一眼,整个人都清醒了。
  “姑娘手下留情,我代自家小弟向你道个歉。”温挽用手抵住姑娘的肩膀,温声说。
  那姑娘还想前进,却一步也动弹不了。
  “小……小弟?”温不韫傻傻地重复了一遍。
  “傻”温挽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敲了下他的额头说,“快去跟爹娘说,我回来了。”
  “嗳嗳,”温不韫叠声应道,赶紧朝府里跑去,跑了两步,突然回身说,“阿姐,你真好看。”
  温挽轻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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