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偕还阳 边帅告急 救危郡 汉相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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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道扬鑣前,地藏王復自袖袋掏了颗浑圆流灿的珠儿交给刘汉龙,更殷殷嘱咐着:「撒旦虽鎩羽而归,麾下仍有无数恶灵供其驱使,绝对不可忽视他的威胁;这『定狱珠』或许会派上用场,你且带在身边以防万一,事成再送还冥府。」
  毕恭毕敬的放进怀中,颇感动的刘汉龙忙揖谢说:「晚辈谨记教主叮嚀。」
  于是一互道完珍重,那支仓促组军的「特遣队」就随着他连夜回到了洛阳城皇宫里;刘汉龙瞧德阳殿上儘管已非当晚宴景,却仍有不少人徘徊在偏厅临时搭建的卧榻旁,除了有三户的家眷外,更包括自己的徒儿及一些朝廷大臣------。
  是的,儘管没所谓的「天上一日,地下三年」恁久,如今也已过了好几天。
  恍如隔世的三兄弟见他们均面带愁容,不敢再多所耽搁,快步经过离开前左慈佈阵施咒的「护命灯」,即迅速鑽进那兀和兵器併排平躺的「休眠」身躯内。
  「快、快!姐姐,相公他---他有反应了------」首先察觉到丈夫正微动手指的赵霖马上转头喜呼着,而当甘彤、麋萱、貂嬋也欢顏围聚的同时,二弟妹胡薰、三弟妹夏侯娇亦跟着发现关、张二人有甦醒跡象;群姝之首的甘彤见夫婿已缓缓睁开眼睛,不禁拉着他手喜极而泣的道:「上天保佑;你终于---终于活过来啦。」
  俟确定两个把弟全都陆续回魂,环顾妻小、门徒的刘汉龙还来不及开口,刚偕刘辩讨论的曹操才听见通报,即一边奔进了殿堂一边喝令侍卫说:「先去稟奏圣上,便说丞相和『驃骑』、『车骑』二位将军皆已醒转了,请他快来德阳殿。」
  接着,他更挤进了人丛里对「刘备」道:「玄德,还好你们能及时返回------」
  「怎么,莫非备不在的期间,宫中出了甚岔子?愿闻其详。」刘汉龙忙问。
  「皇宫?既有陛下主政和你亲自调教的『战斗内阁』、猛将精兵,能出啥问题?」曹操先是呆了一呆,才又继续说:「是这样的,那天当三位一随着乌角先生、南华老仙赴『灵霄殿』奉召,咱不久就收到凉州贾刺史遣快马报知,位于敦煌郡界的阳关县外百馀里处,守军不止一遭看见沙漠地带有出没大批的诡异蛮人;他顾忌是前罗马军团的附佣部队另有图谋,即商调雍州铁骑驻扎预作提防。」
  在这种瑞雪纷飘的寒冷时节,早无心过年的他却抹着额颊汗水復道:「幸亏文和思虑縝密,那帮尽皆步行且企图进犯的夷寇儘管人多势眾,可是瞧咱们已有了防范索性也取消偷袭念头;眼下正集结于县城外围,和张济、樊稠二将军对峙。」
  刚跟家人团聚的关羽、张飞闻讯亦过来旁听;一返阳便碰到麻烦事的刘汉龙等皱眉沉吟了半响,就询问说:「文和是否有提及---,这些寇军打什么旗号吗?」
  「没扬举任何纛旗,也无明显的统兵者---」亦精通战略的曹操因百思不解,即把那想不透的信使讯息完整描述:「连甲冑都未穿的他们,甚至不类人形;令师兄张绣将军说这群番儿彷彿戴了动物假面具,各个全像是地狱里的妖魔鬼怪。」
  撒旦的「魔鬼军团」!那是刚在冥府歷经恶战的三兄弟,最先浮映的画面。
  不过待分析了一会,刘汉龙便否决了此一推论;原因无它,刚打完败仗的撒旦为攻克阴曹已精锐尽出,何况曹操讲的面具样子,倒颇近似于埃及陪葬的瓦罐。
  埃及?「护塔军」?一想到这,他已脱口喃语的道:「糟了!莫非是裘奈------」
  此话一说出嘴,连其它特遣队员也忍不住现身靠拢,而眾人瞧他们的模样怪异,亦忙着退步让道;赵霖乍见胞兄、樊娟均在其内,立刻又红着眼眶扑至赵云怀中啜泣的问说:「哥、樊姐姐;你们怎么也到此处来?是他带你们下凡的吗?」
  先软语安慰妥其馀三姝,将他们略作简介的刘汉龙亦趁机解释道:「子龙夫妇跟这群朋友乃奉观音菩萨意旨,前来相助刘某追查一些事情,大伙无须惊慌。」
  「丞---丞相啊,您都不晓得自从三位那晚魂魄上了天庭,陛下、逍遥王和您夫人们就极少离开过德阳殿,直到凉州军务紧急,万岁才与王爷商量由曹大将军偕孔明、公瑾亲征大事,这左、右都督如今犹仍坐镇兵政司里忙着调拨粮草人马哟;幸亏您还阳的早,否则陛下真蜡烛两头烧了。」那免遭祸殃的蔡邕庆幸着说。
  转身望向大徒弟,刘汉龙见他也憔悴了许多,随即頷首示谢并问道:「这几日辛苦你们了---;仲达可曾提供来敌的情资,圣上又对此事做了什么裁处?」
  「回恩师的话---」瞧师父三兄弟果真皆平安归来,又得与当年秦陵内捨身成仁的四师叔重聚,稍擦迷濛泪眼的刘辩即如实恭答说:「司马大人已督促『按察司』所属全力查访中,以他的能力,相信很快便有音讯;陛下甫获快报就指派甘队长率马超、孙策与黄忠将军父子先统六万本部兵连夜增援敦煌郡,俟左、右两位军师筹措好备战后续,即遣典韦、许褚二将亦随曹伯父的十万大军往征之。」
  「孟德,咱虽还摸不清那票神秘军团的底蕴,但既得你居中主持策划,敌必败矣,此役仍由你掛帅吧---」考量到须往西完成诺言的行程,沉吟半响的刘汉龙即对这知己老战友道:「备和那群伙伴因尚有其它要务,等共同退敌罢会向圣上告假一些时日;这段期间么---,朝廷内外的辅政琐碎,便劳尊驾及王爷多多担待。」
  也看得出他与那帮「神祇」彷彿另有赋予的使命,曹操立刻点头答应说:「无妨,丞相大可宽怀去办菩萨交代的事情;不过这一仗有列位在,就好打多了。」
  正说话间,早改称号为「宪帝」的刘协已率先奔进了殿内;俟瞧他们确都甦醒,即走至恩师跟前激动的道:「上天见怜,您与两位师叔总算---总算回来了。」
  「累及陛下费神掛念,实乃微臣等怠忽重罪---」刘汉龙待他挥袖预阻住眾人的跪拜冗节,便逕自切入了主题揖奏说:「贾州牧所举发之异况臣已知悉,愿偕同返志士们随大将军共讨企图犯界贼寇;未经恩准擅离职守一事,容臣后稟。」
  明白他有些言语不好于此刻当眾讨论,刘协俟瞥了师父身后那群相貌特殊的「不速之客」,又向睽违多年的四师叔頷首示意罢,方体恤着道:「卿等乃仗义赴难,何罪之有?丞相甫回阳间就操烦着国家大计,朕既不捨亦颇欣慰;但此因攸关我凉州边疆黎庶能否安身立命,即请叔父待会再详陈助大将军平蛮之策略。」
  见传闻中被带上天庭的三兄弟均醒了过来,託名关怀而行凑热闹之实的眾臣首先便找藉口陆续出殿;復向皇帝徒儿简介来者身份的刘汉龙看已无外人,又瞧周瑜、诸葛亮恰也从军机处赶到,就跟配合演双簧的刘协及至亲、门徒稍加叙述了离魂后种种际遇;面面相覷的大伙若非目睹赵云和这票「怪咖」真在现场,势必会觉得一向思绪清楚且精明果决的他---,是否于昏迷期间弄损了脑袋瓜子。
  歷经数载磨练的汉宪帝反应果较兄长来得稍快,一听完随即点出了关键处问说:「叔父意思是那些骤然出没在凉州界的兵团---,亦是受裘奈所指使的吗?」
  「不排除有这可能性;」刘汉龙先訥罕的抬望刘协,才再接着分析道:「此君妄想获取『杖魂』,连天庭、地府都敢偷袭啦,为了放手于中土大肆搜索,乾脆把咱也一块挑了岂不更加方便?只不过波斯、埃及、希腊几个国家全对罗马的塞维鲁斯称臣,他是从哪晓得『先知者』的那支伏兵?这可真叫人想不透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傢伙亦曾循跡到过金字塔,探寻未果下却无意中察觉了这桩秘辛---;」擅长料敌机先的诸葛亮忽推论说:「背义叛国的裘奈既与『先知者』皆系出同源,要啟动对他来讲没啥用处的『护塔军』,并非是甚难题。」
  「那久潜塔底的妖魔卫队,应该是裘奈尽遣所属袭击仙界后才发现的---」同样算无遗策的周瑜也立即假设着道:「他预测两处人马势必得手,索性便派他们将咱亦趁机消灭,如此一来---就再也什么可阻止他长驱直入;不过能肯定的是,这位老兄绝对还没有『杖魂』的下落,所以咱们和他找到的机会仍是一比一。」
  旁听的曹操见三名「后起之秀」均眼光独到且有精闢见解,即振奋的说:「起初会令文和却步不前,皆因猜不准对方的底,现在既已晓得了那帮人是何路数,咱便增加许多致胜的筹码;事不宜迟,我这就先去通知各参战队伍准备啟程。」
  「孟德且慢---」刚用塔尼恩灌输资料搜寻记忆的刘汉龙忙叫住他道:「那『护塔军』皆机器所合成,将士恐怕非彼之敌,吩咐大伙带上久封库存的『霰弹枪』与『霹靂火』;某施予『缩地术』后会和几位伙伴先往迎之,您率三军随后赶赴。」
  于是一跟家眷交代完竣,尤其是他和子龙好不容易劝赵霖打消同行念头,这支「特遣队」即踩云朵连夜来到敦煌郡界边的阳关县城中;当然,他凌空腾架抢在甘寧部队的前面时,自也施咒帮部队加快行进速度,而已亲提重兵镇守的贾詡俟见首批「援军」仅十三个人却没生气,虽不知道復活的赵云及其它成员是何方神圣,仍向刘、关、张等旧识揖谢说:「贤昆仲亲临,凉州无异于得百万雄师。」
  看张绣、庞德、华雄、胡车儿、马腾那固有班底的许多熟面孔均在场,刘汉龙便偕把弟们还礼道:「文和又何必过谦?其实有各位坐镇于此,敦煌託诸君虎威之庇荫早无忧矣,只不过这件事处处透着些古怪,备稟明天子就与几位朋友先来瞭解一番;何况甘队长及曹公的后援不久将届,必叫来寇全讨不了好去。」
  「有万人敌的『战神』助咱,谁还忌惮那些鬼头癩虾蟆?」依旧心直口快的胡车儿随即咧嘴笑说:「若非州牧严令不许出城,否则我定去逮个贼军回关瞧瞧。」
  「刺史、丞相全在这里哪,老胡你莫再瞎扯了---」长安临别前因曾得指拨而受益无穷的庞德待瞪了知交一眼,便对敬若神明的刘汉龙恭揖道:「稟丞相,那群行伍杂乱的蛮子儘管人数多,但出现时候总是纹风不动的佇立远眈,且似乎全未携带可供进食的粮秣、牲口,末将投身军旅至今,可从没碰到这样的怪事。」
  乐居贾詡副手的马腾亦纳闷说:「令明讲得有道理,老夫一生纵横沙场,倒尚未看过甭须耗粮的部队;没打旗帜番号却能静得毫无一丝声响,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而且既已踪跡尽曝,又为什么要按兵不动,他们到底想---想干嘛呀?」
  并不立刻回答,刘汉龙俟听完了议论纷纷的咕噥后,方对一旁保持沉默的张绣道:「大师兄,您最早和张济、樊稠二位将军前来守城,备想听听您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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