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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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得负责!负责才对!
  厉海胸口一股子邪气没处发泄,站起来徒手撕开可乐箱子,“啪”的一声打开一罐,仰着头监守自盗地喝起来。
  温轻一定在“如何气死你不想搭理的人”高阶班进修过,每句话都让人想捶地。
  喝了半罐肥宅快乐水,厉海觉得没那么暴躁了。
  他认认真真地、一字一顿地问温轻:“那现在要怎么办?”
  这个演出是就一场还是好几场,后面他是要继续配合她还是……呸,他干嘛要配合她!
  温轻给他回了句:“以前怎样,以后还是怎样。”
  以前?以前不是他追她,她拒绝么?
  让他继续追?他那不是贱得慌么,明知道人家拿他顶锅,还上,傻么?
  洒水车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小草》循环播放着:“春风啊春风啊你把我吹绿~”
  吹个锤子!
  厉海又打开一罐,咕咚咕咚。
  听说可乐这玩意儿发明之初是治病用的,厉海觉得疗效不错,他又镇定了不少。
  他倒要看看温轻还能说出什么混账话来。
  厉海:“那我们现在算什么?男女朋友?”
  温轻:“算是吧。”
  厉海:“你利用我怎么还这么不情不愿的?”
  温轻:“你随时可以提出中断这个关系。”
  随时?中断?
  厉海把这句话反复看了好几遍,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玩他呗?
  他恶狠狠地回道:“我不!”
  刚才还算挺有耐心的温轻,这次没回他,半天都没回。厉海盯着手机长呼一口气,很有骨气地也没再找她。
  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
  厉海扭头看向门外,正对着的楼梯尽头露出个小脑袋,又是小橘。
  他这会儿不应该是在午睡么?
  难道是对大喇叭的执念太大,他居然能躲过老师的追捕,跟到这里来了?
  一头卷毛的小橘连鞋都跑掉了一只,拖拉着一只鞋光着一只脚跑到库房里,拉着厉海的胳膊笑:“嘎嘎!”
  厉海:“嘎。”
  小橘笑得更开心了,几乎要笑出海豚音。
  忽然,他的视线被地上的可乐罐子吸引,蹲在地上,两只小手捧起罐子对着嘴喝。可乐已经被喝没了,小橘什么都没喝到,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去看开口,委屈的对着厉海嚎叫:“嘎嘎!喝!”
  “嘘——”厉海食指竖在嘴边,不让他喊,怕把人给吸引过来。
  小橘很听话的不喊了,跟厉海玩似的也“嘘”了一声,但抓着可乐罐子不撒手。
  厉海跟他商量:“这个扔了,我下去找糖水给你喝。”
  “喝!”小橘重重地点头。
  厉海把那两个可乐罐捏扁了用张旧报纸一包,扔到外面走廊的垃圾桶里。又回来把库房门锁了,抱起小橘下楼找了间有饮水机的教室,安顿小橘坐下后,就给他冲葡萄糖水喝。
  糖只有一点点,那一大杯水也就刚有点儿甜味,可小橘喝得美滋滋,喝完了还舔了半天杯子,满足得不得了。
  小朋友可真容易哄啊。
  厉海忽然觉得自己在温轻眼里是不是就像小橘一样,喝不到可乐喝个糖水都高兴半天。
  那他看小橘觉得可爱,温轻看他是不是只觉得可笑?所以才跟玩似的说什么算是恋爱关系,但随时可以中止。
  他记得早年间播的那种无脑恋爱剧特别喜欢搞契约恋人之类的戏码,温轻不跟他签订契约么?就这么口头开玩笑似的说说就得了?
  这年头网恋都没这么草率的吧?!
  正气恼着,他的“契约恋人”发来条信息:“请你吃晚饭。”
  厉海铁骨铮铮,不被敌人轻易腐蚀。笑话,他是那么容易就妥协的人么?
  他一只手也把屏幕戳的梆梆响:“还得有夜宵!”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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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18
  厉海出门之前特意找了件衬衣穿, 被他爸吐槽是不是要去应聘,于是又换了件很潮的t恤,还戴了顶鸭舌帽。
  如果没有手上那个石膏很像要去参加什么街舞比赛、说唱比赛。
  厉海他爸问:“你是要去掰头么?”
  “啥?”厉海坐在鞋凳上穿鞋, 和他爸对视, “您是说battle?”
  厉海他爸冷笑一声:“你不会是要去相亲吧?”
  厉海一脸严肃:“我要去见学生家长。”
  “啊。”厉海他爸福灵心至,“上次在咱家住了一晚的那个, 你还大半夜给人家唱小曲来着。”
  “什么唱小曲,我吹的口琴!”
  “果然是她啊,可以,挺好看的。”
  厉海听他爸夸温轻漂亮,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还要装正经:“爸你也太肤浅了吧,我才不是看中她的外貌!”
  厉海他爸不屑的“嘁”了一声,进厨房研究怎么做难喝的蔬菜汁去了。
  厉海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出了家门,轻轻把门带上。
  温轻没跟他约在酒吧,而是在她上班附近的商城。
  厉海到的时候温轻正拿着号牌坐在店门外等着,厉海看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忽然火气什么的就都没了。
  温轻也看见他了, 朝他招了招手,他立马屁颠屁颠地坐在她旁边的黑板凳上。
  他清了清嗓子:“你等多久了?”
  温轻看了眼手表:“下班过来的, 半个多小时吧, 还有三个号。”
  “哦。”厉海没见着人的时候有一肚子话要说,见着了却老实得跟只兔子似的。
  “我二十六岁。”她忽然说了这么句。
  厉海想想, 记起之前她说自己根本不了解她,所以这是在给他一个了解的机会?
  厉海点点头:“挺好的,成年了。”
  温轻似乎是笑了下,扭过头看厉海,又叹了口气:“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太多了。”厉海学着她也叹气,“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温轻靠近了他一些,在喧闹嘈杂的商场里和他说悄悄话,“说是你帮我的忙,可我也是在帮你。咱们这是互帮互助,我不欠你。”
  “你帮我什么了?”厉海眼往旁边瞟了瞟,没见着有什么人,“我说,你不会是什么特务头子吧?”
  “嗤——”温轻食指弯着在他脑门上弹了下,“这位同志是来和我接头的么?”
  厉海摸着脑门,还是一头雾水:“那你说说,你帮我什么了?”
  “那晚你看见我在酒吧接待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了吧?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这号人,赵一白,白姐,她看上你了。”
  “啊?”
  “暖阳多嘴,说你总往酒吧跑,又说了你吹口琴、抓猫什么的,白姐就觉得你有意思了。我跟你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就帮了你一把,说我最近在跟你交往。”
  厉海理了理这个逻辑:“就是有个富婆对我一见钟情了是吧?那不是好事么,你干嘛替我断了情路财路?”
  “呵,好事?”温轻有些轻蔑地看着厉海,“你真觉得是好事?那我大可现在就跟白姐说,让她收了你,你自己倒是体会体会这事有多好。”
  “咳咳——”厉海转移话题,“那昨天,你亲我干嘛?”
  “总得做个戏,白姐让陈恪仁多‘关心关心’我的感情生活。”温轻说这话时,是惯有的冷漠表情。
  厉海觉得他这爱情剧本瞬间从《霸道总裁强制爱》变成了《黑道大佬吃定我》,有点儿接受不来。
  他把那只猪蹄手搭在温轻的肩膀上,姿势看着亲密,问得战战兢兢:“小姐姐,我问你个事啊,你也是混道上的?”
  温轻没承认,可也没否认,只淡淡地说:“早就告诉你,你不能喜欢我。”
  “哦。”厉海像是恍然大悟,可又不折不挠地问,“那你们混的是哪条道啊,峨嵋派么?还不让谈对象的?”
  “你说什么鬼话呢?”温轻看智障一样看他。
  他把猪蹄手脚拿下来,示意她:“别瞪我,我病号,心理承受能力不行。”
  叫号器重复了三遍叫号:“a250号顾客请您用餐。a250号……”
  厉海看了眼温轻手里的号牌:“哟,250,到咱俩了。”
  温轻把号牌塞到厉海手里,跨上包先一步进了饭店。
  厉海快步跟上去,扯了扯她的包:“不是你说有想问的可以问么?”
  温轻回头:“但我没说你问了我不会生气。”
  “可以可以,道上的小姐姐脾气真大。”
  “我不是什么道上的。”
  “那你不会真是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吧?那天我看你腿脚功夫也挺好的。”
  “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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