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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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打一, 管平波是最吃亏的。想也知道,孔彰的敌人有二,必定得先解决一个再安心打另一个。否则腹背受敌, 极容易遭算计。那么先解决哪一个呢?还用说吗?柿子捡软的捏啊!管平波看着孔彰比她将近高三十公分的个头, 比她粗壮起码两倍的手臂, 一脸的生无可恋。惹的李恩会不住的笑:“将军使劲儿, 今日替我们报了仇!我定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毫无怨言!”
  报你妹啊!当年老子一招就给打趴下了啊!武学一途,一力降十会,体量就是绝对值不算, 爆发力与肌肉的横截面成正比啊!管平波一南方妹纸, 骨骼辣么小!肌肉辣么秀气, 这是妥妥当沙包的节奏啊!但是身为一军主将,她又不能怂。打不过是一回事, 不敢打又是另一回事了。只得与谭元洲一左一右的摆开架势, 挑战孔彰。
  既是切磋,孔彰自然不会似初遇时那样下死力。战术没甚好讲, 果然先冲管平波扑过来。管平波仗着灵巧,连连躲避。李恩会不由吹了声口哨:“好步伐!”
  谭元洲从后高抬腿袭击, 孔彰本能闪避, 露出破绽。管平波同时使出扫堂腿, 孔彰弯腰左手撑地,一个漂亮的侧翻,躲开了二人夹击。谭元洲暗赞了句厉害!趁着孔彰落地未稳, 与管平波再次默契的出击。
  孔彰迅速的做出判断,估量着管平波力量不足,索性硬受了她一击,拿手扣住谭元洲踢过来的脚踝,用力一翻,谭元洲被掀落,手掌撑地稳住身形。管平波却是被转身过来的孔彰那大长腿一脚踹翻。
  切磋自然是点到为止。被踢翻的管平波黑着个脸盘腿坐在地上道:“你们继续!”
  孔彰低头道:“将军承让了。”
  管平波撇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我一个劳心者,不跟你们玩了。”
  谭元洲起身整了整军装,笑道:“早听将军说孔将军身手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自愧不如。”
  孔彰迄今为止,在拳法上还未遇到过对手。打赢并不稀奇,比较令他意外的是管平波与谭元洲的气量。心里顿时生出些许喜欢,直把昨日李玉娇拍在桌上那琐碎之极的军规带来的压力都驱散了不少。不过他也不傻,先拍了一记马屁道:“将军之聪慧,我们也都是不如的。”
  谭元洲道:“论阴谋诡计,我们就都洗洗睡吧。”
  管平波十分不爽的道:“什么叫阴谋诡计?兵不厌诈懂吗?”
  李恩会跳出来道:“我倒是早想与将军试试身手,不知今日将军肯不肯赏脸?”
  管平波奇道:“你手臂就好了?不疼了?”
  李恩会道:“那日本就伤的不重。”说着他活动了下胳膊,示意自己可以上场。
  管平波就指着谭元洲道:“你跟他打,我是打不过他的。”
  谭元洲摇头笑道:“你是女子,打架太吃亏了。”说着,摆开架势,与李恩会试探起来。管平波在一旁观战,从方才孔彰的招式来看,李恩会几个人果然是实战出来的经验。边陲苦寒之地,就同石竹一般,不需要有那多架势,千百年来的积累,差现代的自由搏击只有一层窗户纸的距离。遇着天赋高的,甚至连那层窗户纸都不存在。即使天赋低点的,稍加点拨,就能胜所谓的武学多矣。虎贲军内,就有诸如张金培、侯勇、杨松、施同济等天赋不错的,再加上谭元洲这类被耽误的,韦高义潘志文石茂勋等没基础的,通过训练,皆成了军中有名的高手。管平波如今的拳法,更像一道线,但凡能打过她的,军中都叫高手,打不过她的便是不入流了。
  对此,管平波很是无所谓。她如今的威严,是建立在管理上,而不是拳法上。何况她虽常被弟子们挑战的嗷嗷叫,但她眼光毒辣,总能准确的指出其缺点与战术可提升之处,众人都是相当服气的。
  看向场内,李恩会与谭元洲势均力敌。围观几人皆屏息凝神的观战。打了足足有两刻钟,管平波明显感觉到谭元洲趋于弱势。遂扭头问孔彰:“李游击多大了?”
  孔彰回道:“二十二。”
  管平波稍稍惊讶了一下:“这么年轻?那年你们去巴州,他就是游击将军了吧?”朝廷什么时候这么珍惜人才了?
  孔彰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怎好说李恩会纯粹是个走裙带关系的。李恩会同他一样,父亲早丧,不过比他幸运些,先李游击病歪歪的支撑到了李恩会七八岁上才死。然朝廷对阿速卫失控已久,他且靠西姜单于养着,李恩会家里自然也得不到朝廷的照拂。其母是边陲汉女,胡化甚重,死了当家男人,把李恩会托付给了孔家,自己就改嫁了。胡人逐水草而居,前些年还回来瞧过几回,后来渐渐失了消息,也不知是死是活。但阿速卫编制还在,孔彰入京前,就给他活动了一番,叫他袭了其父生前的职位。要说名不副实也没有,但要说多年少有为也算不上就是了。
  二十二岁,乃是人一生的巅峰状态。足够好的体力,足够丰富的经验。三十岁的谭元洲,就吃亏在了体能上。不多时,谭元洲体力不支,爽快认输。莫日根与岱钦齐声叫好,都道打的精彩。
  高级将领不同于普通战兵,拼的已是指挥能力。李恩会赢了也无甚得意,反有些惺惺相惜之情。男人嘛,都是不打不相识的。几个人又彼此试了试水,莫日根擅长的是弓箭,岱钦则是纯粹的骑兵,连连在管平波手下吃亏。闹了半上午,在管平波刻意的引导、李恩会几人刻意讨好下,他们六个人已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光顾着打架,几个人早饭都没吃。管平波扯着嗓子喊:“陆大美人!家里有吃的吗?”
  陆观颐在屋内答应了一声,却是:“没有!饿死你算完!”
  管平波摸摸鼻子,又不知自己哪里惹着了陆大美人。陆观颐一看就温柔可亲,却是为了教导甘临之事,常与管平波意见相左。也不知哪一日开始,大美人就对管平波没好声气来。管平波只得捅了捅谭元洲道:“快去撒个娇,给我们弄点吃的来,我快饿死了。”
  谭元洲也饿了,知道管平波对着陆观颐是没有最怂只有更怂,自跑去管平波的屋里讨吃的。不一时,他怀里抱着甘临出来了,笑着对众人道:“我们陆镇抚说这个点没饭吃,过会子叫我们自己烤红薯。”
  众人都是打过仗的,挨饿的本事自不消说,都不以为意,大不了中午多吃些。甘临趴在谭元洲的怀里,眼睛咕噜噜的看着孔彰。孔彰笑着稍稍后退了一步,他的长相异于中原人,怕吓着孩子。哪知甘临倏地兴奋起来,尖叫着就要往孔彰身上扑。
  管平波抽抽嘴角,甘临从不叫生人抱的,她这是小小年纪已经颜控到无可救药了么?
  谭元洲也是好奇,故意走近了几步,甘临就抓住了孔彰的衣襟,要往他身上爬。谭元洲一松手,孔彰只得接过。甘临更加兴奋,紧紧搂住孔彰的脖子大喊:“猫!猫!妈妈!猫!!”
  管平波莫名其妙:“什么猫!”
  李恩会笑道:“原来是将军家的小姐!”说着就伸手去逗甘临,却被她无情的打开了。李恩会心如死灰,这么小的女孩子都讨厌他……哀怨的想,孔彰就不能把脸分他一半嘛!
  甘临突然又尖叫了一声,指着莫日根道:“还有一只猫!”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谭元洲笑问:“为什么说他是猫?”
  甘临在孔彰怀里高兴的直扑腾:“猫眼睛才是绿色的,你一定是猫变的对不对?能变回猫吗?”
  集体:“……”
  孔彰笑出声来:“我不是猫变的。”
  “骗人!你眼睛都没藏住。人的眼睛是黑色的!”甘临很不满意大猫骗她,却是又发现了不对,伸手揪住孔彰的头发道,“你的毛怎么是棕色的?”奇怪,绿眼睛的猫是白色的才对!
  却哪里知道她这一揪,险些把孔彰的眼泪都揪出来了。孔娴小时候也是,在他怀里就扯头发。甘临梳着京中女孩常见的双丫髻,陆观颐梳头的手法,乃祖母亲授,与陆氏一脉相承。甘临日常的双丫髻,与孔娴的几乎一样。令孔彰不由想起不在人世的女儿。大手温柔的揉揉甘临的头发,在她的耳边轻轻叫了一声:“喵。”
  甘临更为兴奋,大笑着在孔彰脸颊蹭个不停:“你是白猫还是黄猫?为什么你的头发是棕色的?”
  孔彰心中酸楚,强忍着泪意,声音却有些嘶哑的道:“变成人就是棕色的了。”
  “你能变回猫么?”
  孔彰摇头:“变回猫的样子,不能叫你看见的,不然我就变不成人了。”
  甘临有些遗憾的摸了摸孔彰的头发道:“你这么大,变成猫有多大呀?”
  “老虎那么大。”
  “老虎有多大呀?”
  孔彰笑了笑:“你没见过老虎吗?”
  “只见过妈妈老虎。”
  “嗯?什么是妈妈老虎?”
  “他们说我妈妈是老虎。”
  “是么这么厉害呀。”
  两个人没有营养的对话,李恩会听得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管平波也是一脸同情的看着孔彰,他的移情太明显。这是一个很爱孩子的父亲。端悫公主实在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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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师父
  陆观颐心里是有些气,她昨日行经,腹痛了的一夜没睡好,加之有些着凉,身上很是不爽快。如今她在老虎营内官职愈高,威严愈甚,脆弱便不好轻易展现在人前。何况两个州的地盘,哪日没有烦心事,却不能轻易把情绪带出来。至多回到屋内,朝管平波使个小性子。管平波怜她身体不大康健,还承担着巨量的工作,惯她惯的死,她也就习惯了管平波的照顾纵容。哪里知道今天早上一起来,管平波竟没发现她不舒服,火气蹭的就上来了。方才凶了一句后,又觉得自己不对,讪讪的在屋里坐了好一会儿,唤了人进来,收拾了一筐红薯叫送到后头烤着与他们吃,自己则在小厨房里忙活了半日,腌制出了些肉片,提着食盒去了院子里。
  管平波乃野外生存的行家,刨坑埋了红薯,在上头点了柴禾,笑对众人道:“要等会子才能好。”说毕,正欲撵谭元洲去找配菜,陆观颐就带着食盒缓缓而来。
  今日休沐,陆观颐并未着军装。她因觉着脸色苍白,遂上了些许脂粉,穿着巴州窦家给裁的葱黄的袄儿,配着柳绿的撒花襦裙。发髻高高挽起,带着几朵珠花并一支流苏步摇。耳垂上的小灯笼耳环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晃。把岱钦与莫日根都看呆了,李恩会更是觉着心神荡漾。几个人原坐在地上闲话,孔彰忙起身喊道:“大姐姐安。”
  陆观颐笑问孔彰:“身上可好些了?我这几日不得闲,都没功夫照管你。”
  陆观颐的声音同姑母极像,听着她温柔的话语,孔彰一阵恍惚。陆观颐见他没说话,笑嗔道:“廊下就有条凳,偏生就这么坐在地上,也不怕衣裳脏了难洗。”
  李恩会醒过神来,忙不迭的往廊下去拖凳子。刚把凳子扛出来,想邀美人儿坐下,就听孔彰道:“日头太毒,大姐姐且去廊下坐着吧,仔细中暑。”
  李恩会:“……”
  至廊下坐好,甘临跟孔彰玩够了,又熟练的爬上了陆观颐的膝盖。岱钦的眼睛一直在陆观颐身上拔不开,也跟着到了廊下。陆观颐看了几人,孔彰是最干净的,盖因管平波对他最上心,目测了他的尺寸,早早叫人做了衣裳送来,故有换洗的。其余的几个人都是一身灰,头发也乱七八糟。故笑道:“我们军中比较讲究,你们既进来了,一应规矩还请遵守。譬如几位的衣裳头发,就该收拾了。”
  岱钦早知道虎贲军要剪头发,他倒不在乎,就是觉得李玉娇念的他烦躁。此刻听陆观颐说起,哪里还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抱怨了一宿,忙不迭的点头:“正要剪,没寻着家伙,就剪、就剪!”
  孔彰、李恩会与莫日根齐齐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陆观颐又是一笑,岱钦整个人都酥了。
  管平波使起美人计来,从来毫无节操。陆观颐也就是个表面温柔,实则很是跟管平波学了些不择手段的脾性。镇抚的工作重心便是思想建设,其中融合是很重要的一桩。梅州梁州山林密布,哪怕只相去十来里,都风格迥异。要把战兵捏在一起,陆观颐也是费了不少心的。新收拢的骑兵营,从西北而来,习俗与思维方式更是不同。但她知道,擒贼先擒王。孔彰自是没问题,对付李恩会,她亦有法子。特特穿了裙子出来,没想到不独李恩会,顺便把岱钦也降服了,一举双得。语调愈发温和,把那为何要有那多清洁上的规定娓娓道来。那绵软的声线,在炎炎夏日里,好似一杯冰水直滑入人胃里,浑身上下都熨帖起来。
  管平波和谭元洲两个,则是最怕陆观颐念经。二人默默的跑到了火边,聚精会神的烤肉,试图屏蔽陆观颐的魔音穿耳。不一时烤出了一大盘子,陆观颐还在那不停不歇。管平波只得撕了小块的肉,往甘临嘴里塞。甘临舒服的躺在陆观颐怀里,享受着亲妈烤的美食,含糊道:“你会做饭啊?”
  管平波道:“这不是废话么?真当妈妈什么都不会?那年你没生出来的时候,妈妈还做过南瓜小点呢。”
  谭元洲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没放糖的事儿你怎么不说了?
  甘临很是满意,大口大口的吃着肉。小孩子吃饱了就犯困,不一时,她打了个哈欠,歪在陆观颐怀里就睡着了。陆观颐终于收住话头,管平波与谭元洲齐齐松了口气,那几个新来的还如痴如醉,不住的胡乱发问。眼看着又要开始,管平波眼珠一转,轻轻拍了拍陆观颐道:“甘临给我吧,我抱她进屋睡。省的你手酸。”
  哪知坐在陆观颐身边的孔彰听见手酸两个字,无比自觉的把甘临抱走了。管平波瞠目结舌,谭元洲噗的笑出声。陆观颐也绷不住笑了。思想工作的方针虽是管平波自己写的,但日日念时时听,便是神曲也要暴躁,何况这玩意。但她作为将军,又得表现出特别信服此理论的模样。想借甘临遁走,却叫孔彰横插一杠子跑不成了。孔彰不明白他们几人笑什么,解释道:“呃……我只是怕大姐姐累着。”
  孔彰与陆观颐之间,并没什么直接的感情。多年前的一面,彼此都快忘了模样。不是陆氏那年叮嘱孔彰去巴州看表姐,又惊闻表姐死讯,他只怕都不大记得有这么个人了。毕竟陆家人口众多,算来姓陆的表姐表妹多的是,在京中就见过无数。然此时陆氏不在了,对于她嫡亲的侄女,孔彰心里直接把她划做了要照顾的人。
  陆观颐笑对孔彰道:“与你不相干,是我们女人家的小秘密。”
  在座的诸位硬是反应了一下,才发觉陆观颐说的“我们女人家”是指她自己与管平波,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违和感。管平波那货不只能打,她那性格根本不像姑娘家好么!
  陆观颐也怕头一回念太多,引的李恩会等人生出逆反心里,爽快的收住了话头,转而问起了西域风光。谈话这种事,说的比听的高兴。陆观颐是个很好的听众,她每一次提问,都让人想说更多。到后来,岱钦都说的手舞足蹈起来。管平波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偶或问上两句,心中慢慢勾勒着西域的景况。
  甘临一觉醒来,几个人的话题还未止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大猫怀里,立刻清醒!抓住孔彰的胳膊道:“大猫猫,你会骑马吗?”
  这话问的!谭元洲看了看天色,点头道:“是到了她放风的时候了,今天我逃脱一劫,交给你了!”
  陆观颐鄙视的看了谭元洲一眼:“好不负责的师父!”这后爹你要不要好好当了?好容易给你争取来的机会,居然不珍惜!欠收拾!
  管平波轻咳一声道:“甘临,不要随便给人起外号。”
  甘临不服气的道:“我没有随便给人起外号,他就是猫!”
  管平波道:“猫也有名字的。”
  甘临立刻扭头问孔彰:“你叫什么名字?”
  孔彰温和的笑道:“你可以叫我孔叔叔。”
  谭元洲道:“不是孔舅舅么?”
  陆观颐听见,立刻踩了管平波一脚。管平波嗷了一声:“又关我什么事啊!”
  陆观颐咬牙切齿的道:“一个两个都叫你带歪了!”
  孔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亦有心进一步试探管平波的性格,遂促狭的喊:“姐夫好!”
  管平波大笑:“快去给我开箱子,我好给小舅子见面礼的。”
  陆观颐白了表弟一眼。孔彰装作没看见,一把捞起甘临,笑问管平波:“我的马在哪里?”
  管平波忙吩咐人去牵马,莫日根道:“我一起去吧,一般人只怕牵不来巴特儿。”
  孔彰道了句有劳,几个人就往校场上走去。日日操练,好容易放一天假,战兵们多在屋里蒙头大睡或另找休闲。校场内空荡荡的,正好跑马。不一时,莫日根与管平波的几个随从,牵了几匹马过来。阳光下,巴特儿的金色鬃毛简直闪瞎人眼。管平波看的两眼冒光,问孔彰道:“我能骑一骑么?”
  孔彰摇头:“他认得人,不肯给别人骑的。”
  管平波十分遗憾,只好绕着马打转儿。伸手摸了摸鬃毛,巴特儿傲娇的打个响鼻,走开了。管平波目瞪口呆,你摸都不给摸的啊!?扭头问孔彰:“有什么能讨好它的法子没有?”
  孔彰依旧笑着摇头:“他不吃生人的东西。你跟它混熟一点,它大概肯让你给刷一下毛。”话音未落,在孔彰怀里的甘临一爪子摸上了巴特儿的脖子,赞叹道:“好漂亮!”
  孔彰就对巴特儿说了一大串姜戎话,而后单手抱着甘临,翻身上了马背。西域马比中原的马足足高了一个头,甘临还不曾上过这么高的马,兴奋的尖叫!孔彰见她胆子大,越发喜欢,一夹马腹,就带着在场内飞奔起来。管平波终于忍不住问李恩会:“我女儿长的跟他女儿不像吧?”
  李恩会沉默了许久,才道:“这个时候,他大概见谁的孩子,都是疼爱的吧。”
  管平波不知为何,想起了她前世的家人。垂下眼睑,姐姐,在我死后,你也会难过至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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