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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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换个角度说,我与你结婚,应该算是为爱献身了。”温槿玩笑道。
  “为爱献智。”
  温槿继续玩笑:“咱俩的恋爱进修,能从幼儿园毕业吗?”
  陆连川忽然坏笑起来:“怎么不能,只要你愿意,一夜成年考入大学。”
  温槿花了点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后,倒在他怀中笑了起来。
  陆连川垂眸看着她,脸上带着笑,继续说道:“而且只要你愿意,我们回去就能共同研发领小朋友的课题,一起努力,带着我们的成果从恋爱大学毕业,步入育儿大学,开始漫长的进修……”
  温槿再也笑不停了,陆连川低下头,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只要你想,你就能天天听到我唱头上有犄角的儿歌。我就白天给小朋友唱头上有犄角,晚上给你唱情歌……”
  温槿忽然拉着他的衣领,捏着他的下巴转过头让他看向自己,问道:“陆连川,你说,现在这么能说,为什么以前不这么跟我说?”
  “以前的我,惹你不满了?”陆连川温柔笑着,遗憾道,“我也在后悔,若是十年前,我能像现在,坦坦荡荡把这些话说给你听,是不是就……”
  “啊,根据你的恋爱减智理论,要是十年前你跟我这么说,一定会耽误我考试。”温槿忍痛道,“还是考试重要,感谢你当年没说。”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陆连川沉默许久,板起脸,把她手撸下去,又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温槿,叫哥哥。”
  温槿:“你可真执着……”
  陆连川低头望着她,小声道:“叫一声,从没听你叫过,我想听从你口中叫出的哥哥。温槿,你小时候从没叫过我,这些是你欠下的,欠债就要还,知道吗?”
  陆连川说的是实话。
  陆家俩儿子,陆林峰比陆连川大四岁,岁数在那里摆着,温槿叫哥叫的挺自然,开口就能叫出来:陆大哥,大哥,林峰哥之类的。
  但到陆连川这里,温槿就只是用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然后陷入沉默,需要帮忙了,会伸出手轻轻碰一碰陆连川,然后直接说事。
  还真的没叫过他哥哥,就是在家时,跟爸妈提起陆家的两个儿子,她也是这么说:陆大哥,陆大哥的弟弟。
  温槿:“……还债?你还算着我欠你多少声哥哥吗?”
  陆连川点了点头,软下声,像撒娇一样,求道:“温槿,你叫一声让我听听。”
  温槿想,这有什么难的。
  她张开口,睁大了眼睛看着陆连川,然后,在看到陆连川眼巴巴的眼神后,她笑场了。
  “哈哈哈哈哈……”温槿埋在陆连川怀里,闷声道,“叫不出,我按排行叫你二哥行吗?叠着叫好奇怪。”
  那怎么行!
  陆连川想听的,是温槿含情脉脉,语气软绵轻柔地从唇齿间喊他一声哥哥,然而这姑娘,天生缺恋爱智商,根本不懂他的意思。
  陆连川又成了小黑脸:“我觉得你思想觉悟不行,怎么总跟我对着干?一点都不严肃认真,我提出这种要求也不过分,温少校你就不能服从指令,叫我一声哥哥吗?”
  温槿:“别玩了……太幼稚了,小孩子都不玩这样的游戏了。”
  陆连川坚持道:“我只是想让你叫声哥哥而已……”
  温槿推开他起身,挪正身体,面对面看着陆连川,说道:“既然是陆中尉的命令和心愿,那我试着叫一声吧。”
  她给陆连川敬了个礼,眼睛如月牙微眯起来,弯成好看的弧度,双眉一展,用软糯的云州话,笑着叫他:“连川哥哥。”
  陆连川呼吸一滞,整个人都冰冻了,唯独剩心,在这句软绵绵的连川哥哥里,化成了一汪春水,融进了澎湃的血液中。
  陆连川倒下了。
  他捂着胸口,几乎要泪流满面。
  温槿吓了一跳:“快点起来,太丢人了……”
  陆连川猛地抬起身,抱住温槿,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他歪过头,在温槿耳边说道:“心里痒……”
  温槿手忙脚乱道:“你别丢人了啊!”
  陆连川笑了起来,他说:“焦躁,想抽烟。”
  “戒了吧,不能依赖这种有害健康的东西……”温槿说,“我给你拿块糖吃?”
  “糖?”陆连川拉过温槿,低头吻住她。
  他说:“糖不是就在这里吗?”
  温槿双手托着脸,耳朵红了一圈。
  陆连川指着心口,对温槿说:“以后想抽烟了,我就吻你一下,用吻镇定情绪,比烟管用多了。温槿,你才是我的瘾,这辈子都戒不了。”
  外间,黑皮小哥进来拿储备粮,见状,嘴都酸歪了。
  “无时无刻不在秀,求求你了陆中尉,您能歇会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陆二狗:叫哥哥,叫不出口,二哥也行。
  温槿:二……二狗子?
  陆二狗:舍不得打,且还觉得她可爱,我是不是坏掉了?
  ……我觉得我的章节名字,一章比一章皮了……
  下章标题提前了解下,叫:二狗子大战狗子。
  ……我不说谁知道这是言情?还以为是什么逗比漫呢!
  其实这篇落笔前,画风应该是那种淡淡忧郁不知如何相爱的狗血风……没想到笔落孩子生出来,竟然是个逗比,且越来越逗比了。
  他喵哒……不是,他汪哒!好气!
  第22章 二狗子大战狗子
  因炸、弹袭击联合国指挥中心的机电站, 造成专家组四人受伤,一位腿部重伤被转运回国治疗,又加上沙暴过境, 这些天, 联合国指挥中心濒临瘫痪,连通讯也都受到了波及。
  为了安全考虑, 温槿暂时回营地,等待下一步通知。
  总指挥则接到联合国请求,派工程组前往联合国指挥中心协助修复通讯设备。
  温槿请求跟随:“检修机电房不是小事,我跟着去帮助刘中尉尽快完成任务。”
  总指挥同意了,并叫来陆连川:“沙暴过后, 他们也消停了点,你们医疗组现在的任务是帮助老百姓们做好疫情防治。正好温少校要去联合国指挥中心,你跟你们傅院长商量一下, 分个组,你在指挥中心附近搭个义诊棚,你看怎么样?”
  总指挥一脸你看我安排的咋样,是不是很合你心意的表情。
  陆连川内心激动,表面上却非常平静:“知道了。”
  第二日, 陆连川开开心心跳上装甲车,和温槿一起到了联合国指挥中心。
  温槿忙她的, 陆连川跟两个同事就在废墟旁的空地上支起帐篷桌子, 竖起黑板,为当地群众看诊。
  战争带来的不仅仅是家园被毁, 流离失所。伴随战争而至的,往往还有大规模的细菌病毒,它们在炎热的天气和恶劣的卫生条件下,比子弹还可怕,一旦集中爆发,人口就会极速锐减。
  维和士兵们把这些传染病毒叫做沉睡的死神。
  为了不让“死神”在弗沙基地肆虐,各国维和医疗队都会提前做好防疫工作,密切关注着当地居民的健康问题,力求在死神苏醒之前,把它扼杀在睡梦中。
  我国的医疗队在做防治疫病检查时,会给当地的孩子们发一些小零食,一颗巧克力豆或者是一颗小奶糖。
  几期的维和援助这样坚持做下来,只要穿白大褂,胸前别着国旗胸章的医疗救助队队员出现,当地的孩子们就会热情围上来,不再害怕医生,能够积极主动地看病。
  陆连川刚搭起帐篷,回头就见旁边围了一群小孩儿,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陆连川给他们打了招呼,从天气开始搭话,一点点聊。
  但可能是陆连川没有笑,这些孩子们都不敢靠近他。
  陆连川想起温槿的抱怨,说他不笑时,就像对她有意见,脸冷的可怕。于是,陆连川扯动嘴角,露出了笑容。
  不管看起来友好不友好,起码他努力笑了。
  有人说过,微笑是人与人之间,有效的沟通王牌。
  陆连川不熟练地亮了王牌后,孩子们也冲他笑。
  再之后,大傻子跟一群小傻子们通过傻笑建立起了安全信号,孩子们围了过来。
  “张呢?”有孩子问道。
  张可能是上一期的维和医疗队员,陆连川说:“他回家了。”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大一点的男孩儿说,“我叫马沙。”
  “陆。”陆连川指着胸牌上的lu两个字母,说道,“陆连川,你们可以叫我陆。”
  马沙说:“你会中国功夫吗?”
  “什么?功夫?不会。”
  马沙说:“以前有个陆,和你一样的名字,他教过我中国功夫。”
  男孩说着,就在桌前出拳踢腿起来。
  陆连川心一跳,微愣片刻,看向这个男孩儿。
  他说:“教你功夫的,应该是我哥哥。”
  马沙说:“哇,你们都在这里吗?功夫陆去哪里了?我有好几年没见他了,他说过要教我最厉害的功夫。”
  马沙说完,看到这个穿白大褂的东方男人坐在桌子后面发呆。
  又过了好久,陆连川说:“他回家了。”
  “他还来吗?”又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问道。
  陆连川说:“会的,他还会来的。”
  有一年夏季,天气也是这么热,陆林峰和陆连川坐在阳台,一边纳凉,一边对着月亮说起心愿。
  陆林峰说,他最大的心愿是普度众生。
  那时陆连川还笑。
  陆林峰说:“真的,上前线,勇敢地于战火中熄灭战火,在动荡中结束动荡,拯救人类本身,带给那些地区希望,这才是军人的浪漫。军人不是为战而战,和平是信念,卫国是责任,而心怀大爱发挥余热,帮助需要帮助的人结束战争,才是军人特有的浪漫。”
  陆连川说:“比浪漫吗?我的心愿比你更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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