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都为我神魂颠倒[快穿]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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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一听宁潇说男人发高烧了,当即就出门带着那些跟过来的人就行动起来了。
  而宁潇这边给他输入灵气的手,就没有松过。
  经过漫长的一阵兵荒马乱,正在打着点滴的男人身上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原先急促的呼吸也终于渐渐变得平缓。
  见状,那个急忙忙赶过来的医生才终于拉下了自己的听筒,轻轻地舒了口气。
  “应该没事了,之后只需要好好静养几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我前几天才给江总检查过身体,各项指标都十分健康,怎么好端端的……”
  闻言,旁边几人没说什么,倒是站在一旁匆匆赶过来的一位男秘书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宁潇一眼,垂下了头。
  了解过剧情,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宁潇略一挑眉,站起身来,转头便冲站在她身后的陆医生微微一笑,“今晚实在是麻烦陆医生了,不如你今晚就带着你的几个助手在江家住下来吧?毕竟江彧的情况也还需要观察。”
  说着她就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叫一旁的老管家帮这几个人去安排房间去了,其余人等也都被她叫了出去,老管家还想帮着她一起守着,也被宁潇拒绝了,毕竟老人家年纪也不小了,据说身体也不太好,所以她也就没让了,最后就只剩下宁潇一人又在男人的床前坐了下来。
  略一抬头,她便看清了男人的模样。
  浓黑的眉,狭长的眼,眼尾微微上扬,是最标准的丹凤眼,鼻梁高挺,唇略薄,五官格外俊美雅致,再加上他略微有些近视,平日里进出都会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搭配着他那些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显得格外斯文禁欲,也不知道能迷倒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可惜的是男人因为多年前曾出过一次车祸,双腿早已不良于行,不管去到哪里都只能以轮椅代步,这也导致了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冰冷严肃,浑身上下寒气逼人,十步之内几乎没什么异性想要靠过来,只除了她。
  想到这里,宁潇弯了弯唇,用棉棒沾了点温水就轻轻给对方润起唇来。
  刚刚太乱,搞得宁潇一时半会根本就没法好好整理这个位面的剧情,现在空闲下来了,她也大概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了。
  总结来说,这就是个缺爱的霸总因为家庭和童年的原因,认定周围所有的人都是因为他的钱才来接近他的,为了获得真正的爱情,改姓换名,故意掩盖自己家里有钱的事实,跟穷苦人家的小姑娘谈恋爱,谈着谈着最终获得了真爱的俗套故事。
  而宁潇……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头,星眸红唇,翘鼻小脸,白皙的几乎快要反光的肌肤,长长的栗色波浪卷,凹凸有致的身材,一抬眸一扬唇,都如同神话故事里那魅惑而诱人的塞壬海妖。
  想也知道宁潇这回的戏份依旧吃重,也依旧从开场一直蹦跶到了全剧终。
  是的,宁潇不是别人,正是故事当中那位缺爱的霸总江锐那再次成为女主对照组的,嫌贫爱富,野心勃勃,宁愿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在自行车上笑的拜金前女友。
  她与女主宋恩心几乎就是一对反义词,女主单纯,她心机深,女主不在乎钱,她爱钱如生命,甚至愿意为了钱而到了一种不择手段的地步,是个很彻底的坏女人。
  但人之所以会变坏,除了部分人本质就恶之外,大多数还是有自己的原因的,比如宁潇。
  自幼母亲早亡,父亲又疯狂地沉迷赌博,从小就知道缺钱是个什么样的痛苦滋味的她,因为没钱,她连学费都交不上,最后硬是被小学老师给拎了出来,在所有同学的注目下,斥责她再不交钱就给他滚出去。因为没钱,在别的小女孩还在为选择哪件漂亮的小裙子而懊恼不已的时候,她一年四季都是那一身破旧的白绿相间的校服,冬天甚至连一件棉袄都加不上。因为穷,每回她去爷爷奶奶家里要钱吃饭上学的时候,真的是比吃屎都难,叔叔伯伯们各种冷嘲热讽不说,甚至连那些表哥表姐们都会想法设法地捉弄他,戏弄她。
  尊严是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缺钱。
  也正是因为从来都没有人给予过她太大的善意,以至于她也不懂到底怎么自己怎么冲别人释放出善意。
  她只知道自己将来要有很多很多钱,特别多,最好多到她怎么也花不完,用不完,再砸到她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亲戚脸上,叫他们看得见用不了才最好。
  正是因为这样的念头,她始终都认真地读书,充实自己,考上最好的大学,对准那些有钱的二代与少爷们便下手格外的快准狠。从来,宁潇交往的就没有一个不是有钱人,但她太清楚这些男人的秉性了,遇不到那个愿意娶她回家的最佳男友,她从来没把自己交出去过。一个接一个的跳板,使得她学会太多太多的东西,更是对所谓的上流生活熟稔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地步。
  男主江锐是她人生当中唯一的一次意外。
  不比那些逢场作戏的男朋友,她曾经是真的想要放弃自己那些出人头地的想法,放弃做个有钱人的念头,真的想要跟江锐白头到老。
  可惜生活太难了,恶意几乎无处不在,亲戚们的调笑,大学室友交了有钱男朋友的炫耀,那些前男友们的可怜眼神,甚至是在大城市里生活下去的各种生活成本,独自一人打拼的辛苦,等等等等,都像是一块块压在她心上的大石头,挪不开,融不掉。
  而那时她的男友江锐在干什么呢?只吃一顿路边摊就开心地跟个孩子一样,进一趟游乐场就兴奋的能说上一个晚上,每个月拿着极为微薄的工资,付完房租水电甚至有的时候连吃饭困难,弄得宁潇只能买菜回来,下班回来都八九点了还要洗菜做饭。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差不多有小半年,一天宁潇因为做菜切伤了手指头,急急忙忙地就冲进卫生间里开始包扎,随后突然一个抬头,看着镜子里憔悴不堪的自己,头发因为油烟而泛着油光,皮肤因为没有那些大牌护肤品的呵护,而日渐粗糙,手更因为总是做饭洗菜,掌心甚至都长出了枚小小的茧子。看着看着,她童年所遭遇的各种屈辱与痛苦莫名其妙地一并涌了上来,使得她捂住脸将自己关在卫生间里足足痛哭了两个小时,最后与江锐分了手。
  这不是她要过的日子,绝对不是!
  而分手之后她立马就换了工作换了各种联系方式,直接就与江锐彻底绝了联系。
  为了忘掉前男友,也为了过上自己理想中的好日子,她迅速将目标转移到了她当时所在的江氏的那位残疾总裁——江彧的身上。
  男人是个残疾,但宁潇不在乎,只要有钱就好,反正没了最喜欢的那个人,谁都可以,更何况她早就打听过这位江总从来不近女色,也没什么绯闻,她就明白,这种人一旦动心,那必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到时候她想要嫁进豪门实在是太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更何况,还有种不可言说的原因宁潇一直拼命压制着,那就是——江彧与她曾努力爱过的那个男人江锐侧脸看上去格外的相似,真的很像。
  然后她足足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与精力、金钱,去专门打听这位总裁的各种喜好与习惯,记录他各种各样的行程表。同时努力工作,积极表现,让自己越来越优秀。一空闲下来就看那些晦涩的对方喜爱的书,只为了能跟他有共同的语言。后来更是一连半个月都蹲守在同一家对方最喜欢去的咖啡厅,只为了与他有一个擦肩而过,如此种种。
  那三个月是她自出生以来,最疯狂,最忙碌,也是最充实的三个月。
  而这三个月下来的成果是喜人的,她终于成功引起了江彧的注意,并且在经过了半年的相处之后,对方跟她求婚了。
  整整八个月的时间她拿下了江彧,那可是她所有的战绩中最长的时间了。
  但是高投入有高回报!
  穿着意大利手工高定婚纱,手上戴着她期待了许久的鸽子蛋,站在欧洲城堡一样的教堂里,看着周遭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宁潇从没有这样的满足过,真的很满足。
  直到——
  前男友江锐的出现和他身份的曝光。
  江氏的二少,江彧的亲弟弟,这就是江锐的真实身份!
  天晓得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在江锐讥讽的目光中,对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来,之后的婚礼她几乎是浑浑噩噩地度过了。
  她在心里不停地说服自己她已经结婚了,她的丈夫是江彧,他很喜欢她,对她很好,真的很好!真的!
  可到了新婚之夜,她却还是鬼使神差地以她来了那个拒绝了两人的新婚第一夜,之后更是说服了江彧让他并没有将两人结婚的消息公布出去。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又到底在给自己留一个什么样的退路!
  直到她遇到了女主宋恩心,和看着宋恩心眼睛都快要放出光来的江锐。
  几乎是一瞬,她就品尝到了嫉妒的滋味。嫉妒她拥有了江锐的爱,也嫉妒她在设计上的极高天分。
  之后的她就跟疯了一样,明里暗里各种打压陷害起宋恩心来,也成功引来了江锐的反感与厌恶,将两人曾经的情分更是消磨了个一干二净。
  偏偏就在这时,她的丈夫江彧竟然在外头出差时,遭遇了泥石流死了。
  一整个队伍,足足有二十几人,只死一个他,只死了一个残疾而逃不出来的江彧。
  而在对方死后,她才明白了她的丈夫到底是怎么样爱着她的?
  饭桌上永远放着的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肴,花瓶里也是她喜爱的香槟玫瑰,安抚自己烂赌鬼的父亲,每年给他打钱让他不要来打搅自己,知道她对芒果过敏,家中一直都没有出现过芒果的东西,每天晚上做完工作都会帮她盖被子,工作上更是不着痕迹地教导她……等等。
  最关键的是他早就知道了她与他弟弟的过去种种,甚至知道了她隐隐在拿他当替身的事情,为此独自一人在外吹冷风吹到高烧,在床上足足躺了大半个月。
  等终于恢复了的时候,他便直接就起草了两人的离婚协议书,却始终都没有给她。
  又因为参加了一位叔伯的葬礼之后,知道他与妻子一辈子都活在误会当中,到死两人都在错过,而遵循自己的内心,再最后努力一把,在出差之前于书房偷偷写了封信给她,寄出,会让她在她生日当天收到,上头写着各种他的心路历程和对她的想法与思考,还有对她过去的体谅与对她各种选择的理解,而信的最后一句话则是——
  如果你愿意,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第20章 豪门轮椅大佬(二)  。
  如果你愿意,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几乎禁锢了宁潇余下的所有日子。
  若说江彧死亡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宁潇的感觉还有些不真实,依旧按部就班地上下班,每晚准时十一点上床睡觉,生活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话,半月之后,在那个她差点都忘了的生日的这一天,收到了来自于早已死去的丈夫的亲笔信时,看到了最后一句话时。
  她的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就落了下来,并且越落越多,越落越不受控制,风雨交加的夜晚,就那么独自一人待在两人住了不过三个月的卧室里,抱着对方最常穿的那件白衬衫,闻着上头逐渐淡去的味道,骤然爆发出了她此生最绝望痛苦的哀鸣来。
  从此以后,真的再也没有一个人会爱她了!
  也没有……
  她最爱的那个人了。
  是的,她爱上他了,她爱上江彧了。
  却是直到他死后才终于明了自己的心思。
  若说对江锐是一见钟情,初次的心动,第一次奋不顾身的尝试,冲动而热烈。对于江彧,则是日久生情,戒心那么高的她,不由自主地便被对方一点一点地侵入到了自己的生命,在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生活里就已经布满了对方所有的痕迹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后知后觉,江彧死亡的半个月之后,宁潇终于迎来了自己漫长的疼痛期。
  她开始睡不着觉,不论怎么努力,躺在床上总觉得耳畔有那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可每次一伸手,却只会扑个空,除了吃安眠药会让她昏昏沉沉地睡上一会儿,其余时间她永远都是那么的清醒。可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就连安眠药也不管用了,大把大把的吃都不管用。食物吃到嘴里也好像都是没有味道的。
  那时江彧的专属陆医生告诉她,检查过后她身体的很多指标都出问题了,再继续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撑不住的。
  听了这样的话,当时的宁潇是怎么想的呢?
  她只觉得撑不下去就撑不下了,反正撑下去了又怎么样呢?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爱她,没有一个人在乎她,父亲亲戚们因为江彧的死亡而收不到钱了,日日都来找她闹腾。所谓的朋友室友全都只是怜悯的目光,当然了还会有人说,你心疼她干嘛,人家的钱都已经多到花不完了,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心疼心疼自己的钱包。
  江锐……
  在他哥哥刚死的时候,见宁潇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反应,不止一次地责骂过她狼心狗肺,冷酷无情,之后见她痛苦了,又觉得她是在做戏,反正她这种女人别的不擅长,做戏倒是一流的。
  但他也只能说上两句风凉话罢了,只因为那时的江氏因为江彧的死亡早就乱成一锅粥了,他不得不临危受命,接过江彧的担子,开始管理起江氏来。
  可能压力就是动力,也可能对方真的是有天赋吧,原先吊儿郎当,连点小零工都干不好,时不时就被扣工资的江锐,最后竟然硬生生地将江氏给撑了下来,虽说没有江彧在世时那么辉煌,但只要给他时间,辉煌是早晚的事,谁叫江彧给他打的底子实在太好呢,很多他生前谈下的生意,江锐就是毫无作为的混上三五年也是可以的。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啊?
  凭什么江彧那么辛苦,夜夜加班,拼死拼活地过了三十多年,为的就是死后给他弟弟腾位置,凭什么?
  她在以前追求江彧调查他信息的时候,包括后来嫁给了江彧,从老管家那边也了解到的江家消息。
  汇总起来就是,江父江母早在江锐两三岁的时候就因为飞机失事,一起离开了人世,兄弟俩几乎是由他们的爷爷,一个刻板严苛到了极致的一个老人家一手带大的。
  可以说,江锐与江彧两人的性格之所以会这般极致,与这位老人脱不开关系。
  因为最心爱最优秀也唯一的儿子去世,他不得不忍住悲痛,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两个孙子身上,同时因为他自己的身体太差,一怕自己时间太少,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两个小的教育成材,那么他就连死也不能瞑目,二怕因为儿子骤然离世而内忧外患的江氏后继无人,他年纪大了,之前受过一次打击身体也撑不住多久了,只有以最快的速度让两个小的在他还在的时候迅速接手江氏,他才敢放心地走。
  可那时候的江彧与江锐年纪实在是太小了,正是好玩好动的年纪,怎么可能忍受的了这样高压的教育与培养呢?几乎没有一天能轻松自如地喘上一口气,不能玩玩具,玩游戏,不能看那些无聊的动画片与喜剧片,不可以自己出门,除非要出门学习什么东西,比如学习骑马或高尔夫,可即便是这些活动也不能超过规定的时间,并且还学完还必须要立马考试,得达到一定的考核程度,才算成功,否则就是罚跪,罚抄写大字等等。
  他们两个就像是被设定好了程序的两个机器人,到了一定的时间该做什么就必须做什么,从小到大甚至连吃饭洗澡都有规定的时间与礼仪。
  这样比监狱还严厉的高压管制下,就连正常的成年人恐怕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两个心性还未完全成熟的小孩子呢!
  于是差不多在江锐十六岁,江彧十八岁的时候,两人攒好了钱,终于一起逃了。
  正是这一次出逃,为了推开弟弟,江彧被车撞倒了,再次醒来时,双腿就已经没了知觉了。
  备受打击的江家爷爷的身体很快就败了下来,毕竟比起看上去太过好动又愚笨的小孙子,不管学什么一点就透,优秀得越来越像儿子的大孙子才是他最看好的继承人,可现在呢……
  所以之后尽管一直都有最优秀的医生围着老人家不断诊治、调养,江彧也以最快的速度振作了起来,可老人家还是在拖了两年的时间之后就彻底撒手人寰了。
  临去世前,他都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可他却还是紧紧拉着江彧的手,无声地动着嘴巴,江彧只有凑近了他才能模糊地听到老人临死前最记挂着的事情竟然是跟他道歉。
  他跟他说,对不起,是爷爷不好,都是爷爷的错,是爷爷害了你……
  是的,老人从江彧残疾之后就一直都在自责,要不是他那么严苛严厉,两个小孩子也不会因为受不了而逃出去,也就不会因此而害得大孙子遭遇车祸,以后很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江氏再怎么样还能比得上他的亲生孙子吗?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而自从老人去世之后,彻底没了任何禁锢的兄弟俩,直接就走上了南辕北辙的两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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