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驸马造反后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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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不住用余光觑了身旁的褚晏一眼。
  其实她的床很大很宽,褚晏睡在外侧,她睡在里侧,他们之间的距离完全可以再加两她了,就是腿横过去也够不着褚晏。
  褚晏自躺下以后,便一直保持着双手交叠握于腹上,板板正正,一动不动的睡姿,丝毫没有任何逾越,更别说什么非分之想了。
  也是,面对褚晏这样的姿色,一般有非分之想的只会是别人。
  但褚晏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似的,看他呼吸平稳,显然还睡的正熟。
  宋茹甄就来气了。
  凭什么她要被褚晏搞地失了寝,而褚晏反倒心安理得地睡得正香?
  作者有话要说:  宋茹甄:你知不知道,你中了剧毒,差点死掉?
  褚晏:知道。
  宋茹甄:那你怎么不去追解药,反而跑回来?
  褚晏:……我只想在死前见你最后一眼。
  作者:我保证,这是褚晏最后一次的放逐,以后绝对珍惜生命,远离轻生。
  第28章 结盟(二)
  这么一想,她的理直气壮又回来了,干脆侧过头光明正大地盯着褚晏打量起来。
  啧啧,褚晏这额头,这鼻子,这嘴唇,是出娘胎的前跟造物主打好招呼了吧,侧看时就如远山横卧,似刚还绵,尽得鬼斧天工之巧。
  这么慢慢品下来,宋茹甄才发现褚晏的睡颜,不仅赏心悦目,还催眠,不知不觉地,她竟然就睡着了。
  而原本一直闭目而睡的褚晏,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先是静静地看着帐顶。
  片刻后,他偏过头去凝视着身旁酣睡中的娇颜,凤目里跳动着明灭不定的光。
  窗外隐有鸟语声传来,宋茹甄睁开了双眼,灵台清明的瞬间,全身的酸痛也跟着清晰了起来,明明晚上什么也没做,她却像是跟谁打了一夜的架似的,骨头的每一寸都是筋疲力尽的酸软。
  宋茹甄坐起身,揉了揉僵硬的脖颈,一偏头,就见身侧空空如也,被褥齐齐整整的铺着,比蕙兰她们铺的还要好看。
  “公主醒了,奴婢料到公主也该醒了。”
  这时,银翘端着铜盆走了进来,笑着将铜盆放在架子上,过来蹲在床边伺候她穿鞋。
  “驸马呢?”宋茹甄往屋内四下看了一眼,并未发现褚晏的身影。
  银翘道:“好像出去了。”
  “出去了?”宋茹甄蹙了蹙眉,“去哪儿了?”
  银翘撇嘴道:“驸马爷一向不爱搭理我们这些下人,奴婢也不知道驸马爷去哪儿了。”
  “应该是去上值了。”蕙兰端着一叠衣裳恰好走了进来,听见他们提起驸马,便随口提了句,“早时,奴婢瞧着驸马是穿着官服出去的。”
  “上值?”宋茹甄猛地站了起来,“他的身子还没养好,上什么值去啊?”
  蕙兰笑着上来伺候她更衣,一边意有所指地说道:“可奴婢早时瞧着驸马脸色红润,可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宋茹甄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蕙兰是在暗指什么,立即扭身揪了一爪蕙兰的腰道:“好啊,小蹄子,竟敢打趣你主子来了。”
  蕙兰躲着求饶:“好公主,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银翘递上来湿帕子给宋茹甄擦手,一边笑着说:“谁叫蕙兰姐姐同公主亲厚呢,这公主府里也就只有蕙兰姐姐敢这么打趣公主呢。”
  宋茹甄敛了色没说话。
  蕙兰也收了嬉笑之色,伺候宋茹甄梳妆。
  银翘见状,目光微微一闪,自去门口吩咐人可以送早膳进来了。
  早膳用到一半时,宋茹甄忽然对银翘道:“你先下去,这里有蕙兰伺候就行了。”
  银翘飞快地觑了一眼蕙兰,然后对宋茹甄欠身告退。
  银翘走后,蕙兰道:“公主最近似乎对银翘有些戒备……“宋茹甄淡淡道:“如今这府里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不信。”
  蕙兰一听,脸现动容之色。
  宋茹甄放下筷子,看着蕙兰道:“你去准备一下,我要亲自见下音姑姑。”
  阿时虽年少,但毕竟是一国之君,当懂得平衡帝王之术,是以,之前阿时即使想折辱褚晏,也从不会公然折辱。可上次在校场,阿时的人却公然挑衅褚晏,紧接着又借刀杀人下毒害褚晏,这实在不像阿时能做的事。
  她想,阿时背后必定有人怂恿,从前几次留心看来,那个人应该就是童恩。
  这个童恩她只知道是宫里的老人儿,比阿时好像大十来岁,阿时做太子之前,从未与童恩接触过,好像是从阿时做了太子之后,童恩才开始出现在阿时身边。
  起初只因为他年纪大,资历老,便在东宫里照应阿时的起居,那时的童恩其貌不扬,行事低调,是以,她从未将童恩放在眼里过。
  不成想,才两年,他竟然成了阿时身边的心腹大患。
  如今,她深居在公主府里,消息闭塞,也不知童恩为何要千方百计地对付褚晏,难不成是童恩与褚家有仇?
  看来只能找去音姑姑问问了。
  蕙兰神色一肃,“奴婢这就去备车。”
  关月楼,地处闹市繁华地。
  是华京最近新开的酒楼,因店里的迎来送往的都是美貌的小娘子,瞬间在华京里声名鹊起。
  贵宾间,音姑姑描金撒花广袖一合,屈膝跪在地上郑重叩拜:“奴婢拜见小公主。”
  宋茹甄亲自扶起,“音姑姑快免礼。”
  音姑姑缓缓起身,双手反握住宋茹甄的双臂,泪眼婆娑地望着她,道:“小公主,最近过得可好啊?”
  “我很好,音姑姑不必担心。”
  “两年不见,小公主长得越发美了,皇后娘娘若还在,见了小公主定然……”音姑姑说着,忽然凄凄然地抹起了泪儿。
  宋茹甄沉默了,她已经许多年未曾听人提起母后了,此番说起,难免勾起伤心事,但这次她来却不是为了叙旧的。
  见状,音姑姑忙擦了眼泪,正色道:“都是奴婢多嘴了,小公主今日亲自来见奴婢,可是有重要事情要打听?”
  “正是,我找你打听一个人。”
  “小公主要打听谁?”
  “阿时身边的大太监,童恩。”
  音姑姑笑了一下,立请宋茹甄上坐,然后拿上来一个朱漆雕花锦盒,递给宋茹甄。
  “这是?”
  音姑姑道:“这里面除了童恩的底细,还有朝中乃至华京内所有流内官的一应名单和底细。”
  宋茹甄笑了,那种还在长春宫里的默契油然而生,她伸手握住音姑姑感谢道:“果然还是音姑姑最懂我。”
  “自打你让蕙兰那丫头来找奴婢时,奴婢就知道小公主要行动了,所以早早地就替小公主打听好了一切,只是,小公主,”音姑姑反握住她的手,郑重道,“你可想好了,朝廷这潭浑水,一旦踏进去了,想出来,可就难了。”
  宋茹甄似笑非笑了下:“身为皇室子女,本来就在朝廷的浑水中了。”
  音姑姑得知宋茹甄心意已定,便不再劝,只和宋茹甄叙了一番契阔。
  宋茹甄虽是乔装出府,但难免隔墙有耳,久了只怕会暴露这个据点,是以,宋茹甄在贵宾室里停留了不过小半柱香的时间就出来了。
  蕙兰与宋茹甄戴着帷帽站在关月楼的门前,马夫刚从后面赶来了马车。
  蕙兰问:“公主,接下来可是要回府?”
  宋茹甄道:“不,我们去京兆府。”
  这才是她今日出府的正经目的。
  去京兆府的路上,宋茹甄闲来无事,便打开了音姑姑的给的锦盒,从中翻出记录童恩底细的折子看了起来。
  原来童恩的父亲是个老秀才,因屡试不中便开了一家私塾教书,所以童恩幼时家境虽然清贫,倒也过得去。童恩父亲有一好友,生了一个女儿,年纪和童恩相仿,两家便定了娃娃亲。后来,童恩的父亲偶感恶疾,卧床一年后去世。
  再后来,与童恩定亲的那名女子在及笄前,不知何故与童家退了婚约。童恩十七岁那年,寡母病逝,童恩便净身入了宫,在宫里尚舍局做一个负责扫洒的小太监。
  入宫前,看起来倒是简简单单,清清白白的,也就是个命运多舛的秀才之子,与褚晏和褚家应该没有什么恩怨才是。
  看着看着,本来懒散地歪在凭几上的宋茹甄骤然坐正了身体,面色也越发暗沉了下来。
  半晌过后,宋茹甄合上折子往角落里愤然掷去,气不打一处来。
  她没想到,阿时竟然把绣衣司交到了童恩的手上,还允许童恩入鸾台听政之权。
  先不说绣衣司如何的重要,就说允许童恩如鸾台听政之事,自后魏建立至今,恐怕还是唯一一个宦官有此特权。
  那鸾台乃内阁宰相们平日里议政的地方,全国所有大事要事的政令都是先由此处议定取旨,再由门下省进行驳议,通过的政令再递给皇帝,由皇帝亲阅后,盖上玉玺,最后经中书省执行。
  可以说鸾台是朝中机密要地,阿时不想事事参与计议,便派了童恩前去旁听,回去后再将所议之事转述给他。
  起初宰相们不同意,可阿时厌恶上朝,更厌恶议政,政事传达也只听童恩的,大臣们无奈,只好同意让童恩入鸾台听政。
  难怪她几次进宫都撞见阿时未上早朝,原来他竟已堕落至此,也难怪童恩嚣张至极,这俨然已是个专权的大宦官了。
  再这么下去,梦境里发生的一切恐怕就要成真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忍不住隐隐作痛起来。
  看来,她必须想办法先除掉童恩才行。
  只是此事以她目前之力恐怕太难,必须找个帮手才行。
  ——她想起了褚晏。
  惊堂木“啪”地一下拍在公案上,大厅内立即发出一阵绕梁般的回响。
  堂下两列手拿杀威棒的衙役肃然而立,堂中央长身玉立着两名头戴帷帽的女子。
  “堂下何人?”冯府尹皱眉瞅着眼前的两名女子问。
  宋茹甄道:“告状伸冤之人。”
  “既是告状伸冤,为何不击鼓鸣冤?”
  冯府尹本在后堂喝着茶,突然听衙役来报,说是有两名神秘女子指名道姓地喊他出去升堂,他道哪里来的无知村妇。特前来一看,却发现这两名女子虽遮着面,但气质透着不俗,看起来不像什么无知村妇。
  宋茹甄冷笑:“不击鼓鸣冤,自是为了给冯大人留几分薄面。”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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